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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24章 抱佛腳

 因此陸雪禾說要去逛大市買賣點東西時,他和謝明謹都斷定,這細作一定是借機和藏在云川城的雁歸堂屬下們接頭。

 誰知竟然不是,竟然是真賣東西了……聽說還賺了不錢!

 謝明謹飛快盤算了一下,而后似笑非笑看著沈澈揶揄道:“比你沈家請的掌柜還能掙錢。”

 沈家人從不貪墨,家里也沒擅長經商的人,在京都權貴圈里,也是窮的一批。雖說沈家也請雇了一些掌柜做些生意填補家用,但世中,一向生意也都慘淡難言。

 沈澈:“……”

 這話貌似也沒錯。

 “狐貍尾總會出來的,”

 頓一頓后沈澈道,“年前即便裝幾日,過了年就必然坐不住了。”

 就看能裝多久。

 說到這里,沈澈用腳一踢謝明謹的椅子又道,“過年了,你對那細作的人計該用上了。憑你這殷勤意思,再出手大方些,必然以為你對上了心。”

 謝明謹:“……我沒錢。”

 “從我的私庫里找,”

 沈澈道,“有那昏君賞的,也有那齊王送的——你覺得哪樣合適,就只管去取。”

 謝明謹點頭。

 反正那細作也帶不走,早晚這些東西還是府里的。

 “你對進展快一些,”

 沈澈又道,“年后將有針對北胡幾族的一連串計劃,有一些東西,要借助這細作的手,傳到雁歸堂里去。”

 他既然決定造反,就快加快布置格局,借助這個計劃,他要讓那昏君誤認一些事,推格局的暗中轉圜。

 謝明謹鄭重點頭:“我懂。”

 ……

 這兩日陸雪禾過的都是很開心,天也徹底放晴了。這時候都能聽到一些噼里啪啦的竹聲,年味越來越濃。

 陸雪禾也沒閑著,又是找材料做一點小點心,一個為的是過年吃,還有就是多留一點到時去戲場子里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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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的做多了,玉蘭院里變化就有了:變化最大的就是福果和燈泡,福果的臉眼見著圓了不,燈泡的小子一都是了。

 大年二十九這日,午后正好的時候,府里管事帶著先前量裳的人過來了,把做好的數套新都送了過來。有棉,有單,手工也好,陸雪禾回屋一試,沒有一點不滿意的。

 “這是一件斗紋錦鑲的狐貍皮披風,”

 這時,府里管事又讓人遞過來一個盒子,笑道,“是謝三爺特意為姑娘準備的,叮囑著一定要姑娘收下呢。”

 “謝三爺?”

 陸雪禾有點意外,謝明謹竟然送了一件狐貍皮的披風?

 疑打開盒子時,眼睛不由一亮:狐貍皮的出的極好,一看就能賣個不錢。

 外面是絳紅的斗紋錦,在下略一,那點就跟碎芒似的流在錦緞面上,說不出的一種華貴。

 “奴婢從未見過這般好的皮,”

 蘇嬤嬤忍不住驚贊道,“難得出的這麼齊不說,這披風也是很配姑娘的。”

 “那替我謝過謝大哥,”

 陸雪禾住心底的訝異,笑著向管事道,“讓謝大哥破費了。”

 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一臉寵不驚的樣子,心里卻是連著好幾個臥槽:

 這謝明謹什麼意思?這麼貴的東西他竟然說送就送。

 “姑娘,謝三爺真是個好人,”

 蘇嬤嬤笑道,“對姑娘也是真的恤,這幾日幾乎每日過來噓寒問暖的,每次來都沒空手過。”

 又是送擺件,又是送書畫……這連披風都送上了。

 陸雪禾披風,心里卻萬分不解:這踏馬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書里的男二謝明謹見異思遷,喜歡上了?

 真不是猜,又不傻,這種無事獻殷勤,且殷勤地過了頭的,要說沒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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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件走向跟了解的……貌似離了個大譜啊!這謝明謹難道不知道有“瘋病”的麼?

 難不只因為自己眼下臉好了,這貨只為了這張臉才這樣……渣男,原來書里說的這人深義重都是假的麼?

 躊躇了片刻后拋開這點,管他誰誰,反正這人也是個小炮灰,都是炮灰,到時各逃各的命唄!

