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告白縈繞在耳邊,但是墨婉已經意識模糊。
只覺風在耳邊呼呼地吹著,眼前影織,白茫茫的一片,好像他們初遇的那天。
如果當時自己知道最后們會是這樣的結局,那還會義無反顧地選擇飛蛾撲火,和他在一起嗎?
已經再無法思考這個問題。
“婉婉!”顧昀笙目眥裂。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他的聲音有多抖,這其中承載了多恐懼。
他毫不管你耽擱地將墨婉抱進車里。
坐進駕駛位,顧昀笙直接將油門踩到最底。
墨婉被他放在副駕駛上,原本纖瘦的,被蜷小小的一團,眼角眉梢都皺著,痛苦神溢于言表。
的眼皮越來越重,可是不敢睡著。
怕自己睡著了,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星哥哥……你知道嗎?十年前的那個小胖墩,很喜歡很喜歡你……還藏著你送給的小星星,想一直陪在的星哥哥邊,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再去喜歡你了……”
墨婉抖著,斷斷續續地開口。
眼淚一直順著眼角流淌,不知道是因為腹部的疼痛,還是因為心底的疼痛。
好想手,再去夠一夠眼前的男人。
那是堅持了十年的夢,是這輩子,一直想要靠近的人。
別人都說,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命里給多你就要接。
其他的,強求不來的。
以前一直不信的。那麼倔強,相信人定勝天,相信想要的就要去爭取。
現在相信了,卻沒想到,代價卻是那麼大!
可是,實在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啊,也許從出生就是個錯誤。
被迫知道了自己不是養父母親生兒的消息,被迫在十三歲的年紀就承了親子分離的疼痛。
沒辦法討親生父母的喜歡,也沒辦法融一個看似繁華實則腐敗的圈子。
喜歡了一個男人整整十年,卻沒辦法讓他的心,停在上,哪怕是一點……
墨婉,你看啊,你的人生有多失敗的?
的視線模糊,意識已經逐漸黑暗,下半的潺潺流著,終于順著腳,滴到了地上。
看不到顧昀笙暴怒又心痛的表,聽不到他的怒吼,他說:“墨婉你有沒有良心,你到現在還想著他嗎?”
“墨婉,你怎麼了!”
他看著墨婉下半的,原本心頭縈繞的狠話,卻再說不出口。
心底像是被什麼狠狠重錘了一下,他腦子里忽然閃出最近的異常……
“婉婉,你是不是懷孕了!”他開口。
可惜,昏迷中的人,再也無法回應他的話。
顧昀笙狠狠踩著油門,雙眸猩紅。
他從未有這麼害怕過,害怕會從此在他生命里消失,害怕會失去才剛剛知曉的寶寶。
婉婉,婉婉……
他的心底反復念叨著的名字,我不能沒有你啊!
車輛終于一路瘋狂地駛到醫院。
他顧不得好好停車,只是隨意將車停在路邊,便抱著渾染的墨婉,朝著急診室跑去。
掛了號,為他死黨兼院長的允落辰一白大褂,迎了上來。
“落辰,救!”顧昀笙死死拉住允落辰的胳膊,聲音里充滿了祈求。
允落辰從未見過這樣的顧昀笙。
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淡漠高冷,鎮定自若。
冷汗將他額前的秀發打,整個人慌得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允落辰沖著好友點點頭,讓護士將人放在手推車上,推進手室檢查。
顧昀笙跟在后面,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狠狠住,那對未知的恐懼,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的手有些抖,握在墨婉的手上,茫然無措,膽怯地完全失去了他一貫的冷靜,像是一個沒有考好的孩子,背著不及格的績,惴惴不安地踏在回家的路上。
到了手室門口,他的手被允落辰握住。
“放心,我會給最好的治療的。”
顧昀笙反手抓住允落辰的手:“我把給你了,你要還我一個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來,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允落辰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顧昀笙松開手,手室的門被從里面關上。
他被隔絕在了門外。
……
手室,墨婉躺在手臺上,似乎有人在呼喚著。
“病人,病人,你記得自己什麼名字嗎?”
墨婉的意識從黑暗之中清醒了一點:“墨……墨婉。”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里嗎?”
“我……我的寶寶!”墨婉一激靈,猛地瞪圓了眼睛。
手室刺目的燈晃得眼前一片花白。
聽到有人對旁邊的人道:“去婦產科的程主任過來,順便醫院準備幾包o型,準備輸。”
墨婉額前的長發被汗水浸,蒼白得沒有一。
醫生又陸續問了幾個問題,都一一如實回答,但是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意識再次飄遠。
允落辰原本守在一旁,他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本是麻醉科的醫生。
他在這里,原本是準備如果要進行手,他便負責幫墨婉麻醉。
此刻,他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走上前去,制止了不斷和墨婉說話的醫生的互。
深吸口氣,想到還在外面等候的好友。
他湊近墨婉耳邊,輕聲問道:“墨婉,你告訴我,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星哥哥,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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