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看著周遠川，對方的眼睛裡倒映出清晰的影像，看起來溫且真誠。

腦子一，下意識道：“那你不能接什麼？”

周遠川忍不住笑了：“我想——這不是個適合討論問題的地點，你覺得呢？”

喬橋老臉一紅，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周遠川，確實，沒有比這更糟糕的場景了，兩個人甚至都湊不出一條衩。

“小喬。”男人的手過來，輕輕握住的，“今晚在我房間睡吧？”

“你都這樣了……”

“我什麼都不做。”他低聲道，“我想抱著你睡，就像以前一樣，好嗎？”

喬橋點頭，沒有理由拒絕。

從浴室出來後，喬橋就跟周遠川各自換好了睡，男人早早在床上躺好了，見進來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獻寶似的掀起被子的一角示意鑽進來。

喬橋乖乖走過去，很快便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喬，你好香啊。”周遠川抱著蹭了蹭，臉更是直接埋進的肩窩，迷地吸著上的味道。

“哪裡香了……我們用的都是一樣的沐浴。”

不好意思地了肩膀，岔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不能接什麼？”

周遠川想了想：“只要是關於你的，大部分都能接。”

“大部分是多？”

“不低於百分之九十九。”

“這是你隨口編的數字吧？”

“我從不對數字撒謊，更不會隨口編，無論哪一種行為都是對數學這一世界上最優的學科的不尊重。”

喬橋：“……”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再確到小數點後兩位。”

喬橋趕喊停：“不用了，我相信你，就當是百分之九十九吧，那還有百分之一呢。”

周遠川的表頓時變得微妙了起來，而且見地避開了喬橋的直視：“那些不重要，誤差而已。”

“但我想知道。”喬橋說，“而且你既然能讓第一個數字那麼確，沒道理它的……互補數，這麼模糊吧？”

男人微歎口氣，“都是一些跟你沒有直接關系的事件，它們對你我的影響微乎其微。”

喬橋看著他，平靜道：“秦瑞的事，算是其中之一嗎？”

周遠川停頓了片刻：“算。”

喬橋覺得的無力又回來了，連因為洗澡而發熱的皮都好像瞬間冷卻了下來。

“小喬，我不想跟你談這個，這是難得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夜晚，我們好好這一刻，不好嗎？”

“最後一個問題。”了，“憑我現在的能力，有辦法讓你們接秦瑞嗎？”

周遠川沒說話。

喬橋慘淡一笑：“你只需要告訴我‘有’或者‘沒有’就行，別的我也不奢。”

“好吧。”周遠川似乎是妥協了，亦或是不願在這件事上顯得太冷，他點頭，“其實是有辦法的，我說過了，如果我是你，秦瑞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真的有辦法！

喬橋強行按捺住心的激，此時得到一個肯定回答，無異於在漆黑迷霧中航行的水手突然看到遠閃爍的燈塔，能不能順利抵達陸地暫且不論，起碼心裡有底了啊！

“不行。”周遠川冷不丁說道。

喬橋瞪大眼睛：“我什麼都沒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太了解你了，小喬，你的小腦瓜在打什麼算盤，我看得一清二楚。”周遠川親親的，“剛才你說了，是最後一個問題，所以你不能再問別的了。”

喬橋咬牙，真的好恨！為什麼不能像周遠川一樣猜得到別人在想什麼？

既然被穿了心思，喬橋決定暫且按兵不，反正一晚上時間還長，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因為天還早，兩人都沒什麼睡意，不過周遠川虛弱，也沒法支撐他看書或者工作，只能躺著閉目養神。

喬橋窩在他懷裡，雖然別有企圖，但就這麼互相依偎的覺，也很喜歡。

過了一會兒，周遠川抬手關掉了壁燈，房間裡陷黑暗，喬橋覺自己的額頭被人親了親，頭頂傳來男人略有些含糊的聲音：“睡吧，晚安。”

喬橋小聲道：“最後一個問題，我保證是最後一個，求求你了，好人一生平安。”

