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北去國外,柒笙也不愿意一個人呆在家里過節,干脆回了老宅。
這個時間點,柒笙父母和爺爺正在餐桌用早餐。
柒老爺子看到柒笙回來,有些意外,但眼里的高興卻是遮不住。
他招呼著柒笙一起用早餐,又讓阿姨重新上一副碗筷:“我們小笙回來了啊,吃早餐了嗎?”
“吃了兩塊白吐司,不過我還能陪爺爺再吃點。”柒笙走到爺爺旁邊位置坐下,一點也不客氣地對廚房的阿姨道:“李姨,我想吃你包的餃子。我想好久了。”
李姨在柒家干了很多年,算是看著柒笙長大。聽到柒笙撒似的要吃餃子,樂呵呵地從廚房里端了一碗排骨粥發放到柒笙面前,笑道:“哎呦,今天不知道你要回來,沒包餃子。你想吃,我一會兒給你多包點,吃不完就帶回家。”
柒笙樂呵呵地應了一聲:“好。”
柒笙上車回家還是元旦的時候,柒承川心切,每次見面總覺得柒笙瘦了,里念叨著不斷給柒笙夾菜。
桌上氣氛因為柒笙的回來,一下熱鬧起來。
只有姜雯,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不尋常的氣息。
看了一眼柒笙,又看了一眼門口,問道:“怎麼這個點就你一個人回來,小紀呢?”
柒笙回家后好不容易擺掉的低迷又一瞬間涌了上來。
怏怏道:“他媽媽不太好,在國外養病。我剛送他去機場回來。”
柒承川敏銳察覺到柒笙緒不對,給姜雯使了個眼,讓不要再問。
老爺子給柒笙夾了一個小籠包放到碗里,不聲地岔開話題:“沒事,下次再帶小紀回家。”
柒笙沖爺爺笑了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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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家里張燈結彩,阿姨做了一大桌年夜飯。除了柒笙大伯家,還有柒家不旁支也來了別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爺子提前打了招呼,所有人見到柒笙并沒有提及紀淮北,只笑著和柒笙打了招呼。
電視上的新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跳轉了一年一度的春節晚會。
家里親戚的其他小孩兒坐不住,每次兩口就下了餐桌,從樓上跑到樓下,上竄下跳,家里四都是嬉鬧聲。
每年的大年三十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場景,柒笙卻總覺得今年了點什麼。
看著對面大伯的兒子和他朋友在餐桌上低頭竊竊私語,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可能有點想紀淮北了。
正想著,手機響了一聲。
是紀淮北的信息。
紀淮北:【我到了。】
柒笙低頭急切地打字:【去醫院了嗎?阿姨怎麼樣?】
紀淮北:【還在路上。】
紀淮北:【你吃年夜飯了嗎?】
柒笙:【正在吃。】
看了一眼對面的,憤憤打字:【你不知道我堂哥和他朋友有多過分,坐在我對面秀恩!】
其實堂哥和他朋友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但落在形影單只的柒笙的眼里就顯得有些不是滋味。
同樣是過節,堂哥就有朋友作陪,老公卻去了國外。越想越酸,便想也不想地把那句話發了過去。
發完后,柒笙看著屏幕的話又生出一后悔。
怎麼這麼像告狀。
正想著,紀淮北的消息傳了過來。
紀淮北:【那下次我們也秀給他們看?】
紀淮北似乎隔著屏幕也察覺到柒笙的緒,一句話就輕松將柒笙哄好。
柒笙角輕揚。
好像也不是很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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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大年三十是柒家最熱鬧的時候,家里阿姨將所有客房都收拾了出來,方便住宿。
晚上十一點,爺爺顧忌著小輩正在長,早早地給們發了紅包就趕們去睡覺,就連柒笙也有份。
大人們就在樓下客廳搭了牌桌,一起守歲。
一家人都是商人,打牌更像是勾心斗角,計算著每一家想要什麼牌。柒笙不上桌,就默默坐在姜雯旁邊看著,學習。
忽然,柒笙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一看到是紀淮北的視頻電話,打了聲招呼,頭不回地上樓。
“我先上樓了。”
對面牌桌的柒承川不明所以的問道:“小笙急急忙忙跑這麼快干嘛?”
旁人可能沒看清電話那邊是誰,但姜雯坐得清,將柒笙手機屏幕看得一清二楚。
看著樓梯口急匆匆回房的柒笙,笑了一下,意味不明道:“回去急著和某人視頻。”
紀淮北出機場后就直奔醫院,車上還能和柒笙閑聊幾句,到醫院后就結束了聊天,只留下一句別睡,等他電話。
柒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接到視頻電話后更是一路小跑回了房間,反鎖上了門。
坐在化妝鏡前,快速整理了一下頭發才接起視頻。
手機那邊瞬間出現了紀淮北的面孔。
柒笙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紀淮北,角就不自覺地勾起。在看到紀淮北背后的背景還在醫院后,角的笑容漸漸沉了下去。
率先問了紀淮北母親的況得到紀淮北沒事的回復后才漸漸放下心來。
明明才一天不見,柒笙卻多了很多話題想要和紀淮北分。從激勵到跑的小朋友再到李姨JSG包的餃子都說了一遍。
每一件都是細小的瑣事。
“李姨包的餃子特別好吃。皮薄,里面餡兒又多。我今天也和學了怎麼包餃子,雖然長得有點丑,但......”
