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委想想他現在是寧的局長,再升一級就到省里。
省里領導下去調研很正常。不需要親自出手,一個不快的眼神就夠了。
很多榮譽等的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休了大字不識一個的糟糠之妻,娶城里的小姐。
趙政委就覺得農村婆娘好,會做服會做飯,生兒育伺候公婆家里家外一把抓。換城里的小姐,還不得他伺候。
所以趙政委一邊覺得那些人傻,一邊鄙視那些人的做派。
杜局要收拾那類人,趙政委幸災樂禍,“他要是知道小杜是您閨得后悔死。”
師長不說:“可惜現階段不能讓他知道。”
那就再過幾年。
正值青年,跌倒了也能爬起來。
人過不再想起來可就難了。
杜局想到這些心底冷笑,我閨當我跑了死了失蹤了。你們也當我不存在!
“對了,邵耀宗的前妻又是怎麼回事?”
趙政委:“況跟小杜前夫差不多。說起來還不如小杜的前夫。前夫的中專是自己考的。邵營長前妻的工作還是小邵安排的。看甜兒和小的格,您應該也能看出來,倆孩子沒過委屈。”
杜局想想平平和安安的相貌以及神,“那倆孩子向靦腆,好像還怯生?”
師長:“不止。那倆孩子跟甜兒和小同年同月同日生。”
杜局驚呼:“這麼巧?”
師長不笑了:“要不家屬區的那些人怎麼那麼關注小杜和小邵。”
杜局想說什麼,忽然想到那倆孩子比他孫矮,“邵耀宗的前妻待們?”
趙政委:“沒聽小邵提。不過倆孩子剛來的時候瘦瘦弱弱。只認小杜這一個娘,想來以前過的日子不咋樣。”
杜局張了張口,他騙他前妻,前妻都沒打過閨。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墻上的掛鐘響了一下。
杜局抬眼看去,一點鐘。
“先忙正事。”
那麼多事等著他,現在想再多也沒用。
趙政委下午還得去做一團政委家屬工作,師長還得核對資料,讓他帶走。
倆人頓時沒心思掰扯這些家長里短。
天暗下來,杜春分帶著四個孩子到家,南邊石子路上的小車變兩個黑點,師長和趙政委收回視線。
他倆還沒上報,人由部隊看管,師長和趙政委不放心,今夜只能繼續歇在宿舍。
趙政委看到西邊家屬區燈火通明,可能都在做飯,不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說杜春分呢?這句可不適合。”
趙政委想想杜春分的脾氣,笑了,“你說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不然沒法解釋敢打孔營長啊。”
師長:“人家是無則剛。”
趙政委跟他搭檔十幾年,跟他很有默契,這次卻沒懂。
“有句話,悔教夫婿覓封侯。杜春分被那個男人背叛,肯定看了一些事。比如沒指邵耀宗升上來。有廚藝傍,能養活幾個孩子,得罪了我們,部隊待不下去,不得已回濱海照樣吃喝不愁。”
趙政委:“一個蘿卜一個坑。再回去還有的位子?”
師長:“你是不是忘了的知識跟誰學的?”
趙政委的人聽人說過,師傅和飯店的會計,“還是有靠山啊。”
師長微微點頭:“陳月娥和孔營長的心和脾氣,杜春分委曲求全,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既然不能更壞,為什麼還忍。再說了,杜局這種份的真犧牲了,上面肯定想法設法給家屬。
“杜春分沒收到父親犧牲的消息,肯定有想過,說不定哪天他就出現了。你們現在給我穿小鞋,等我爹回來再收拾你們。這不,突然就出現了。”
趙政委慨:“是呀。突然就出現了。還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想起下午杜啟元說的哪些話,不慶幸,“得虧邵耀宗是個老實的。要是個油腔調,溜須拍馬的,今天不殘也得層皮。”
師長又想到邵耀宗管他大哥,“邵耀宗可真是,回去了吧?”
