可笑的是,祭劍這件事還是秦惟提出的。秦惟忍不住想,如果當初跳劍爐的人是他,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但是沒有如果,事不會重演,秦惟也不會同意祭劍。秦惟如今雖然靠活了過來,但蒼白冰冷,不能見明,不能長時間走,在地下宛如一個活死人。而秦恪卻在天上長生不老,自由自在。秦惟不服,既然秦恪可以,憑什麼他不行?
秦惟一邊搜集可能對他有利的消息,一邊暗暗籌謀升仙之道。秦惟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耗時越長的事,越能激發他的勝負。
不知不覺,地面上的王朝變幻,新的李唐王朝誕生了。因為石俑都是一次用品,損耗的速度很快,秦惟獲得修煉資源越來越難。終于,秦惟覺得時機到了,安排傀儡去地面上煽兵變,奪取地面王朝。這樣,才能有更多的資源供他修行。
朔方之變如星星之火,瞬間演變燎原之勢,然而在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候,一個流浪漢闖帳營,殺了朔方節度使。秦惟發現不對,立刻控傀儡自燃,流浪漢什麼也沒找到,憾離開。
朔方之變就這樣倉促地結束了。秦惟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地面上除了犯了錯被貶謫的仙人,竟然還有周長庚這種逃犯。哦對,那個邋邋遢遢像流浪漢一樣的人,并非流浪漢,而是天上赫赫有名的殺星——太白星君周長庚。
真是離奇。秦惟因此悄悄關注了周長庚一段時間,自然也發現了周長庚收養的徒弟。秦惟只是掃了眼那個小孩,并沒有施與太多關注。需要他上心的事太多了,一個野丫頭一樣的小姑娘,不值得秦惟停駐目。
因為遇到了周長庚這個變數,秦惟只得暫停計劃,從長計議。他慢慢接到對秦恪有怨的儲熙,從儲熙口中,得知貪狼星君化名裴紀安,在人間歷劫。
原本蕭陵是看好儲熙的,但是秦恪一句話就斷送了儲熙的天尊之路。現在蕭陵安排季安去人間歷劫,卻不送儲熙去,可見儲熙徹底在蕭陵的備選名單上失寵。
奪人錢財,斷人前程,無異于殺人父母。儲熙氣不過,一方面不忿貪狼高升,另一方面又憎恨秦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秦惟和儲熙自然而然結聯盟。
早在幾十年前,秦惟故意借盜墓人的手將潛淵劍流傳在外,四吸食氣,以養劍。秦惟自己都是半死之人,不能放也不方便戰斗,便干脆將潛淵劍放出去。秦惟和儲熙達聯盟后,秦惟要幫助儲熙擾貪狼歷劫,便了手指,輕而易舉地把潛淵劍引到貪狼邊,讓裴紀安殺了李朝歌。一切如秦惟所料,貪狼果真渡劫失敗。
一個連劫都勘不破的人,如何擔當的起西奎天尊的重任?儲熙以為這次蕭陵總該改變想法了,結果,蕭陵竟然請了秦恪,讓秦恪下凡輔助貪狼去了。
