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什麼以后都在翰林院任職,彼此肯定要照顧。”王學士笑著道。
王學士跟劉學士兩人比較特殊,他們兩個在翰林院也是智囊團,但屬于書畫類型。
雖然沒有實權,地位卻尊崇,是兩位書畫大家。
先皇在的時候,閑下來便喊他們兩個一起鉆研畫畫,很得圣心。
徐九祥的書畫啟蒙老師也是他們兩個,現在打趣的時候還喊句夫子,兩人自然更尊敬。
他們兩個也知道朝中局勢變化莫測。
但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書畫不好?還是酒不好?
甚多閑事!
對于紀煬這個年輕人,他們其實很是喜歡,兩人最的灌江羊,就是出自紀煬的手,能不喜歡嗎。
文學士跟金學士也笑,不過他倆顯然要疏離些。
還是那句話,朝中員關系可以好,但不能太好。
這兩位有實權的,實在不能跟紀煬同樣有實權的關系太近。
五人說笑,一起去拜會林大學士,平時沒這個流程,今日紀煬剛來,還是去看看。
林大學士年紀上來,畏冷得厲害,懷里還抱著手爐,見紀煬過來,下意識笑笑:“知你要來,沒想到這樣快。”
其他人發覺這句話的深意。
既有說紀煬來見他的事,也有說到翰林院任職的事。
這位林大學士如今年老,隨著先皇去世,也多疲倦,但他如今的位置沒人能撼。
在場的人更是知道,若有天林大學士不在,朝中必然多起紛爭。
大學士這個位置,想要的人可不。
至文學士,金學士,甚至紀煬,都有競爭的可能。
可以說,林大學士在一天,翰林院便安穩一天。
縱然是文學士,也希林大學士保重好,畢竟現在對他來說,局勢可不利。
林大學士稍稍見見,便讓他們辦公去了。
如今不是重要的事,林大學士多會休息,林婉蕓把脈也說要多保養,不能勞累。
見過一圈人之后,紀煬算是在自己院中坐定,皇上還特意把這個院子匾額換五斗院。
這算不算第五個五斗院了?
扶江縣的,太新縣的,灌江府的,汴京府衙的。
如今到了翰林院。
這里每個院都是單獨的辦公場所,有時候會到中間正堂討論,沒事要事時,都在自己院子里公務。
像劉學士,王學士,則是在那邊畫畫。
跟著他們的翰林大夫或者見習進士,也多是習字畫畫,既清閑又面,還不用辦公。
對他們無無求的人來說,簡直不要太好。
文學士,金學士帶著的人,肯定都是有抱負的。
黨派也涇渭分明。
到紀煬這。
人家都是二三十人帶著。
他這只有自己,小廝平安,兩個小吏,再有撥過來幾個雜役。
翰林大夫跟見習進士是一個也沒有。
昌盛四十二年的進士基本已經有了去。
今年泰安二年,還是等等新一批的進士們考中吧。
到時候肯定會讓紀煬先選。
科考這事文學士跟金學士負責,紀煬只等挑人便好。
看著空的院子,紀煬干脆道:“去工部看看?”
他年前還在給皇上畫餅,說火炮多好多好,肯定要去再了解下進度。
六部基本都在一起,但工部的院子最偏,也最大,甚至在城郊后山還有一塊地方。
紀煬到的時候,正好到當初在古博城修城墻的工部侍郎談遠新,水泥的功就有他的功勞。
但水泥的建造本又不低,他們現在還在研究怎麼降低本,讓更多地方都用上。
不過汴京城幾條主干道的修繕,已經有水泥的功勞了。
當然不是水泥全鋪,而是填補磚石里面的隙,算是盡其用。
談遠新見他就笑:“來看火炮嗎?他們正好要去后山實驗。”
負責設計火炮的員們基本都泡在后山。
誰讓這東西威力大,必須要找人又清靜的地方。
“那巧了,我跟著他們去瞧瞧。”
別看他上還有戶部的職位,但像工部這邊也是輕車路。
被招過來的韓松康看到紀煬,立刻招手:“你來看看,如果這個炮管這麼設計,會不會更好。”
紀煬哪懂這個,他能畫出簡易圖,已經用盡畢生所學。
他們那年代,自己也接不到這個啊。
不過基本的理論還是知道點,可以看看?
