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傅白會直接黑臉,卻沒想傅白只似笑非笑看著,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他施施然蹲了下來,慢條斯理抬起手作勢要上的腳踝。
眼前的畫面被嚇了慢作,就在傅白的手就快上腳踝的前一秒,李青梨忙不迭把自己的右搬回來,臉上的熱度莫名爬了上來。
“還要嗎?”傅白微微仰著脖子,角含著清風朗月的笑,眉眼一片霽月風,漆黑如墨的眼沒有一翳。
傅白量高,即使蹲下與李青梨對視也毫不費力,兩人一蹲一坐,四目相對,距離極近,近得可以看清對方臉上細小的絨,可以看清對方的瞳,乃至眸中的自己。
兩人無聲對視了片刻,空氣仿佛一瞬間安靜下來,后來兩人都有些不太自然,才先后移開了目。
只是兩人莫名都有些口干。
傅白從地上直起,手進兜里,目飄向李青梨后的案幾,道:“承蒙李青梨同志幫助,讓我當上大隊的老師,不知什麼樣的禮,才能表達我對你的謝,讓你滿意?”
李青梨小指勾了勾額際的碎發,清了清嗓子道:“昨天你去山上救了我一回,咱倆扯平了。”
又道:“當然了,如果表達謝的/非常強烈,我也不能阻止你不是?上回的兩斤糖票?”
傅白歉意一笑:“糖票恐怕得等上一段時間,上回的糖票我已經給了別人。”
李青梨的心莫名有幾分空落落的,也不知是因為那張糖票,還是其他……
李青梨又些出神,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心里話:“哦,那算了,只要是吃的都行。”
等再回過神來,眼前莫名多了三本書。
李青梨:“???啥意思?”
傅白微微一笑:“腹有詩書氣自華。書也是吃的。”
李青梨咬著后槽牙接過書放在膝頭,然后歪頭問傅白:“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沒文化沒氣質?”
傅白眉梢微,不聲:“你怎能對自己如此沒有自信?”
李青梨冷冷地瞥過他,輕哼一聲。
“我是不應該這麼沒自信,就算我高中天天睡大覺,文化知識不怎麼樣,也比不上淑才的氣質,那又怎樣?知識高的沒我氣質好,氣質好的沒我長得,長得的……哎呀,不湊巧,我就是咱公社長的最的!綜上所述,我李青梨,完!”
傅白起先還憋得住,后來終是沒忍住,如春雪初融,眉眼皆是清又明艷的笑意,角上翹,笑意秾艷,如果說之前他是一朵高嶺之上被冰雪層層包裹的冰花,現在則是冰雪剝落,花枝逐綻,展他原本秾艷昳麗的本,令人見之忘俗。
原本李青梨見他笑還有些生氣,后來見他笑得如此好看,想氣也氣不來了,只能隨意翻開幾頁書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后看到了什麼,一本《語文》,一本《算》,一本連封皮都沒有,翻開里面,竟然是一本關于種植和養的書籍,李青梨當時額頭青筋就跳了跳。
攤開三本書在傅白眼前揮了揮,用異常嚴肅的表一個一個字地問
道:“語文?算?種菌子?養豬?傅白,請問你是想我培養出什麼樣的氣質?殺豬匠嗎?”
傅白再次笑了,這回笑得更是不可自遏,在李青梨側坐下,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對李青梨暗藏殺機的眼神,他的求生終于復蘇。
“別誤會,是聽劉玉欣說你為工廠招工作準備,想重學高中知識,而我這里剛好有課本,至于種菌子……可以打發時間。”
李青梨:“所以你說的腹有詩書氣自華都是騙我的?”
很好,你已經功引起了我三十米大刀的注意!
轉眼有又過去幾天,到底是年輕人耐,李青梨的右好了不,在家也睡膩了,這天晚上在外頭乘涼,這時候劉玉欣拎著東西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