在蕭陵安排的命運里,原本是沒有李朝歌這個人的。蕭陵不知道周長庚逃竄到人間,沒算到周長庚會救了李朝歌,所以在蕭陵的卦象里,李朝歌一直是一個死人。因為周長庚這個變數發了李朝歌,進而又引發了更多崩壞,最后,裴紀安的整個人生完全掉。
因為多出了李朝歌這個變量,蕭陵只好再算。須彌鏡計算了很久,最后,給出一道大兇之卦。卦象中說,天庭將有大危機,絕境深唯有一道生機,那就是派秦恪下凡。
蕭陵因而派人去請秦恪。但這些事儲熙不知道,儲熙只看到蕭陵十分偏重季安,為了扶季安登上西奎天尊的寶座,都不惜請秦恪保駕護航。儲熙越發嫉妒,秦惟得到消息,心中卻輕輕一。
他立即意識到,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秦惟的已經死了,像凡人那樣修煉、雷劫然后飛升的坦通途已經斷絕,秦惟唯一能依仗的,只有他那個當上了神仙的雙生兄弟。
或許,雙生這一點,是秦惟反敗為勝的關鍵。
蕭陵重置時間線,改變凡人記憶,凡人沒察覺,但秦惟、周長庚等人都察覺到了。秦惟盯著裴家,與此同時,另一個子再一次出現在秦惟的視線里。
秦惟早就知道。前一世里,是周長庚的徒弟,后來差錯回到,又差錯嫁了,或者搶了裴紀安。裴紀安和李朝歌慘烈收尾,不乏有秦惟的手筆。秦惟害死了李朝歌,自己卻毫無負疚。
與他何干呢,所有選擇都是他們自己做的,秦惟不過在背后推波助瀾罷了。以秦惟對人的了解,經歷了一場這麼痛苦的婚姻,沒有尋死覓活都是好的,不會有人敢再嘗試一遍了。可是,竟然又回來了。
秦惟終于認認真真地看了一眼,記住了的名字,李朝歌。
在人間時,秦惟最開始想殺了秦恪,然后頂替他的命格。但殺秦恪必須一擊即中,秦惟不知道秦恪實力如何,實在不敢貿然行。秦惟不斷在秦恪邊放妖怪,想試探秦恪的力量。在司墓塋復生的羅剎鳥,畫著招鬼陣法的扶乩圖紙,轉世重生的黑貓妖,都是秦惟或直接或間接地引過去的。
但秦恪很出手,大部分時候,都是李朝歌沖在前面。連秦惟秦恪兄弟用過的佩劍,也兜兜轉轉落到李朝歌手中。
潛淵劍留在距離秦恪那麼近的地方,秦惟本能覺得危險。他派人去,想趁著上元節混,伺機從李朝歌邊取回潛淵劍。但是屬下回來稟報時,卻說看到了二公子,沒時機下手。
秦惟那時候猛地意識到,秦恪和李朝歌走的是不是太近了?
在黑貓妖的時候,秦惟終于驗證了他的想法。蕭淑妃轉世的黑貓原本沒有那麼強的妖力,是秦惟為了試探秦恪,故意賜予黑貓法力和妖毒。后面帶回來的消息果真沒有讓秦惟失。
秦恪竟然和李朝歌婚了。秦惟自認為足夠了解自己的弟弟,但接到消息的時候,還是大吃一驚。
秦恪竟然同意和人婚?秦惟一邊覺得匪夷所思,一邊被激發出新的靈。
他發現比殺了秦恪,更好的仙方法了。
秦恪太過深不可測,而且這些年一直在天上修煉,即便現在實力被制為十分之一,也不是修鬼道的秦惟能匹敵的。秦惟想靠自己打敗秦恪,無異于癡人說夢。
但如果,秦恪自取滅亡呢?
