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目一,看來和胖蟲一樣,蛇人屬于完全異化狀態,只保留了人類的語言和部分習慣。
展廳部很大,先前他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真正走進去,還有大大小小幾十個展柜。
年彎腰快要著玻璃面,勉強瞧見底下薄薄的一層小東西,乍一看和一張紙無異,廓酷似人耳,標簽上的科名是:耳蟲。
【斑點耳蟲:聽力的一把好手。】
這一排的柜子都是各種各樣類型的耳蟲介紹。
年沒有進過尖屋二樓,不然他會發現尖屋的墻紙,就是由這些五花八門的耳蟲組。
再
往前走,是小型活化石。
【小明飛蟲:追而去,竊而來】
看這介紹,應該是視力的。
“聽說夕鎮正在進行整容的研究,只要報名,就能免費獲得重新得到五的機會,我報名了。”講解像是回憶到了恐怖的事,“和我一樣報名的還有很多實驗,我們在整形醫院接了一系列活實驗。”
年搖頭,如果整形醫院和弗蘭克有關,那現在這個醫院還真的是一件人事都沒干。
展柜直對著的墻面上著一行標語:你需要走到展廳盡頭。
年一直往前走,手電筒的芒照去,前方沒有展柜,蛇皮紋路的墻壁上全是耳朵,天花板則懸掛著至千余只小明飛蟲。每當眨一次眼,墻壁的位置好像都在挪,時近時遠,每多看一秒,就會分不清方向,知混淆。年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鬼打墻。
天花板下方不是地板,而是一條細長的獨木橋,橋并不完整,中間有數斷裂的地方,以的圓形石頭作為連接點,下方一直打通到地下室。年約瞧見地底有無數條蛇正在探頭蠕,堪稱萬蛇淵。
講解笑做著提示:“請不要發出超出三十分貝的聲音,否則你將永遠失去視聽的能力。”
年沉默了幾秒,這幾點要求疊加,縱使有變,安全通過的可能也不大。
最麻煩的還是那個類似鬼打墻的布置,【歸航】只能找到回去的路,卻無法探索未知前路,真耗起時間來,到閉館也不一定能出去。
先前留下的痛覺還在,他不想再有第二的消耗。
“真該讓原來。”
在講解的催促中,年神一冷,手中多出一把劍。
講解看他拿著劍,覺得無比好笑:“是要當拐杖用嗎?”
溫時進副本前,還剩下九千多積分,年復制到了同樣的分數,足夠使用一次【一劍平之】。
提劍,輕輕一劃,劍氣朝四面八方涌去,再簡單不過的招式卻有著石破天驚的效果。
活實驗很殘酷,但蛇人在死前的一段時間獲得了視力和聽力,現在淪為徹頭徹尾的怪,視力更是絕佳。
它清楚地看見半空中紛紛揚揚墜落著極小的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是耳蟲和小明飛蟲的生,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這些東西的腦袋也掉了。
“……”
這麼個小東西,居然能被準削掉!!
通訊抖了,再看下方的萬蛇淵,更是慘不忍睹,蛇有兩個XX,一個都沒有逃過。
蛇皮墻壁損毀,鬼打墻的效果消失。年慢悠悠沿著獨木橋往前走,該走走,該跳跳,負責走聽力的是耳蟲,現在耳蟲沒了,他本不用擔心聲音問題。
“第三個展覽館里面有什麼?”他問。
講解因為他的變態瑟瑟發抖:“不、不能說。”
被劍尖抵住,講解暗的聲音多了幾分絕:“真的不能說,我在這里打工,有保約定。”
看來是很危險了。
年垂著眼,任務沒有要求參觀第三個展覽館,他利落地直接放棄,在第二個展廳待夠十五分鐘后去六樓找工作人員蓋章。
期間講解紅閃爍了一下,似乎是在發什麼消息。
六樓,工作人員佝僂著子,齊劉海遮住了鏡片,幾乎是趴在桌子上讀報紙,看不清面容。
年把旅游牌過去,工作人員隨手蓋了個章,扔到一邊。
年沒有放松警惕,一步三回頭,確定工作人員一直坐在原位,才放心地走出門。
幾乎是在出門的一瞬間,系統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未在完樣品主題展廳待夠十五分鐘。”
年腳步猛地一頓,再看每個門口都有的導視圖,樣品主題展廳由先前的四樓,變化到了六樓。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負責蓋章的工作人員就是完樣品,去哪里,展廳就在哪里。
天坑啊!