紀煬看著上面復雜的計算公式,下意識后退,數學這東西,果然什麼時候都很可怕。
撿起自己上輩子所學,又在韓松康指點下,紀煬也算明白,跟著算了半天才發現,后聚了不員。
他們看向紀煬的眼神像是看怪一樣。
還有什麼東西是紀煬不會的嗎?
他便到工部,也能當大啊。yushuGU.CoM
紀煬收手,輕咳道:“不是去后山嗎?走吧?”
說到這,眾人興起來。
“我們新研制的火藥,絕對厲害。”
“上次程已經到十五米遠,這次能有十七八米!”
“主要是準度也不錯,快去看看。”
“拿談遠新他們新做出來的水泥墻試試吧?看看能不能炸爛。”
談遠新:我還沒走呢!
你們都在說什麼了?
上次廢棄不用的水泥墻就算了,這次怎麼還要炸剛建好的?
他們還在試驗當中!
熱熱鬧鬧的工部兩個項目部都去了后山,一個試驗火炮,一個保護水泥墻。
等到后山的時候,還有一些工部臣子就在這駐扎,他們小心翼翼護著手邊的火炮,護得跟寶貝一樣。
如今的火炮已經很有些模樣。
畢竟運作原理不算很難。
主要火藥的威力還需要增加,在紀煬的提議里加石子之后,果然殺傷力更強了。
更細的火藥配比還在研究,算是稍有效,現在要的,就是程跟準度。
指哪打哪,還要打得遠。
只有打的遠了,才能無限度的提高火炮的威力。
否則程二十米,炸范圍十米,豈不是自己人都要后退點,省得被傷到。
這次據韓松康的改進,所有人屏氣凝神,點燃火炮。
等到炮彈從炮管里出去,眾人下意識往遠了看!
好像,好像超過二十米了?
甚至超過四十米!
這樣的距離,既減傷到自己人的風險,還能進一步提高炮彈威力!
巨大的轟鳴振在場所有人的心。
有了這東西,他們絕對可以抵外敵!
就算西邊同樣擁有火炮的人來了,他們也不怕!
韓松康他們趕去算距離,又讓人快點給炮管降溫,害怕下次發有炸膛的風險。
最終距離算出,一共五十七米!
足足提高三倍還多!
這個程已經很好了!
紀煬也暗暗高興,大規模的殺傷武確實殘忍,但自己國家沒有的話會更殘忍。
有這個距離,這個威力,足夠應付即將到汴京的各地指揮使了。
試想那個武將看了不眼熱。
在汴京的武將們,可是時不時都過來查看進度,恨不得自己也上手裝一次炮彈。
他們里還在念叨:“當年要是有這個東西,打哪哪哪的敵軍絕對沒有問題。”
特別是在北面屯青崖以及東南邊房樺府吃過虧的將士,就差抓住紀煬的手問什麼時候去復仇了。
當年房樺府那邊,甚至是去世的武侯唯一吃過虧的地方。
武侯沒去過屯青崖,也是一大憾。
紀煬讓他們稍安毋躁,等皇上坐穩皇位,見過各地指揮使,再重新清點軍隊兵士,重整軍紀,重修邊防之后,再說其他的。
其實說了這麼多條件,還是講明一點,中原王朝從來都不是“侵略”的。
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只想用武保護國家百姓。
但若真有不長眼的,紀煬自然不介意讓他們嘗嘗火炮的威力。
所以紀煬瞧著火炮程原來越遠,又提供了幾個思路。
一個是□□械。
然后是手榴彈跟地雷。
這些東西一旦研制功,小作戰跟輕裝作戰非常有用,對比沉重的火炮,這些東西在實戰中會發揮大用。
地雷若埋好,周圍邊界有人敢侵。
工部一邊驚嘆紀煬的想法,又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可怕。
他到底長了什麼樣腦子,能想出這麼多方法?
一想到這些東西是為了承平國。
所有人的驚嘆變自豪。
他們有預,接下來的五年,十年,承平國的發展絕對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一個從未有過的偉大國家,或許會在他們手中誕生。
當然,紀煬走的時候還沒忘記,讓工部抓研究農,一定要便于百姓使用,越省力越好,開開腦筋,想想怎麼懶!
工部也是慨。
自從紀煬重視工部之后,他們在朝中的話語權也越來越重。
誰讓他們能拿出來好東西。
特別是兵部,因為火炮跟水泥的緣故,恨不得把他們捧在手心里。
所以紀煬被皇上召回宮的時候,他們全都眼看著,希紀煬下次待久一點,說不定還能拿出好東西?
