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意回y市,先去公司辦了離職手續,在總部鬧了一出,要到裁員賠償的消息早就傳到了分公司,這讓不部門的工作都難做了許多。領導視為形,招呼都沒打,其他同事也低頭悶聲做事不敢多言,默默做好工作接,收拾好私人品,便毫無留地離開了這個打拼了幾年的平臺。
同事同事,只是一起共事的人而已,離開了公司,很大概率以后就不會再有任何聯系了。
回家之前,葉晚意特意將手上的戒指摘下放進包里,然后一本正經地上戶口本,和葉母講了這星期的出差見聞。
“媽,公司決定調我去北京,我仔細考慮了下,那邊發展比較好。”離職的事葉晚意怕讓母親擔心,決定先瞞著,至于閃婚的事,同樣,想等時機再攤牌。
“你自己考慮好就行。當初你回y市我就不同意,讀了那麼多書,肯定在大城市派上的用場更多,你學的專業在這小地方本沒有用武之地。我現在好的,真的不用擔心我。”葉母看兒突然改變主意要去北京,不由得猜測做這個決定是不是和新的男朋友有關,于是八卦兮兮地問,“那個誰是不是在北京啊你們得怎麼樣”
“還行,正常發展中。等我覺得可以的時候,就帶他回來讓你見一見。”
“好呀,那我可就在家等著你的好消息了。”葉母臉上笑開了花,心想兒總算有對象的意思了。
大包小包收拾了好多,葉母這個也讓帶著,那個也讓拿著,生怕把什麼東西忘了到時候不方便。
葉晚意哭笑不得“媽北京那又不是買不到,你這都快把家搬過去了。再說了,我自己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剛上大學或者剛出國那會兒,我自己能搞定,你坐一邊歇著去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兒行千里母擔憂,葉母一直就是喜歡心的人。
“你去北京有宿舍嗎還是要租房子住啊要不要我陪你過去一趟,兩個人,東西也能拿多一些,到那我還能幫你把屋子歸置歸置。”
“不用啦,你在家照顧好自己就行了。”葉晚意其實去哪個城市都無所謂,只是放心不下母親,腰不好,晚上也容易失眠,“我不在家,你不準背著我去找臨時工的事做,退休金又不是沒有,你和吳阿姨們打打太極拳就好的,其他的事,想都別想。”
葉母小聲嘀咕“退休金一個月一千多能干嘛呀。再說了,那些活不累的,有的廠里招兼職保潔,早上去兩小時就弄好了,也不用坐班,在家睡覺不是也把時間白白睡過去了嘛。一個月一千八百塊錢好歹也能補補。還有那種把手工拿回來做的,計件的,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活筋骨了。”
“不行。不準。”葉晚意態度堅決,“你到了退休的年齡就該歇著福,我又不是不能掙錢,你這麼辛苦干嘛腰疼的時候忘記了那些活兒真的就是榨勞力,眼睛看廢了不說,還落一病。”
葉母嘆了口氣“哎,這不是我們家況特殊嘛。媽想多給你攢點嫁妝錢,這樣以后結婚,在婆家那邊就有底氣了。媽沒什麼本事,給你也買不起房子,都是你一個人在外面辛苦賺錢,我在家歇著心里也不踏實啊。”
葉晚意就知道是這個原因。
“底氣是自己給的,這些問題真的不用你心,你的才是最重要的,你想想,要是你病了,我還怎麼安心工作呀。總之,不許出去做事,我會突擊視頻查崗的。你就聽我的話安心在家退休生活,真要出去干活才是給我添麻煩惹我生氣,我子急你也不是不知道。”
“好啦好啦,聽你的就是。”葉母拗不過兒,只能答應,“還有,你去北京最好不要和人家住一起。雖然說現在年輕人思想開放,但是孩子家,沒結婚就和人家住一起,總是容易吃虧的,萬一萬一男孩子最后不負責,傷的全是你自己。”
“好啦好啦。”葉晚意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但是也不能完全算撒謊,“我是不可能婚前同居的,我保證。”
“工作的時候記得好好吃飯,別老點外賣,不衛生。”
“嗯。”
“別老顧著好看,就穿得,你現在年輕,等老了就知道老寒的厲害了。”
“嗯。”
這次“搬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輕松許多,因為到達目的地后,是有人來接的。回想起大學出國換的那一次,葉晚意一個人帶著2個28寸的行李箱,外加一個雙肩包一個手提包,到黎的第一天,就在路上被人翻了包,東西差點被不說,約好的房屋中介又臨時加價,葉晚意頂著30度的高溫拿著那麼多行李一個人找了一天房子,最后幾乎要暈倒。
