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哪兒尋來的?」
康德凝神,同時開口發問。
「東郊垃圾場啊,就盲流子那兒。」
寧衛民回答,跟著細說。
「其實他們那些人也都說不清怎麼弄來的了,反正就是垃圾堆里翻出來的唄,都擱那兒好幾年了。」
「那盲流子的頭兒,在這玩意的圓口上面扣了個鐵蓋子,一直就當個燭臺用著呢。」
「我是臨走時候沒看見,一腳踢翻了,才注意到的。」
「您回來前,我剛把這口上那些爛七八糟的蠟油子剛清理完。您沒看這一地蠟渣兒嘛……」
康德越看越凝重,聽寧衛民這麼說,不由發出了慨。
「你小子可真有運道啊!這樣的好東西都能用腳踢出來!」
寧衛民當然是由衷的驚喜。
「好東西?您……您的意思是說……這玩意當真是寶貝?」
康德又擺弄著四面轉著看了一圈兒,再次點頭確認。
「沒錯。照我看,還是個滿不錯的寶貝。這應該是個燕國貴族用的酒,尊。」
「早些年啊,我跟著宋先生……哦,也就是帶我行的師父,在張伯駒家裡看見過一個與這件兒特別相似的。所以我能肯定。年代嘛……我認為,應該是西周的。」
「你看,這裡面還有銘文啊。可惜我不懂這個,這恐怕就得找專人給斷了……」
寧衛民聽老爺子這麼說,高興是高興,可他還有自己的顧慮。
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您怎麼就肯定這不是民國仿的?我覺得整個東西沒打採的破舊倒也罷了。我怎麼看不太對勁啊。您不覺得這東西太黯淡了嗎?烏了吧唧的,像蒙著一層的灰。而且發黃髮黑,關鍵是它不夠綠啊。青銅不都應該是那種孔雀綠嗎?」
沒想到康德極為不屑的一撇。
「哎,傻小子。你還呢。你覺著吃不準吧?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樣?我告訴你,那就對了。恰恰因此,我才能肯定這東西是正經的玩意。」
「首先我告訴你一點,青銅的材質被稱為『青銅』其實是一種誤解,金才是古代青銅的原。高純度的青銅在剛製作出來的時候,古人稱其為『吉金』,看上去金燦爛,非常吉祥。」
「至於常人印象里的銅綠其實是銅銹,這是由銅,長期暴在大氣下的時間來決定的。在氧化的過程里,銅的表面必須經歷幾種變化,如紅、紅綠、棕、蘭綠,大約十年之後,才就會被眾所周知的孔雀綠所覆蓋。這麼說吧,任何銅生鏽都是綠的,但出土的銅,還需要一個氧化過程,必須年頭夠才行。」
「其次,你更得給我記住了。但凡真東西,真寶貝,都是有些黯淡的。並不會讓人一目了然。好寶貝都是讓人細細的去品,去覺,去琢磨的。這也是當年宋先生告訴我的話。」
「因為這行里有句話『賊四』。明白嗎?越往眼外頭跳越完蛋。但凡什麼東西一奪目,一亮眼,誰看都覺著好。那就壞了,十有八九是假的。」
「就比如唱戲頭上的水鑽,舞檯燈一打,艷麗奪目,彩照人。那就是實打實的假貨。再拿這青銅尊來說,假如你一看就覺的盡如你想象的古樸、霸氣、綠銹又足,沒挑兒了。那反倒沒法要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西貝貨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相信,必然要往大多數人認為理想的樣子去靠攏。
否則你不上當啊。反過來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卻必然是深沉的、斂的,有分量的,耐人尋味的,不去俗的,這才是咱們的傳統文化。」
「你呀,以後好東西見多了就明白了。不過只要你記住了這個道理,見不懂的東西都不用怕。至先決就能起個警惕心,多上幾分把握。知道嗎?」
這話寧衛民聽了可真是服氣啊,打心裡對師父佩服得五投地。
師父今天又教了他一個言簡意賅,明確無比的道理。
他從中沒記住別的,只要記住「斂」這個詞兒,就用無窮了。
可不嘛,世上的事兒就是這樣。
遠的也甭說了,就說近在眼前的,朱大能他們為什麼上當?
不就因為不懂得這個道理嘛。
反過來為了騙,他就是刻意在形象上往他們認同的方向靠攏。
其實真正有背景的人怎麼可能像他那樣穿得招搖,拽得二五八萬呀。
如果按老爺子的話來說,那他就是「賊四」
看來,這個理兒,就和老爺子過去說他,『聰明外者德薄,詞華太盛者福淺』是一樣的。
一個道理的正反兩面。
而且不管是對看東西還是看人,都適用。
就這樣,寧衛民越琢磨越是這個道理。
不知不覺,-個人境界已然發生了關鍵的變化。
這就是有師父帶的好了。
沒準不起眼的幾句話,就能促進格局的質變和提升。
有意思的是,康德這個當師父的,很快也為自己徒弟的本事給驚了一下。
敢寧衛民自詡已經找回了腸子,對師父就沒必要再瞞什麼。
他又知道這青銅不是一般的件,老爺子也必然要通盤掌握一切細節才能放心。
於是都沒用老爺子主開口,寧衛民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如實告知。
包括他剋制不住貪心,沒聽師父話,怎麼惹禍上的。
後來他又怎麼琢磨出朱大能他們的弱點,玩了一手狼吃狼,冷不防,功實施了報復。
然後還順帶來了一手釜底薪,又去盲流子那兒榨取了更多里的利益。
最終機緣巧合的況下,一腳踢出了這件寶貝,無比完的告別了撿破爛的生涯。
這一切的一切,他說了個痛快,全給主待了。
那康德聽了還用說嗎?
雖然知道自己這徒弟有心眼,能算計,老爺子卻沒想到寧衛民的本事能大到這個地步。
遇到困難不退反進,懂得對癥下藥,從人的弱點下手也就罷了。
關鍵整個事考慮的方方面面都很周到,這個計劃包括實施,不但邏輯嚴,毫無疏。
而且還能隨機應變,乘勝追擊。
這就超乎他的想象之外了,自然是覺著這個徒弟的未來不可限量。
歸家前夕,葉懲收到一封遲來兩年的信,這才知道遠在家鄉的母親重病臥床,妹妹飽受欺凌,未婚妻也離他而去......…
葉玄穿越平行世界,僅一年時間,就成為了娛樂圈的人氣歌手。只是,觀眾更喜歡稱呼他為:毒奶天王。一首《雨一直下》,當地天氣立馬由晴轉陰,暴雨連綿不絕。一首《鐵窗淚》,第二天娛樂圈的當紅偶像就因犯事進了監獄。一首《分手快樂》,歌才剛唱完,一對感情深厚的夫妻就官宣離婚。如此多巧合的事情發生,全網都覺得葉玄是個毒奶玄學大師了。只要葉玄出新歌,娛樂圈必將有大事發生。明星們紛紛坐不住了。王峰:“兄弟,別唱了,熱搜都快被你搶光了。”楊蜜:“玄哥,要不你給我唱一首《丑八怪》吧,我想變漂亮。”鞠靜怡:“哥,求求你...
棄少江游傳承了一枚破舊戒指,從此走上逆天的人生,拳打東山虎,醉枕美人膝。 這是一個學霸的故事,一個首富的故事,一個神醫的故事,一個功夫王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