抖抖紀煬,掉落更多寶?
皇上召紀煬宮,目的也是為了火炮的事。
他去的時候,金家的金炳郡也在。
聽紀煬說過最新果之后,皇上同樣按捺不住激,可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看的時候。
只有等火炮程穩定了,他才能過去,否則若不,很打擊工部的信心。
皇上道:“各地指揮使陸續就要進京,特別是汴京附近的幾個州,指揮使已經遞了書信,他們三五日便能到,到時候這火炮可能?”
紀煬拱手:“不出意外,肯定可以。”
皇上握了握拳,笑道:“紀卿每次過來,總有好消息。”
金炳郡也覺得高興。
這種對國防有利的東西,誰會不支持。
三人相談甚歡,接下來的日子,便是接見一個又一個指揮使。
金炳郡自然也跟著,原本金家以為紀煬會對此有意見,沒想到他跟之前一樣,本不在意這些事。
紀煬有讓步,金家自然也有讓步。
這看起來竟然無比和諧。
朝中所有人都在為承平國的明天斗。
因為大家都覺得,他們創造的,將會一個與眾不同,前所未有的國度。
這些指揮使們過來,自然不是齊聚汴京,有著前后順序,見過皇上之后該回就回了。
像中原地帶,關東關西的州府,其實這些指揮使要麼是皇家近臣,要麼家人都在汴京,基本沒什麼問題,據應有的調度,時常還換換位置。
畢竟他們也算汴京近衛,若汴京有事,除了駐扎附近的百萬軍會過來之外,他們也能在七日之調。
比較麻煩的,還是邊域的幾個地方。
之前提到過,西邊的灌江府,涼西州。
東邊東南邊的房樺府,西南邊的益寧府,北面的屯青崖。
還有幾個小州不用再提,他們的安全多是依附這些地方。
所以這幾個地方的指揮使尤為重要。
可里面也有不同。
比如灌江府涼西州,算是紀煬起勢之地,涼西州的指揮使極敬佩先皇,所以讓他守著西北重地。
先皇去世,涼西州指揮使一連寫了好幾封奏章,其哀痛之意溢于言表,想來他對新皇徐九祥不會太過苛責,只是審視為多。
紀煬跟他接過,是個高大威猛的武將,卻又有著大將的心思細膩,想著應該不會有事。
灌江府自不用說,守城二十七年的吳金川吳指揮使吳將軍。
他的忠誠跟紀煬的關系,都讓他會護衛皇上。
剩下的東南邊的房樺府,西南邊的益寧府,北面的屯青崖,則不好說。
紀煬只知道益寧府的指揮使是他祖父的部下,當初他讓灌江府太新縣滾走的地方,便是益寧府,那地方的雖說瘴氣蚊蟲蛇蟻多,但資富,做出來的藥一直是療傷神。
接著的房樺府,屯青崖。
一個靠海,一個風霜寒苦茫茫戈壁。
都不是太平地方。
能在這兩個地方做指揮使,必然不是善茬。
紀煬跟徐九祥最擔心的,還是這兩。
徐九祥今年不過十七,讓他跟那些就久經沙場的將軍們比,氣勢自然更弱。
所以這會只好惡補各的知識。
更要深了解里況。
這幾個地方距離汴京最遠,他們準備的時間尚且充足。
不過等到三月初之時,紀煬剛接到涼西州指揮使,灌江府吳將軍。
便看到房樺府,屯青崖,甚至益寧府,三指揮使送來的文書。
他們竟然在三月中旬時前后腳到。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一個個見還好,他們一起來?
這不是給皇上施嗎。
新皇登基一年零三個月,朝中政務剛穩。
大部分指揮使也安住了。
偏偏這三位是個難題。
紀煬一皺眉,許久不見的吳將軍,涼西州指揮使便開口道:“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們來,你不高興?”
他們三個可是并肩作戰的關系。
邊的將士們也是紀煬認識悉的。
他們來,紀煬怎麼會不高興,歡迎還來不及。
紀煬看看他們倆,開口道:“你們原定是三月中旬走,現在可能要推遲了。”
這兩人面面相覷。
不過以他們對面前人的了解,異口同聲道:“聽你的。”
如果連紀煬都信不過,那他們還信誰?
自己還沒說原因,他們兩個便滿口答應。
這讓紀煬如何不。
“那正好,等我奏請皇上,帶你們去看個好東西。”
這兩人立刻興。
火炮!
別看他們離得遠!
但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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