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在這樣炙熱直白的目中,下意識的抿一下,轉而有點氣惱的瞪過去。
明明是他自己的,是他應該做到的事,現在倒是理所應當的來討賞了。
“沒有。”許枝板起臉,清冷冷地道:“你自己看著辦。”
傅霽清用手指輕的臉頰,笑著嗯聲:“我聽話,沒獎勵也聽話。別冷臉,怪嚇人的。”
許枝被他的維持不住,緩過臉,輕拍掉手,“能嚇到你?”
“你能的。”他順勢牽住手,放在邊吻了一下手背,作自然極了。
許枝到一瞬間的溫熱,輕輕的,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他又重新握手,牽進自己口袋。
用指尖劃手心,微微偏過腦袋,傅霽清若無其事的模樣,仿佛剛才只是紳士的吻手禮。
許枝彎笑笑:“回去了。”
傅霽清把送到家樓下,摟腰往懷里帶,聲音低低:“你記得監督我。”
“嗯。”
“多穿點,別生病。”
“我知道。”許枝推他的手臂,“快去機場,時間要到了。”
傅霽清又的后腦,叮囑著:“早點回家。”
許枝對深城從來不會稱為家,哪怕上了四年的大學,生活這麼久,始終沒有歸屬,計劃的是賺夠錢就回江城養老。
但是現在傅霽清這樣自然而然的講出家這個字,讓對深城又多了些留。
“好。”
許枝催他趕走,傅霽清堅持要看著進電梯,拗不過,只能進去揮手示意。
傅霽清揚笑著,電梯門關上前許枝依舊能看見他站在原地,忽然想到以前都是自己看他的背影,再遇見后每次都是他看著。
許枝手按開門鍵,在傅霽清反應過來前跑到他眼前,勾著后頸踮腳,吻住他的。
“你別拼命。”輕聲道,重新跑回電梯里,著傅霽清怔愣的模樣,不由自主的彎起角。
回到家里,許枝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散。剛推門進去,父母的眼神就齊刷刷掃過來:“回來了。”
“嗯。”
“晚上吃的什麼?”
許枝說了餐廳的名字,許母哦哦兩聲,又問:“他覺得怎麼樣?”
“好吃的。”
許母點頭說“那就好”,和許父用眼神流,輕咳暗示著,就是沒有開口。
許枝見狀直接在他們邊坐下,猜出意圖:“你們想問什麼?”
開了頭,許母忍不住了:“你再詳細說說傅霽清的況?往時間不長是多長?在昭澤是個什麼職務?”
先前許枝趕著出門,他們沒有多問,查昭澤集團時,看見網的高層名單里赫然掛著傅霽清的名字,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兒的格他們清楚,聰明又有傲氣,不可能跟別人不清不楚的往,但他們還是會擔心。
許枝言簡意賅:“昨天飛來找我確定的關系,他是深城分公司的CEO。”
“他對你......”許母后面的話沒有說完,意思很明顯。
彎笑:“至現在是真心的。”
許母懸著一天的心終于落下:“行,你自己有判斷能力,先著吧,等你覺得時候到了再帶回來。”
許父接過話:“如果的不行,甩掉也行。”
許母聽著忍不住瞪他:“胡說八道什麼呢,有你這麼詛咒兒的嗎?”
“不是詛咒,是以防萬一。”
“你說兩句吧,沒一句能耳的。”
許枝不由失笑,等他們吵完才準備進房間,父親再次住:“枝,爸爸知道你心氣高......”
的手微微攥了些,抿著,一不地看著父親。
父親是教授,無論對待學業還是生活,都要求嚴格,循規蹈矩。許枝和傅霽清往在他眼里,大概是意料之外的出格行為,有點拿不準父親的意思。
許父稍稍停頓,道出后半句:“再高點也沒有關系。”
許枝愣了愣,隨即笑出來:“好,我知道的。”
回到房間,看見傅霽清發來消息說已經到機場了。
接著又是一張VIP休息室的照片:我睡一會兒。
許枝怕回消息會吵到他,先忙自己的事,等洗完澡出來,傅霽清說上飛機了,凌晨一點到深城,叮囑早點睡。
回話:你也是,到深城后直接回小區睡覺,不許去公司。
許枝:我有你助理的電話,你別想騙我。
發完后才慢吞吞的翻看其他消息,溫意從早上發到晚上,啊啊啊喚,問在干什麼,要不要出去吃飯。
許枝:你上班這麼無聊?
溫意:哪有,我忙死了,都是出寶貴的時間給你發消息。
許枝懶得搭理這種話:什麼時候放假?
溫意:除夕!萬惡的資本家,萬惡的景順集團,搞地產的沒一個好東西。
許枝想到傅霽清的新項目,自把他對號座,糾正著:昭澤還行。
溫意:昭澤不是做車的嗎?我見過他們的車展。
許枝:深城分公司在做地產。
溫意:真會賺錢啊,怎麼個還行法,你買它家房子了?
