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咧著哭,小手無意識地揮著,徐燕舟小聲哄著,可元元依舊哭。
顧妙道:“是不是了,我喂喂他吧。”
徐燕舟點了一下頭,把孩子放顧妙懷里,顧妙第一次抱孩子,孩子小還,抱孩子要托著脖子和后腰,看了眼徐燕舟,“不然你先出去一下?”
顧妙要喂孩子,徐燕舟在這兒……
徐燕舟愣了一下,“我……我在這里看著,也能幫忙。”
元元在哭,顧妙也顧不得別的,背過,解開襟。
元元聞著味道,把湊了過去,他顧著吃,也不哭了。
顧妙看著孩子,元元頭發黑黑的,看著乖巧可。
徐燕舟坐在一旁,看著妻子兒子,角彎了彎。
元元吃飽了,又繼續睛睡覺,他還小,不睜眼,顧妙問:“元元多重?”
顧妙孕期吃得好,孩子長的也好,徐燕舟了元元的小臉,“五斤七兩。”
顧妙笑了笑,“那還好。”
孩子小,吃了睡,睡了吃,徐燕舟照顧孩子,給孩子換尿布,孩子醒了哭了,他就哄。
夜里元元醒了兩回,徐燕舟睡的輕,就輕輕拍著孩子的后背,把尿布換了,慢慢把孩子哄著。
顧妙半夜喂了元元一回,早起醒了徐燕舟已經上朝了。
元元還在睡,明景守在床邊,眉間一喜,“娘娘醒了,小殿下晨起醒了一會兒,又睡著了。”
單看著,真是又聽話又乖。
顧妙點了一下頭,親親元元的臉頰,然后下床去梳洗。
坐月子,哪怕在八月,也要用熱水。
盧氏晨起過來照顧孩子,也看著顧妙,坐月子,講究的多,不然以后有難的。
吃的要,不能吹風,也不能涼。
早飯小米粥,炒青菜,還有蒸的暄的小籠包。
盧氏喜歡孫子,更看重顧妙,太醫開了養的藥,盯著顧妙把藥給喝了,然后幫著照顧孩子。
在宮里住著寂寞,有個孩子熱鬧了許多。
元元是徐家第一個孫子,盧氏是想過養在自己邊的,的孫子,可可,那麼小,如果從小養著,長大后會跟親昵。
可盧氏得顧及顧妙,顧妙歷盡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怎麼能把孩子抱走。
顧妙不會同意,徐燕舟肯定也不同意。
盧氏現在每天過來,跟著顧妙一起照顧孩子就心滿意足了。
等以后顧妙徐燕舟有事,這個當祖母的,就留在宮里看孩子。
小孩出生以后,一天一個樣,元元出生第三天,在未央宮里辦了洗三禮。
皇長子出生,沒請世家夫人,而是請的這一路上一起走過來的人。
江家兄弟,劉偉湛,傅晉生等人。
劉偉湛來的最早,他帶了不東西。
皇長子出生,禮不了,金鎖,金鐲子,還有趙掌柜托他帶回來的東西。
趙掌柜在南方賺了不錢,他人趕不回來,東西可帶回來了,和的布料,還有木小床。
徐薇來的最早,長了三天,孩子好像大了一點。
元元臉上的紅腫褪了,更白了,眼睛也會睜開一會兒,黑亮亮的眼睛,看看這兒看看那兒,然后看看顧妙,張著小呼兩聲。
聲音的,顧妙看的心,用手指勾住了元元的小手。
徐燕南哇了一聲,“嫂嫂,元元好好看看呀!”
顧妙笑了一下,“一會兒抱出去給他們看看。”
徐燕南哦了一聲,他的小侄子,他舍不得給別人看啊。
這麼小,這麼乖,他一個人的小侄子呀。
“嫂子,看一會兒就給抱回來吧。”徐燕南覺得自己好小氣,就小氣,舍不得給別人看。“外面有風,小孩子不能吹風。”
徐薇道:“你是不是笨,當然是抱到側殿里。”
八月天熱,不能吹風,也不能曬,要等孩子長嚴實一點。
徐燕南哦了一聲,“元元還小,離不得娘,給他們看一眼就抱回來唄。”
不還有洗三禮呢嗎,到時候再看唄。
娘抱著孩子出去,徐燕南一步不離地跟著,傅晉生兒孫滿堂,看著元元一臉慈,江家兄弟和劉偉湛可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
小臉,小手,小腳,劉偉湛出大手掌,比了比,比元元臉還大。
劉偉湛看著孩子,心里,“我能抱抱嗎?”
徐燕南:“……元元太小了,我哥哥都不敢抱。”
劉偉湛也就說說而已,他人一個,也沒抱過孩子,皇長子還是算了吧。
劉偉湛了元元的小手,樂呵呵的。
江家兄弟幾個圍著元元,心里嘆,到底是爹娘都好看,才三天,就白好看。
徐燕南看時間差不多了,他不想一群人來看自己小侄子,所以趕讓娘把元元抱回去,放床上去。
顧妙問:“怎麼這麼快就給抱回來了?”