講解驟然化為一條長蛇,猛
地朝他嚨咬來,年覺到了靜,的覺卻在無限反彈,仿佛嚴重的低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發了死亡規則,徹底被講解制了。
毒牙穿而過的瞬間,年手腳冰冷,他竭力保持理智。
不,這不是絕對的死亡規則。只有門口的注意事項欄里,用了嚴的幾個詞語,那才是完全死亡規則,現在攻擊他的是怪,只要怪不補刀,他應該還有活命的機會。
邊這麼想著,年怔怔倒下,子砸在冰涼地面的瞬間,花再度飛濺出來。
來之前他已經做好死一次的準備,年甚至覺得這是一張底牌,一想到怪以為獵殺功,殊不知這是它自己死亡的開端。這反轉的畫面是想想,都讓年有種的興。
然而真正死亡的覺,并沒有那麼痛快,一瞬間被剝離的生命力,讓他有一種跌黑暗的無力。
一定是錯覺。
他是影子怎麼可能畏懼死亡?
工作人員走出來,拖著年進去,笑瞇瞇道:“這麼完整的軀殼,這次賺大了。”
‘死不瞑目’的年看清了工作人員的面容,居然是尖屋的售票員。對方換了個厚重劉海的馬尾發型,寬大的鏡框遮住半張臉。
難怪,一直低著頭。
年摒棄胡思想,抓時間準備吞服藥劑回。
然而就在要服用藥劑的一刻,他又產生了些不確定。
使用藥劑有兩種方式,一種可以像道一樣拿出來,當正常的藥喝;另一種則是直接在屬面板里作,點擊[使用]按鈕,腦海中會有一閃而過小人倒藥的畫片段,隨后生命值上升。
游戲喜歡玩文字游戲,吃藥,或許會違反食的規則。
越想越有可能,不然沒必要用【嚴以任何形式吃東西】的描述。
不回的況下,他想要手反殺并不容易。
售票員蹲下取下年手中的講解,講解又重新恢復了原樣,這玩意可是博館的重要財產。
往柜臺上放的時候,講解還沒合攏,好像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咬死了變態,售票員嘲諷:“你也太沒出息了。”
被區區一個人類嚇這樣。
講解替自己鳴不平:“你知道有多嚇人嗎?他一劍秒了上千個
耳蟲和明飛蟲!”
售票員面陡然一變。
年暗道壞了!拼盡最后的力氣拿出長劍,就要朝售票員背后擲去。
然而自然界大部分厲害的,最不缺的就是速度。
那一劍刺了個空。
售票員森森地笑著:“竟然被這種小把戲耍了。”
劍技的能力明明昨天就被封印了,能使用說明來得不是本人,那原地復活的能力也該還在。
拾起劍走過來,對準破碎的嚨就要再度搗下去。
瞳孔里映照出劍的冷,劍刺下一瞬間帶來的氣流讓原本就傷的管到涼意。
就要死了嗎?
年輕輕了下手指,售票員一旦有了防備,哪怕冒險服用藥劑也沒用了。
劍尖即將捅破嚨的一瞬,售票員的馬尾突然被扯住用力朝后一拽,后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影,來者心狠手辣,以最快速度用菜刀抹了把細長的脖子。鮮飚出的瞬間,來人練地閉上眼睛,防止濺到眼睛造污染。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只有講解旁觀到所有的一切……貓耳年閃電般地沖過來,殺人的作如行云流水般暢快。
售票員雙目圓睜,里面全是不可思議。
先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年上,本沒有預料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展開襲。
飛出的鮮順著年潔的額頭流下,更顯得皮慘白,溫時面無表用袖子了下,松開馬尾,售票員捂住脖子,想說什麼,管不斷冒出‘咕嚕嚕’泡。
居高臨下著年,溫時冷冷開口:“這才出其不意的殺人,而不是像你這樣吊著口氣,把劍當暗用。”
年很詫異他怎麼會出現,再一看,姑娘也站在不遠,這會兒走過來心疼地著年脖子上的傷口。
溫時過去撿起劍,順便給自己和年的牌子蓋章。
“死亡不是一件玩,你試圖玩弄它的時候,往往會死得很慘。”
說完等著十五分鐘的時間過去,期間他讓姑娘幫忙把售票員的尸中指豎起,再倒吊去窗外,算是一種警告。
看了下手機,溫時走過來半蹲下,背起年,往外走得時候說道:“殺人放火,那只是最低級的報復方式。你快要死得時候,有沒有懼怕過還活著的人會難過?”