 東西給就接了!欺騙利用渣男,是毫無力。

 “還有要知會陸姑娘一聲,”

 這府里管事笑著看向陸雪禾,“將軍在外未歸,這府里眼下主事的是謝三爺。三爺命屬下知會姑娘一聲,這府里除了那邊將軍居與書房外,府姑娘可隨意走,若是玉蘭院里覺得悶了,可去園子里散散——園子雖沒南邊地方弄的齊整,可比小院敞亮多了。”

 陸雪禾簡直寵若驚地連連應了。

 竟然可以在這府里隨意走悉地形后,遇到況,要是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狗啥的,豈不是逃命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等到府里的管事把送來的東西一一代好離開,陸雪禾一邊吃著花生,一邊清點著這些意外之財。如果暫時拋開自己的這個背鍋的細作份,陸雪禾都覺得這小日子過得滋滋了。

 可惜樂極生悲。

 這日夜里,滿天星星格外亮。外面很冷,屋里炭火卻很旺,燒的屋子暖融融的。

 陸雪禾正吃著點心喝茶,蘇嬤嬤又把那位漿洗嬤嬤帶了進來,說是這宋嬤嬤有事要求姑娘。

 “什麼事?”

 陸雪禾疑

 宋嬤嬤遲疑地不說,還往蘇嬤嬤那邊看了看,又看了看福蕊福果這邊,一臉言又止的樣子。

 “像是宋嬤嬤當著奴婢的面不好開口,”

 蘇嬤嬤雖不解,但還是笑道,“那奴婢就帶福蕊和福果先退下了。”

 見陸雪禾點頭,蘇嬤嬤和福蕊福果便退了出去。

 “姑娘,”

 這時,那漿洗嬤嬤上前幾步到了陸雪禾面前,低了聲音道,“姑娘到底何意?我請示過上峰,堂里的規矩沒變,上峰命我直接問問姑娘。”

 “堂?”

 陸雪禾先是一愣,繼而眼一跳,雙臂下意識一懷里的燈泡頓時喵喵了起來。

 “姑娘去大市賣東西,可是有上峰的指示?”

 漿洗嬤嬤眼神有些咄咄人,“雖說姑娘事有臨機決斷之權,上峰的意思,還是請姑娘解釋清楚。”

 陸雪禾嚇得差點把懷里的燈泡砸臉上,幸而被嚇過頭了一時無法作,抱著燈泡僵著沒,看起來倒是老神在在。

 真沒想到,這將軍府里,竟然不止一個雁歸堂的細作,這漿洗嬤嬤竟然是的同黨!

 槽槽槽……陸雪禾再一次槽多無語了,這沈澈還能不能行了,府里釘子都滿了這人都不覺得扎得慌麼?!

 第一反應是想跟之前一樣唱個曲裝傻,忽然又想到這可是雁歸堂的人,對“”知知底的人,知道瘋傻是裝的。

 要是真在這些人跟前裝傻,別說對方不信,就算真信了,估計雁歸堂會毫不猶豫命人除掉這個患。

 “我……我的事,”

 陸雪禾強行穩住心神,話一出口有點飄,連忙頓了頓這才又道,“我心里有數——那謝三爺喜歡我這樣,你懂什麼!”

 那漿洗嬤嬤松了一口氣:“姑娘莫要怪罪,屬下也是奉命行事。”

 那位謝三爺的殷勤,也看在眼里了。如今這謝三爺是將軍的心腹,能勾搭上這位爺,雁歸堂竊取消息只怕就容易多了,這姑娘果然不愧是雁歸堂衛第一的高手。

 “姑娘心里有數便好,”

 一念至此,那漿洗嬤嬤忙道,“屬下會在這府里配合姑娘行事,上峰若有新的示下,屬下也會立刻轉達姑娘。”

 轉達個鬼哦……

 陸雪禾只能面無表地點點頭。

 等這漿洗嬤嬤離開后,陸雪禾覺得上里都快被冷汗浸了,連手心里都是汗,手冰涼,整個人有點哭無淚:

 這細作的活,是真干不了。這下好了,不僅在將軍府一時逃不走,就連雁歸堂也盯著了,力山大。

 “真晦氣!”

 越想越氣,陸雪禾抬腳踢了一下凳子

 “姑娘?”

 才進來的蘇嬤嬤嚇一跳,“怎麼晦氣了?是宋嬤嬤哪里說話不妥麼?”

 “不是,”

 陸雪禾隨口解釋,“就是覺得眼皮一直跳,心里也莫名有點慌,想是老病了,不是晦氣是什麼?”

