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微確實不太確定, 發現自己的運氣突然棚是在太后過來看過之後,有一天下午看著外頭天氣好,便想去東宮的後花園轉轉。
轉轉還覺得有些不夠, 於是又抓上了阿辭和巧珍巧珠來打葉子牌。
阿辭一個老老實實兢兢業業的暗衛, 跟在蕭熠邊的時候都是出生死查些機的事, 沒想到現在到了太子妃邊有朝一日竟然被吩咐了陪著打葉子牌......
但暗衛的特質就是絕對服從,所以阿辭還是坐上了牌桌。
盛昔微原本是要福全的,但是蕭熠在書房,福全是一定要在外頭守著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上自己邊的暗衛來湊數了。
原本以為阿辭一個暗衛應該沒有什麼錢, 就準備不玩真金白銀的了, 結果誰能想到,阿辭掏出了他那黑乎乎的布袋荷包,從裡面倒出了一百兩銀子......
盛昔微震驚! 沒想到阿辭竟然這麼有錢!
趕給他塞回去, 嘀嘀咕咕道:「夠了夠了, 我們玩小的, 用不了這麼多。 ”
然後半個下午過去了, 盛昔微看著自己桌邊的那一堆碎銀, 陷了沉默。
哎呀,話好像說早了。
阿辭的一百兩已經輸了一半了!
盛昔微被自己震驚到了, 沒想到玩這麼小的牌還能贏這麼多! 今天的運勢簡直就像開了似的!
盛昔微以為這天是難得這麼好運的日子, 然而沒想到後來又無聊拉了人陪消遣娛樂時, 又贏了。
這個時候盛昔微才意識到, 最近的運氣好像真的是極好。
將這些都跟蕭熠說了說, 蕭熠聽後輕輕點頭, 若有所思, 一直在回憶剛剛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到底是什麼。
盛昔微抬眼看他, 輕聲問:「殿下,是有什麼頭緒了嗎? ”
蕭熠搖搖頭:「有個一閃而過的想法,但沒抓住。 ”
他看了看外頭的天,沒再跟盛昔微繼續說下去,而是哄著先睡了,然後自己又躺在床上想了想,才慢慢閉上眼睛。
过了几日,萧熠空出宫去了一趟恒安寺见明悟主持。
也是运气好,主持明日就要闭关不再见外人,他今日来倒是还能见主持一面。
小沙弥将他请到了后院主持的屋子里,明悟主持见是他来了,笑的慈眉善目,给他看了坐,又让小沙弥上了茶水。
竹桌前,主持笑问:“殿下今日来找老僧,可是有事要问?”
萧熠微微颔首,神温润如玉:“叨扰主持了,今日过来确实是有一事想问。”
“当初我与太子妃在亲前曾来拜见过主持,那时主持说太子妃与我有缘,只有才能让我的子好起来,当日主持道不便再更多,我今日便也不问为何,只是想问问主持,太子妃是否真的能沾到我上的气运?”
虽然盛昔微老是在说这一点,但萧熠其实是当个巧合的玩笑在听,他从没认真往这方面想过。
但如果盛昔微真能沾到他的气运,总该有点缘由,这世间没有哪个人能平白就被人沾了气运去,还每次都能沾到这么灵吧?
主持细细看了萧熠一眼,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给他倒了一壶茶,又了自己花白的胡子,缓缓道:“老僧看殿下气比起之前已好了许多,想来子已是无碍。”
热茶缓缓倾进杯里,袅娜的水雾幽幽的化作几缕轻烟升起,又慢慢消散。
在水雾之后,明悟主持的眉眼好像染上几分佛,连声音都更加轻缓悠远:“殿下所想即为老僧要说的,这世上万皆有因果,气运自然也是。”
“凡事极必反,慧极必伤,太子妃于殿下而言是一剂解药,其余的,还需殿下自行去悟了。”
明悟主持一番话说完,捧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而萧熠前几日脑子里那悉的一闪过的东西又从脑海中划过。
这次好像清晰了一些,却还无法窥到全貌,萧熠想他可能需要再好好理一理头绪。
明悟主持看着他垂眸的神,片刻后放下茶杯起,这便是要送客了。
“老僧想殿下已窥得个中缘由一二,多余的无需老僧再说,殿下早些回宫吧。”
萧熠也没有强留,站起来双手合十朝明悟主持道谢:“多谢大师指点。”
明悟主持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
回宫后萧熠将今日明悟主持说的话告诉了盛昔微,盛昔微别的没注意,却跟萧熠有相同的疑。
是啊,为什么就单单能蹭上殿下的好运气呢,过去那么十几年里别人的运气半点没蹭上过。
盛昔微兀自嘀嘀咕咕:“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
萧熠每每听见突然说一些看似不着调但是很好玩的话就会忍不住打趣:“所以命中注定笙笙要嫁给我了?”