邵耀宗雖是營長,其實是副團級。可一團長是正的。審問他沒資格,邵耀宗又跟一團的人不對付,師長和趙政委也怕節外生枝,今天也沒讓他參與。
二團的人都知道他爹娘難纏,沒指他這麼快回來,以至于也沒給他排班。
邵耀宗在團里沒事,一到下班時間就回家了。
臟服還沒洗,到家就把一家人的服鞋子拿出來,洗服刷鞋。
他這麼自覺,杜春分很滿意。
濱海冬天種菠菜,下雪的時候不需要用東西蓋上。這邊天氣特冷,去年冬天杜春分就準備了很多破麻袋,然后在麻袋上面蓋滿從山上弄的樹葉。
菠菜扛過嚴寒,開春返青就可以吃了。
為了犒勞邵耀宗,杜春分又洗一盆菠菜。
大鐵鍋燉魚,爐子上的小炒鍋炒菠菜。
邵耀宗不在家,娘幾個天天中午在食堂吃的好,早晚隨便做點,用油的機會,存了很多油。杜春分炒菜的時候就放一湯匙豬油。
菠菜上油汪汪,邵耀宗吃的胃口大開,“還是自家做的好吃。”
杜春分:“喝點魚湯。別吃窩頭,魚吃了。這條魚大,不吃完明早就變味了。”
邵耀宗經常有早訓,消耗大,飯量也大。
家里沒剩過菜,邵耀宗不知道能隔夜,以至于又一次信以為真。
“甜兒,你們也吃。”
甜兒立馬想把窩頭放下。
杜春分攔住:“中午就沒吃。肚子里沒點糧食睡覺前又得嚷嚷著的難。”
晚上天涼,邵耀宗可不想爬起來給孩子做飯,低下頭不摻和娘幾個的事。
甜兒不說:“膽小鬼!”
邵耀宗:“那你把窩頭放下?”
甜兒瞪著眼睛看著他使勁咬一口窩頭,像咬爹的。
邵耀宗好笑:“你娘是為你好。沒發現又長高了?”
沒有對比,甜兒沒發現。
甜兒知道力氣大了。
以前娘不讓幫忙,今天還讓幫著拎醋呢。
杜春分見小孩老老實實吃飯,就不再管們,轉向邵耀宗:“那個杜局中午吃的還滿意吧?”
邵耀宗點一下頭,想起中午的事,趕把里的咽下去,清清嗓子,“我說了你都不敢信,那個杜局居然也是濱海的。”
啪嗒!
杜春分的勺子掉碗里,濺起點點魚湯。
邵耀宗笑了:“是不是特意外?”
杜春分張張,看到他單純的高興,像“老鄉見老鄉,深意更長。”又像“他鄉遇故知”似的,沒有一懷疑,甚至試探,以至于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啥。
好一會兒,杜春分憋出三個字:“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邵耀宗慨地咂舌,“那個杜局知道我也是濱海人,立馬放下架子,還不讓我管他杜局。”
杜春分的呼吸一頓,接著就想到不可能爹,更不可能爸。否則邵耀宗不可能是現在這樣,“你不會跟個木頭樁子似的說,不行不行,不合規矩吧?”
邵耀宗搖了搖頭:“李慕珍嫂子們不是嫌我不知變通嗎。”
杜春分有個不好的預:“所以?”
“他雖然五十多了,看著頂多比我大十歲,叔叔大伯我也不出口,所以就管他——”
“哥?”杜春分忙問。
邵耀宗不問:“你咋知道?”
杜春分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啥玩意。
“邵耀宗……”
杜春分心累。
邵耀宗看一臉無奈:“你也覺得不合適?師長和政委也是這麼說的。”
“他倆?”杜春分不挑眉。
邵耀宗點頭,“他們的意思甭管看起來什麼樣,年齡擺在那兒。”
杜春分很想說,這話也就你信。
再一想想,不對!
師長和趙政委知道,說明現在況比以前好多了。
那沒必要給了糖就跑。
老杜搞啥呢。
“春分,想什麼呢?湯快涼了。”
杜春分回過神,“那個杜局這兩天住哪兒?”
