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前面是會議室、辦公室、剪輯室、音效室之類的地方，只有部人員才能過去，游客過不來的。”張子商跟保安說了一聲，然后帶著大家踏進了長廊。

游客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遙遠起來，眾人安靜地走在長廊上，呼吸都很輕，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長廊的墻。長廊的墻上著巨型的海報，目前只有五張，從時空旅人開始，再到后面的暗網、網絡謎蹤、調音師，最后一張海報是黑鏡。每張海報下面都寫了參與制作的人的名字，從制作人、導演、主演，一直到場記。

“下一張應該就是小周哥的新電影了吧”姜綺用手了黑鏡后面的空白墻面。

“也不一定，”張子商說，“公司去年簽了十六個利堅的導演，其中幾個好像也開拍了，不知道他們和大師兄誰先上。”

“你之前不是說，公司看到好的劇本也會投資嗎那些電影的海報不上來”

“不，因為不下，所以這里只公司自己制作的電影。”

走廊很長，墻上明明還空著一大片空間，但張子商說海報不下的時候，現場沒一個人覺得奇怪。

正說著話，一群人結伴從他們的后有說有笑地走來。他們長著西方人的臉，用英語談，像是剛吃了午飯回來，手里端著茶或者咖啡。看到鏡頭的時候略訝異，但發現張子商之后，他們出了然的表，跟張子商點點頭打了招呼，然后不作停留地往前走去。

“他們是員工”姜綺問。

“他們就是利堅簽過來的導演。”張子商雖然火種來得，但其中幾個還是知道他們長相的。他跟周一博見面吃飯的時候，周一博一邊吃飯還一邊在看書，十分用功，說是因為利堅來的新人導演里，有幾個人在跟他搶首席的位置。雖然張子商不知道火種哪來的首席不首席，但還是明白了有幾個人水平很高，然后他再去火種的時候，就專門看了看大師兄的競爭對手。其中就是一個妮可的金發人。剛才就從他邊上走了過去。

“今天不是周末麼，他們不放假”姜綺問張子商。

“應該也是來開會的。”張子商說，“師父把他們分散到黑鏡劇組里面參與制作，有的當副導演，有的當編劇。”

“真厲害啊。”姜綺嘆了一句。

經過長廊，周遭都很安靜，他們往前走去，沒看到那些吃完午飯的新人導演，只看到兩個利堅。

一個墨鏡西裝竹竿男，正攬著一個長相鞋拔子臉的利堅青年的肩膀，似乎在訓話。墨鏡男個字不高，鞋拔子臉不得不彎著挨訓，看起來十分可憐。

張子商他們聽不懂英文，但節目組有人學過，當墨鏡男和鞋拔子臉的對話被翻譯出來之后，我節目組的人都覺得自己意外目睹了一場職場霸凌。

墨鏡男嚴肅問道：“我問你，拍電影最重要的是什麼”

鞋拔子臉回答：“呃劇本。”

“不對是場面大場面”

“”

“我再問你，哪三個要素可以構一部好的警匪片”

“主題，故事和人”

“不對是槍戰飆車和激.戲”賈倫斯再次大喊：“你本不懂電影看看你就寫了這些奇怪的東西，什麼佛教，什麼無間地獄，我讓你寫無敵警探，你寫個被臥底一槍打死的警察，這本不行啊”

鞋拔子臉快崩潰了。

邊上聽著的人也覺得這是神經病吧

張子商實在不忍心看到一個正常的導演苗子被這麼摧殘，連忙跟賈倫斯打招呼，“賈師傅”

賈倫斯看到張子商立馬開心起來，放開鞋拔子臉，出胳膊搭上了張子商的肩膀：“來得正好，我這電影缺一個配樂，你來試試，將來說不定你也可以當導演，我看好你”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姜綺一幫人風中凌了，完全聽不懂這個人在說什麼。

張子商沒有回復賈倫斯的邀請，強笑著給大家介紹，說這是火種的東、大老板。

眾人突然覺得，長廊那面墻要用海報滿或許也不太容易。

“來吧，當配樂，還有機會給你房子住。”賈倫斯才不管鏡頭，依然纏著張子商要拉他下海。

張子商故作考慮地思考著，實際上在想夏老板來救救他。

姜綺問了：“為什麼不從公司里找呢”

賈倫斯說：“這電影是我私人投資，不走公司的資源。”

“那電影什麼名字”

