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鐘毓秀士說的一樣, 等一行人在門口登記的時候。
接到消息的婁戰,就已經站在大門口眼穿了。
他面上雖然與平日無異,但短短時間, 看了幾次手表的作還是出賣了他的急切。
警衛員小方便提議:“首長, 要不咱們往前頭迎一迎?”
聞言,婁戰遲疑了幾秒便點了點頭。
只不過臨出發前, 又回屋在給孫子們準備的玩堆里拿了兩個, 才快步往大門口迎去。
不想才走出自家小洋樓范圍,拐了一個彎, 沒看見孩子們,先遇到了背著手溜達的老伙計。
兩人面面相覷一會兒, 對面有些嚴肅的軍人, 看了幾眼拿著玩的領導,好奇問:“老婁,你這事?”
婁戰面上帶喜:“老曾啊, 先不跟你說了, 我孫子孫來了, 去迎一迎。”
說著,也不等人回復, 便大步離開。
跟在后的小方則沖著人敬了個禮:“參謀長!”
曾廣袤擺擺手, 示意他去忙。
只是待人走了后,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到底有些好奇,司令家的小娃娃長的是什麼個模樣。
這般想著, 曾廣茂沖著不遠守著的警衛員招了招手。
其中一名警衛員小跑過來:“首長?”
“你回去幫我拿幾個紅包。”
明白他用意的警衛員了角:“這...首長, 司令家的孩子剛到, 咱們就上門會不會不好?要不...等兩天的?”
曾廣茂笑了:“你小子懂什麼?老子這先下手為強, 不然等老婁緩過來,指定要來找我顯擺,我不先膈應膈應他,豈不是對不起自己?誰他有孫子孫呢...”
說到這里,曾廣茂忍不住就有些酸溜溜起來,他四個兒子兩個閨,最大的都26歲了,卻一個家的也沒有,簡直氣人...“對了,再去跟老陳、老韓說一聲,咱們一起去。”
警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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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婁戰完全不知道老友正暗暗使壞,他又走出去一百多米,就看見了開過來的車子。
車里的婁路回自然也瞧見了父親,待小張停下車,他立馬從副駕駛上下來:“爸!”
婁戰眼神欣的上下打量著人,幾年不見,更加了,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不錯!”
對于兒子,他是很滿意的,若是以往,定然想要多聊上幾句。
但這會兒心里更惦記還未見過面的孫子,所以他又拍了拍兒子,便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坐了上去。
被落下的婁路回...
將一切都看在眼里,準備抱著孩子們下車的田宓...
鐘毓秀倒是沒有想太多,一直將孫抱在上,這會兒見到丈夫,頓時笑的合不攏:“老婁,你瞧瞧,咱們孫子孫被兒媳養的多好啊。”
田宓上抱著貝貝,見到公公,一點也不局促,大大方方喊人:“爸,您怎麼過來了?”
婁戰笑道:“出來迎一迎,怎麼樣?路上順利嗎?”
田宓笑著點頭:“順利,有回回在呢,基本上都是他忙前忙后的。”
“他是做丈夫的,這些本是應該。”說著,他眼神在兩個孩子上流連,喜歡卻沒有冒然手去抱,而是將手里的玩往后座遞了遞。
貝貝到底是男孩子,看到小飛機造型的玩,就有些挪不眼睛了。
想要,卻又有些怕生。
畢竟老爺子表現的再是溫和,但這麼些年高位,氣勢到底人。
最終小家伙也沒敢手去拿,反而扭過小子,將臉埋進了媽媽的懷里。
見狀,田宓抱著兒子顛了顛:“貝貝別怕,這是爺爺,你忘了啊?爺爺給你寄了好多好吃的跟玩啊。”
聽得這話,貝貝立馬又回過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依舊朝著自己遞玩的陌生人,好奇喊了聲:“爺爺?”
婁戰朗笑:“對,我是爺爺,看!這是爺爺給你準備的禮。”
說著,又將另一個鐵皮小熊玩遞給了同樣好奇盯著他的孫,慈道:“珍珠,這是爺爺給你準備的,喜歡嗎?”