“那可不嘛,当初殿下还想撤婚,我一想这哪啊!还好我够聪明可爱,殿下才心软了,对不对?”盛昔微突然有些嘚瑟起来。
“对,”萧熠纵容的亲亲弯起的角,十分给他的太子妃面子,“当时我定是鬼迷了心窍,这样好的太子妃都不要。”
盛昔微闻言便捂着笑开了,笑过之后又想到什么,叹了一句:“说起来最该谢的还是清辉道长那个签筒,没有清辉道长我就不会每日摇签,我不摇签就不知道殿下是我的福星,这样说不好我就不会去求殿下了呢?”
萧熠听了头头是道的分析,故作伤心:“原来笙笙到头来还是只看上了我的气运,不是我这个人。”
“没有没有!当初也是看上的了!”盛昔微连忙又给自己找补,等看到萧熠眼里越来越盛的笑意才发现自己被套了话,忍不住叉腰,“殿下,我现在有子呢,你怎么还占我便宜!”
萧熠每次逗了人之后又从善如流的去哄,很是乐此不疲,反正他的姑娘可爱,连生气也可爱。
天底下怕是没有比盛昔微更好哄的人了。
不过等他将人哄好,盛昔微又小声与他喃喃了一句:“不过殿下,我说真的,要是清辉道长在就好了,说不定能解我们心中的疑呢。”
佛家和道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信仰与体系,而和萧熠的这桩姻缘里,却是有佛又有道,那也应该两头都问问嘛。
盛昔微不意的一句呢喃萧熠听进了心里,觉得不无道理。
不过清辉道长也是一个世外高人,小时候给盛昔微看过命那都是纯属偶然了,就像当初皇上派人找云游四海的明悟主持一样,这清辉道长怕是也得有缘才能再见到了。
虽说也可以找其他的道长问问,但得道与否到底还是天差地别的,可能很难问出什么有用的来。
这件事萧熠只是记在了心里,却还没来得及去做,因为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是周国使臣来京的日子了,有许多事需要他去忙。
而另一边的昭和宫里,一如往日一般安静。
天已近傍晚,太后正在用晚膳。
虹芝在一旁伺候着,边给太后布菜边低声在耳边道:“娘娘,安说东宫尚无动静,太医院那边,近日东宫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诊平安脉的太医都没说有什么异常。”
太后听了,执箸的手一顿,微微蹙了蹙眉头。
片刻后,低叹一声:“罢了,本也只是当初临时想的法子,章先生有消息了么?”
虹芝摇头:“娘娘,还未找到。”
太后敛眸,将眼里的神掩下,低声吩咐:“去给熹兰宫递消息吧,一切按当初信上吩咐的去做。”
“是,娘娘。”
虹芝轻声应下,接下来主仆二人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一餐晚膳用的比往日都要安静。
太后并没有吃多便让人将桌子撤了,缓缓起,虹芝立刻出手让搭着,太后便扶着的手走到了窗边。
外头是以昭和宫被打理的生机盎然的院子。
早春时节植都开始出芽,翠绿的鲜活好看,可太后却沉着目,并不被这满园的生机所打动。
心里在想着的东宫的事。
那盛昔微到底是何种命格,竟然能一而再的破了的局?
