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紀煬,如何就是這地上河。
而小皇帝?
又有人說地上河,不就是帝上皇。
田地,不就暗喻皇帝。
所以他要防治災害,清查糧倉,誰敢說個不字。
流言一出,便止不住。
紀煬邊二十護衛,兩個小吏查到大年初五都沒查到消息的源頭。
此刻在伯爵府家宴,關起來門來吃飯,這些跟著紀煬出生死的兄弟們自然都在席面上。
偶爾在家的紀伯爵都不能進來的。
趁著紀大人看信件的時候,小吏岳文塞皺眉:“汴京城,哪有我們查不到的消息。可這歹毒的謠言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本找不到源。”
魯戰也是如此,他還在皇莊上做事,遇到的人更多,他也是找到消息源頭的。
那二十護衛更是忠心耿耿,此時全都垂頭喪氣。
紀煬雖說在看信,但也在聽他們說話。
不過這信到底是灌江府寧興縣知縣玉敬泉寄來,他肯定要再仔細看一遍。
玉敬泉送信過來,是說自己在寧興縣做了六年知縣,去年,也就是泰安二年到了任期。
吏部那邊給的文書,把他調到汴京禮部做員外郎,算是六品職。
但玉敬泉的信里也著疑。
他在寧興縣政績是不錯,此的草藥種植,田地開荒,以及各項事都很不錯,也到一的時候。
可絕不該是調到汴京,他還沒這個資格。
如今玉敬泉是五十四的年紀,在場上也算正當年。
按照正常升遷,應該是到州,府,等地當個從六,正六的員,等到六十左右被調到汴京賦閑,算是一生圓滿。
現在?
有些太快了,而且一來就是禮部。
他縱然有紀煬這個后臺,那也太快了。
再說,紀煬跟他都不會攀關系,他們群而不黨,這些都是知道的。
此時就怕有人把他們歸結為紀黨。
這個字如今說來,已經有些危險。
但任書已下,玉敬泉正月末就會到汴京。
紀煬自然跟自己老朋友們共事,只是這事著古怪。
再聽聽小吏護衛們的稟告。
紀煬淡淡道:“找到謠言的源頭,是因為謠言并非從一而來。”
“說的人多了,最后形那句話而已。”
盛極一時,必然會衰。
人在高峰的時候,的寒風也必然最凜冽。
雖然紀煬極力避免所有夸贊都在他上,前段時間盡量讓自己形人。
但那些因為他失去田,因為他被抄家,被調查,被砍頭的人,可不這麼想。
他查各田,建立新田冊是舒爽的。
可有多人在暗暗罵他,紀煬怎會不知。
如今什麼帝上皇,可不是某一個,某一個勢力說出來的。
是所有被他收拾過的人,異口同聲造謠的結果。
所以找源頭,肯定找不到。
想要制止更不可能,誰讓他得罪的人太多。
朝中想要他死的人更多。
無形的惡意可比明晃晃的針對更難對付。
他總不能隨手抓出來一個,查了之后發現人家也沒說幾句,若敢嚴懲,更是坐實傳言。
現在有許多人,恨不得他立刻發怒,恨不得立刻稟告皇上,派林軍洗謠言。
他反應越大,手段越厲害,那些人就會越高興。
那就可以指著他說:“看,就是那個紀煬,驕縱跋扈!目無皇上!”
所以他不能在意,也本不在意。
紀煬揮揮手:“今日吃酒,不提這些事。以后也不用查了,大家上差事還嫌不夠多嗎?”
岳文塞道:“此事可大可小,皇上那邊?”
說到這,岳文塞跟魯戰竟然心安了。
皇上肯定沒問題,估計這會皇上比他們大人都生氣!
這倒是真的。
但徐九祥這會生氣,不止因為他們詆毀紀煬,更因為司天監卜的卦象,還有招來的僧道說天降寓言。
什麼寓言?
自是他不敬生母,所以天降罪責。
只要皇上及時醒悟,上天便會免除這次的災禍。
不敬生母。
徐九祥的生母不是太后,這個事朝野皆知。
以前從未有人提起。
但現在“上天”給了暗示,說他如今九五之尊,生母卻在宮殿苦。
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孝,今年即將要來的大災,就是對他這個兒子的懲罰!
徐九祥聽此,如何不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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