珍珠膽兒大,在媽媽點頭后,手將小熊抱在了懷里,聲氣道:“謝謝爺爺。”
貝貝跟著姐姐喊:“謝謝爺爺。”
婁戰眉眼溫和,忍不住手了孩子們的腦袋。
田宓掃了眼站在車外的丈夫,然后將兒子遞給婆婆:“媽,您把珍珠給爸抱著吧,您抱著貝貝,我下去陪著回回走回家。”
珍珠得了爺爺的玩,聽了媽媽的話,直接朝著前排的老爺子手要抱,機靈的不得了。
婁戰沒想到孫瞧著乎乎,卻是個膽兒大的,立馬手將人抱在了懷里。
不過在兒媳下車之前,他一臉滿足的抱著孫道:“一起下去吧,也沒幾步遠了。”
讓兒子兒媳自己走回去,被那些個嚼舌的人瞧了去,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于是,小張開著空車回去,而婁戰抱著孫,鐘毓秀抱著孫子,后跟著兒子兒媳,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去。
只一兩百米的距離,卻吸引了不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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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大院沒什麼。
婁戰與妻子也從未對外瞞過兒子結婚的事實,或者含糊兒媳的家世。
所以整個家屬院里的人都知道,婁司令的兒媳是個農村姑娘。
一開始,不是沒有人嘀咕不解,畢竟婁司令就一個兒子,而婁路回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不知是多人眼中的乘龍快婿,誰能想到,最后娶了一個農村的姑娘。
當然,也有人認為婁家這是聰明的做法,畢竟現在高唱勞人民最榮,娶個正苗紅的農村姑娘起碼安全,普通也有普通的好。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個...在所有人心中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姑娘,嫁進婁家立馬就立了功。
捐黃金這事,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想要知道,實在不算什麼難事。
后來,不顧自危險,跳下冰窟窿救了婁路回這事,婁戰更是從未在親近的人跟前瞞過,甚至可以說,他在有意給兒媳做臉。
當時,已經有不人覺得婁家選兒媳,到底還是講究的。
只是人家不看家世出生,人品方面卻是萬里挑一。
到這個時,已經沒有太多人再去詬病,婁家選了個上不得臺面的兒媳。
再后來,那姑娘又給婁家生了一對龍胎,簡直就是羨慕死了一竿子同僚。
龍胎啊,不管是哪一個年代,都是好的寓意。
當然,這種羨慕,在得知一號領導親自給贈予了墨寶后,達到了頂峰。
那是單純的文墨嗎?
那是護符!!
可以直白的說,只要有那張墨寶,在這個特殊的年代,婁家就不懼小人使絆子!
到了這時候,農不農村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人家的本事已經足夠旁人高看。
如今,田宓總算出現在了家屬區,不人都好奇的出來瞧上幾眼。
這才發現,人家不僅有本事,長得也是有的好看。
尤其那對被司令兩口子抱在懷里的龍胎,簡直跟小仙似的,忍不住就走上前稀罕一二。
這一耽擱,攏共一兩百米的距離,卻實實在在走了十幾分鐘。
好容易到了自家門口,又遇到了等在這里的老曾、老張還有老韓。
三人與婁路回還有田宓小夫妻寒暄了幾句,便也擺出慈祥爺爺的派頭,圍著孩子們逗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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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有人爭搶著帶,田宓頓覺輕松的不得了。
進屋后,也沒去管圍著孩子們忘乎所以的長輩,一屁坐在了沙發上。
雖然在火車上不是躺著就是坐著,但吃睡不方便,人還是有些疲乏的。
婁路回給妻子倒了杯水,遞給后,也坐了下來問:“了吧?”
“有一點點。”說到這個,田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眼四顧起來。
“看什麼?”
“廚房在哪?好久沒見到顧嬸子了。”
婁路回攬了下妻子的肩膀:“ 我領著你去。”
其實不用丈夫領著,田宓也知道了,因為濃郁的菜香已經飄了過來。
兩人走進廚房,果然看到顧嬸子正在盛菜。
見到小兩口,頓時笑了開來:“想著你們也該到了,不?馬上就能開飯了。”
田宓跟顧嬸子住在一個屋檐下大概九個月,從來沒有紅過一次臉,這會兒見到人是真高興:“不怎麼,媽去接我們的時候帶了不點心。”
顧嬸子這會兒才聽到外面的靜,問道:“外頭有人來了?”
婁路回正在拿小碗盛湯:“嗯,是曾參謀長跟韓副司令還有張副司令。”
“哦!估計就是好奇珍珠跟貝貝的,甜甜你是不知道,家屬區里對你可是好奇的很。”就連從島上回來后,也有不人向打聽咧,當然,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是很清楚的。
自然都說好,因為甜甜這姑娘的確好。
哪怕是現在,每次寄東西回來的時候,都不忘單獨給帶一份,實在人心里。
想到這里,顧嬸子又道:“一會兒客人應該就會走,甜甜,你要不要先弄一點墊墊肚子?”
不想話剛說完,這邊婁路回就已經端了一小碗排骨湯遞給了妻子。
見狀,顧嬸子又笑,是了,只要有路回在,哪里會到甜甜,小兩口子的一如既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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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嬸子說一會兒就是一會兒。
這廂田宓剛跟丈夫分了一小碗排骨湯,婆婆就牽著珍珠走了過來,說可以開飯了。
田宓問:“不留曾老他們吃飯嘛?”
鐘毓秀擺手:“不用,他們都吃過了,咱們開飯吧,孩子們都了。”
珍珠眼尖的發現爸爸放下的空碗,立馬松開的手,抱著媽媽的道:“珠珠也要吃!”