很早的时候圣旨刚下时,太后其实找人算过盛昔微的命格,但到底是普通道士,推算不出什么,除了知道这个姑娘比起别人格外倒霉一些再无其他。
这件事还需要道士么?整个元京城的人都知道。
但是天下倒霉之人也不止一个,何故明悟主持就会选中……
太后皱着眉头想不清其中因果,如今章先生下落不明,盛昔微又怀上了孕,水仙之计也未能起作用,没有时间再做迂回的打算,要用上铤而走险的这条路子了。
-
离着周国使臣来京的日子越近,萧熠就越忙碌。
京里各方各都做了调整,巡防的兵力也加强了,街市也重新归整过,百姓们看着元京府衙门口的告示也知道了过几日有外国使臣来访,在这方面为都城百姓的他们还是很拎得清的。
五月初三巳时末,周国使臣的队伍抵达元京城门口,鸿胪寺卿亲自接了人然后便迎进了早先就安排好的住,一个元京城北的皇家别院。
这是因为使臣随行还有家眷,所以便先去别院安顿了。
此次周国来访的使臣姓裴,随行的是夫人和两个儿。
周国的国风较大胤更为开放,姑娘家出远门是时常有的事,因此周国的孩子都比较外放张扬。
这边裴使臣安顿好后便马不停蹄的进宫面见璟帝了,与他一同进宫的还有一名年轻瘦高的男子,他只道是他的副手。
璟帝与朝中几位重臣在和政殿接见周国来使,萧熠也在场。
他的目从裴使臣后那名微微垂首的瘦高男人上掠过,突然停住,不动声的打量了片刻。
这个男人跟在裴使臣后一路进了和政殿,虽然目低垂,但脊背笔,不像只是一个副手。
萧熠从他父皇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神,但璟帝只像没注意到似的,继续与裴使臣谈笑风生。
今日其实只是见一面互相试探,两国能不能达合作的贸易往来还要看之后体的提出的条款合约。
约莫一个时辰后,裴使臣一行人离开和政殿,萧熠与皇上单独说了些事,然后才回到东宫。
进了闲庭院的大书房,他来了阿竹,吩咐下去:“派人去打听打听周国那边最近国内的动静,尽快拿到消息。”
“是,殿下。”
阿竹很快领命下去,而刚刚出宫到了别院的裴使臣也进了屋,跟着一起的还有那个年轻的副手。
关上房门,裴使臣面上的神马上就变了。
他恭恭敬敬的朝年轻男人行了礼,了一声:“王爷。”
年轻瘦高的男人五长得也算俊秀,但那双眼睛里总有一丝明的算计。
他的神有些玩世不恭,一袍坐上了主位,缓缓道:“大胤国不愧是泱泱大国,刚刚拜见的那位帝王上的魄力惊人,他后的太子气质却截然不同,但都不可小觑。”
裴使臣应了一声“是”,又说到了此次来大胤的主要目的:“我们此次主要是为了边境贸易往来的资及贸易税来与大胤商谈,可否就按照之前在国内确定的条款来周旋?”
“嗯,跟今日一樣,到時我會在一旁看著,你來談。” 年輕男人說完又勾著,似笑非笑的歎了一聲,“可惜父皇一直想要走和平貿易的模式,不然能吞掉大胤與我們接壤的邊境兩城,我們也不用為了拿到他們特有的流雲錦和鏡盞而出讓利益。 ”
裴使臣聽了不敢搭話,男人也沒有在意,大手一揮便讓他下去了。
屋子裡,男人獨自踱步到了窗前,看著窗外花紅柳綠的景致,想起今日城時街上的繁華熱鬧,不得不又歎了一句:“這元京城當真是個好地方,大胤的國力確實強悍。 ”
強悍到讓他心裡原本一直著的掠奪因數都有些躁起來。
“可惜,父皇還沒死呢,那一眾保守派的老臣說什麼也不同意打仗,嘖。”
男人百無聊賴的看了一會,然後便準備出別院去好好逛逛這繁華的元京城,然而人還沒走出院,就有下人來報:“王爺,剛剛有人送了一封信來,是給您的,已經查過了,上頭沒有做手腳。 ”
“哦? 給我的? “男人挑了挑眉,將信接了過來。
元京城裡竟然會有人知道他來了?
男人來了點興致,直接將信封打開,裡面信上只有寥寥數語,他看後卻在邊勾起一個笑容,而後吩咐道:“高岩過來,跟我一起出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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