“現代無敵之熱警探我苦苦構思了三年絕對無敵”賈倫斯說著說著，突然覺不對勁。因為剛才那句問話，不是在場任何一個人類發出來的。

賈倫斯突然覺脖子被一條胳膊箍住。

“夏老板”鞋拔子臉看到夏原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

“夏姐。”張子商也安靜如。

林雨他們看著眼前氣場強大的人，心里一，條件反般把攝像機放下，不敢拍。

夏原沒有管其他人的，只是跟賈倫斯說：“怎麼，還惦記那個劇本啊都說了，想拍找我啊。”

賈倫斯哎呀呀直喊：“我錯了我錯了”

“馬上開會了，你跑什麼”夏原轉頭看了一圈眾人，點頭示意清理門戶的場面被大家看到了，真是不好意思，看到張子商的時候，才和悅氣地問：“子商，今天怎麼有空來玩啊”

張子商連忙說他是來找韓覺的，“當然，是等師父先開完會。”

“韓覺”夏原驚訝地挑了挑眉，“他沒來啊。”

“沒來”姜綺心里有不好的預。

夏原干脆利落地打破大家的僥幸：“這個會他說過不來參加。”

一瞬間，姜綺和張子商包括林雨等節目組的人，大失所，心碎至極。

聽完今天的拍攝容，和目前已獲得的報，夏原聽完之后，只是點頭說了一聲“加油”，其他什麼也沒說。似乎懶得參與進什麼尋找韓覺的游戲。揮手讓鞋拔子臉去安心準備自己的電影，自己則拎著賈倫斯就往會議室走。

賈倫斯焉了吧唧地被拖著。

張子商他們不甘心地跟在夏原的后，亦步亦趨，猶豫著能否詢問韓覺目前的下落。

前方，總結會似乎已經開始了，火種的總裁王植正在講話：

“商業電視的目的不是為了去啟發、教育、告知或激勵人們，甚至也不是為了娛樂。商業電視的存在是為了盡可能地幫助廣告商吸引人們的關注。為了實現這個目的，商業電視會提供各種形式的娛樂容，并且偶爾提供能夠啟發和教育人們的容。我們公司的黑鏡出了近乎滿分的答卷，我這里有一份數據，是這個季度云端的會員增長數，可以看到，他們開通會員之后，大部分都是先看黑鏡”

夏原轉攔下林雨等人，說：“抱歉，這些不能拍。”

“噢噢，好的好的。”林雨連忙讓攝像師放下材，表示剛才進機的片段也會刪掉。

張子商趁機問：“夏姐，你知不知道我師父他現在人在哪里”

夏原搖了搖頭，表示并不知道。

張子商和姜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失。林雨安他們，今天拍了韓覺博館，容也很有趣，算是有收獲的。

張子商和姜綺嘆了一口氣，就準備告辭。

突然。

“我有辦法找到老韓。”賈倫斯說。

張子商腳步一頓。

“昨天章依曼給我打了電話，說準備了生日禮，要提前送我”賈倫斯的生日在七月一號，而章依曼覺得自己到時候應該不在國，所以就借這個機會把禮先給了。

“什麼章老師也回國了”節目組的緒一下子比拍攝尋找韓覺時高漲了不止一個檔次。

“林導，一定要拍到章老師啊”

“不能空手而歸啊”

大家都這樣說，而之前說好的今天的容也很有趣，算是有收獲的瞬間不作數。似乎比起章老師，韓老師什麼的，本不值一提。

“如果沒有拍到章老師，今天就算白拍了”扛著攝像機的大哥松了松脖子，似乎從此刻起，游戲才算正式開始。

林雨似乎也很心。拍不到韓覺，拍章依曼也是大收

“好，從現在開始，主題變更，尋找韓老師變尋找章老師”

眾工作人員直呼萬歲。

姜綺因為是韓覺的頭號，所以只能在心里默默歡呼。

“我帶你們過去吧”賈倫斯理了理頭發，似乎就準備帶大家過去找章依曼。

“等等等等”張子商連忙拉住賈倫斯，“你要親自帶我們過去你總結會不開了”

“開會多沒意思，反正我只是個吉祥。對吧”賈倫斯最后一聲對吧，是問夏原的。

夏原點點頭，表示賈倫斯很有自知之明。

“你們跟著我，我帶你們去找章依曼”賈倫斯一步當先，往公司大門的方向走去。

“呃”然而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半天都沒有一個人想要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