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宸常在有重大嫌疑,嬪妾求皇上不要錯放一人!”
伶玉斂下眼,姿彎得越低,出一截纖細雪白的脖頸,耳后剛印出的痕跡鮮紅旖旎,在男人眼下格外明顯。
李玄翊低著眸子,淡淡開口,“此事證據尚不明朗,夜已深,妃該歇息了。”
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表明了帝王的極致偏心。
伶玉仰起臉,眸子不可思議地瞪大,其實若是問下去也會有說辭,畢竟這事上的手法并不高明,但偏偏皇上一個字都沒有多問。
其他人亦是難以置信,皇上竟這般輕松就放過了伶玉,要知道皇上別的事可以不在乎,可涉及皇嗣,無論是誰都要徹查到底。然,今日卻連問也沒問一句,就這樣輕拿輕放了。
安修儀慘白如紙,幾度想說什麼,卻最終盡數咽回了腹中。
……
“皇上相信嬪妾?”
出了流云宮,圣駕起行,伶玉依偎在男人邊小聲問道。
李玄翊不咸不淡斜睨了眼,“你蠢麼。”
伶玉啞住聲,好像不是夸的話。
不論如何,總歸是信的。帝王多疑,能得到信任也算是這些日子沒白伺候得那麼賣力。
這夜圣駕回了乾坤宮,伶玉也跟著一塊去了。
夜漸濃,明月高掛。
伶玉睡不著,眼睫輕輕了下,總有種預,安修儀這事沒這麼容易。
男人翻過單手攬住的腰,眼皮子淺淺低下來,“怎的了?”
伶玉“唔”了聲,往前拱了拱,“嬪妾害怕。”
李玄翊眉梢挑開,“怕什麼?”
怕什麼,伶玉也說不清。安修儀這事是沖著來的,總歸沒那麼容易避過去。
“皇上能一直相信嬪妾麼?”伶玉抬頭,銀輝在小臉上留出一圈影。
李玄翊對并不是出于信任,而是為君多年敏銳的直覺。他心知這些日子寵過了頭,后宮的矛頭皆直向,出這種事不過是時間問題。
“朕自有決斷。”
伶玉聽出了其中意思,紅微抿,默不作聲地垂了眼。
……
皇上帶伶玉回乾坤宮,稍一打聽就能問出來。
安修儀無力地倚在榻里,眼神灰暗。
呆滯地著眼前窗欞,那日腹痛難忍,召了宮中太醫。
“娘娘胎象有異,怕是保不住一月了。”
費盡心思得來的孩子,如今沒了……既然如此,伶玉,就不要怪。
畢竟舊邸出來的老人都知,皇上待皇后的敬重,遠非一個新鮮的寵妃能比。
綠荷端藥進來,看見娘娘這副神愈發心疼,“主子要是難,何不將皇上留下來。”
“主子此時開口,皇上必然會心的。”
安修儀咳了兩聲,拂開端來的湯藥,“你懂什麼,皇上本就對我沒幾分宜,我若強行留下皇上,只會徒增他的不滿厭惡。他帶著伶玉走了,才會對我多一分憐惜。”
“侍君這些年,皇上最厭惡的就是那些胡攪蠻纏的子,恰恰相反,譬如懂事溫順如陳昭儀,雖不最是寵,卻也讓皇上舒心,憐惜幾分。”
斂下眼,一手住小腹,心如死灰般,“只是可惜了這個孩子,本宮求了那麼久。”
綠荷不知該說什麼,看著慢慢冷卻的湯藥,愈發得心酸難忍。
……
安修儀小產,后宮里唯一的皇嗣就是陳昭儀誕下的小公主。昭宮一時更加水漲船高。
翌日伶玉回了倚梅苑,應人早早等在宮里,見到人立即撲了過去,“宸姐姐!”
伶玉無奈地嗔一眼,“姐姐說過什麼,不許再一驚一乍的。”
應人眼眸擔憂,“我聽玉秀說昨晚又有壞人陷害宸姐姐了,我在宮里等了好久,結果聽說宸姐姐跟皇上回了乾坤宮。”
說到后面,幽怨的小眼神好像伶玉拋棄了。
伶玉揮去這些莫名其妙的覺,拉住坐到榻里,“我不會出事的。”
“宸姐姐,我昨晚做噩夢了,有種不好的預。”
伶玉眼皮子一跳,這倒是與差不多。
兩人一同用過午膳,后午去了花園。
黑貓一事遲遲未有結果,那只貓好似憑空消失再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