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嘉信一邊吃一邊問佟嘉鳴道:“二哥你呢?你想做什麼?”
佟雪綠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也落到了佟嘉鳴上。
佟嘉鳴想了想道:“跟咱爸一樣,當個裝卸工。”
佟雪綠:“………………”
得了,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
到了周日,燦爛。
佟母一大早起來,吃了早飯后便提著一早準備好的點心去坐車。
大嫂陳月玲看佟母要出門,連忙道:“媽,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沒見小妹了,怪想的。”
佟母聞言眉頭一蹙:“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還有我之前就跟你們說過了,真真才是你們的小妹,以后不要再錯了!”
陳月玲沒想到婆婆會突然發難,怔了一下才點頭:“媽我記住了,我剛才也是一時口快說錯了。”
佟母點點頭,轉出門了。
等佟母一走遠,蔡春蘭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嗤笑一聲道:“有人啊拍馬屁拍到了馬上,真是笑死人了!”
陳月玲臉漲得通紅,瞪了一眼,扭回房了。
陳月玲回屋后把剛才的事告訴丈夫:“你說媽是怎麼回事?我聽著怎麼好像對小妹,我的意思是對雪綠有意見呢?”
佟大哥還賴在床上,翻了個道:“你想多了吧,媽向來很疼小妹的。”
陳月玲撇了撇:“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剛才我不過說了一聲小妹,媽就黑著臉罵我了!”
婆婆以前是很疼佟雪綠,可那時候以為雪綠是親生兒,現在都不是兒了,那還能一樣嗎?
更何況發生了佟真真的事,現在佟真真可還被關在農場里呢。
雖然說是佟真真自找罪,可保不準人心是偏的。
不過這話不敢說出來,哪怕對著丈夫也不敢說。
佟母走路去車站,等了一個多鐘頭才等到車,然后坐著汽車顛簸了一個多鐘頭到沿慶縣。
然后又問路走了半個多鐘頭,才來到紡織廠的家屬大院。
在家屬大院門口探頭探腦,蔡大嬸正好買菜回來,看到這個樣子大聲問道:“大姐你找誰?”
蔡大嬸的嗓門自帶喇叭效果,佟母被嚇了一跳,往后退時正好一腳踩空。
“砰”的一聲,往后倒下來,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蔡大嬸也被嚇了一跳,趕扶站起來:“哎喲,大姐你沒事吧?”
佟母才剛站穩,腳踝就傳來一陣疼痛。
臉頓時變得煞白:“我的腳好像崴著了。”
蔡大嬸看是因為自己才摔倒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要不你進去我家坐一下吧,我給你用藥酒一下,很快就好了。”
佟母搖頭:“不用了,我兒就住在里面,你扶我去家就好。”
蔡大嬸幫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聽到這話問道:“你兒什麼名字?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佟母:“我兒佟雪綠,認真說起來我算是的養母。”
佟雪綠的養母?
“原來你就是雪綠的養母,”隨即蔡大嬸又哎喲了一聲,“不對啊,如果你是雪綠的養母,你怎麼會不知道搬家了?”
佟母怔住:“搬家了?什麼時候的事?”
蔡大嬸一臉狐疑地看著:“你真的是雪綠的養母嗎?”
佟母被這麼看著,心里一陣發堵:“我當然是的養母,我養了十五年,這有什麼好騙人的?”
蔡大嬸看大包小包,打扮也不像普通人,而且說出來的信息對得風,這才相信了的話。
“那就奇怪了,雪綠幾天前就搬走了,換了國營飯店的工作,難道沒跟你說嗎?就算沒跟你說,你兒子也應該跟你提過才對啊,那天就是你兒子開著汽車來幫搬家的!”
佟母眼睛瞪大,一臉震驚道:“你說什麼?換工作了?”
蔡大嬸點頭:“之前大家還以為是你們幫調換的工作,現在看來的確是自己換的,雪綠那大閨真有本事!”
佟母心中震驚得不行,沒想到佟雪綠居然給自己換了個國營飯店的好工作。
可一想到沒跟自己說,心里就不舒服了起來。
“你知道換去了哪里的國營飯店,現在又住在哪里?”
蔡大嬸道:“好像是城南那一塊的國營飯店,至于住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佟母臉越發難看了。
這個樣子想去找佟雪綠也沒辦法去,在蔡大嬸姐稍作休息,等腳沒那麼疼了,才提著東西一路顛簸回到了市區。
一回到佟家,對著兩個兒子就是一陣劈頭蓋臉地痛罵:“你們兩個到底是誰去幫雪綠搬家的?你們既然知道搬家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這一來一回用了六七個鐘頭,還把腳給崴了,關鍵是讓人給看笑話了!