秦惟改變想法,立刻中止先前的計劃,將人手都撤到外圍,遠遠盯著秦恪。同時,秦惟在各地發祭壇,想借助祭祀的力量,吸取他人的魂魄,轉而壯大自己的神魂,為將來奪舍做準備。
但是施行時稍微出了一點問題,秦惟久在地下,對地面掌控力大大降低,背村提前被當地僚發現。在秦恪的領路下,李朝歌也找到了武神廟,北祭壇因此為廢棋。
秦惟即便算無策,也不能預料所有事。他沒料到他在世時的一個神廟坍塌后會被其他皇帝改行宮,也沒料到皇的男寵會提出去行宮避暑。夢魘被發現,李朝歌差錯知道了秦恪的世,秦惟的存在漸漸瞞不住了。但是沒關系,夢魘已經完了它們的使命。
夢魘可以窺探一個人的前世,比如,李朝歌弒母殺弟的前世。
秦恪和秦惟維持著彼此得知,但誰都不主破的微妙平衡。秦惟自知時日無多,加快了布局。他劫走李許李貞,挑起揚州叛,吸引李朝歌來江南。但是在李朝歌走后,秦惟派紙鶴潛皇宮,給皇投放了從夢魘中提取出來的前世夢。
其實那時候秦惟就該想到的,他加快步驟,秦恪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秦恪打了一個很好的燈下黑,秦惟放棄了北祭壇,而秦恪偏偏在北祭壇布置現場。秦惟自認為擅算人心,但是他忽略了,秦恪扮演過他很久,秦恪遠比秦惟想象的,還要了解他。
之后一步步都如秦惟預料,李朝歌和“顧明恪”奔赴揚州,揚州大敗,李許李貞自殺。遙遠的東都,皇對李朝歌生出猜忌,派五行者暗殺李朝歌。
李許死的時候,秦惟毫無波。他為什麼要幫一個異姓人爭奪天下呢?他費這麼多功夫,無非是想導秦恪違背天條,以及,見李朝歌一面。
他關注了許久,卻從未真正見過。秦惟有點好奇,能讓秦恪心的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揚州地陵,秦惟如愿看到了李朝歌,也差點被秦恪殺死。但秦恪最終沒有手,秦恪松開他,不管不顧去外面追李朝歌的時候,秦惟輕輕笑了。
這麼多年了,他的弟弟果真一點都沒變。
可惜了,那位小人以后無緣得見了。其實長得還合秦惟胃口的。
秦惟完全沒有想到,他再一次睜眼,竟然看到了李朝歌。
他和李朝歌對視的那短短瞬息,秦惟腦中劃過了許多想法。李朝歌為什麼會在這里?他現在在天上還是地下?莫非秦恪沒有應劫?
可是儲熙明明說秦恪已經回到天庭領罰,秦惟因此做戲,讓儲熙殺了自己,并錄下證據。秦惟以功后推舉儲熙做天尊為代價,放自己的魂魄進紅玉玉佩,被儲熙帶著來到天庭,埋伏在秦恪邊,伺機奪舍。如果這不是秦恪的,那他現在在哪里?
秦惟腦子里飛速盤算出好幾種可能,后續計劃也隨之陳列出來。然而,李朝歌只是愣了愣,隨后就驚喜地對他說:“秦恪,你醒了?”
秦惟聽到那聲“秦恪”,終于放了心。他端起微笑,不聲地打量李朝歌,問:“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李朝歌說自己飛升了。飛升……秦惟聽到,不由怔然。多年前他目睹秦恪飛升,沒想到許多年后,他邊的另一個人也飛升了。他們皆有仙的機緣,為何這個人偏偏不是秦惟?
秦惟很快下心緒,裝出關心李朝歌的樣子,稔地說心話。這些事對他來說駕輕就,秦惟從十幾歲起就能從容地周旋在人之中,后面他了皇帝,后宮三千佳麗各個挖空心思討好他。對秦惟來說,應付人實在太輕松了。
唯一麻煩的是,這是秦恪的人。秦惟不了解他們之前的談話,行事須得再三小心。
在人面前扮演秦恪,這對秦惟是不小的挑戰。他每時每刻都得繃著神,飛快分析說話的人是誰,和秦恪是什麼關系,他要如何應對。秦惟也第一次知道,原來,扮演別人,是這種覺。
可是,秦惟低頭看著修長有力的手指,到脈搏下有力的跳,又覺得一切都值得。健康人不會懂活死人對于生命的,秦惟忍那副半生不死的軀已經太久了。每每夜半驚醒,秦惟都會被那副嚇到,他著毫無震的腔,時常覺得,他是個死人。
一個茍延殘、不見天日的行尸走。不像現在,秦恪擁有強健的魄,明的未來,可以自由行走在下,隨意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秦惟送走蕭陵等人,不敢放松,立刻去看秦恪留下的手札、案卷。他翻了沒一會,聽到仙侍傳話,說李朝歌和人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
秦惟趕到現場一半是為了維護人設,一半是真心好奇。自古以來有人的地方規矩都差不多,新人進環境后最要的就是低調做人,討好前輩。李朝歌剛來第一天,就敢和人打架?
