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海灘上漫無目的地走走停停,就在某個時刻,耳機提示音響起。
——“人淚。”
人淚?
安一愣過后便瞬間轉頭朝某一遠方看去。
今天早上出海時,船長跟他們說,這個海灘有兩塊石頭,獨獨立在海的一側,俯視看就像兩顆淚珠,人淚。
當時船長手指遙指向遠的某,那正是安現在走過去的方向。
人淚的石頭一大一小,表面,像一顆巨大的鵝卵石,駐扎在沙子里,海浪一深一淺沖刷著石頭的底部,到傍晚漲時,這兩滴眼淚便會淹沒在大海里。
安朝石頭走去,安的視力很好,離得遠就看見了有一麻繩拴在了其中一顆大石腰上,繩子的另一頭延到海里,安哇了一聲,揚起一張驕似火的笑臉,朝著石頭飛奔而去。
這只兔子似乎永遠力無限。
安撿起那跟麻繩扯了扯,扯不,安沒有猶豫,當即將兔耳朵摘下,甩開鞋子,赤足順著繩子踏著水朝海面方向走去。
滾滾涌來的浪沾了安的沙灘,正午的落在安的肩頭上像抹了一層,泛著細細的澤。
不多會,海水蔓至安的腰,雙手朝水下了繩子,覺得應該快到頭了,便索一個閉氣,潛了下去。
*
捆綁麻繩的大石旁是一塊相對平坦的石頭,比大石矮了一大截,正好是一個年男人坐下的位。
這兩塊石頭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長一短,大的一顆像一道從臉頰旁落的淚痕,小的另一顆如凝在眼眶邊際的淚珠,兩塊石頭相依相偎,稱之為人淚。
扁平的石頭上此時坐著一個男人,男人手旁擱著一副藍牙耳機,茸茸的兩只小尖耳,像極了Happy的耳朵。
海風吹拂,男人的短發迎風招揚,既瀟灑,又慵懶,好得像一副畫。
單屹的眼睛漆黑深邃,帶著淺薄的笑意,卻不見一詫異。
單屹早在早上便看見了安,他與安同批出海,但不同船。
返程時,單屹那艘船跟在另一艘船后返航,靠岸時,單屹離了遠就看見了那個陌生又悉的影。
在別人都小心翼翼扶著接應的工作人員下船時,安站在船邊,撲通一下就跳了下去,濺起一臉水花,大概是腳趾頭磕到礁石了,在淺淺的海水里一拐一拐呲牙咧地往岸上走。
此時單屹閑散隨意地坐在石頭上,頭頂的太炙熱,慢烤著這一片大海與陸地。
單屹迎風瞇了瞇眼,目所及是漸行漸遠的人背影,人佇立在海中.央,隨后深吸了一口氣,噗通一下,潛了下去。
單屹在岸邊無聲挑起了角。
不多會,溜溜的人從海面破水而出,海水嘩啦啦延頭頂傾瀉而下,水花濺起,在太下折出鉆石般的。
安其中一只手中抱著一個鐵盒子,另一只手將沾在臉上的頭發胡往后撥,隨后便拼命地著刺痛的眼睛。
安的眼睛被海水腌得死命睜不開,一個勁地往外靠:“媽啊,我特麼要瞎了!”
單屹在這時肆無忌憚地笑了。
單屹心想,朋友,也許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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