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 并不似秋雨那般涼,如果不是遠漸黃的山跟樹提醒,都要誤以為這是場夏天的雨了, 畢竟還帶著夏日的燥熱。
“今天是打雜的一天,就當歇息啦。”放下碗, 買了幾件長款雨, 自己先套了一件在上,然后挎上籃子,在院子里查看因忙著收莊稼而被忽略許久的瓜果蔬菜們。
葡萄架上掛了一些深紫的葡萄,也許是第一年, 真正撐到的葡萄并不多,平日里偶爾摘一串打打牙祭,這會兒只剩稀稀落落的幾串,搬來一張凳子,小心翼翼站上去。
“我來。”阿準沉沉的聲音在旁想起, 有時候他對事事總求親力親為的較真到頭疼,雨天地上,也不怕摔跤?明明他就在旁邊。
沈小茶仰起脖子瞇起眼睛, 只見阿準微微踮起腳尖, 輕松就夠到了最頂端那串已垂涎許久的葡萄,每一顆暗紫的葡萄都裹滿白的果,口肯定甜到齁。
不多不, 正好十串, 雖然有兩串因為那場暴雨掉了不顆粒,如今只剩幾粒可憐的果子, 像極了老人快掉的牙齒, 但依然有種收的雀躍。
記得有一年因為暴雨家里的葡萄全都爛了, 今年旱澇替,但葡萄一直長得不錯,雖然本來以為會有很好的收,不過如今這樣也滿足了,沒有特別失落。
“留兩串吃掉,剩下的做一瓶葡萄果醬好啦。”看著籃子里的收獲,自言自語。
了秋,天氣慢慢轉涼,不放冰箱也不怕壞掉,畢竟費了那麼多心思,當水果兩三天吃豈不可惜?要在漫長的冬日山居時里,時不時用濃郁的葡萄醬,延續對來年的期待。
期待,這棵葡萄樹能結出更多果實;期待,明年葡萄架一片葳蕤,可以在下面支一張秋千,或者擺一張桌子,賞月吃瓜;期待,院子里桃、李、杏、柿等果樹漸漸林.....
西瓜,今年結的不,但能吃的并不多,不知什麼緣故,好幾次切開,里面的瓜瓤都偏白,要說沒,它們又個頂個的大,而且拍起來也是“砰砰砰”的響,除了第一次吃的那個,后來幾個都差強人意,明年換個品種吧?
讓阿準將剩下的五六個瓜都摘掉,“了的咱吃掉,不的喂羊跟鵝。”瞟了一眼小兔子,西瓜水分太多還是不喂它們了,免得拉稀。
那兩只已茸茸的小兔崽子隔著籠子看著,聳著潤的小鼻子,似乎在抗議“憑啥不給我們兔乖乖吃?咱好著呢!”
沈小茶的心都化了,對這種茸茸的小東西毫無免疫力,不過轉念一想,它們總要淪為人類盤中餐,兔子繁能力那麼強,多了可養不起啊。
“咦?這苦瓜可真厲害啊,小小的幾棵竟結了這麼多!?”阿準一邊摘一邊嘖嘖稱奇,綠的、黃的苦瓜掛滿枝頭,葉子落了一些,就越發顯得瓜多葉了。
“我看你們都吃苦瓜的,才開始我還以為你們怕苦。”沈小茶扯下一只碩大的黃苦瓜,心泛濫地摳了摳上面的小疙瘩,迸濺,真解!
遠被強制看書的阿俊聞言,大聲道“這瓜苦而回甘,且很神奇,跟它一起炒,就它微苦,別的菜卻毫不沾染它的苦,這種神真是難能可貴.....”