年頭的蹭了溫時一,他沒有說話,很不想承認,那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反應是,那小姑非哭死在他尸旁不可。
過了片刻,他才啞著嚨出一句話:“你怎麼進來的?”
溫時:“你在街頭發傳單,我也在不停干活,最后才勉強湊夠了錢。”
年愣了下,沒想到原竟然能做到這份上。
“我買的全票,僅有的零錢都砸進去了。”溫時輕聲道:“我只是希你能明白,我們都很擔心……嗝……”
年:“???”
溫時有些尷尬地又打了個飽嗝,“來得路上太急了,吸了幾口冷風。”
年低頭嗅了嗅,在他背上聞見了淡淡的燒烤味。
一旁姑娘一直著肩膀,先前年以為是在哭,現在——
年艱難地偏過頭,姑娘避開他的視線,心虛說:“我們真的很擔心……嗝。”
忙捂住了。
好久沒有瘋狂吃過東西,今天突然吃了太多,剛才看到年流,又一著急,就打嗝了。
“我們有錢打出租,時間充裕,就先去了食街,”姑娘緩了緩,實話實說:“其實我們早就到了,但我用你的命向他發誓,你第一次死的時候不許出手。”
這是溫時買票帶進來的條件。
還有另外兩條,分別是先去吃一頓,以及當保鏢。
“進來后,他先去參觀了北區的項目。”
北區的項目難度相對較低,每個展廳只需要待十分鐘,又有姑娘保駕護航,溫時很快刷完了兩個點。
雖說老太太臨走前叮囑過盡量不要借助外力,但關鍵時刻帶個保鏢總歸沒錯。有姑娘在,無論是
藏匿還是暗中觀察,都很容易。
年溫時的服,恨不得也咬爛他的嚨,斷斷續續說:“你昨天晚上,明明可以,直接讓陪你進來。”
繞了個大圈子,就是為了讓自己死一次?!不對,還有讓自己消耗積分,這樣后期就無法用一劍平之來秒他。
溫時搖頭:“我當時也不知道有半價票的事。”
不過年的推斷也沒錯,那兩個的確都是溫時的目的。
走到三樓的時候,溫時停下腳步,用買來的打火機四找東西點燃。
火下,他的角緩緩出一個笑容。
大火很快吞噬了半個房間,年愣了下,剛是誰說得殺人放火低級來著?
溫時眼睜睜看火著起來,燃燒著博館里的一切罪惡,保持微笑說:“我這都是為了給你出氣。”
“……”
剛出博館,年立刻掙扎著從溫時背上跳了下來,開始瘋狂使用藥劑回。
嚨終于舒服了一些后,他抬頭就要開罵。
溫時淡淡道:“我沒準備讓你獨自承擔一切。”
哪怕有姑娘,他走進來也是要冒著不小的風險。最后的樣品館確實坑,溫時也沒反應過來,看到年被秒了的時候,才意識到完樣品是什麼。
買全票的人票上寫著一條特殊溫馨提示:完樣品館非常危險,務必三思而后行。
年和溫時在大事的決定上思維趨同,當時溫時也是毫不猶豫選擇了放棄。
年還要說什麼,溫時搶先一步掏出三張電影票晃了晃:“走吧,去看電影。”
“……”
瑪德,被狠狠拿了!
·
皇家電影院是夕鎮最豪華的電影院,連椅子都附帶靜音按功能。
溫時等三人電影的時候,導游小姐先去了趟整形醫院,隨后又從遙遠的火車站往這里趕。
出租車上,人努力著子,哭無淚:“你到底要干什麼?”
它好端端地在擺攤,被莫名其妙抓上車。
導游小姐冷笑:“你不是說我倒霉頂,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被你的火盆怕是已經涼了。”
為了找到這只人,在火車站浪費了不時間。
人無助地抱自己,明明怎麼看對方都是
一副倒霉相啊!
出租車終于駛繁華的井街,遠火沖天。
車子走走停停,商業街道白天堵得不行。
導游小姐著起火的方向,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正好又一次停下的時候,司機心煩躁,搖下車窗和路人搭話打發時間:“哪里著火了?”
“博館。”路人滋滋吃著炸串。
“你說什麼?”后座,導游小姐猛地出細長的胳膊,揪住路人的領。
對上那雙恐怖的眼睛,路人收回破口大罵的心思,勉強咽下嚼碎的,“博館起了好大的火,周圍一片區域都封鎖了。對了,好像還死人了,尸被掛在窗戶外面,熏烤得不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