那婦一口一個奇怪,說是養母怎麼會不知道佟雪綠換工作的事,搞得好像是個騙子一樣。
從天掉下來一口大鍋,佟大哥和佟二哥兩人被砸懵了。
“媽,你說什麼?我們沒幫雪綠搬家啊?”
“對啊,還有我們不知道雪綠搬家的事!”
佟母蹙眉看著他們:“你們真不知道?大院的人說雪綠那人哥哥,還說是養父母家的哥哥,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佟大哥:“……”
佟二哥:“……”
六月飛霜,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好嘛!
佟母看他們真不像知的樣子,便把佟雪綠換了國營飯店事說出來。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嘩然。
蔡春蘭:“媽,佟雪綠真的換工作了?”
佟母黑著臉沒回答。
蔡春蘭見狀“嘖”了一聲:“這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你看離開我們家后,除了上次小妹出事,一次也沒有回來過,現在換了工作也沒跟我們說!”
佟母的臉更黑了。
**
佟雪綠不知道佟母去找自己的事。
經過了幾天的上班,在國營飯店也漸漸適應了下來。
除了令人討厭的譚小燕,國營飯店其他人還算好相。
劉東昌雖然是譚小燕的姐夫,可一來他要避嫌,二來他經常不在飯店里,因此對佟雪綠沒構威脅。
這天下班后,佟雪綠提著一把青菜準備回家。
剛走出國營飯店,就被一個人給住了:“疼哭包!”
佟雪綠抬頭,看到蕭承平靠在旁邊的電線桿上,腳踏一雙白球鞋,上穿著“的確良”白襯衫,下是條藍布,正皺眉頭看著。
佟雪綠還來不及開口,譚小燕就興了。
顧不上跟佟雪綠撕過臉皮,拉著佟雪綠的手道:“那人是誰?你認識他嗎?真是太時髦了!”
佟雪綠:“……”
就這?就這?
好吧,這年頭“的確良”和球鞋的確都是稀罕,的確很時髦。
可惜欣賞不了。
回自己的手道:“我認不認識他跟你什麼事?你有空還是多照照鏡子吧!”
譚小燕氣得差點吐出一口:“……”
佟雪綠懶得里,朝蕭承平走過去:“你找我啊?”
蕭承平看那個矮胖的人盯著他們,下一揚道:“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佟雪綠也不想讓譚小燕聽到他們說話,走在前面帶路。
譚小燕在后面聽到他們的話,氣得咬牙切齒。
走了一陣后,佟雪綠開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蕭承平低頭看著:“疼哭包,你上次怎麼沒告訴我你不是佟家兒的事?”
他這次回來忙得馬不停蹄,直到昨天才知道佟雪綠不是佟家兒的事,經過一番打聽后,知道在這邊上班,他便急匆匆趕過來了。
佟雪綠奇怪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們又不。”
蕭承平聽到這話,頓時一陣心塞:“我們從小一個院子長大,哪里不了?”
“行吧,你說就吧,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佟雪綠還是不明白他想干嘛,天已經黑下來,想早點回去。
蕭承平看這副“你很煩”的樣子越發心塞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過去道:“這個給你!”
佟雪綠沒接:“里面裝的是什麼?”
蕭承平著脖子道:“讓你拿著就拿著!”
佟雪綠不拿。
他只好解釋道:“是錢!你不要誤會,我是看你這麼可憐,被佟家趕出來,又要養好幾個弟弟妹妹,所以才想借點錢給你!”
“……”
佟雪綠看他一副“你不要誤會我對你好,我不過是同你”的表,心里一陣無語。
“我不要!”
無功不祿,而且也不需要跟人借錢。
說完越過他往前走。
蕭承平頓時急了,追上去就要將信封塞到手里。
佟雪綠掙扎不想收,就在這時,一個溫潤的聲音從巷子口傳過來——
“你們干什麼?”
佟雪綠聽到聲音心一,扭頭看過去。
只見溫如歸站在巷子口,路口橘黃的街燈照在他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眼睛落在和蕭承平的手上,黑的眼睫遮蓋住了眼眸,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佟雪綠瞪大眼睛。
他不是說下個月才有時間回市區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溫如歸:放開我媳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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