沈小茶聽著,油然生出一種做閱讀理解題總結核心神的味道來,有些忍俊不。
“綠的跟黃的分開放,黃的煮湯,綠的我做腌苦瓜吧。”看了看架子,上面還掛著一些小小的瓜仔,今年還有大半個月新鮮苦瓜可吃。
南瓜今年結的不,有好幾個幾十斤重的大家伙,阿準摘了一個又要摘下一個,忙喊住他“摘一個夠吃好幾天了,剩下的再長幾日,到時候摘了,地上放一些干稻草,擱在溫暖通風的地方,咱們一冬天都能吃上南瓜啦。”
翻了翻,南瓜藤里還藏了不綠的小南瓜,秋南瓜最好吃,切片或跟辣椒一起炒,很爽口,摘了一個南瓜打算今天吃。
瓜,有些讓人惋惜,它正吃的時候,還沒開始下蛋,等有了蛋時它們又老了,沈小茶喜歡瓜的口,但單獨炒著吃,瓜味太重,不太喜歡。
“腌著吃?”阿準了表皮變/的綠瓜,不太確定地問。
沈小茶笑了,還以為萬皆可腌呀,把的都摘掉,“剩下的等再老一點摘了曬干做瓜絡,刷鍋好用著呢。”
那幾棵向日葵,快有集裝箱高了,大大的臉盤子上花早已落,麻麻的黑瓜籽一團。
“再過些日子就掰了曬干,下雪的時候,在火塘上架一個大鐵鏟子,炒瓜子、炒苞谷花兒,嘖嘖。”沈小茶越來越發現自己似乎極向往山里的冬居時,那種因為大雪被迫宅家每天關注一日三餐的散漫,對996數年的,有著莫大的。
“中午咱們就簡單吃點,晚上再搗鼓頓好的。”將院兒里的收獲堆放在雨棚下,開始準備午飯。
切一截老南瓜蒸放涼用勺子碾泥,倒在面里加酵母和好,放在余溫未散的灶臺上慢慢發酵。
“阿準,你把綠苦瓜都洗了,掏出瓤子,放在搭更上瀝水,我晚上腌。”
買了幾大棒骨,打算燉大棒骨黃豆苦瓜湯,秋燥,苦瓜敗火,正好。
雨淅淅瀝瀝,沒有下大的趨勢,天還早,背著背簍出門去了,阿準一看,加快了手里洗苦瓜的作,匆忙晾好后,就跟一起出門了。
“你咋跟來了?我一個人很快就能弄完。”有些無奈,自從上次掉坑里后,總覺得阿準對自己過于關注,總是不讓一人落單行。
“今天也夯不了墻,閑著也是閑著。”他眼疾手快地幫擋開那差點劃到臉頰的枝條。
雨中的荷,散發著獨特的香味兒,如果再下兩日,怕是要爛掉了,兩個人在闊長的荷姜葉子中穿梭,雨水濡了頭發,但清脆的掰荷聲卻讓人不自覺間忽略了渾、黏糊帶來的不適。
“淘寶上這東西也不貴,賣不出好價格,本來也不多,能掰五十斤都不錯了,咱都留著自己吃吧,對半切開跟辣椒一起腌,酸酸辣辣脆脆的,下酒、佐粥、佐面都極好。”一邊掰一邊絮絮叨叨。
雨突然開始大起來了,兩個人一人掰了大半簍子,比預想得要多,直起腰看看山上,包谷桿子還沒割,等地翻了,得開始籌備種小麥,周而復始、四季回,單調卻不枯燥,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歲月靜好吧?
中午飯,就是簡單的凍五花炒荷、南瓜饅頭、大棒骨黃豆苦瓜湯,雨下大了些,三個人坐在屋檐下緘默著吃飯,但卻一點不抑。
“鐺鐺鐺”,是雨水滴敲打集裝箱;沙沙沙,是阿俊在咀嚼荷;咯咯噠,是下蛋或者跟鵝互掐;咩咩咩,是小羊CP看著人類吃食心存不滿的抗議;汪汪汪,是小黑小白因為一塊骨頭夫婦反目的怒吼......
空山秋雨,安靜又熱鬧,不知是否因為穿越后心平氣和變得耳聰目明,沈小茶總是很輕易就沉浸在與城市喧囂截然不同的熱鬧里。
真好!喝著咸淡恰到好的湯,舒服得連靈魂都被熨平,妥帖極了。
年輕男人的戰斗力就是強啊!那一大鍋湯還打算留到晚上喝,這會兒一看,別說了,連湯都不剩多了,他們用盤默默認可著半路出家的廚藝。
算了,晚上燉個酸蘿卜老鴨湯吧,開胃又解膩。
反正現在這麼多糧食,即便淘寶罷工他們也不死,所以偶爾放縱口腹之奢侈一把也不心疼,而且等天晴了,打算帶他們再趕一次山,這會兒板栗、八月炸、九月紅、五味子怕是得不能再了吧?也能掙一些錢。
秋雨過后,運氣好,還能再采一次蘑菇、木耳,多的賣掉,剩下的曬干冬天燉湯喝。
老鴨湯要小火慢燉才好吃,所以吃完飯腌好苦瓜后就開始張羅了。
淘寶買來的正宗老鴨加生姜、料酒焯水沖凈沫后,直接放鍋里,加生姜、料酒、酸蘿卜、山泉水,因為今天的鴨子比較,所以就沒有加油煸炒,煮開后將柴禾撤掉一些,徐徐燉著,濃郁的酸跟香味兒在細細的白煙里越來越濃郁。
“這鍋湯好不好吃就看你的啦!”沈小茶打趣阿俊,安排他看書的空隙時不時去看下火,不能讓它滅掉,也不能讓它燃旺。
看了一眼一臉認真照看著灶火的阿俊,也許是時候買個燉湯用的爐子了,等秋忙過后,進山砍新鮮的櫟樹,燒制一些木炭,冬天燉湯、取暖都極方便,等這陣忙完掙了錢得添置一些東西——燉湯用的砂鍋、烤用的炭盆、鴛鴦火鍋(雖然嗜辣的總覺得吃鴛鴦鍋是對火鍋的不尊重)、空氣炸鍋......