本來沒想著讓沈星河來接,奈何他早早地就問要了發車車次,車還沒到站,他便發來信息說已經到了出站口。
葉晚意忽然覺得,這個婚結的也不錯。
“你都帶了些什麼北京買不到的東西”沈星河大包小包地幫葉晚意把東西塞進后備箱,后備箱滿了之后塞不下又往后座駕駛座放,不由得發出嘆,要知道,他去哪里都是輕裝上陣的。
葉晚意也有點尷尬“這已經是我丟下很多東西之后的最簡單裝備了,我媽就那樣,非不放心,讓我帶著。”
沈星河發車子,點點頭“好的,這種待遇我從小到大都沒過。我都是一個公文包一個20寸行李箱標配。”
葉晚意能聽出他微微自嘲的口吻中帶著些許失落,忽然就生出了一種心疼的覺。想對他說,也許下次等你出差的時候,我可以幫你一起收拾行李,給你帶上一些國外沒有的心小件或者小零食。
不過,終究還是覺得有些麻和突兀,沒有說出口。
到了家,大包小包全部搬進來,沈星河的后背已經,他從冰箱里拿了瓶冰水,解開領帶,松了松襯領口,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安靜喝水,氣息也漸漸平穩。
葉晚意打開所有的箱子和包,東西拿出來鋪滿了一地,跪坐著一件一件地收拾著往柜子里放。
“覺地方小了些,你說呢。”家里多了一個人,尤其是一個人,東西絕對是指數級增長,沈星河提議,“要不我們搬去大的那套房子住。”
“不用吧,我覺得好的,住那麼大空空曠曠的,小兩居溫馨的。再說了,這里不是你上班最方便嘛,還有好吃不貴的食堂。”
“好吧。”
正說這話,葉晚意手機響了,是視頻通話的提示音,拿起手機一看,頓時慌了,是葉母發起的
葉晚意慌忙站起來,四看了看,又轉頭盯著沈星河。
“干嘛”沈星河一臉疑,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因為他看慌里慌張,轉了一圈視頻都沒接,最后又盯著自己看,眼神不是很正常的樣子。
“你你能不能先躲起來”葉晚意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事發突然,也只好這麼說。
“”沈星河一個挑眉,明顯不接這種不合理要求,“這可是我家。”
“我媽打來的。”葉晚意拿著手機,給沈星河看。
這邊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了,沈星河則一副穩如老狗的模樣,他笑著點點頭,語氣漫不經心“我知道啊。所以呢”
“我還我還沒跟他說我們的事。”葉晚意說完,又改口,“不是,是我還沒完全說清楚我們的事,只說在相,是階段。”
沈星河有意逗“那不是正好,讓我跟丈母娘先遠程認識一下,見個面。”
“哎呀”葉晚意有些急了,知道沈星河有意刁難,不一個拳頭綿綿往他口一砸,砸完還不忘說話,“求你了你先躲起來,我待會再跟你解釋好不好嘛。”
“待會你完了,葉晚意。”沈星河鄭重其事全名以此表示事態的嚴重,角卻是帶著笑意,不得不說,撒這一招他還是很用的,那一拳都快把他心砸化了,不過,該威脅還是要威脅的,立場氣勢不能丟。
“好好好,待會咱們再說。”
就這樣,一米八幾的沈星河被塞到了仄的柜里,雙蜷著,還屈著子,砰地一聲,柜門被關上,里面瞬間漆黑一片。沈星河哭笑不得,心想這事兒特麼要是被邊澤那小子知道了,那不得被他笑瘋簡直是天下之大稽
葉晚意調整好表,接起視頻,一臉淡定“媽。”
“怎麼這麼久才接啊到地方了嗎也不給我發個信息。”
“到了到了,準備收拾完給你打過去的。”
“哦哦哦,你在租的房子里啦你拿手機轉一圈我看看環境怎麼樣”
葉晚意就知道老媽會有這個要求,所以提前把沈星河塞在柜里是多麼明智的決定。
“環境好的,什麼都有。”葉晚意把衛生間、廚房、臥室什麼的都給視頻那頭的人一一看過。
葉母點點頭,屋子亮亮堂堂的,里面家也不錯,表示很滿意,就是不知道這價錢
“這麼好的房子是不是很貴啊多錢一個月”
葉晚意怕說貴了,葉母又舍不得錢,出去打零工,所以開始扯謊“不貴的,房東是我一個朋友,給的友價,一個月才兩千。”
“那你得好好謝謝人家,這麼好的房子,又是在北京,只收你兩千,這人可不小,逢年過節的,給人家送一送咱們這兒的土特產。”
“嗯嗯,我知道的。”
葉母絮絮叨叨還準備聊的時候,葉晚意怕沈星河在柜里不了,趕結束對話“媽,我這兒還有一堆東西沒弄好呢,等晚點,我都收拾好了,再給你打回去吧。”
“好吧好吧,那你先忙。”
視頻掛斷,葉晚意立馬過來開柜。門一打開,就對上了沈星河如炬的一雙眼睛。
