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氏上門的第二日,冰就帶來消息,說徐氏死了,「是昨兒夜裡起的火,聽說燒了足足三個時辰。小姐,您說這火,是不是太太那?」
剩下的,冰就不敢說了。
「是不是都不重要。」安芷在花,「徐氏死了是真的就行。咱們無憑無據,不好猜測。只是你要知道,咱們這位太太下手狠辣,日後別太近了,也別太遠了。」
安芷說完,花也完了。抱起花瓶,放到窗前,聽到外頭有知了聲,細細算起來,時間過得還真快。
這時福生拿了信封進來。
冰接了過去,問:「是誰送來的?」
福生:「回姐姐,不清楚,是門房送來的。」
安芷拆了信封,是裴闕送來的,說蜀錦明兒就會到京都的碼頭,讓安芷準備好倉庫和人手。
「送信的人呢?」安芷問福生。
「已經走了。」福生低著頭回話,「不過他說了,如果小姐有疑問,知道哪裡可以找到人。」
信是裴闕送來的,安芷兩次喬裝打扮都是在春風樓遇到裴闕。裴闕這是在暗示,去春風樓就行。
但安芷不打算接裴闕的幫助,蜀錦生意對來說只是錦上添花,並不是必須要做這項生意。
不過為免裴闕來,還是讓福生去春風樓送個口信,婉拒裴闕。
原以為這樣裴闕就會放棄,可福生回來時又帶了另一個消息,裴闕說如果安芷不要,那他明兒就親自送上門,到時候十幾車的蜀錦送上安家,那裴闕對的心意,就人盡皆知了。
「紈絝!」安芷呸了聲,只好讓人去準備倉庫。
次日等去接貨時,是真的被驚到了,不是數量上的,而是品質上的。
「公子,這些蜀錦比得上貢品的了。」冰在一旁驚嘆道。
安芷今兒還是男裝打扮,不想用安芷的份做生意,不然日後不好跑路。
「挑幾匹鮮的,帶回去。」安芷看工人們搬完蜀錦,轉走時和冰說。
先走出倉庫,不曾想看到了裴闕。
裴闕今兒簡單打扮,放在尋常人中,就是個出眾點的人,不像是貴公子。
「裴四爺。」安芷對裴闕抱拳行禮,「今日你提供給我這些蜀錦,等來日我賣了后,會連本帶利還給你。」
「隨你。」裴闕眉眼帶笑,往倉庫里看了一眼,「弄來這些蜀錦,可是費了我好大功夫,錢不錢的無所謂,你若是有點良心,今年端午龍舟船會,你陪我吧?」
眼下離端午只有半個月了,裴闕這要求若是放尋常人上,自然是不過分。
可安芷不一樣,知道裴闕別有目的,「裴四爺,端午佳節,我父親不會讓我出門的。」
「那沒事,我自有辦法帶你出來。」不給安芷再找理由的機會,裴闕就先走了。
等冰抱著布匹出來時,便看到自家小姐皺眉看向遠方,「小姐,您怎麼了?」
「沒什麼。」安芷不好和冰說剛才的事,先上了馬車。
既然蜀錦有了,就該想辦法去賣了它們。
「冰,等回府後,你去找兩個最好的裁師傅,我要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給我做幾套服。」安芷閉著眼睛,在養神。
如今蜀錦還沒在京都流行起來,一來是蜀遠,能運來京都售賣的蜀錦有限,能買到的太太小姐們又比較穿出來,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
安芷知道,等下個月的一場宮宴,就能讓蜀錦大熱起來,眼下要做的,就是先在貴圈子裡眼,讓們知道哪裡有蜀錦賣,等日後流行起來了,便不用敲鑼打鼓說家有蜀錦賣。
冰辦事效率高,回府後次日就找到了裁。
安芷量完腰後,也給院里的下人們做了一套新。
等院里熱鬧完,正院傳來一個有意思的消息,說安鄴收用了喜兒。
「小姐,您說太太不是剛進門嗎,怎麼那麼快就讓老爺收了邊的丫鬟?」冰問。
「心虛了唄。」安芷一開始還以為孟潔能穩得住,這才兩天,就撐不住了。不過孟潔這樣也算聰明,這天底下的事都不住查,若是安鄴太過傷心而去徹查,那孟潔就徹底失了和安鄴的夫妻分,倒不如拿個婢分散安鄴的難過。
但如果要安芷來做,一開始就不會放火燒死徐氏,畢竟徐氏剛求上門,外頭人難免會猜疑,倒不如去找安氏借刀殺人,或者下藥慢慢磨死徐氏。
只能說,安芷之前高估了點孟潔。
「去準備一份禮,悄悄的,就說是你送的,給喜兒送去。」安芷說。
冰說了聲是,便出去準備了。
等冰剛走,張姨娘就來了。
「姨娘小心路。」安芷出門扶了張姨娘,「您最近不是不出門嗎,怎麼走那麼遠來我這了?」
張姨娘懷孕還差幾天才三個月,按大夫說的,這胎眼下還沒坐穩。
「我在屋子裡待得悶,便想來你這走走。」張姨娘笑著看丫鬟上完茶,抿了口,嘆道,「還是小姐你這裡的茶好啊。」
「姨娘說胡話了,我這裡的茶和你們那的,都是一樣的呀。」安芷聽出張姨娘似乎話中有話,但不想參與到上一輩太太姨娘們的爭鬥中,故意扯開了話題。
張姨娘一聽這話,便知道安芷的意思了,不再多說其他,只談一些關於養孩子的事。
送走張姨娘后,安芷讓翠去打聽下孟潔最近是不是立了新家規。
翠人小卻好用,很快就回來了,「小姐,昨兒太太裁減了兩位姨娘邊的人,除了咱們院子的,府中其他人的月例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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