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洗漱好后才發現自己忘一件事,太宸殿中并沒有的寢。
這兒是殿下理公務的地方,平日里殿下偶爾也會歇在這兒,南殊雖也來過幾回,但這顯然是沒有的東西。
浴桶中的水已經快要冷了,南殊左右看了一圈,發現連件干燥的裳都沒有。
劉進忠辦事盡心,自然不會犯這麼心大意的錯。外面安安靜靜的,南殊想到剛剛走時殿下那怒氣沖沖的背影。
不用想,這必然是殿下不準的。
南殊又氣又,可這個時候卻不得不開口。咬著,沖著外面小聲喊了一句:“殿下?”
里屋,太子殿下正在看折子。
在過一個多時辰天都要亮了,他等會還要早朝,未免到時犯困,他這個時候一般都會忍著不睡。
折子翻的啪啪作響,心卻是有些靜不下來。
后,南殊見沒什麼靜,加大聲音又喊了一聲:“殿下。”
屋子里依舊沒有靜,南殊瞬間就明白,這是殿下故意不愿意搭理。
南殊心中失笑,知曉自己如論如何喊殿下都不會來了。
臟了的裳南殊自是不愿在穿,四周又看了幾眼,干脆直接披著殿下的大氅出去。
屋炭火點的極旺,南殊赤著腳出去倒半點兒不冷。
走出屋,一眼便看見太子殿下正在那兒看折子。南殊靜悄悄兒的靠近,腳步故意放的極低。
慢慢的走到太子殿下背后,手直接抱住殿下的腰間:“殿下故意不理會嬪妾。”
南殊生得,刻意放的聲音越發人。剛沐浴過渾帶著馨香,整個人在殿下后背上。
滴滴的嗓音如水一樣,能掉人半邊子。
這世間的男子任憑是誰聽了這聲兒怕是都難以把持。
可唯獨南殊面對的是殿下。
哪怕是被抱住腰,卻依舊是副坐懷不的樣。連手中的折子都沒放下來,面不改的理著手中的公務。
“殿下。”南殊不免有些挫敗。
平日里殿下可是最喜的聲音了,基本上毫無抵抗力。雖未曾說過,但心中還是為拿住殿下的喜好而洋洋得意的。
可如今這點兒優越都沒了,心中難免會慌。
“殿下如今對嬪妾是半點兒興趣都沒了麼?”裝作一臉苦,聲音里滿滿都是失落。
太子殿下依舊是佁然不。
他并非不知南殊為何不肯看太醫,無非是怕被人發現。今日在榮華殿便是如此,他牽著的手出去,卻偏偏非要走。
他回想了一下南殊當時的樣,就好像……十分怕與他沾染上……
薄抿的地,低垂著的眼眸中一片晦。
南殊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殿下開口,放在他后背上的手跟著收了回去,人也跟著直起兒來悠悠道:“嬪妾知曉了。”
苦笑著,聲音聽著像是要哭了。
玄的袍下子發僵,隨著那只手挪開,太子殿下著折子的手瞬間收。
南殊站在殿下后,自然是看見了。
眼中閃過一笑意,又飛快的消失不見。不等殿下開口,整個人轉往外走去。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后再也聽不見。太子殿下眼眸閉起,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子靠在椅背上,頭往后仰著,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陛下常年練丹,瞧著健壯但里已是虛無。他在這太子之位上坐了多年,陛下不理朝政,特別是從去年開始連早朝都不上了。
朝中大小事都不理會,卻又不肯退位讓權。
他之前約猜到是為何,太子殿下想到今日陛下對他說的話,抬手了眉心。國不可一日無君,但君主卻不可無子嗣繼承。