非得找他好好問問不可。
不就是個局長嗎。
搞得像首都領導一樣神。
裝啥玩意呢。
邵耀宗:“走了。”
“走了?!”杜春分驚呼。
邵耀宗嚇一跳,幾個孩子不停下來。
杜春分忙說:“不是沖你們。”朝東邊瞥一眼,“這麼快就查清楚了?”
“現在不是以前,拖個十年八年也沒人來救。跟一團長還有點,不想連累他,昨天夜里就全代了。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政委說還有一點點事。估計是核實。沒問題就上報總部。”
杜春分:“那個杜局那麼大年齡,昨天夜里過來,忙一夜,今天又走,也不怕過勞出事。”
邵耀宗嚇得趕往外看。
大門從里面鎖上,他們又在堂屋,左右鄰居聽不見,松了一口氣:“別想什麼說什麼。梁冰在地方公安局很多年,杜局得趁著消息走前把安排的人監視起來。”
杜春分不問:“他不止是寧的局長?”
“他是。但只有他最了解梁冰。旁人不一定能查清。”
杜春分皺眉,合著這次真不是故意躲著。
那他為啥避而不見。
難不怕見一面就得走,誤以為他騙。
杜春分是那樣的人嗎?
虧得還是爹。
這麼不信任不了解。
看回頭咋收拾他!
邵耀宗見又走神,“又瞎琢磨什麼呢?”
“沒想到他這麼忙。”
邵耀宗笑道:“職位越高責任越大。再說,這事也不好查。”
杜春分不甚懂,洗耳恭聽。
邵耀宗:“不可能把人安排在一。那些人有沒有下線,梁冰,不,沈雪有沒有上線,這些都得查。”
杜春分算算時間:“得小半年吧。”
邵耀宗查沈雪一個就查半個月,“可能吧。梁冰是烈士,估計還得由他送往烈士陵園。”
“事多啊。”
邵耀宗點頭:“即便不用他出面,也得他一一過問。沈雪可是建國前的。快二十年了,那時候發展的人,掉一個以后就有可能釀大禍。”
“師部打算什麼時候上報?”
邵耀宗沒問:“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吃飯吧。”
“爹,我吃飽啦。”
甜兒放下筷子。
邵耀宗想說,吃飽就吃飽了。干嘛還特意說一聲。抬眼看到手里的窩頭,好氣又想笑:“先問問你娘。”
杜春分瞥一眼小孩,“邵甜兒,明早想吃啥?”
甜兒把最后一口窩頭塞里,甕聲道:“香油蛋。”
邵耀宗不由得看杜春分,那是啥?
“小蔥蒸蛋澆香油。”杜春分忍不住說:“你真會吃。家里的香油是留哪天沒菜做蒜泥蛋的。”
邵耀宗:“香油不用票,吃完咱買。”
不用票,但是溢價,很貴。
邵耀宗從兜里掏出一卷錢遞給。
會計今天下午看邵耀宗來報賬,很想數落他,你回家探親還報賬,可真好意思。
全軍誰沒聽說過杜春分的威名啊。
會計怕哪天那大鐵锨落到頭上,生生忍住。
以前很多人都不知道邵耀宗老家哪兒的。
杜春分彪歸彪,廚藝沒的說。提起杜春分的廚藝,總忍不住加一句,濱海最好的飯店的大廚之一。久而久之,全軍都知道他倆是濱海的。
邵耀宗探親,住的招待所在川南,離安東幾千里路。
會計驚得使勁眼,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小聲問他,回家探親是幌子不。
沒有師長和政委的許可,邵耀宗笑笑啥也沒說。
會計以為部隊紀律,頓時不敢多問。
可好奇,那電報和信怎麼回事。
拜陳月娥那伙人所賜,不人都知道他爹快不行了。
邵耀宗就給一句“半真半假”。
生病電報是真,回家是假。