柒笙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四十分鐘通話記錄,陷沉思。
只是一些小事就喋喋不休的和紀淮北講個不停,紀淮北會不會嫌煩?
正想著,紀淮北忽然出聲了。
紀淮北語調平平:“但是什麼,怎麼不說呢?”
柒笙抱著膝蓋,反問道:“紀淮北,你不會覺得我話很多嗎?”
“不會,我喜歡你說話。”紀淮北不明白柒笙為什麼忽然這麼問,還是按照自己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很喜歡柒笙和他分著生活的點點滴滴的樣子鮮活又明朗,讓人移不開視線。
柒笙抿著,努力抑制住上揚的角。
裝模作樣地咳了一下,繼續剛才的話:“但是味道很不錯,可惜你吃不到。”
說這話時,帶著洋洋得意的神。
紀淮北配合著開口:“沒關系,我不餃子,草莓味的東西。”
柒笙表一變,惱怒地了一聲“紀淮北!”
一天了,怎麼這人還在提草莓!
因為時差的緣故,紀淮北那邊還是正午。他姿態慵懶坐在醫院的長廊,聽到柒笙氣急地他名字,勾了一下,見好就收。
還有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快要十二點,柒笙那邊已經有些明顯的煙花聲。
如果沒有意外,這個時間,他本該和柒笙在家里一起年守歲,現在只能隔著視頻遠遠陪著柒笙。
他目和地著視頻那邊的柒笙:“柒柒,想我了嗎?”
聲音刻意放得很低,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溫,讓人很難不陷進去。
柒笙抿了一下,微張。
“想你了。”
可剛開口,屋外響起了震耳聾的煙火聲,的話淹沒在煙火聲中,讓人聽得并不真切。
新的一年又開始。
外面煙火竹一直持續了幾分鐘才結束。柒笙和紀淮北誰都沒說話,在一片煙花聲中,靜靜地注視著對方。
直到煙火聲漸漸消失,紀淮北才開口詢問:“剛才說了什麼?”
柒笙調整了一個書房地姿勢,靠在背椅后,換了個答案:“一點都不想。”
紀淮北接了一句不相同的答案:“嗯,我也很想你。”
他聽到了。
哪怕煙火聲震耳,也抵不上柒笙那一句“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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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早來柒家拜訪的人不。
柒笙一大早就被姜雯醒,在樓下坐著接待客人。
柒氏在柒笙父親的管理下,已經恢復正常運營,資金鏈也漸漸回籠,再加上又有紀家做依靠,今年上門拜年的客人比以往更多。
柒笙昨晚和紀淮北聊到一點才睡。掛電話的時候,手機后背還發燙,再加上又早早被姜雯醒,一直于睡眠不足的狀態,打著哈欠,無打采地掛在沙發上。
最后姜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眼不見為凈地沖柒笙揮手,打發回去補覺。
柒笙在老宅呆到大年初四才離開,不過也沒回天霖瀾灣,而是直接去了舒沫家。
舒沫父母早亡,也沒有什麼親人,所以也不在乎大年三十是不是要和家人一起過。剛出道那幾年,沒有行程,柒笙就帶著舒沫一起回家過年。
再后面,舒沫漸漸火了起來,行程越來越多,也不知是故意安排還是湊巧,每年大年三十前后幾天舒沫總忙得見不到人影,也就不再去柒笙家過年。
柒笙進舒沫家就和自己家一樣,沒有講究。隨手把手里的保鮮盒遞給舒沫:“李姨包的餃子,你放冰箱,隨手可以煮。”
舒沫正在敷面,聽到柒笙的話,忙不迭地上前接過保鮮盒放進冰箱里。
語氣里滿是欣喜:“謝謝寶貝,你怎麼知道我想吃李姨包的餃子了。”
柒笙有氣無力的回應:“我不知道,我只是自己想吃。李姨多包了點,就順手給你拿來了。”
舒沫看著滿滿一盒餃子的份上,沒多計較柒笙的話,又從冰箱里拿了好幾罐果酒抱在懷里朝柒笙走去。
柒笙拖著沉重地步伐直接地載進沙發里,拿出手機打開和紀淮北的聊天界面。上午發的消息,紀淮北到現在還沒回復。
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狀況。
這兩天,發的消息紀淮北基本很快就會回復,一有空就會主和柒笙打電話。
這還是頭一次這麼久沒有回復,是出什麼事了嗎?
正想著,舒沫抱著幾罐果酒坐了過來,順手遞給一瓶:“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沒什麼。”柒笙郁悶地把手機摔倒一旁,接過果酒喝了一大口,又忍不住和舒沫吐心事:“紀淮北已經一天沒回我消息了。”
舒沫:“......”為什麼要多呢?
拉開易拉罐,悶頭喝了一大口酒不做回答。
果味酒度數不高,口卻不錯。半瓶酒下肚,柒笙話就多了起來。
隨手拿過一個靠枕抱在懷里,聲音悶悶的:“好想紀淮北。”
舒沫頓牙疼。
柒笙這樣子和剛的小有什麼區別,之前還掐著指甲的手指和說對紀淮北只有一點點好。
這是一點點好能表現出來的神?
為柒笙的朋友,舒沫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猛地灌了一口酒,神嚴肅的了一聲柒笙的名字。
“嗯?”柒笙已經不記得上次見舒沫這麼嚴肅是什麼時候,下意識也跟著張起來,“怎麼呢?”
聽到舒沫頂著一張正經臉,嚴肅地問道:“柒笙,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喜歡紀淮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