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跟二夫人聽了一愣,三夫人卻已經過去探頭看,這一看就跟著驚呼一聲,“咦,還真的像四弟的。”
大夫人跟二夫人也湊過去看,倆人都有些意外,你看我我看你。
蘇辛夷沒見過生父,不知道父親長什麼樣子,聽了這話先是一怔,也跟著看向兒子,像……父親嗎?
四夫人驚訝過后,忙拿出帕子摁摁眼角,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失儀,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在懷中,滿面的笑容擋都擋不住。
若是丈夫還活著,看到這個長得像他的外孫,肯定也會十分歡喜的。
大夫人幾個人瞧著四夫人的模樣,又想起早逝的四爺,一時間大家的心都有些說不出的覺。
大夫人打起神,仔細問了辛夷的如何,又讓好好養著,“千萬不要急著管事,先把養好再說。事是忙不完的,但是養不好卻是一輩子的事。”
蘇辛夷忙點點頭,“我聽大伯母的,您放心吧。”
肯定要保護好自己的,殿下說了要與白頭到老。
而且,還要好好孝順嫡母,護著國公府,這輩子要家里人都能平平安安。
要做的事那麼多,首先就得讓自己活得更久一點。
大夫人瞧著辛夷溫順的模樣,立刻就道:“我們辛夷啊做了娘這子也和多了。”
大家就笑了起來,蘇辛夷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
很快的就有賓客前來,東宮一下子熱鬧起來,朱蟬跟屠靜嘉都有孕在,蘇辛夷原本以為們不會來了,哪知道二人還是結伴過來了。
朱蟬笑著說道:“我們來沾沾太子妃的喜氣。”
蘇辛夷忙讓們坐下,瞧著二人氣都不錯,笑著道:“今兒個人多,你們該在府里呆著才是。”
屠靜嘉輕聲說道:“難得能有機會出來氣,太子妃還是讓我們出來吧。”
蘇辛夷也樂,這會兒國公府的幾位夫人都出去幫著待客,正好們妯娌得了一會兒空說話。
蘇辛夷看著屠靜嘉道:“七弟妹我是不擔心的,唯獨你我一直掛著,可還好?”
屠靜嘉心頭一暖,看著太子妃聲道:“太子妃您隔幾日就派人去看我,如今府里哪個敢怠慢?便是王爺待我也跟以前一樣,放心吧。”
跟以前一樣?
蘇辛夷微微蹙眉,照理說靜嘉有孕,景王應該比以前更上心才是。
只是這話不能說,免得靜嘉多心,就笑著道:“這就好,閻側妃待你恭敬嗎?”
屠靜嘉默了一瞬,蘇辛夷就看著。
朱蟬在一旁接口說道:“反正規矩上是挑不出錯的。”
規矩上挑不出錯,那就是人上讓人膈應了。
“我心里都有數,大嫂別擔心。”屠靜嘉怕太子妃月子里還為的事煩心,若是傷了就不好了。
說到這里又怕太子妃掛心,又輕聲說了一句,“我知道打的什麼心思,一開始還是老老實實的,這些日子王爺倒是提起說我懷孕太辛苦,先要找個人幫著我分擔一下府里的事,我就直接說了,王府人,規矩都是定好的,各的管事也都做慣了,哪里還要我事事費心,王爺也就沒再提。”
蘇辛夷微微頷首,一旁的朱蟬就說道:“狐貍總是要出尾的,當初跟六哥撞在一起還撞得那麼狠,我就說肯定有貓膩。不過,好在六哥也不是糊涂人。估著之前問你也是真的擔心你累著了。”
屠靜嘉笑了笑沒有分說,只是點點頭。
蘇辛夷瞧著怕是這對夫妻可能真的有點什麼,不過景王既然沒有再提,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想到這里,蘇辛夷又想起母親之前教的話,就對著屠靜嘉笑道:“我是個人,但是也知道夫妻之間相得互相諒,六弟既然諒你,你也要多關照他,別因為有了孕就忘了他。”
屠靜嘉聽著太子妃這話倒是跟母親說的一樣,心想難怪太子妃能得殿下這麼喜歡,就點頭,“我聽太子妃的。”
正說到這里,尤香薷跟季蘊也到了,三人就停住了話頭。
蘇辛夷跟這二人沒什麼好說的,只禮儀上過得去,說了幾句話,就讓連翹請們出去坐,連帶著朱蟬跟屠靜嘉也一起過去,免得被人分出彼此落人話柄。
人到齊后,皇后娘娘親自來了,眾人拜了皇后,皇后先進來看了辛夷一眼,瞧著氣不錯,這才出去與眾人說話。