廚藝好不好倒在其次,裝備必須齊全,不然漫長冬日每天都是米飯、饅頭、炒菜多沒勁啊!
“阿準呢?”突然發現晌午飯后似乎就不見他人影,莫非又上山了?
沈小茶莫名有些擔憂,秋了天黑得越來越早,他怎麼一聲不啃就出門了?他們等啊等,一直等到老鴨湯都燉好了,他還沒回來。
作者有話說:
【異能】大雍十三年六月,雍帝選秀,從四品御史之女顧婉寧,使計想要躲過選秀,原以為計謀得逞能歸家時,其父因扶了當今圣上一把,被賜入六皇子府為繼皇子妃。夫妻二人大婚之后相敬如冰,直到六皇子中了藥被奴才送回正妃院中。隔日,六皇子竟是能聽到別人的心…
入宮當日,皇帝駕崩,幼安尚未承寵就從新妃變成了太妃。 明珠蒙塵,宮人心中惋惜。 直到一日,宮人無意撞見,權傾朝野,陰狠毒辣的西廠提督將嬌艷欲滴的太妃的堵在宮牆下,手指拂去她的眼淚,沉聲問:「躲著臣?」 幼安眼淚汪汪地搖搖頭。 「那是臣伺候得不好?」 幼安聲音哽咽,面頰飄紅:「督公很好」 假太監X哭包小太妃【下一本古言預收《美人多嬌》! 小作精x兇悍惡霸】明家因罪覆滅,十五年來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璀璨明珠,高高在上,驕縱任性的明姑娘跌落泥潭。 昔日百般討好她的小姐妹們為了羞辱她,將她右耳失聰之事傳的沸沸揚揚。 而對她千依百順的未婚夫為了自己的前途,要把她送給老男人做外室。 前後有狼後有虎,明姑娘於夜深人靜之時,敲開了魏嘯的家門,大膽又熱情地問:「魏嘯,你要不要娶我?」 魏嘯其人,名聲兇悍,傳言中他做過悍匪,打過劫,殺過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魏嘯瞪著賴在他家不走,日食萬錢,花錢如流水,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的明黛,揪上她的耳朵。 沒捨得擰,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耳朵,說了一聲:「好」 —人人都說明黛得了失心瘋,自甘墮落,竟嫁與地痞流氓為妻。 可就是她們口中的地痞流氓用他堅毅寬厚的背,給明黛撐起一個家,也給她掙了一個尊貴無比的地位。
大學生明遙期末考試結束,熬夜打遊戲猝死,穿成了古代安國公府一個庶女。 明遙:……娛什麼樂?躺着活着不香嗎? 頂着一張芙蓉面,她混吃等死活到十五,嫡母把她許給了孃家侄子溫從陽。 未來夫婿年輕俊俏,遊手好閒,一事無成,和她正是天造地設、一對兒懶蛋。 明遙正準備拾掇拾掇換個地兒躺,突然,嫡姐不要嫡母千挑萬選的新科探花了,非要和她換親事。 貼身丫鬟擔憂:聽說姑爺自小雞鳴起三更睡,才年紀輕輕能中探花。姑娘過去,只怕覺都睡不夠。 明遙一天要睡五個時辰。 她想了想,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 崔珏書香世家清流出身,自幼專心讀書舉業,滿心治世報國,自認無心情愛。 因此,婚事已定,安國公府卻忽然換了新娘,崔珏雖然不滿,卻未遷怒新妻。 只要新妻安分知禮,他也不會虧待了她。 新婚夜。 溫存過後,看着懷中睏乏的妻子,崔珏不由心生憐愛,問她可有什麼想要的。 新妻突然睜大眼睛,一臉鄭重問道:我早上最晚能睡到什麼時辰? 崔珏:…… - 紀明達是安國公嫡女,自幼受盡千嬌萬寵,家裏沒人敢給她一點委屈受。 可在一個晚上,她竟夢見她與崔珏婚後幾乎反目,而溫從陽卻與明遙甜蜜恩愛。溫從陽還爲明遙從軍立功,給明遙掙來了一品誥命。 她便寧死也不肯再嫁崔珏,硬搶了明遙的婚事。 可成婚不到三個月,紀明達便與溫從陽大鬧一場。 她跑到陪嫁莊子散心,得知二妹妹與妹夫正在隔壁莊子騎馬。 她不信這兩人真能過到一塊,忍不住去看,正看見明遙歪歪扭扭坐在馬上,任人說什麼也不肯動。 崔珏氣得臉紅,卻翻身上馬,冷着臉用溫柔的言語,手把手教明遙握繮繩。 紀明達驀地咬緊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