“出來吧”葉晚意自知理虧,現在全然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扶著他胳膊,往外拉。
“葉晚意。”沈星河出來后,展了胳膊和,倚在柜門上,雙手環抱,死盯著,并且的全名,周都著一危險的氣息。
“哎,在呢。”葉晚意陪著笑臉答應,想著手不打笑臉人,只要態度良好,一定能息事寧人。
“你準備怎麼好好謝謝我這個房東呢”沈星河反手將壁咚在柜門上,雙臂箍著,慢慢近,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在里面可是把剛才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葉晚意抿了抿,低垂著眼,解釋道“我媽這個人比較保守,所以閃婚的事我沒告訴。不過我說了我們在往階段。”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呢”
“時機合適的時候。”葉晚意跟他玩起了太極,并且腦子一,抬眼和他對視,開始倒打一耙,“你也沒告訴你家那邊吧。大哥別說二哥。”
沈星河笑“你把一個堂堂外藏在柜里你還有理了我就這麼見不得人麼。再說了,我家那邊我沒打算瞞著,只不過時機沒到而已,我不像某人,謊話張口就來,臉都不帶紅的。”
“那你說嘛,你要怎麼懲罰我,聽憑你置好了。”葉晚意索也不道歉了,反正也不怕他。
沈星河瞇著雙眼,看完全就是一副耍無賴的樣子“這可是你說的。”
就在葉晚意面臨“判決”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沈星河只得先去開門,一彎腰,逃出了他兩臂的勢力范圍。
聽門口聲音應該是快遞到了,沈星河送走快遞員關上大門后竟然沒再進臥室,而是拿起小刀在客廳拆起了快遞。
“你買的什麼呀”葉晚意問。
沈星河慢條斯理不不慢地拆著,緩緩回答“額好像是你的快遞,我只是習慣地在拆而已。”
“我的快遞”葉晚意奇怪,心想好像沒有買東西寄到這里啊,怎麼會有快遞。
快遞
快遞
天哪
葉晚意忽然就想起來之前姜凝說要給寄快遞不會真的寄了吧媽呀
“別”葉晚意站在臥室門邊大喊,想要制止沈星河的拆箱行為,然而聲音未落,已經晚了,因為看見沈星河已經用異常詭異的眼神看向自己,并且他修長的手指挑起了盒子里的一些布料。
葉晚意用手捂住自己通紅的臉,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姜凝會給自己寄什麼款,總之,之前夸下海口,說什麼各種風格一應俱全,保證一周七天絕不重樣。
“你為什麼不問我一下就拆我的快遞啊”葉晚意有些哀怨地嘀咕。
“我以為是我的,沒注意。”沈星河噙著笑,“結完婚,住在一起,很難有的。”
“剛才某人不是說聽憑置”沈星河忽然就心大好,全然已經忘了剛才躲在柜里的腰酸背痛,“這些睡你穿給我看看。”
“不要。”葉晚意板著臉,一口拒絕,還找借口,“這兒地上滿滿的,哪哪都是東西,都沒落腳,怎麼試嘛。”
“那去書房試。”
“書房”葉晚意驚了。
極限撕扯推拉了一波,葉晚意妥協。抱著服來到書房,沈星河跟在后面。
“你,背過去,我換的時候不準看。”
“ok,ok”沈星河攤手,轉了,心想孩子真是,他又不是沒看過。
第一套是青花瓷的改良旗袍款,下擺很短,只能剛好遮住部,開叉卻很高,一直開到了大部。
最巧的設計要數這一排的斜扣,刺繡的復古做工,從領口到下擺,都是用扣子把對襟的旗袍接上,然而亮點就在于,偏偏扣子可以扣上,兩邊的布料卻不是紋合的。缺的布料隙,正好可以出白皙的皮,尤其是在最玲瓏的曲線,呼之出又半掩琵琶,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想要輕。
葉晚意烏黑的頭發隨意披散著,慵懶中卻帶著致命的溫婉,赤著腳,低頭看了看腳趾,有些不知所措。
“換好了。”看向沈星河,不知道自己好看不好看,以及對方是否喜歡這個風格。
沈星河嚨有些發,他喝了口水,緩緩道“下一套。”
“哦。”葉晚意乖乖照做。
第二套是希臘神款,純白清的布料,拖地的子長度讓人按捺不住想窺探的心思,那斜肩抹的設計,襯托出完的曲線,就像是中世紀從油畫中走出的剛剛采集完圣火的雅典神,草編花環頭飾又平添了綠的盎然生氣,好似喚起了春天的萬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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