許枝:我拐它家人了。
溫意:?????????
溫意反應極快:單了?他是昭澤集團的?
許枝:嗯,是的。
溫意:所以你今天不回我消息是在......
許枝:和男朋友約會。
溫意一連發了八個啊:他小子前半生必定積善行德了,這是他的福氣!
許枝被閨給逗笑:等你休息,出來請你吃飯。
溫意:好哦,謝謝大明星放棄約會來陪本單狗。
許枝:他回深城了。
溫意:這麼快,那你生日怎麼辦?
許枝微怔,后知后覺自己生日快到了,傅霽清應該不知道。
許枝:再說吧,
見時間不早了,關燈睡覺,第二天醒來看傅霽清的消息,他凌晨說到了,后面一條是早上九點鐘發的:剛來公司。
許枝:保持住,下班告訴我。
許枝不打擾他工作,走出臥室,許母聽見靜,回頭道:“早上有人給你送東西,放在茶幾上了。”
“給我?我沒買東西。”
“名字是你的,你拆開看看。”
許枝坐到沙發上,拆開外面盒子,里面是條圍巾,附帶一張紙條:【今日的禮。】
看字跡就能知道是誰,低頭笑起來。
許父今天去拜訪朋友了,許母從廚房里出來問:“是你的東西嗎,沒送錯吧?”
“是我的。”許枝拿起圍巾說:“他送的。”
許母恍然的“啊”一聲,笑道:“有心意啊,快收起來準備吃飯吧。”
“好。”
接下來三天,許枝分別收到手套、帽子、耳罩,全是白的,哭笑不得的給傅霽清發消息:我媽說你是想把我裹雪人。
傅霽清第一反應是:伯母知道我?
許枝:嗯,知道。
傅霽清不笑出聲,把包廂里的一圈人都嚇到了。
孟闌教訓他:“駙馬爺,大家想著你獨守空房可憐,大過年的跑來陪你玩,你倒是好,拿著手機聊天,還笑這樣,你覺得你禮貌嗎?”
傅霽清淡淡的瞥他一眼,懶得搭理被老婆趕出來的男人。
其他好友附和:“是啊,孤家寡人跟誰聊天呢?”
孟闌說:“他還能跟誰,公主唄!”
傅霽清聞言又想到許枝,想到向父母坦白自己的事,角的笑意更明顯。
好友說:“你追許枝都追幾個月了吧,覺追不到,你要不放棄?”
“是啊,我也覺許枝面熱心冷,你看看周景衍,被拒絕后每天在公司發瘋。”
傅霽清笑著沒有接話,放下手機,微微朝前傾,低聲道:“陪你們玩兩盤,今天開大點。”
他們玩牌是來錢的,開大點的意思是萬元局。
傅霽清今晚興致特別高,通殺好友,尤其是剛剛勸他的兩位,贏了十幾萬,把牌扔到桌上,“不玩了,回家。”
孟闌輸得多,忍不住罵他:“你要不要點臉啊,贏錢就跑?”
“是怕你再輸下去,映池找我麻煩。”
“滾滾滾!”孟闌沒好氣道:“你工作不是忙完了嗎,這麼早回家干嘛啊?”
“跟公主視頻。”傅霽清拿著外套起,離開前
不忘提醒:“你們以后不許這樣。”
他走后,包廂里的好友們面面相覷,不知是誰先罵了一聲靠:“陷河的男人真可怕!”
“靠!”孟闌也把牌給扔了,站起來道:“我要回家陪老婆了,拜拜。”
“......”
傅霽清接到許枝視頻電話時,正巧到小區門口,接通后先解釋:“剛剛在和孟闌他們打牌,快到家了。”
許枝失笑:“你這樣顯得我很惡霸,”
“沒有,是我想被管著。”傅霽清的嗓音溫和,隔得遠,更顯得輕:“我就想被你管著。”
“行。”許枝爽快的應下來:“畢竟管理費都收了。”
他勾著笑,走到樓道里時提醒:“馬上進電梯,信號會變差,你別掛斷。”
“嗯。”
傅霽清進電梯后,視頻的畫面卡住了,許枝穿著絨絨的睡,懶散的在椅子上,暖燈將五照得,微垂著眼眸,很溫馨居家的覺。
等走出電梯,話筒里傳來許枝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他快步走到家門口,信號終于恢復。
他聽清楚的話,是很輕的一聲:“除夕快樂。”
在電梯時,過零點了。
“除夕快樂。”傅霽清輕聲回道,看著屏幕上的人說:“明年春節一起過,好不好?”