陛下今日指著他的鼻子怒罵,若東宮再無子嗣,這太子之位便讓他一直坐到死。
太子殿下眼眸冰冷,他自是不怕這種威脅。陛下的子已經撐不住多久,正是因為如此,陛下才會怒極。
這麼多年他的心思陛下并非不知,只是之前還能忍,這兩年卻是忍不了了。
深深嘆了口氣,抬手了眉心,南殊進來的時候便瞧見這一幕。
太子殿下靠在金楠木的太師椅上,玄青的長袍將他與黑夜融為一,跳的燭火閃下兩道影子,暈落在那張臉上,顯得極為疲倦。
一天一夜未眠,殿下此時應當累極了。
越發小心,連呼吸都不敢太大了。
只是再放低聲音,還未靠近殿下也知曉了。但他如今太累,并不想起。
并且,他心中還在惱,不愿搭理。
“殿下?”南殊靠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卻沒反應。
南殊不知殿下是真睡著了,還是假裝不理會。咬了咬,目往殿下那兒看了眼。
殿下一手放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搭在桌面,指尖微微屈著。
南殊憋住呼吸,彎下腰,從殿下的臂彎下鉆了進去。雙手環住他的腰,笑臉盈盈的撲進他懷里。
這個姿勢,就像是殿下在抱著的一樣。
太子殿下放在扶手上的掌心猛然,眼眸睜開。
南殊揚起下,勾住他的脖子,俏俏的一張臉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笑著朝他靠近,眉眼里帶著得逞的笑:“殿下總算是看嬪妾了。”
“放肆!”太子殿下抬手想要扯開的手,用了下卻沒扯開。
南殊非但不放開,反而越勾越,整個人在他的上,脖子勾的地:“殿下是嬪妾的夫,嬪妾易是殿下的人。”
“嬪妾抱抱殿下是天經地義的事,哪里稱的上是放肆了?”
南殊語氣里帶著委屈,人卻是順桿子往上爬,站著難便直接在了殿下的懷中。
太子殿下瞥了一眼,手虛虛扶了一把,面無表的說:“不知!”
話雖如此,但扯著南殊的手也放了下來。
南殊見狀松了口氣,知曉殿下這是不怪罪了,理所當然道:“嬪妾抱殿下,這有什麼可恥的?”
“再說了,旁人想抱還抱不著呢。”當然,這話說的很小,至于殿下聽沒聽見,這就不得而知了。
南殊起眼簾,又看了殿下一眼,嘀嘀咕咕道:“殿下您可別生氣了。”
撅著,語氣憨:“嬪妾哄了這麼久都哄不好,殿下要是在不理會,嬪妾怕是要哭了。”
“你哄孤?”額間的青筋跳起,太子殿下拉扯不開,干脆放下手。
冷笑的目落在上,嘲諷道:“孤倒是沒瞧出你那里哄孤了。”
上說些甜言語,人還坐在他懷中。這樣子哪里像是哄人的,倒像是等著他來哄的。
殿下這狗脾氣!
南殊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心中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這若不是太子殿下,未來的君王,才不想伺候。
南殊心里默默念著富貴榮華:“上回殿下就生了嬪妾的氣,好幾日都不來見嬪妾了。”
說著,整個人又往殿下的頸脖了,呼吸落在他的耳后,南殊花言巧語說來就來:“嬪妾心中想殿下想的,若不是害怕殿下像上回那樣一氣之下不理會嬪妾。”
“這麼冷的天,嬪妾怎麼會過來的等著,就為了見殿下一眼?”南殊說著,自己倒是紅了眼圈。
殿下到沒不知道,自個兒倒是了。
太子殿下顯然是沒那麼好糊弄的,薄輕扯:“是麼?”