徐燕南仗著元元小,不能說話,道:“他想娘了,我就讓娘把元元抱回來了。”
孩子還小,眼睛看不見人,可他跟顧妙最多,也跟顧妙最親,抱到床上就高高興興,不哭也不鬧,張著小哼哼。
徐燕南真是高興壞了,他想住在宮里,看孩子。
看小孩可比這個有意思多了。
徐燕舟理完公文趕回來了,他先看顧妙,又看看兒子,然后對著徐燕南道:“什麼時候來的?”
徐燕南老早就來了,而且今天晚上不準備走了。
“跟著長姐來的,兄長嫂嫂,以后我來看元元吧。”
徐燕舟:“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照顧小孩?”
徐燕南愣了一下。
徐燕舟輕笑,“你莫不是以為看孩子就這樣看著就行了,要給他喂飯,洗尿布,換尿布,看著有什麼用。”
徐燕舟看弟傻呆呆的,又道:“你見過他哭嗎?他哭起來,可不管你是誰。”
連爹爹都不認,怎麼可能認小叔叔。
“……”
“兄長怎麼知道我看不好,我留在這兒,元元興許乖得很呢。”徐燕南道:“他哭,我來哄。”
徐燕舟心想,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阿妙,讓他看,看一回就行了。”
顧妙:“阿南喜歡元元,想看就看,正好嫂子這些天忙不過來。”
徐燕南使勁點了點頭。
“不過不能耽誤功課。”顧妙手徐燕南的腦袋,“有你這樣的小叔叔,是元元的福氣。”
“也是我的福氣,我喜歡元元!”
到了正午,太掛在頭頂,天暖和,徐燕舟抱著元元去前院。
主持洗三禮的是丞相夫人,老夫人一頭銀發,笑的慈。
老夫人帶頭填盆,金鏍子銀鏍子,荔枝紅棗,花生栗子。
填盆之后,老夫人拿著玉杵在盆里邊攪邊敲,溫泉水到元元的頭上,老夫人聲音溫和,“一洗污穢,二洗求福……”
洗過之后徐燕舟趕用襁褓把元元包起來,元元睜著眼睛,四看,覺不到娘親,咧要哭。
丞相夫人笑著道:“有風,趕給抱回去。”
徐燕舟點了一下頭,讓人扶老夫人席,自己抱著元元進屋。
元元要哭不哭,到床上哭聲立馬就停了,他里哼哼著,顧妙把孩子接過來,喂了喂,元元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徐燕舟目溫,他手在顧妙手心里寫了一個字,“阿妙。”
顧妙抬頭看著徐燕舟,“程字?”
“元元的名字,他是長子,日后要立為太子,我取程字,希他前程明,鵬程萬里。”徐燕舟出手,了一下元元的臉,人小臉,真是乖的很。
從前徐燕舟夢過孩子好多次,又跳又皮實,還頂,沒想到吃了睡睡了吃,也不哭。
等大一點就能放到小床上了,徐燕舟看那張小床極好,能睡到兩三歲。
“好,徐昱程。”顧妙又在心里讀了兩遍,“好聽,寓意也好。”
顧妙湊過去親了一下徐燕舟,“辛苦元元他爹。”
徐燕舟著臉,低下頭看了眼兒子,元元他睡著了。
“阿妙……”徐燕舟嗓子微啞,他看著顧妙的眼睛,想親想。
已經快四個月了,他不忍顧妙辛苦,所以這四個月,都是靜心,忍著,不然去喜個涼水澡。
涼水傷,還不常洗。
現在孩子生下來了,偏又要等一個月,徐燕舟心跳的厲害,他是男人,會過世間極樂滋味,五個月,還要等一個月。
顧妙:“看我做什麼,我還不想坐月子呢。”
不能出門,不能著風,不能吃涼的,上黏糊,只能。
顧妙現在腰上有一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消下去。
徐燕舟嘆了口氣,“不行,坐月子對好,懷孕生子傷,要好好養著。”
“我們還要白頭偕老呢。”徐燕舟不想了,一個月又不是等不起,等得起的。
他來照顧元元,只讓顧妙喂。
顧妙盼著月子快點做完,也幸好八月多,過了立秋,涼快些許。
徐燕舟讓顧妙休息,一會兒把飯菜端進來,他在屋里陪顧妙吃完飯,然后去前廳招待客人。
坐月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慢,看著兒子,心里高興,就不覺得難熬了。
熬過月子,顧妙痛痛快快洗了個澡,一家人小聚一次,徐燕南每日做完功課就來未央宮看小侄子。
元元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白的臉,葡萄一樣的眼睛,手臂像藕節,徐燕南真想咬一口。
有時候吃飯會吃燉,香飄過,元元就張著流口水。
徐燕南想元元快點長大,這樣就能吃了。
小孩子不能吃,更不能鹽糖這些,一點點味道都不能給他嘗到。
徐燕舟有時看的可樂,就拿塊逗孩子。
徐燕南看的心急還心疼,“以后不要在屋里吃,不讓元元看,聞得到吃不到,多難呀。”
“兄長,你都是當爹的人了,要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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