皇后親自到這個態度讓人不敢忽視,很快阮明妃跟齊賢妃也急匆匆地到了,李貴妃姍姍來遲臉上的神有些勉強。
洗三禮開始前,陛下的賞賜也到了,眾人先是驚訝隨即再看著蘇辛夷的神又不一樣了。
小皇孫的洗三禮辦得十分的盛大,皇后娘娘將小皇孫抱在懷里舍不得放下,那神看得李貴妃直咬牙,認定皇后就是裝的,想要搏個賢名。
但是落在其他夫人眼中就不是這樣了,皇后娘娘滿眼慈的樣子,抱著小皇孫的作輕謹慎,一看就是真心喜歡的。
眾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跟太子妃這對婆媳關系和睦,但是沒想到會好這樣,如此一來大家看著朱蟬的眼神不免有些微妙。
朱蟬:……
招誰惹誰了,又不是小白菜地里黃,日子好著呢。
不僅皇后對好,太子妃對更好。
等到東宮宴席散了,諸位夫人陸續出宮,關于皇長孫洗三的事便在京城傳開了,洗三就這樣看重,只怕等到滿月更會大辦。
可見陛下對皇長孫是真的喜歡啊。
洗三過后,蘇辛夷就安安心心的坐月子,四個娘換著照顧小皇子,唯一讓無語的是孩子的名字一直拖著,太子倒是有心要給兒子取名,但是架不住陛下不許,他非要自己取。
蘇辛夷跟太子還能因為這個跟陛下搶不?
如此過了小半月,太子夫妻終于接到了陛下賜名的圣旨,單字一個恒字,晏恒。
蘇辛夷沉默半晌,所以等了這麼久,就等了個恒字?
晏君初倒是喜歡這個字,對著辛夷說道:“恒,長久,永恒,父皇是希孩子能平安長大,將來做事有恒心毅力。”
蘇辛夷笑,還敢說陛下2取地名不好嗎?
“確實是個好名字。”蘇辛夷道,取都取了,就這樣吧。
陛下賜名皇長孫的消息也傳了出去,蘇辛夷都會去想朝臣會有什麼想法,但是誰又敢說陛下這名字取得稀松平常?肯定是一窩蜂的奉承。
月子里蘇辛夷吃得好睡得好,太子下朝回來就探們母子,不到夜就寢不會走的,因為在月子中太子不能留宿,只能一個人去睡前殿了。
月子里蘇辛夷這邊消息也不斷,國公府那邊也忙得很,先是蘇希仙也生了,頭胎生,蘇辛夷在月中也不便探,讓佘嬤嬤替探,洗三禮也是佘嬤嬤去的,蘇北幾兄弟先后定親,又要先后娶妻,小定,下聘,還要刷新房,準備宴席等事,連帶著四夫人這個躲清閑的人都被大夫人請出去幫著搭把手。
蘇辛夷出月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參加三哥的喜宴,這一面,前來賀喜的人又多了不,不人臨時得了消息拿了賀禮趕過來的,就是想能有機會跟太子妃搭上話。
大夫人忙得焦頭爛額,臨時多開了十幾席,幸好府里辦喜事提前做了準備,不然怕是要丟人。
蘇辛夷見了三嫂衛氏,新娘子坐在喜床上,長相不算是特別漂亮,但是那書卷氣倒是給添了幾分氣韻,至四夫人喜歡這個侄媳婦。
蘇辛夷掛念著孩子,看過了新娘子就起告辭,蘇京墨攔著道:“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難得見一面。”
蘇京墨生完孩子后微微胖了一點,瞧著蘇辛夷出了月子這材就跟生之前沒差多,不免有些小心酸。
蘇朝跟蘇蘭茜在一旁笑,蘇辛夷只好跟著蘇京墨幾個去了花廳說了一會兒己話,又去跟太夫人與老太爺辭別,這才回了東宮。
這一出就是一天,跟兒子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等見到孩子,小家伙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皇長孫乖得很,了就吃,困了就睡,太子殿下過來看時,小殿下正睡得香呢。”佘嬤嬤笑瞇瞇地開口說道。
蘇辛夷微微松口氣,坐在一旁逗著兒子玩,順便問問東宮的事務。
佘嬤嬤在一旁回話,說的是東宮這頓日子的人往來,蘇辛夷邊聽邊點頭,聽著佘嬤嬤說到裴側妃摔了一跤時,抬起頭問道:“摔了一跤?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日的事兒,皇后娘娘知道后,傳了太醫過去看看,雖然見了紅,還在孩子保住了。”
蘇辛夷就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摔了一跤?”
