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在陸玨還很小的時候,也曾經擁有過。
陸玨盯著那抹纖細的人影,一時間有些恍惚。
其實陸衍和他媽媽紀霜一開始也并不是開放式婚姻。
他們也曾相過。
二十多年前的紀霜也是個大人。
和陸衍是同學。
陸衍對一見鐘,費盡辛苦將人追到手后,很快兩人就結了婚,又沒多久就有了陸瑜。
那時候在所有人眼里,他們都是恩夫妻的典范,也曾度過很溫馨甜的幾年時。
雖然時過多年,很多事陸玨都不記得了。
但有一幕,還深深地篆刻在他腦海中。
那應該是個新年。
別墅里上了福字,門檐下掛上了紅燈籠,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保姆阿姨回老家了。
整個別墅區就只有他們一家四口。
那時候陸玨還小,大約就五歲。
坐在客廳里看熱鬧的畫片。
陸瑜在臺上,用小梳子給的洋娃娃梳頭。
而陸衍和紀霜在廚房里做飯。
確切地應該說,是紀霜在做飯,陸衍在一邊看。
在彌漫的食香味里,秀賢惠的人夾起了一塊炸好的蝦仁,喂給男人吃,兩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窗外有煙花綻開,在夜幕里迸發,濺出流溢彩。
陸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而笑,但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時候陸玨年紀還小,好多事都不記得了,但是那一幕卻記了好久好久。
這樣的日子,隨著陸衍的生意越做越大,應酬越來越多,他邊開始出現各各樣的人,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紀霜起初也如陳阿姨一樣,天天以淚洗面。
但是還是和弱的陳阿姨不同。
并不會因為陸衍的移,而變得歇斯底里。
甚至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塌糊涂。
是個要強的人,哭過后,很平靜地接了陸衍的花心,也把自己的心一塊兒收了回去。
……
紀霜離開后。
陸玨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冷冰冰的家,他也筑起了層偽裝,他一度以為,他對什麼都不抱有期待了。
但是此刻,他才發現。
其實他心深是一直存有期待的。
他是那麼家的溫暖。
此時此刻的宋折意滿足了他全部的期盼和妄想。
心臟瞬息脹滿,又又痛。
陸玨大步走了過去,從背后抱住了宋折意細細的腰。
他微垂下頭,在耳畔輕聲問:“兔子老師,你在做什麼啊?”
宋折意回眸看了他一眼:“骨頭湯。”
陸玨又問:“你什麼時候想喝骨頭湯了?”
他記得宋折意只喝清淡的,和甜的湯湯水水,骨頭湯對而言太油膩了。
“我不想喝。”
宋折意擰上水龍頭,了流水的聲音,周圍倏然安靜了。
于是,接下來的話,陸玨就聽得更清楚了。
“給你喝的,最近你都瘦了,我媽媽說骨頭湯滋補,我還加了一點點中藥材……”
宋折意話說一半,陸玨就將轉了過去,堵住了的。
那把淋淋的小蔥,就被兩人夾在中間,把他們的服都弄了。
但陸玨毫不在乎。
輕扶住宋折意的后頸,一點一點加深了這個吻。
結束后,宋折意從脖子到臉都蒙上了層紅暈。
杏眼泛著水,盯著面前饜足的男人,小聲抱怨:“你……你怎麼總是這樣啊。”
