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裹了一件披風,懷中捧著熱好的羹湯,也沒要旁人拿,手臂捂得的。
長信宮到乾坤宮并不遠,約莫過一刻鐘便能到。
福如海瞧著伶玉來跟見著寶似的,“奴才見過才人主子。”
伶玉微笑了下,“我做了些羹湯給皇上送來,勞煩公公通報一聲。”
福如海回道:“奴才這就去。”
不過一會兒福如海推門出來,臉上的笑意更真切了些,“皇上召主子進去。”
殿寂靜無聲,已是秋日,夜殿里的冰盆便撤了。
伶玉抱著羹湯輕手輕腳地進來,看了眼階上的男人,微微福,“嬪妾給皇上請安。”
李玄翊撂了筆,掀了掀眼皮子看,冷哼了聲,“給朕獻殷勤來了?”
伶玉確實是來獻殷勤的,不過這殷勤也得看人,皇上能讓進來也是一種本事,換作別人怕是福如海連通稟都不會通稟就打發離開。
“皇上怎的這麼想嬪妾,嬪妾這些日子一直在給皇上繡荷包,今日好不容易繡好了,眼給皇上送來,皇上還不念著嬪妾好。”伶玉氣地嗔著眼,眸子華如玉,淚珠如波般漾在其中,弱,如霧似幻。
這子就是委屈也是得恰到好,好看得移不開眼。
李玄翊眼看向殿下的人,原本煩擾的心緒一時平復了些許,他指骨磕了兩下案板,薄輕啟,“過來。”
伶玉眼睫一,起了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如以前在乾坤宮侍奉一般依偎到男人邊。
“嬪妾親手做了羹湯,皇上想不想嘗嘗?”
李玄翊挑了下眉梢,“你做的?”
男人驚異的語氣仿佛在說做的湯能喝?
伶玉自是會做湯,還做的極好,以前為著討好高洹,親自下廚做了許多飯食,廚藝雖比不得膳房,卻懂得揚長避短,一碗清湯而已,尚難不倒。
“皇上又笑話嬪妾。”伶玉親手盛出了小半碗,手腕纖細白皙,戴著羊脂玉鐲,更襯得若無骨。
李玄翊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那皓腕,靠著椅背,等人伺候。
伶玉也是服侍慣了主子,做這種事手到擒來,手端著碗,勺子舀了舀湯水,挑出一塊藕片放到勺里,小心翼翼地遞到男人邊,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生得一雙目,眼尾微勾,似似,偏眼珠黑亮如水,天上一分淺淡的清純,仿若出水的芙蓉。
男人大發慈悲地張,喝下了這勺湯。
與膳房的味道確有不同,清淡爽口,又帶著點點甜香,并不膩人,反而別有余味。
“皇上如何?”迫不及待地問。
李玄翊不想助長了的脾氣,淡淡道:“尚可。”
君王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得到這句尚可伶玉已經是心滿意足。
“嬪妾煮了一碗,皇上多吃些。”伶玉彎著眼,一勺一勺送進了男人里。李玄翊也沒推開,不過片刻,蠱里的羹湯就見了底。
伶玉收拾了湯藥,從袖中出帕子拭男人的角。
仰著臉,瓷白如雪,吹彈可破一般。李玄翊鉗住的下頜,低頭吻了下去。
一殿伶玉就覺到了皇上心不好,現下更是確定了這分猜想。
男人吻得很是用力,像是洶孟的野,要將聲呑月復。
伶玉艱難地承著,幸而沒過多久就被放開,此時瓣已是紅腫不堪,活像經過好一番待。
抬起眼,李玄翊已靠回了椅背,手背搭在眼皮上,面容是不曾在外人面前顯的疲憊之。
那一刻,伶玉尚不知眼前男人已對卸下了全然的警備之意,只消乖乖地,給予自己全部的溫暖,便能輕而易舉,牢牢抓住帝王的心。
事實上,伶玉也確實這麼做了,一向聰明,天生敏于他人的緒。依偎著,側臉向男人寬厚的手掌,輕輕地,呢喃低語,“嬪妾會一輩子陪著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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