“吳王府那邊傳出來的消息是,裴側妃自己不小心摔的,不過聽說吳王跟吳王妃后來吵了一架。”說到這里佘嬤嬤微微一頓,輕咳一聲這才接著道:“之前明妃娘娘不是讓自己邊的徐嬤嬤去吳王府管事嗎?據說徐嬤嬤查出來裴側妃摔跤的地方抹了一層明油。”
蘇辛夷不知道說什麼好,佘嬤嬤只說查出來有一層明油,但是沒說結果,只能是查不到抹油的人,就算是大家猜測是季蘊干的,但是沒有人證證,誰又敢輕易給人定罪。
瞧著太子妃沉默的神,佘嬤嬤緩聲說道:“太子妃,就算是沒有證據,但是武安侯夫人可不是吃虧的人。”
佘嬤嬤這話倒是說得對,蘇辛夷就道:“吳王府的事自然有明妃做主,我只是覺得對一個胎兒下手未免太損德。”
佘嬤嬤心想太子妃還是太心善,不管是后宮還是勛貴宦,這樣的事可不,只不過是齊國公府沒這樣的事,府中嫡子庶子一樣教養罷了。
“不是人人都有太子妃的善心。”佘嬤嬤道。
蘇辛夷嘆氣,“裴側妃那邊皇后娘娘怎麼做的?”
“讓人送了賞賜以安。”佘嬤嬤道,“太子妃,您是怎麼想的?”
蘇辛夷不喜武安侯府的人,從裴念薇到尤香薷一個比一個會給人添堵,但是與裴惠然沒什麼沖突,何況是太子妃,皇后娘娘做了表率,自然不能失禮。
“嬤嬤去庫房選一些養的藥材送去。”想到這里一頓,“去太醫院請個太醫跟著,把東西當著人驗一驗,免得被人手腳。”
佘嬤嬤并不贊同送補品,但是讓太醫跟著倒是個好主意,就一口答應下來。
佘嬤嬤開庫房拿了東西去吳王府,蘇辛夷思量著只怕吳王府以后更熱鬧了。季蘊這麼折騰下去,這個王妃也就做到頭了。
佘嬤嬤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裴側妃看上去況不太好,一張臉白的像紙一樣。”
蘇辛夷正哄著孩子睡覺,輕輕拍著他的后背,低聲說道:“摔了這麼一跤,肯定傷了元氣,希能平安度過去。吳王府那邊形如何?”
“明妃娘娘這次發了怒,求了皇后娘娘,將往府里服侍的人里里外外都換了一遍。”
蘇辛夷很吃驚,“真的?”
“是,便是吳王妃邊的人也全都換了,聽說吳王妃鬧了一場,被明妃娘娘派去的人直接關回了正院。”
想到這里,蘇辛夷忽然問道:“吳王府里不是還有個懷孕的妾室?我記得也快生了吧?”
“太子妃記真好,是,九月里生,也沒多久了,周侍妾也是當初明妃娘娘賞下來的,老奴今兒個過去時正好瞧了一眼,著個大肚子人卻干瘦干瘦的。”
蘇辛夷嗤笑一聲,“那還是吳王太過縱容吳王妃,這次的事吳王是怎麼說的?”
蘇辛夷也不是很明白吳王到底怎麼想的,季蘊這麼能折騰,他居然還能忍得下,如此說吳王待季蘊算得上是真心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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