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還沒消氣，一直不吭氣兒，吃飯時小臉也繃著，氣鼓鼓的。

顧正東眼瞧著的樣子，覺得很可，也不想自己生悶氣，就輕輕遞了一個眼風。

不想霍小竟然接住了，突然臉一紅，忙低頭使勁往里飯。

“看樣子今天的菜對了小胃口。”霍主任只看到其一，沒看到其二，還得意的。

閔蘭的注意力全放在小小的上，見漸漸放松下來，也有了笑模樣。

吃過飯，閔蘭第一時間打開了電視機。

“哇！”小小驚呼一聲，是彩電。

那年頭占據各家的多半是黑白電視，不過比之前進步的是個頭大了。

而真正的有經濟實力的家庭，像霍家這種，三口之家全有工作的，就會買彩電了。松下日立價格在三千多，索尼就貴很多，找門路也要花個大四千。

霍家的電視是21寸索尼彩電，這時間正在播畫片《貓和老鼠》，小小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過去。

閔蘭不失時機搬了一個小板凳遞過去，小小乖巧地坐下來，認真看起電視來。

“謝謝你們了，那我走了。”顧正東見小小沒注意，松了一口氣，站起，他想趁機溜回去干活。

“你現在走可以，要跟孩子打個招呼，還要告訴，你晚上會回來，不然孩子會覺得你拋棄了，在這麼脆弱的時候，不適合這樣做。”

閔蘭追過來，囑咐道。

“還要回來住？我就不打擾了吧，你們幫我照顧小小，已經很激了！我明天起早過來接。”顧正東忙推辭。

“我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孩子，希你能理解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閔蘭無聲地嘆了一下，大概是覺得跟這些不懂行的人廢話，心累吧。

顧正東打擊的，自己在教育心理這些方面是短板，還是聽專業人士的吧，這時候聽話就是最好的配合。

“小小，爸爸回家收拾一下屋子，你在這里等爸爸，好不好？”顧正東過去做小小的工作。

“小小也跟爸爸回家。”小小說著站起，眼睛還是沒舍得從屏幕上移開，不時還對著湯姆杰瑞的稽作咧笑一下。

“小小在這里看電視等爸爸好不好？”

“爸爸一定會回來嗎？”

“會的，小小放心！”

顧正東出門時，看得出來，閔蘭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我去幫忙？”霍小送他時問了一句。

“可別！你要是再把跳蚤弄到上，你爸你媽會瘋！”

顧正東嚇了一跳，霍小被他夸張的表逗樂了。

顧正東飛快回到家里，工人們加班加點，已經把院子清空了。

他先理跳蚤的源頭，大黑。

之前他把屋子都給徹底打掃消毒過，孩子們每天洗漱沖洗，對個人衛生很在意。

但是百一疏，顧正東把狗給忘了。

住平房在雨季時就很，狗又是到一趴一臥，再加上院子里堆的都是廢品，所以大黑上有寄生蟲不足為奇。

現在不能再把它留在家里了，顧正東把大黑弄到廠子，又給它上灑了66。

“大黑，看家的事兒就指著你了。”

顧正東本來說要雇個打更的，老黑自告勇把差使搶過去，一個月多了一百元。

見顧正東送來一條狗，他還樂呵的。

回到家里，顧正東在屋子和院子的地上灑藥，又把被褥都拆洗了。今天特殊，他怕灑完藥太嗆人，對不好，讓白也不要在家住。

白就去了馮主任家借宿，傻三兒也去了廠子。

兩間房子，空的院子，就剩下顧正東一個人，從重生過來，每天都是鬧哄哄的。

突然冷清下來，他還有點不習慣，想孩子，也想白，不知不覺又想到了霍小。

“唉，人啊！J！”他嘆口氣。

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了，他趕鎖門出來，去了浴池。他不可能一66藥味去霍家。

“你這也太干凈了，一天洗兩回。”浴池的大姐一見他又來了，不由地樂了。

顧正東沒時間跟貧，進去趕洗了一回，出來就往霍家趕。

他在樓下就聽到小小在哭，聲音不大，嚶嚶嚶，好像哭累了。

他三步并兩步沖上樓，剛敲一聲，門就開了，霍小在門口等著呢。

再看屋子里，閔蘭抱著小小在地上走來走去，霍主任披個床單，舉著一個撥浪鼓，正在試圖逗小小笑。

顧正東又又好笑，忙手去接小小。

一見爸爸來了，小小的眼睛里放出來，撲進他的懷里，眼睛里還含著淚，臉上已經有了笑模樣。

“看，我們沒說謊吧，爸爸會回來的。”霍小忙說。

“就是。吃西瓜，小家伙累了我一汗。”閔蘭轉進了廚房。

小小看到顧正東，已經有了安全，恢復了小孩子格，扭著子不讓他抱，到地上，又去盯著電視看起來。

霍主任和閔蘭各端了一個方盤出來，里面是切得整齊的西瓜。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顧正東滿頭是汗。

“那就別說。”霍小懟了他一句，塞過一塊西瓜。

孩子不鬧了，閔蘭心大好，跟霍主任說起悄悄話，顧正東聽到幾句，都是回憶他們年輕時的事，因為小小跟當年的霍小很像。

時間差不多了，閔蘭過來關電視，蹲到小小的面前，溫地說，“小小，姥姥姥爺還有小姨明天都要上班，要早睡，我們把電視關了好不好？”

小小馬上點點頭，自己跑過去，按了一下開關。

“小小好聰明啊，看一下就會了！”閔蘭忍不住夸道。

“姥姥，我你。”小小關了電視就撲到的懷里，在的臉上親了一口，糯糯地說。

“哈哈，這是跟誰學的呀？”閔蘭此時只能用心花怒放來形容，臉上都笑出褶子了。

“不知道。”顧正東也沒想到，小小會這麼說。

“杜君生教我的，他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告訴，說我你。”小小提到杜君生的名字時，眼神暗一下，雖然有點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也能覺到，即將失去這個朋友。

“杜君生是誰呀？”霍小好奇，繼續問小小。

“睡覺，回頭再聊。”閔蘭對孩子的微表那是觀察的很戲，看出來小小有心結，馬上打斷霍小的話。

晚上顧正東和小小睡在沙發上。霍家的板凳多，在三人沙發邊上加了一排，再推兩個單人沙發過去夾住，還是很穩當的。

看到這樣搭鋪，小小又興了，在上面踩來踩去地不肯睡。

“不要打擾姥姥他們，明天他們要上班，好辛苦的。”顧正東只能小聲哄小小。

還好小小懂事，白天也是乏了，在他的懷里拱幾下，睡著了。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加上顧正東個子高，睡沙發還是短點，躺著實在是辛苦，他慢慢坐起。

客廳是連著臺的，一片月灑進來，他忍不住走過去。

“你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