南殊聽著那語氣不咸不淡就知道殿下沒全信。怕殿下問,急忙朝著他靠近:“殿下,傷口疼。”
太子殿下瞥了一眼:“該!”他說要太醫來看,是偏不讓。
“殿下。”南殊聲音虛弱了起來,臉上的表也是可憐兮兮:“嬪妾當真兒疼。”
說著,將剛剛出去拿的東西塞到殿下的掌心:“剛洗過澡,藥效已經沒了。”
“殿下疼疼嬪妾,給嬪妾涂藥吧。”
太子殿下看著手中的膏藥,再看著一臉鬼靈的樣子。
知曉這是故意的,可一想到上的傷口,還是打開膏藥。
這藥膏一瞧就是好東西,打開就是藥香。太子殿下手指抹了點,想起腰腹間的傷口。
只是手掌才剛從斗篷里探進去,不一樣的讓他立即頓住:“你……”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太子殿下,此時也有些驚住。
僵的手指落在斗篷里沒有作,南殊看著殿下紅的耳尖,也有些不好意思。
紅著臉,眼中帶著幾分水潤。勾住他的脖子收著,南殊催促道:“殿下。”太子殿下忽然沉默起來。
手指落在的斗篷中,抹了藥膏的手指泛著涼。
那只手落在的上,開始只是涂抹著藥,后來………
南殊到掌心的那熱,卻又不敢低頭往下看。死死咬著,艷的瓣馬上被咬的沒了。
“還疼嗎?”
太子殿下的指尖修長,輕攏慢捻,南殊立即搖頭,支支吾吾:“不……不疼了。”
嗤笑聲傳來:“哦?”太子殿下挑眉:“剛剛不還說疼嗎?”
南殊察覺到危險:“剛剛疼,現……現在好了。”
掙扎著想要起來。
只是才剛,一只手摟住的腰將往下:“聽話。”
南殊乖乖的被他抱在懷中。
太子殿下低下頭,忽然問:“今日珍貴嬪的事,你如何看?”
南殊還當是自己聽岔了,珍貴嬪沒了孩子也是珍貴嬪傷心,殿下傷心,關什麼事?
看著殿下毫無悲傷的神,試探道:“殿下別傷心,珍貴嬪養好子,日后還會有的。”
冷笑聲響起,太子殿子眼中一片冷漠,珍貴嬪的孩子本就是個意外。
當年前太子妃有孕,他就猜到是陛下的手筆。這回珍貴嬪的孩子沒了,才是徹底激怒了陛下。
他當時笑道:“陛下不放心將這天下給一個不肯生子嗣的君王,可想過當年您因為子嗣過多,骨自相殘殺?”
陛下這麼多年求仙問道,心中可有一后悔?
太子殿下的手搭在南殊腰間,輕輕的挲著。他并不害怕陛下的威脅,這麼些年除了白家之外,朝中上下已經都由他掌管。
陛下到時候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至于珍貴嬪:“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等了許久南殊才等到殿下開口,倒吸一口涼氣:“為……為何?”
太子殿下低下頭,看著一臉忐忑不安的模樣。這張臉生的實在是招他喜,無論看多久他依舊喜。
指尖落在的臉上:“你呢?”話不經意的就口而出:“你可想要孩子?”
南殊瞪大眼睛,被接連不斷的消息砸的有些思考不過來。
忍不住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自然是知曉孩子對于而言有多重要。
可是……后宮妃嬪這麼多,也就珍貴嬪一人懷了孕。殿下子嗣艱難,剛開始也懷疑過他不行。
可后來殿下床榻上勇猛無比,也就漸漸的打消了這個顧慮。
南殊念頭閃過無數:“嬪妾……自然是想要的。”
紅著臉:“只是嬪妾福薄,未曾有珍貴嬪幸運,過幾日嬪妾找太醫看看,調養調養子……”
“到時候再給殿下……”南殊話還未說完,就被太子殿下打斷了。
他一手勾住的下:“剛要你看太醫你不準,如今倒是肯了。”
說到這兒他忽然愉悅了起來,微嘆了口氣:“這病太醫治不好,只能孤親自給你治。”
南殊還沒聽懂便察覺到子一輕,整個人便被打橫抱起。
太子殿下腳步輕快,抱著人往床榻走去。
這張臉生的討他喜,若能生個和一樣的小公主,他應當也會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