陸玨微笑著凝視著又害了的孩,小聲說:“兔子老師,謝謝你。”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讓我對未來有了更多的期許和熱。
*
喝完了湯。
陸玨洗了澡出來,宋折意已經裹著被子在床上睡下了。
只給他留了一盞昏暗的壁燈。
側躺著,薄被搭在上,和暗分明,清晰地勾勒出了起伏曼妙的曲線。
陸玨靜靜欣賞了一會兒。
爬上了床,從背后抱住了人。
在宋折意出的白皙的后勁上啄吻,盡力撥。
宋折意一不。
好像睡得很。
陸玨微微抬起,看著抖的睫后,低啞地笑了聲,又低頭就在雪白的耳尖上不輕不重地磨咬了下。
耳朵是宋折意的敏點。
被陸玨這麼一,宋折意就繃不住,細細地抖了起來。
眼見裝不下去了,宋折意側過,皺著臉看著上方的男人,抬頭輕了下他的眼角,無奈地聲說:“你不累嗎。”
“有點累。”
說著,陸玨抓住細白的手湊到了邊,很響亮地吻了下,又俯下在的臉頰上親了親,“你讓我充充電就好了。”
“……”
宋折意無語,稍微偏過些頭:“這算哪門子充電。”
明明只會越來越累。
陸玨聽笑了,“我說算就算。”
頓了頓,又在耳邊低語:“而且,你熬的湯好燥啊。”
宋折意:“……”
熬的是骨頭湯,可不是什麼大補湯。
話音還沒出口,所有的話,都被灼熱的吻封存。
勤耕不輟的練習下,陸玨的吻技越來越好,也越來越磨人。
他箍著孩細弱得一使勁就仿佛要折斷的腰。
的一點點細致地吻過的面頰,像是在細品什麼絕世甜品。
灼熱的呼吸也來助攻,輕拂過一點點被他徹底打開的孩的臉頰,宋折意只覺得每個孔都舒張開了,融了男人清冽好聞的氣息。
他們好似融化在了一起。
宋折意睜眼看著陸玨。
他的臉半明半暗,有種古希臘雕塑的。
心臟不控地跳,越來越響。
“昨晚不是才……才做過嗎。”
還是舍不得拒絕陸玨的,讓繃的舒展開,來迎合他的步調,然后像是城墻被攻破前,最后一點微末的抵抗。
微揚起頭,細弱的脖子拉出蠱人的弧度,陸玨接邀請,又在那留下了曖昧的痕跡。
陸玨輕笑了聲,手已經鉆了服,邊磨人地在脖子上流連,邊低啞地回:“昨天是昨天的。”
“今天的才開始。”
宋折意已經被挑逗了起來,手抱住了陸玨寬闊的背脊,在他的煽風點火下,圓潤細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他的背上抓撓。
越是這樣,陸玨越是高漲。
屋子像是變了火爐,蒸發出騰騰的熱氣,宋折意熱得不了,雙眼昏昏闔上。
在激烈的浪里,又經不住地睜開。
頭頂是一片朦朧的,晃來晃去,晃得頭暈。
杏眼失焦,呼吸也變得斷續,宋折意不了了,弱的開始細細地發抖,水潤微腫的紅間,發出一聲貓似的輕哼。
晃稍停,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又被掀翻了,沉了無邊無際的漆黑深海中。
夜晚深長。
月亮爬上了最頂點。
城市停止了喧囂,變得寂靜。
于是宋折意的聽覺變得異常靈敏。
聽到了一點點的響,像是從里發出來的變了形的心跳聲,又像是筷子被折斷的聲音。
抑或是,在某個盛夏里,筆劃拉過黑板的刺耳響聲。
微蹙著眉,傾而要去細聽,想要搞懂那是什麼聲音時,陸玨就銜著一點脖頸輕咬了下。
細小的刺痛傳來,終于拉回一點神思,迷蒙地著覆在頭頂的男人。
“這時候,還在想什麼呢?”
陸玨黑眸幽沉,布滿熱汗的面孔上,帶著強烈的不滿。這種時候,宋折意竟然還能走神,這似是對他的一種無聲的挑釁。
陸玨骨子里的勝負又重新被激發了。
宋折意還是恍惚的,紅微張著,沒有說話。
陸玨又加重了力道。
宋折意悶哼了聲,終于徹底從那迷霧狀態離,語不調地細聲說:“有聲音。”
陸玨不停:“什麼聲音?”