“你啊……”周遠川無奈道，“你再問多遍，我也不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

“我不問那個，我隻想知道，憑你對我智商水平的了解，我能自己想出那個救秦瑞的方法嗎？”

“……小喬，我不是神，我無法預知未來。”

“那你說個比例嘛，百分之多的可能我能想出來？”

喬橋聽見了周遠川的歎氣聲。

過了一會兒，他說：“大概百分之五。”

“好，我明白了。”喬橋激地親了親周遠川的，“謝謝你，周先生。”

“……”周遠川鬱悶地收胳膊，“這回可以睡覺了吧？”

喬橋小啄米似的點頭，鑽進他懷裡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的很早，也許是前一晚睡得好，醒來之後覺得神清氣爽。

剛吃完早飯張曉東就來了，他來接周遠川去醫院複查。

喬橋見他鐵塔似的站在門口，目不斜視，跟昨天親切的樣子很不一樣，不有些奇怪。

“張隊長，周先生還在樓上換服，你先進來歇會兒吧。”

張曉東邦邦道：“謝謝喬小姐，我不累。”

喬橋眨眨眼睛：“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曉東沉默一會兒：“周教授今天本來不用去醫院複查的。”

“是嗎？”喬橋不明所以，“那為什麼來接他呢？”

“因為周教授昨晚的數據不太好。”張曉東語調平直，不帶一，“是短時間劇烈運導致的。”

喬橋頓時尷尬地恨不得鑽到桌子下面。

完全忘記了啊！周遠川上戴著能檢測狀況的東西，也就是說張曉東完全可以通過數據推測出跟周遠川昨天幹了什麼！

“張隊長。”周遠川緩步走下樓梯，他冷冷道，“你不覺得你太多話了嗎？”

張曉東一僵，迅速低下頭：“對不起，喬小姐，請原諒我一時失言。”

“沒事沒事。”喬橋連連擺手，“我知道你是為了周教授好，昨天……是個意外。”

張曉東不敢再待在屋裡，行禮之後便匆匆退出去了。

“小喬，你太好脾氣了。”周遠川搖頭，“他們只是我的警衛而已，本來就沒有資格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張隊長是關心你啊，所以還是聽醫生的話吧，先養好。”

周遠川看著，換上了一副任的口吻：“我才不在乎醫生怎麼說……但不養好我做不了別的事。”

見他一臉鬱悶至極的樣子，喬橋忍不住笑了：“你知道就好，所以快去複查吧。”

送走了周遠川，喬橋迅速上樓，埋頭把自己摔進了被子裡。

昨天套出來的兩個信息太有用了！

首先，秦瑞是有辦法救的，而且聽周遠川的那個意思，是可以做到和平相的，即便秦瑞恢復不了份，也不會有人再試圖殺他！

哇塞，有了這條報，喬橋覺得所有的迷茫和疲憊都一掃而空了，現在像打了一樣，恨不得馬上下樓狂奔上二十公裡。

第二個信息也很重要，如果說第一個信息是戰略，第二個信息就是戰，可以徹底放棄閉門造車這條路了，因為周遠川說得很明確，憑的智力，想出來的可能很小！

也就是說，必須找一個人幫，而且這個人不僅要聰明，還要跟秦瑞沒有利益關系。

把大腦中儲存的所有人都過了一遍，最後還是定格在了簡白悠的臉上。

可是要怎麼聯絡這個人？簡白悠應該不會帶手機在邊吧？難道要再回一次天堂島？

正發愁，突然聽見樓下傳來靜，像是有人回來了。

喬橋立刻跳下床，剛走到樓梯邊，就聽到傭的聲音：“宋先生，您回來了。”

“嗯。”宋祁言的影出現在視野裡，他穿著一件休閑西裝，此時正下外套遞給傭人，“有外客，晚餐多備一些。”

有客人？

喬橋暗自嘀咕，因為這棟房子是非常私人的住，三個男人又都不止一房產，所以待客之類是絕不在這裡進行的，所以能讓宋祁言帶來這裡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吧？

探頭往下看，正好看到一雙軍靴出現在門口，隨著沉著的腳步聲，軍靴的主人也完全出現在視野之中。

居然是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