閨不止長得跟大姐家的果果小胖丫相似,饞這一點也像。
田宓是絕對不會承認饞是隨了自己,故意逗人,一臉無辜道:“你怎麼不早說啊?媽媽都吃完了。”
說著,還怕不相信似的,將空碗倒過來抖了抖。
小丫頭還以為真沒有了,仰著小腦袋,委屈的開始癟。
見狀,鐘毓秀先頂不住了,拍了下兒媳,一把抱起孫走到鍋臺邊,指著大半鍋排骨湯哄:“有呢,有呢,媽媽逗你呢,你瞧,這是不是還有?”
看清楚鍋里的是什麼,小丫頭立馬又笑了,抱著的脖子撒:“是。”
“對,是,家多著吶,我們家珍珠什麼時候想吃都有。”
“哇!好,媽媽壞壞!”
“噗...這就好啦?”
“好!”
田宓翻了個白眼,了閨嘟嘟的臉頰笑罵:“小白眼狼。”
小家伙頓時咯咯笑起來,還把小臉埋進了的脖頸,不讓媽媽,卻不知這個作,直接鐘毓秀的心都給萌化了。
趕配合的轉了個圈,躲開兒媳再次過來的手,笑道:“不讓你。”
田宓上前挽著婆婆,故意鬧:“媽,您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您最喜歡我了。”
鐘毓秀老實的點了點頭:“我是變心了,現在最喜歡我家珍珠了,第二才是你...咦?也不是,還有貝貝呢,要不...你排第三吧。”
這話一出,自己就笑了起來。
外頭久等不到人的婁戰,聽到了妻子難得爽朗的笑聲,眼神也跟著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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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
吃飽喝足,又跟爺爺坐在一起,玩了半個小時玩的小家伙們就開始打盹兒了。
鐘毓秀趕手抱孫哄。
但孩子平時玩鬧還可以,睡覺的時候,卻只要爸爸媽媽。
珍珠扭了下小子,躲過過來的手,晃悠著走到媽媽的邊,然后將小臉埋進悉的懷里,開始眼睛。
田宓一邊拿開的小手,一邊抱起輕拍后背哄眠。
擔心婆婆尷尬,還笑著解釋道:“媽,孩子們睡覺的時候認人,過幾天跟您再一些就好了。”
不想鐘毓秀完全沒往心里去,反而樂呵呵道:“不愧是我的孫,就是聰明,睡覺都知道找媽媽呢。”
田宓...小孩子好像都這樣,婆婆大人這得是多厚的濾鏡?
夫妻倆的房間在二樓。
推開門,寬敞的室采極好。
房屋整潔,床柜櫥桌一應俱全。
更別提柜子里的、零食等東西了,就連床上的薄被都能看出來是嶄新的,顯然婆婆用心準備了。
田宓輕手輕腳的將閨放在床上,又從丈夫懷里接過兒子放到了一起,才輕聲向婆婆道謝:“媽,房間很漂亮,辛苦您了。”
聞言,鐘毓秀面上嗔了兒媳一眼,心里卻是舒坦。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喜歡甜甜的原因,這姑娘不僅大方、懂禮,還甜會說話,最重要的是能看得到旁人的好:“你們也歇歇,媽先出去了。”
田宓趕拉住婆婆:“媽,您等一等,我有東西給您。”
說著便蹲下子從行李箱里翻出一個小袋子。
鐘毓秀也蹲下子,好奇問:“這是什麼?”
田宓打開小袋子,將里面幾十顆又大又圓的東珠倒在了床上。
人上了年紀就喜歡珍珠,尤其品相這麼好的東珠可不多,鐘毓秀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手拿起一顆仔細看:“這東珠怎麼這般大?這得花多錢啊?”
田宓擺手:“不要錢,都是我自己在水里的。”
這次過來北京,總不好真的只帶著一麻袋海鮮干。
海底好東西是多,但這年頭也不敢往家里搬吶。
所以就將這兩年陸續收集到的東珠,挑著大個兒的帶過來。
將泛著暈黃的澤的珍珠擺排:“這麼些個,夠您串一個項鏈一個手串了,說不定還能弄些耳釘耳墜什麼的,應該也好看。”
“這些...全都是你的?”雖然一直知道兒媳水好,但這...也太夸張了,得開多個蚌才能攢這麼些?
“嗯,還有不小的我沒帶過來,您要是喜歡,都留著給您。”其實田宓一開始是沖著海螺珠去的,不想三家人,大海螺吃了幾百個,一個珠子也沒看見。
那會兒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國好像不產海螺珠。
當然,東珠也不錯,好歹是清朝皇室用的珍品。
那一陣子,迷上了開盲盒游戲,也不知道到底開了多蚌,吃不完的全部送給了軍屬們。
大家從一開始的歡喜,到最后的談蚌變,沒辦法,連續吃兩三個月,誰得了?
不過,幾個月下來,到底還是攢下了不東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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