 “姑娘不如去咱們府上園子里的小佛堂里上柱香,”

 蘇嬤嬤一聽忙好心寬道,“那小佛堂里供的菩薩,可是從咱們西北最有名的寺里請來的。拜一拜,說不得心里安寧些。”

 大熹朝信佛,凡是帝王將相權貴家族里,都會設有佛堂。就連出征的將士,在出發前也常去拜拜菩薩。

 陸雪禾忽而有點心。本來是不信鬼神的,可死后穿越這一段時間,又覺得倒霉催地穿這細作,怕是前世積德不夠,臨時抱抱佛腳,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那就去吧,”

 反正也心煩意睡不著了,陸雪禾心里一,很是痛快應了,“等我沐浴更哈——”

 不拜是不拜,要拜一定要虔誠。免得佛腳沒抱到,反而得罪了神佛就不好了啊。

 留著福蕊和福果在院里等候,只帶了蘇嬤嬤,兩人一路往園子那邊走了去。

 夜里風很冷,不過冷風一吹陸雪禾反倒覺好了不

 園子這邊除了到夜里巡邏的府衛外,也沒遇到別人,清清靜靜的陸雪禾心里慢慢踏實了一點。

 到了這小佛堂之后,陸雪禾就看到大約是過年的緣故,里面燈火一直亮著。

 讓蘇嬤嬤在外面等候,自己一人進了佛堂。

 認認真真點了一炷香,跪在了菩薩前。看著寶相莊嚴的菩薩像,陸雪禾很是虔誠地拜了拜。

 “求菩薩保佑我平平安安,”

 拜菩薩自然是要求菩薩,陸雪禾嘀嘀咕咕道,“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您瞅瞅我這是穿了個什麼人吶,這穿得也太慘了吧——”

 說著懇求的聲音越發真誠了許多,“別人穿都是穿吊炸天的那種貴人,外掛金手指什麼都有。怎麼到了我這就穿的這麼寒磣,好歹求菩薩給個金手指吧,求求菩薩了,求求了——沒有金手指我都想死了啊!”

 今夜過來拜佛,說白了就是這心思:超級想要穿越外掛啊!眼見著勢不妙,急著要外掛的心思就越強了。

 求完菩薩,陸雪禾很是乖巧虔誠地跪在團上,想著會不會奇跡出現。一直都跪到麻了,除了外面的風聲,野禽的聲……啥也不是。

 陸雪禾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恨恨起,由于麻還踉蹌了一下,結果一,咕咚一聲在小佛堂門口摔了一個大跟頭。

 陸雪禾:“……”

 估計與菩薩無緣。

 等陸雪禾和蘇嬤嬤離開,藏在暗的兩個親衛互相疑對視一眼,回頭就將這事如實稟報給了沈澈。

 “外掛?金手指?”

 沈澈聽完,眼中也是疑,看向一起正看朝廷邸報的謝明謹,“這話什麼意思?”

 “穿的太慘,”

 謝明謹也一樣不解,“可府里才給做了新裳,我還從你庫里找了一件上好的狐貍披風送了——這還慘?”

 “想要外掛,金手指,”

 沈澈道,“覺得沒有這個,才說穿的慘了吧?”

 “外掛?”

 謝明謹手指了指自己腰間的帶鉤,疑道,“難道說的外掛,是這帶鉤不麼?”

 不然還有什麼能外掛?

 “大約是,”

 沈澈沉道,“你送過一些環佩之類的東西麼?”

 他將軍府給置辦了裳,頭上腕上戴的首飾,又送了幾樣擺件,確實不曾送過環佩之類。

 “不曾,”謝明謹搖頭道,“你府上沒有適合子佩戴的環佩,我就沒送。”

 “那應是想要一個金手指樣的環佩,”

 沈澈說著還是不解,“你聽過這造型的佩飾麼?”

 “不曾,”

 謝明謹如實道,“聞所未聞。”

 說著想了想道,“既然這麼想要,我就找個借口,說是去上香正好聽到了,弄一個金手指掛飾送,是不是會令覺得我煞費苦心,是真心對好?”

 “送一個鎏金的吧,”

 沈澈道,“畢竟府里不寬裕。”

 謝明謹:“……也行。”

 說著想到了什麼,張開手看了看道,“那你說,弄一個哪手指的樣子呢?”

 這金手指到底是要哪一種才好做佩飾?怎麼想都覺得十分怪異。

 “既是鎏金的,那就大一些,”

 沈澈道,“不必管哪個手指了。”

 謝明謹點點頭:“此言有理——要吩咐工匠活計做的快一些,趁著年節我好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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