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紅豆再好活,也不能直接種荒田里不是?霸道的野草怕是會把土豆跟紅豆“欺負”的顆粒無收。
沈小茶駐足在挨著之前那塊地的荒田里,看著滿目的荒草、荊棘、石頭,瘋狂思念阿準。
并沒有把阿準當種地工人,但不得不承認在開荒種地這件事上,半路出家的阿準比更像個莊稼把式。
趁火燒荒草的功夫,將這片梯田里能采摘的野韭菜(野蒜)都采完了。
再過些日子這東西怕是就要開花吃不嘍,趕趁現在多采一些做酸酸辣辣的“腌野韭菜”,吃面、佐粥、下飯都十分開胃。
將野韭菜用藤條輕輕捆好,燒荒的火也差不多熄滅了,一眼去,這塊地只有之前那塊地的四分之一不到,也就一畝的樣子。
但打量著被黑乎乎灰燼覆蓋的荒田,突然覺得一畝地真的好廣袤!
一鎬一鎬挖,怕是要挖到地老天荒,算了,左右土豆畝產極高,能開荒種多就種多吧——種田無難事,只要肯佛系。
現在土還是熱的,打算明天一大早再開始翻土。
下山途中,一大片開得正熱鬧的杜鵑花撲眼簾——紅的熱烈、的艷,儼然一片如云似霞的花海。
忍不住折了不回去瓶,看著手里的花,沈小茶爬上一塊大石頭極目遠眺,除了巍峨的山就是遮天蔽日的森林,哪里能看得見給采花的阿準的影子?
他如今在走到哪里?一切是否順利?
心下有些悵然,等到山腳下,突然點綴在青草間的鋸齒狀植吸引了的目,公英!它們著地面生長,不太容易被發現。
秋天,媽媽打豬草就在后面吹公英的花,“噗”的一口,滿天飛舞的白小花紛紛揚揚,那是農村孩子秋天最大的樂趣之一。
歡快的狗聲打斷了飄遠的思緒,小黑小白見回家,遠遠地汪汪直,尾也搖了撥浪鼓。
狗子的恢復能力真好,不過兩天而已,它們又活蹦跳了,只是小黑走路依然不利索,但這毫不影響它發瘋。
剛把花跟韭菜放桌上轉去忙,解除錮的它就一瘸一拐走過去,拽了一枝花使勁搖頭晃尾,瞬間那花就禿禿的只剩樹枝。
等沈小茶喂過兔子跟野羊羔回頭,把又要去霍霍野韭菜的小黑抓了個現行。
“去!一邊玩兒去!”揮手趕走討人嫌的狗子,又拿起切菜刀,去剜公英——山里的日子總是隨意又散漫。
能做的就是珍惜季節的恩賜,努力多保存蔬菜,緩解蔬菜匱乏季節的捉襟見肘。
蹲著剜了許久公英的沈小茶,頭暈眼花,頸部快斷掉般的疼,抬起頭轉轉脖子,電火石之間似乎看見一道黃的影子一閃而過。
什麼東西?了眼睛,再努力看,卻什麼也沒發現,難道是見鬼了?還是自己低頭久了眼花?
看著滿滿一竹筐公英,有些不安地往家走,山里野太多,這些天狼跟野豬似乎消停了不,再沒有夜闖家園,但其他小家伙防不勝防。
比如狐貍、黃鼠狼之類的狡猾東西,過幾天買了崽跟鵝苗,更得防著這些東西。
回家查看一圈,沒有什麼異常,但打量著四面八方毫無遮擋的院子,突然覺得這就跟直接把肚皮和嚨暴給野一樣。
“也許應該打一圈籬笆。”沈小茶繞著屋子轉悠一圈,又有些泄氣。
集裝箱雖然沒多大,但院子倒不小,一圈圍下來,真是個費時費力費錢的大工程啊,再等等。
左右債多了不愁——引山泉戶、蓋一棟真正的房子、羊圈、舍、養魚的池子......
多想無益,徒增焦慮。
趁著天未黑,來到溪邊,仔細將野韭菜跟公英洗好,放在竹筐里瀝水,第二天再腌制。
累了一天,晚飯吃得潦草但熨帖——公英面疙瘩湯配腌酸筍,吃得出了一頭汗,但小黑小白卻吃得一臉嫌棄。
公英收拾的再好,也會有一淡淡的苦味。
“挑食!”沒好氣地訓斥了兩只狗子,單獨熬了一鍋除了油鹽什麼也沒加的面糊糊。
“你也跟著吃一些吧。”分了一些給以為生的羊羔子“小祖宗”。
可人家本不給面子,一蹄子將破盆子踢翻了,看著流了一地的面糊糊,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只傲小祖宗“再鬧,你離紅燒羊崽子就差一口鍋的距離”。
它不理,躲得遠遠的,氣惱地喚小白過來將地上的東西干凈“不知好歹!”
月清幽,蟲鳴陣陣,將狗跟羊重新栓好、給兔籠子加上一塊大石頭、將刺猬拎進它自己的窩,才有力收拾自己。
看著月下神奕奕的幾小只,捶捶酸疼的脖子,得,才因為穿越逃離了996,這就淪為“園園長”,但比起996,更愿意累且快樂地著經營小荒村的日子。
第二天,天剛亮就起床了,哦!阿準離開的第三天,看看墻上的□□道,眼睛,真想他啊!
草草吃過早飯,安頓好小崽子們,就扛著鋤頭上山了。
照例在已播了種的地頭巡邏一圈,小白菜已長到快有小拇指大小,距離阿準種下他們已經快十日了吧。
看著草和莊稼都欣欣向榮的土地,對開荒的恐懼似乎淡了許多。
圓胳膊、用盡全力,一鎬一鎬地開墾著,終于在五六天后,把紅豆跟土豆都種下了,為了讓它們長得更好,還在地里撒上了一層竹林里的腐土。
接下來的兩三天,天公不作,雨一直下個不停,直到第四天,雨才徹底放晴,而此時距離阿準離開已快有半個月了。
地里太,沒法拔草,直奔溪對岸,過了這麼久,希那些牛廣沒有老掉。
雨后山上,但摔了好幾跤的沈小茶混不在意,掰牛廣的清脆響聲,治愈了渾的酸疼。
在一腐木上攤了一塊防雨布,正準備坐下,卻被腐木上的東西吸引了。
沈小茶突然覺得曾被親戚們吐槽“掃把星”的自己,自從穿越后似乎變了“錦鯉”,總在生活歸于平靜時,出現意外之喜,一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