他坐在高臺上,看著李朝歌以命相博,只是因為對方說了秦恪的閑話。蕭陵在旁邊看熱鬧,故意調笑地問他:“秦恪,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為你出頭吧?”
秦惟無奈地嘆了一聲:“沒錯,還真是頭一遭。”
之前從未有人為他過屈,出過頭。一來他是大公子,無人敢苛待他,二來秦惟算無策,眾人只會防備被秦惟算計,還真沒人擔心過他。
后來他了國君,又了皇帝。他習慣于聽別人訴苦,出面保護別人,從未有人而出保護過他。在秦惟的印象中,人要麼盡態極妍,要麼梨花帶雨,他似乎沒有見過第三種況。他的母親則矣,但嚴苛到近乎神經質,秦惟和秦恪的年都說不上愉快。后來的王后、妃子長相家世各不相同,但仔細看看,都是一個樣子。
們都在算計他,要求他,即便哭,也哭得楚楚可憐,付出和索求都是拿好的。秦惟也習慣了這種相方式,后來他去給李朝歌送藥,他本來預料李朝歌會和他要求什麼,結果除了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其他并無收獲。
秦惟第一次遇到對他無所求的人。因為無所求,所以他瞬間失去了對對方的控制力。喝藥時,李朝歌又來了,故意激怒他,卻又始終對他寸步不離,秦惟低頭的時候,能覺到李朝歌向這個方向時,眼神中的脈脈溫。
秦惟突然就有些羨慕秦恪。即便得知秦恪了天尊的時候,秦惟心里也只有憤怒,沒有羨慕。秦恪看似失去了很多,但回頭想想,他什麼都沒有失去。
健康,長生,權力,地位,他都有。即便了仙人,不得不割舍掉七六,但也有人真誠而熱烈地著他。
而秦惟呢?大浪淘沙,紅枯骨,到如今,他還剩下什麼?
秦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他習慣于每日一睜眼,就有人在不遠等著他;習慣于喝藥時,李朝歌總要怪氣地兌幾句;習慣于他看案卷時,李朝歌坐在另一邊,靜靜做自己的事。
秦惟刻意忽略掉那些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他給李朝歌上藥時李朝歌本能躲開的手,他靠近時李朝歌有些僵的,他到李朝歌的肢時,總會借各種機會避開的作。秦惟說服自己,可能是因為秦恪太木訥,李朝歌還沒有習慣男接。也可能是因為李朝歌和秦恪剛吵完架,李朝歌心里還有芥。
其實,哪有那麼多可能呢。秦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自欺欺人。
李朝歌陪他度過的短短六天,是秦惟有生以來難得的寧靜時。不需要和對方斗智斗勇,不需要盤算對方的話,不需要防備邊人,李朝歌所說所做皆是字面上的意思。秦惟一個擁有過很多人,連孩子都有不的帝王,竟然愿意陪著李朝歌過家家。兩人純的像是竇初開的年輕人,連手都不一下,夜里共一室,就只是說話聊天。
秦惟覺得秦恪有點可笑,婚那麼久接還停留在這個層次,秦恪怕不是真有什麼問題吧。但另一方面,秦惟又很珍惜這種純粹的溫。
不含任何,只是單純的喜歡。秦惟后來回想,大概是因為他從未得到過吧。
所以遇到的時候才那樣珍惜,不舍得打碎,也不舍得懷疑。
最后一天,他們兩人在窗前看日落。提到人間時,李朝歌眉眼中滿是落寞,里卻說不在意。秦惟著天邊云霞,當真起了一生一世的念頭。
這是他十二三最莽撞的那個年紀,都嗤之以鼻的蠢事。
后來李朝歌帶著他私奔,秦惟跟被蠱了一樣答應了。浮橋上差點摔下去,秦惟本能將護在前,下一瞬間,就被一劍穿心。
