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初十這天,張蘭親自來了安府,和安芷說願意。
「裁是門技活,靠我一個不能行。」張蘭在行業待了二十幾年,最懂裡頭的行,「干這行的,沒學個兩三年,上不了手。所以我有個提議,我名下徒弟現還有聯繫的,有那麼十幾個人,若是安小姐覺得可以,我就不用再去找新人。」
「這當然好。」安芷沒有意見,是張蘭教出來的人,自然會更聽張蘭的話。
「那行,不過們如今都各自有了安穩的營生,若是讓們放棄眼下,恐怕需要一點甜頭才行。」張蘭說完抬頭看了眼安芷。
「這你放心,只要們願意來,我會在頭三個月發雙倍的錢,之後就看各自本事。」安芷早就想好了,「不過有一點,我希們是自願來,張姐懂吧?」
安芷不喊張掌柜,而是轉口喊姐,這是把張蘭當自己人了。
張蘭初聽不是很習慣,但心裡很用,「我明白的。」
安芷為了讓張蘭放心,當天就和張蘭簽了字據。
再過兩天,的鋪子會裝修好,到時候等人手一齊,就能營業開門了。
日子算是一點點在變好,除了一些自找沒趣的人。
安芷原以為林書瑤這輩子不會再來家,可林書瑤不來了,還沒提前打招呼。
人都到了家門口,還先去孟潔那請了安,讓安芷不得不去見。
等安芷到正屋時,林書瑤正掩輕笑,上座的孟潔也是微微笑。
「什麼事那麼好笑,說來給我聽聽唄?」安芷進門后,先給孟潔行禮問安,才笑道。
林書瑤看到安芷,眼神頗為親昵,就像們沒有鬧矛盾,還是好姐妹一樣,「我們在說國公府家的小姐。」
「哦,怎麼了?」安芷記得嫿,那可是差點了嫡母的人,只能怪安鄴有眼無珠。
「訂婚了。」林書瑤說,「妹妹肯定猜不到定的是誰。」不等安芷問,先解答道,「是工部侍郎家的那位庶子。」
「怎麼會?」安芷有些吃驚,王文浩那種人,比父親還不如許多,按聽說的,國公對嫿很是寵,不然也不可能把當了寡婦的兒接回家,怎麼會讓兒再嫁一位眾所周知不靠譜的人。
安芷不由替嫿到惋惜。
「我聽說是嫿自己去求的,因為見過那王公子一面,覺得王公子面如冠玉,心悅上了。」林書瑤越說越起勁。
這點安芷可不信,王文浩就是中人之姿,本不可能讓嫿這種見多識廣的子一見鍾。
不過和嫿沒,這會太過於打聽不太好,便不再問了。
孟潔適時出聲,「你們姊妹倆許久沒見,芷兒你帶林小姐去園子里逛逛吧,我有些乏了。」
安芷說了聲是,便帶著林書瑤走出正屋。
等到了園子,只有和林書瑤時,安芷直接問了,「林姐姐,你今兒個,是特意來和我說小姐的八卦嗎?」
「自然不是。」林書瑤是聽說安芷讓裴鈺簽了契,想要辨個真假,才特意上門,若不是為了裴鈺,這輩子都不會再來安家,「我今兒個,是有件特別重要的事想問妹妹,如今外頭傳得可難聽了。」
「哦,什麼事?」安芷並不覺得林書瑤是真的來關心,走到亭子里,坐下了。
「外頭有人傳,你裴鈺簽了契,做了你的面首。」林書瑤說話時,一直盯著安芷的臉。
安芷聽了哈哈大笑下,「就這事?林姐姐覺得可信嗎?我是讓裴鈺簽了契不錯,可他害我丟盡面,我還找他做面首,是我賤,還是傳這話的人賤?」
面對林書瑤這種造謠生事的人,安芷是一點禮儀文明都不講了,因為沒那個必要。
林書瑤尷尬了一下,這話外頭沒什麼人說,是特意拿來套安芷話的,「是造謠人不對。可我實在想不通,按理說妹妹應該恨裴鈺才是,怎麼還讓他每天在眼皮子底下晃?」
林書瑤做過安芷的閨中友,知道安芷以前有多沉迷裴鈺,眼下安芷說恨裴鈺,相信,可也信安芷放不下裴鈺。
「因為要折磨他啊。」安芷說得坦,並不怕林書瑤出去造謠這話。
聽此,林書瑤的眉心飛快蹙了下,很快又恢復正常,越發不信安芷說的了,若是真要折磨一個人,不會只讓他干普通的活,而不去刁難他,「安妹妹這又是何必呢,把裴鈺留在邊,別人只會說你舊難忘,影響你定親啊。」
「那按林姐姐這麼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安芷微笑看著林書瑤,從林書瑤開口提到裴鈺,就懂了林書瑤的意思,「如今裴鈺已經是我家奴僕,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啊。」
「不如……安妹妹把他賣給我?」林書瑤說這話時,輕輕咬了下,雖在議親了,可萬一呢,若是還能和裴鈺有機會,又怎麼能放過。
安芷以前不懂林書瑤對裴鈺的心思,但重生后明白了很多,這林書瑤對裴鈺還真是癡,為了裴鈺竟然能來求。
「行啊,林姐姐都開口了,那我不好繼續奪人所了。」安芷願意全林書瑤,「我用一段慘痛的經歷買了裴鈺十年,你若是要他,便用十萬兩來買吧。」
「十萬兩?」林書瑤不敢置信地瞪著安芷,「就是買個識文斷字的丫鬟也就十兩銀子而已。」
「瞧林姐姐說的,裴鈺能和那些尋常丫鬟小廝一樣嗎?」安芷花了那麼多心才裴鈺走到今天,不多要點,還真當是隨便玩玩,「裴鈺可是舉人才子,長得比楚館里的頭牌都要好,雖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幹什麼都不會,但他就是要這個價啊。本來我不想賣的,畢竟裴家的人一直盯著,但林姐姐那麼喜歡他,我不好讓你相思疾,才願意賣給你。怎麼,林姐姐覺得裴鈺不值得這個價嗎?」
「你?」林書瑤坐不住了,今天來安家本就是膽大妄為,眼下卻被安芷堂而皇之點出心思,是又又怒,「你說什麼,我何時對裴鈺相思了,我不過是看他可憐而已。」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這時,不懂何時到了的裴鈺,突然冷臉走過來說道。
林書瑤的臉瞬間變了,青了又白,最後漲得通紅。。
那年,看見他,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日日思念不得見,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他只望她能幸福,哪成想,她的夫君一登基,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既然如此,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就算全天下人反對,又如何,他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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