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嵐一愣，沒想到真相是這樣。

憋了半天，問了句：“那你朋友追喬珊沒？”

房間里沒開燈，但兩人都已適應房間里的昏暗，約可以看到對方，沈夕嵐問完見莫景森似狠狠地做了兩次深呼吸后才開口，語氣十分不善：“沒有，而且很快確定了進攻陣地！”

“沈夕嵐，你現在還有心思關心這個？就因為聽到那半截話你就將我甩了，都不確認一下？”

莫景森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梗梗于懷八年的事，竟然是因為誤會？

而且他在心里算什麼？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沈夕嵐是復雜的，各種假設瞬間匯集進腦海里。

如果當時聽到后沒有直接逃走不見他，而是上前和他們聊聊天，是不是就知道結果了？

如果直接發脾氣和他鬧，是不是也能鬧過后就解開誤會了？

他們也就不會分開了，思恬也不會沒有爸爸了？

可是不會的，他們還是會分開，因為他們的基礎那麼不穩。

依然會被叔叔丟去國外，依然會去經歷后來經歷的那些。

思緒復雜繁多，但也只是那幾秒鐘的時間罷了。

沈夕嵐借著昏暗的看著莫景森那約可見的五廓，低低說了句：“你不是也沒問我為什麼要分手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直襲莫景森心。

剛才還覺得冤，剎那間失了語。

是的，說分手時明顯帶有緒的，他卻沒有問原因。

他自認為的第一次，好像也不過如此。

一低沉的氣縈繞在兩人之間，沈夕嵐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們這樣翻舊賬好像沒什麼意思，既然解釋清楚就行了，都放下吧，反正你我都清楚回不到過去的。”

拉被子蓋好，翻背對他，說了句：“睡吧，很晚了。”

莫景森保持著坐立姿勢看著沈夕嵐的背影好一陣，才躺了回去。

房間恢復了安靜，時間一點一點走過，久到沈夕嵐以為他睡著了，也真困了，已經迷迷糊糊之際，似乎聽得一句：“我好像重新喜歡上你了，沈夕嵐。”

沈夕嵐的睫微微了幾下，在做夢吧。

剛重逢的那一年，經常做這樣的夢，夢中他在耳邊溫地述說著這句話：“我好像重新喜歡上你了。”

已經好久不曾做這樣的夢了呢，今天是因為解了彼此的誤會嗎？

沈夕嵐自嘲地笑了笑，徹底陷沉睡。

睡時是有注意與莫景森保持距離的，但是第二天睜開眼睛所看到的，卻是男人那近在咫尺的下，一個晚上過去，他的下上長了些許胡茬，看起來柯爾蒙十足。

沈夕嵐愣愣地著莫景森那好看的下顎，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在他懷里。

手抱著他的腰，他的手臂從腦袋上穿過，攬著的肩，有條還擱在上，像抱著個抱枕似的。

沈夕嵐猛地一掌向莫景森推去：“誰準你抱了！”

被推翻的莫景森眨著眼一臉懵地看著沈夕嵐，沙啞開口：“抱什麼？”

裝，使勁裝！

沈夕嵐朝他努努下，一個翻就下了床。

莫景森慢慢坐起，慵懶地靠在床頭：“是你喊冷往我懷里鉆的，我可沒有趁人之危。”

這種天氣雖然需要蓋點薄被，但是說會冷，當人沒智商嗎？

而且他還知道他抱著的！剛才的無辜果然是裝的！

沈夕嵐的腳步一滯：“你早醒了？”

“看你睡得香，沒好意思吵醒你。”莫景森一幅為著想的模樣。

實際上他是醒好一陣了，只不過看著恬靜的睡面孔一時忘記了時間。

沈夕嵐鼓了鼓腮幫去衛生間洗漱。

懶得和他理論，以為會一夜難眠，反而睡了個好覺。

洗漱時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以為是送服過來的并沒在意，等洗漱完出去，見莫景森站在門口，門虛掩著。

沈夕嵐剛走過去便聽門口傳來莫新的聲音。

“這麼久都找不到他，我以為是他怕你找他算賬躲去哪個角落了，沒想到今天早上來了消息，找到了他的尸。”

沈夕嵐一愣，誰死了？

“怎麼死的？”莫景森沉聲問。

“初步看起來像是嗑了藥，也喝了酒，還開車，連帶車一起掉下懸崖，但車子卡在了懸崖中間的大樹與山之間，說來奇怪，車子雖然有撞的痕跡，也有被砸的痕跡。死亡原因卻因為時間太久，尸腐爛嚴重，的還需進一步檢查。”

“什麼時候死的，有大概時間嗎？”

“九月初，就你吩咐找他那晚，有人看到那輛車歪歪扭扭地出現在那邊地段。”

“好，你先下去吧。”

“莫爺爺說你們起了就過去一趟。”

“嗯。”莫景森從鼻腔里哼個嗯字回應后轉推開臥室的門，見沈夕嵐愣愣地站那里，便問道：“聽到了？”

沈夕嵐點點頭：“在說誰？”

不由得想到莫濤，因為昨天的家宴他不曾不席，以為是他不敢出現。

可現在，心里升起一不安來。

莫景森提著莫新送來的服袋子將沈夕嵐的遞給：“莫濤。”

“啊？”沈夕嵐接服的手一抖。

還真他。

剛才說嗑了藥，是那晚嗎？

如果是的話，那藥可是親手喂的，那車有被砸的痕跡，也是親手砸的。

可是，按理來說，莫濤爬不起來的，他應該在那里呆一晚。難道，他嗑的藥太多質異于常人，還能勉強開車上路，卻因神不能集中而出事？

沈夕嵐的臉間變得蒼白，莫景森看到的反常，以為是想起被下藥的事來，說道：“一直在外混，有這個結果怪不得別人，他要不死，我也能他一層皮。”

沈夕嵐極力鎮定地接過服裝袋，只是手指拽得袋子死死的。

低垂眼簾掩蓋眸中的緒，但還是帶著張地問：“你吩咐莫新找他是哪天？”

“就他給你下藥的第二天。”

“哦，不是爺爺找我們嗎？你先去換服吧。”

莫景森看著沈夕嵐一直在閃躲的視線，眉頭微微蹙起。

不太正常，因為爺爺找？

莫景森安道：“不用張，爺爺不會為難你。”

沈夕嵐沒心思與他討論這個，敷衍地應了一聲。

莫景森安地拍了拍的肩頭，進去衛生間洗漱換服，沈夕嵐在臥室里將服換了。

剛換好，莫姝歪著腦袋出現在被推開一半的門邊：“嘻嘻，嫂子，被子可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