秦惟深深看著,不由笑了。時機、火候都拿的非常好,先裝作和秦惟鬧別扭,激起秦惟的愧疚,然后用陪伴慢慢瓦解秦惟的防備,最后適當出孤獨無助的一面,讓秦惟憐惜。接著提出私奔,秦惟很難拒絕。
男人真是一種很好琢磨的,沒有人會對自己保護的人心存警惕。在秦惟救的時候,就是李朝歌下手的最好時機。
秦惟這才真正明白,秦恪為什麼會栽在上。
弱弱的菟花確實能激起男人的保護,但沒有人會將寵和自己相提并論。唯有獨立的靈魂,才會被人平等對待。
若是早些年,李朝歌在他還活著時出現在夔國,他也會對這樣的子興趣。
秦惟特別想問,如果他剛才沒有救李朝歌要怎麼辦?李朝歌會真的摔下去,尸骨無存。對秦恪就這樣死心塌地,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拿來冒險嗎?
然而秦惟已經沒機會了。李朝歌那一劍刺下去后,連著魂魄一起痛,識海深也翻涌起來。秦惟知道,他輸了。
他用命來算計秦恪,秦恪同樣以命做套,請君甕。
在這個意義上,他們兄弟二人,還真是相像呢。
外人皆猜測秦惟發現自己中計時該有多麼憤怒,其實秦惟當時很平靜。他被李朝歌刺那一劍時,心里想的是他被蠱不虧;他到秦恪還活著時,心里在想輸給秦恪,也不虧。
他為長生執著了千年,期間害死無數生靈,耗費無數心。在天界這短短六天,他的夢圓了,此后再無執念,消散也沒什麼憾。唯獨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還是沒能告訴,他是誰。
秦惟的魂魄浮在刑天臺上,用盡全力去夠李朝歌的手。這一次沒有認出來,不顧自己上的傷來抓他。秦惟親眼看著李朝歌上的傷盡數崩裂,鮮染紅了底下的焦土,但是在即將到的時候,他消散了。
秦惟的神魂悠悠升向天際,失去意識前,他看到李朝歌吐了口,重重倒地。秦惟無聲嘆息了一聲,可惜,他沒有來世了。
不過,有秦恪在,即便有來世,他也不會有機會了吧。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紅。
那日看夕時,其實他想告訴李朝歌,并非無是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紅。
——《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明代楊慎
***
還有最后一篇番外,講人間事,然后就完結啦。
謝大家陪伴到現在,留言30個紅包~
算命先生說是我天生貴命,掌花娘娘轉世,有點石成金,統領花精樹靈之力,待到長大成人,必可家門榮興。偏偏十二歲那年我得了場怪病,高燒不退,總看到駭人的景象……夢里我遇到個婆婆,她說找手眼通天的高人可為我保命。小米收魂,起壇布陣,仙人討封……從此…
戚妄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刑警,一次意外他因公殉職,陰差陽錯下綁定了一個人渣勞改系統,從此穿越各個世界,專門掰正人渣三觀。【豪門娛樂圈】白眼兒狼們:爸爸,我們是真愛,既然你不肯讓我們在一起,那麼請你退位讓賢。戚妄:嗯,不過公司已經破產,負債壹佰貳…
“我的媽媽好像變成了怪物。”擁擠難聞的早高峰地鐵里,蕭矜予的腦海里忽然冒出這句話。早起的上班族疲憊地打著瞌睡,擁擠的人流隨著地鐵顛簸左右搖晃。地鐵還在行駛,誰也沒注意,水泄不通的車廂不知何時只剩下兩個人。“叮咚!白院子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