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派到各地的農人開始做事,因地制宜,會做出更好的東西。
徐九祥坐在勤政殿久久沒有說話。
他腦海里回想到許多人,最后目放在各地文書上。
不驕不躁,不驕不躁。
紀煬知道徐九祥在平復心,甚至笑了笑。
能有這份定力,已經很好了。
他跟林啟等著從勤政殿出來,天都黑了,幾人干脆相邀去酒樓吃飯。
也算是給林啟,葉錫元接風洗塵。
別看只出去三個月多,但他們兩個簡直一肚子話要說。
講到最后,葉錫元對紀煬道:“當初灌江府的況更是復雜,你都能,若你下去,必然速度更快。”
紀煬笑著搖頭:“沒那樣簡單。”
“各地的況不同,哪能一概而論。”
他說的謙虛,別人可不這麼認為。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下去是砸人飯碗,奪人錢財的,能不招人恨嗎。
紀煬那是砸飯碗嗎,直接把灶臺都給毀了。
如今灌江府的繁華不都是他當初的功勞。
若要是之前,其實很多員都會反對紀煬把事做得如此之絕。
但瞧著灌江府那種荒涼之地,竟然在他手中破后而立,而且立得愈發好,自然多了不追隨者。
有這種功的例子,也是他們竭盡全力的原因。
良種司在這次清查土地立了大功,回來之后卻又化整為零,重新當了平平無奇的制定種子價格,監測市面種子良莠的小部門。
其中各位能臣也被皇上派去各任職。
連林啟跟葉錫元也一樣,林啟直接去了禮部,而葉錫元在翰林院做大夫,年后還會被外放。
有人還說皇上跟紀煬實在過分,他們立了大功還不賞,權利那樣大的良種司說散就散?
不過這讓許多未出土地的豪強們松口氣。
部門能人都散了,剩下做些雜務的人,不足為懼。
看來皇上查到八億畝田地已經知足。
外面的消息看著是確實如此。
其實就算如今近八億畝土地,已經值得大夸特夸,收手也正常。
這畢竟是承平國之最了。
雖比不上前朝最鼎盛時期,但也很不錯。
一時間朝中歌舞升平,贊揚聲更是不絕于耳。
仿佛前段時間在大家口中還年的皇上,一躍為承平國明君。
徐九祥私底下還在跟紀煬稍稍抱怨:“若不是心中有大事,肯定會被他們的夸贊蒙蔽。”
試想每天一起床就是咔咔一頓夸。
吃飯夸,上朝夸,奏章夸。
百姓們見你,也是真心實意地敬佩贊揚。
這誰不迷糊。
紀煬安:“心中清靜即可。”
徐九祥干脆不時召林大學士進勤政殿,又找了幾個學識斐然的高僧道人過來。
多讀幾卷好經文,竟然還真的平心靜氣了。
隨著良種司監察職責不再,果然各開始放松警惕。
殊不知暗地里的探查隊伍已經出發。
其中還有上次并未派到邊關的武將穆家,以及皇上另一個妃子龐家。
由明轉暗,相信會帶來不收獲。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于進到十月份。
紀煬跟徐九祥等人,一直在等一個消息。
來自江南的消息。
十月下旬,快馬加鞭而來的文書一路疾馳,恨不得上翅膀飛到汴京。
終于在進冬月之前,送到皇上手中,送到滿朝文武手中。
這文書里,還夾了兩顆沉甸甸的谷穗。
江南蘇杭一帶。
一戶姓余,一戶姓周。
種下朝廷分發的良種后收獲。
余家一畝田地收獲稻子七百斤。
周家一畝田地收獲稻子七百二十斤!
經當地員證實無誤,特來報喜!
一畝地,七百斤稻子。
近乎翻倍。
現已轟整個江南,每日千上萬人去看收獲的稻子。
隨著喜報傳來,更是讓汴京震驚,讓整個中原,整個承平國震驚。
得此良種,天下之幸!
什麼謀謀,什麼詭計良策,什麼權勢滔天,什麼王侯將相。
在如此收獲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所有人所有事全都變得渺小了。
所有的高談闊論,所有的爭執辯駁,越來越渺小。
只留在風中搖曳的谷穗,只留皇帝面前被萬人敬仰的金黃稻穗無限放大。
誰會不真心喜這株飽滿麗的谷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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