許枝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眼下確定不了明年的事,更確定不了未來,但就是不想拒絕:“好,我們一起。”
傅霽清仿佛到前所未有的溫暖,這瞬間覺得怎麼樣都值得了。
許枝的生鐘撐到十二點已經是極限,守過歲后就去睡了,隔天醒來時照例收到今天的禮。
“你去看看他送的什麼,快遞員說是貴重品,輕拿輕放。”許母說。
許枝拆開,里面是兩個手鐲,一款是冰藍紫翡翠,像是云霧盤繞中若若現的人,古典婉約。另一款是白底青翡翠,濃度讓手鐲看起來無比,碧綠又顯得貴氣。
像是怕不收,紙條上有解釋:【昨晚贏來的。祝伯母和的兒新年快樂。】
真夠甜。
許枝把紙條放進自己口袋里,偏偏不拿給媽媽看,只將裝著青翡翠的盒子遞過許母,“他給你的新年禮。”
“傅霽清送的?”許母好奇的打開看,驚艷之后的第一反應是,太貴重了。
但沒有把這話講出來,只問許枝:“我要收下嗎?”
點點頭:“收下吧。”
傅霽清知道后會很開心的。
漂亮的東西誰都喜歡,許母得到兒肯定的回答,把手鐲拿出來試戴,正巧許父從書房出來,問了一句。
“枝男朋友送我的新年禮。”許母高興的炫耀,“你沒有!”
許父朝兒投去目,許枝無奈:“爸,你總不能也戴翡翠手鐲吧。”
他抿著不吭聲,許枝笑著安:“你的新年禮我來買,下午帶你們去逛商場。”
許父滿臉寫著“不稀罕”,聽許母給他講解翡翠。
許枝回房間發消息:禮收到了。
傅霽清:伯母喜不喜歡?
許枝:怎麼不問我喜不喜歡?
傅霽清:你如果不喜歡,我能帶你過去再挑幾個,伯母如果不喜歡,我該上門謝罪了。
許枝看他不得上門。
許枝:喜歡,已經戴上了。
傅霽清:那就好。
他沒有送過長輩禮,特意找朋友詢問,又研究了半個晚上的翡翠,才在早上選中這兩款。
傅霽清:給伯父的禮下午到。
許枝收到消息,立馬告訴許父,他臉緩和不。
倒不是貪圖一份禮,只不過一家三口,兩個人都有,怎麼能單單他。
許枝能猜出自家父親的想法,彎笑笑,等下午快遞員再次上門,送了一個大的按椅,許父興致的試用,然后搬到書房里,喜歡的不行。
又把喜訊分給傅霽清,他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這是第一次給許枝的父母送禮,需要十分慎重,送的東西決定他能否留個好印象。
他參加競標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張過。
許枝:怎麼想到送按椅的。
傅霽清:你說過伯父是教授,肯定需要久坐,腰椎和頸椎或多或有問題。
這份禮他倒是沒有多費心,送的自己辦公室同款。
許枝問得自然:所以你腰也有問題?
傅霽清沉默片刻:你以后會知道的。
許枝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不再理他。
換服,陪父母出去逛商場,又看了一場春節檔的電影,在外面吃過晚餐后才回家。
今天走的很累,他們各自回房間休息,許枝剛給傅霽清發消息,他的視頻電話就來了,背景是白墻,周圍特別安靜。
“玩什麼了?”他低音量問。
許枝講給他聽,連許父和許母拌的容都說了,傅霽清也不自覺的漾起笑意:“伯父伯母好的。”
“嗯。”許枝也覺得父母特別好,和睦,善解人意,對該嚴格時嚴格,該放手時放手,會想念遠在深城的兒,但也有自己的生活。
轉而問道:“你現在在哪里?”
“在醫院。”傅霽清移屏幕,后面是病床,能見到老人家的影,“在陪外婆看《影星》。”
許枝忽然想到今天是大年三十,正常家庭都是一家三口,或者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團圓聚餐。
他有父母,但父母有各自的生活,他有外婆,但外婆不記得他了。
傅霽清見半天不講話,放輕語調問:“怎麼了?”
許枝看著他清雋的臉,說得直白:“我有點想你。”
傅霽清怔了一下,眉梢眼角都仿佛染著笑意,低聲笑出來:“我很想你。”
不止是一點。
“我會盡快回來的。”說。
除夕過后的兩天,許枝陪著父母串親戚,又和朋友們聚餐,等到27號晚上,突然決定訂機票,拖著行李箱飛奔到機場。
他很想自己,那就提前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生日,那就回去告訴他。
辦登機之前,許枝給傅霽清打電話,聲音里著愉悅:“
我三個小時后到深城。”
傅霽清似乎是怔住了,默了十幾秒問道:“八點四十的?你現在在江城機場?”
“嗯。”
他那邊傳來腳步聲,好像是在空曠的位置跑步,許枝問:“怎麼了,你是不在深城嗎?”
“我不在,今天剛離開。”傅霽清說。
許枝微微蹙起眉,思量著現在能不能買到飛北京的機票。
就在準備開口時,電話對面再次傳來悉的聲音,很低也很輕——
“枝,你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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