宋折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又凝神去尋找那讓覺得不安的聲響。
咯吱。
咯吱。
細細聽了一會兒,宋折意終于反應了過來,是床和地板發出的聲音,頓時雙眼圓睜,抬起胳膊,抵住了陸玨汗的膛。
幾乎哭著說:“停、停一下。”
那一刻,突然就想起了,不久前回家時在電梯里遇到了樓下的那家阿姨。
阿姨很熱,也見過幾次和陸玨在一起回家。
知道他們是夫妻。
那天只有一個人,阿姨熱地和聊天,話到最后問:“陸太太,你和陸先生的孩子應該不大吧,小孩子是不是調皮搗蛋的。”
宋折意當時是懵的,回說:“我們還沒有孩子啊。”
阿姨愣了下,隨后也沒再說話了。
電梯到了,也快速離開。
那時宋折意想了很久,都沒想通為什麼阿姨會覺得有孩子。
此刻,突然就明白了。
調皮搗蛋的孩子就等于是無休止的異響。
但在這之前,一點兒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因為這張床上百斤重,異常結實。
從前一個人睡在上面時,怎麼翻滾,一點聲響都沒有。
沒想到只是加了個陸玨,竟然會這樣……
也怪不得沒有早早察覺。
每次陸玨都太兇了,時常都于喝了酒斷片的狀態,到最后除了誠實表現出的累和酸,別的什麼都知不到了。
陸玨看了宋折意黑白分明的眼中涌上的驚慌,又見雙手死死著床單。
他愣了下,也反應了過來。
于是了的頭發,低聲安了兩句,就將人抱了起來,抵在了墻上。
他湊在耳畔低聲哄道:“乖,這樣就沒聲音了。”
宋折意發泄地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男人輕笑了聲,用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耳畔輕語:“沒事,我們明天就去換床,換張不響的。”
宋折意臊得臉頰發燙,將臉埋他頸窩,嗚嗚咽咽地說:“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嗎。”
陸玨輕了下的頭發,誠實地說:“有點難。”
每次他都想溫地對待,但是到最后,總是會失控。
“……”
宋折意還來不及再抗議,又被熱高漲的陸玨拉了漩渦之中。
到最后,宋折意疲憊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陸玨抱著進了浴室清洗干凈后,又換了干凈的床單,才將人放了上去。
宋折意醒了一小下,綿綿地瞪著陸玨,含糊不清地抱怨了兩句以后沒臉見樓下那阿姨了,又睡了過去。
陸玨笑了笑,抱了人鉆進了被窩里,心想,既然要換一張床,那張什麼意大利大師設計的抗震床似乎就是最好的選擇。
明天就去買回來。
免得小兔子以后有了心理影。
翌日,宋折意醒了。
難得的是陸玨還沉沉睡著。
宋折意撐起,用目描摹了一下他英的眉眼。
這段時間陸玨太累了,眼下約泛出青。
有些心痛。
不過,看到自己上那些紅紅的曖昧痕跡后,瞬間又起了心腸。
明明都那麼累了,為什麼還不知道節制啊。
這人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就是欺負。
輕輕扯了扯陸玨的臉皮,陸玨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就將人又摟了懷里,睡意濃重地說:“乖,陪我再睡一會兒。”
聽著那把微啞但是依然瘋狂的嗓音,宋折意又心了。
輕嘆了聲,又認命地陪著陸玨睡會兒。
直到客廳里傳來了鍥而不舍的手機鈴響聲。
宋折意的手機放在床頭。
那應該就是陸玨的了。
鈴聲停了一次,又隔多久,又響了起來。
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
宋折意看了眼陸玨,見他睡得很,眉心微微蹙著,宋折意就不舍得醒他了。
輕輕挪開陸玨搭在腰上的手,宋折意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電話是周文源打來的。
宋折意接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已經先開口了:“玨哥,你生日想要怎麼辦啊!!出來玩吧!兄弟們幫你辦得風風的,整天陷在溫鄉里,早晚是要盡人亡的。”
宋折意:“……”
等了幾秒鐘,沒聽到回答,周文源嘖了聲,又說:“我知道你煩,你至給我個答案吧,知道了我肯定就麻溜地滾。”
宋折意清了清嗓子:“我不是陸玨。”
周文源:“……”
周文源:“!!!”
周文源聲音一下就變了,不復剛才的放,著嗓子說:“喲,是嫂子啊,玨哥生日這事,你們是怎麼打算的呢?”
宋折意走到了落地窗邊,打開了窗戶,讓白日的微風吹進來。
前段時間,陸玨說過,不想過特意過生日。
就和陸老爺子吃頓午飯,慶祝一下,然后就在家里和過二人世界。
宋折意也不喜歡喧鬧,覺得這麼也好的。
但是想到剛剛周文源的話,又回想了一下陸玨最近這段時間極其不健康、沒有節制的生活后,于是說道:“我們不過二人世界,還是和朋友聚聚吧。”
“好嘞!!”
周文源興地說:“嫂子你放心,這次玨哥生日,我保證一定辦得熱熱鬧鬧的,你們什麼都不用管,都包在我上了。”
周文源剛要掛電話,宋折意又住了他。
“嫂子什麼事,你請說。”周文源畢恭畢敬地問。
宋折意:“誒,你知道陸玨最喜歡什麼嗎?”
眼見陸玨生日多久時間了,對禮這事,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周文源和陸玨從小就認識,或許問他,能更清晰知道要送什麼。
周文源想都不想地回:“那還用說!當然是你啦!!”
宋折意:“……”
眼皮輕眨,長長的睫垂落,籠著眸子里的淺淺笑意,略帶害地說:“除了我,還有什麼東西送給他,他會覺得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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