會計很好奇,啥事值得邵耀宗親自去。
沒過多久知道后,恨不得不知道。因為不敢說,憋得難。
話又說回來,翌日上午,一團和政委又沒出現,一團的三個營長去兩家找人,門鎖上了,便以為他倆有特殊任務。
又過一天,還是沒出現,三個營長總覺得事不對勁,一起去找副師長。
副師長還真知道,昨天師長告訴他的。
可他們還沒收到總部指使,便糊弄三個營長,兩人在總部。
三個營長去一團政委家找人的時候,一團政委的家屬就在師部跟人離婚。
師長和政委曾猶豫過他們那麼做對不對。看到天真的孩子,再一次生出惻之心。翌日上午辦好手續就送們母二人上火車。
母二人到家那天正好周末。
一團長和政委沒回來,這大周末的梁冰跟政委的妻怎麼也不在家。
不應該啊。
孔營長讓陳月娥去打聽。
陳月娥這個八婆十分鐘就打聽到,政委的妻好像走了。
孔營長的腦袋不夠使,不等于另外兩個營長跟他一個德行。
倆人一合計,帶著孔營長找師長。
總部的人在趕來的路上,師長無需再擔心,直言他們周一回來。
周一早上五點鐘,邵耀宗黑爬起來。
杜春分睜開眼看他一下,以為他上廁所。發現他打著手電筒穿服,不坐起來,“出啥事了?”
“今天通報。”邵耀宗穿上鞋,“以防一團的人頭腦發昏,今天我們所有人都去警戒。”
杜春分瞬間清醒,“開會?”
“必須開會!”邵耀宗朝南邊努一下,“咱們這兒什麼地方?思想絕不能。”
杜春分睡不著,索也起來,“那一團是不是就沒有了?這兒跟總部一樣三三制?”
邵耀宗微微搖頭,“那樣一個團人就太多了。”
杜春分失:“我還以為能把孔營長的營長撤掉。”
“怎麼可能?”邵耀宗失笑,“除非他犯了原則錯誤,或者轉業。再睡會兒吧。”
杜春分:“我給你做點吃的?”
邵耀宗看看手表,“半小時能做什麼?”
半小時可以用買的平底鍋煎蛋。
然而那個鍋一直沒用,杜春分還得洗和刷。
杜春分就把大鐵鍋拿到出來,邵耀宗燒火,給邵耀宗做兩個蛋餅。
邵耀宗拿走一個,剩下那一個留給四個孩子。
杜春分塞給他:“孩子還差你這一口?我們今天中午吃豬雜和糝湯。”
“糝湯什麼湯?”
杜春分:“老母、排骨、棒骨熬的湯,趁最熱的時候沖蛋,然后撒上香菜、蝦米和胡椒。”
邵耀宗忍不住咽口水:“濱海飯店這麼做還差不多。你,頂多用棒骨。”
杜春分雙手叉腰。
邵耀宗拿著餅滾蛋。
打開門嚇一跳,突然過去一人。
邵耀宗正想看那人是誰,那人停下。
“營長?”
邵耀宗松了口氣:“老蔡?”
蔡副營長吸吸鼻子,“什麼東西這麼香?”
邵耀宗二話不說全塞里,用鼻子哼一聲,趁機咽下去一點,甕聲道:“你嫂子在給幾個孩子做飯。”
蔡副營長聽聲音不對,“營長冒了?”
“正吃窩頭。”
蔡副營長眼中一亮,“我怎麼沒想到。營長,等等。”跑回屋里拿倆窩頭,還要給邵耀宗一個。
邵耀宗擺擺手,“師長命咱們這麼早過去,不知道是開會還是早訓。吃太多回頭訓練的時候肚子疼。”
杜春分好笑,邵耀宗越來越能耐,居然會說瞎話了。
然而一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又笑不出來。
梁冰把政委供出來,不等于把所有人供出來。
萬一故意瞞,今天的早會極有可能出現兵/變。
切豬雜險些切到手,杜春分頓時不敢三心二意。
李慕珍見狀,問:“小杜,是不是不舒服?歇會兒,我們切。”
“豬雜都是你們收拾的,你們歇會兒吧。”杜春分使勁甩甩腦袋,“沒事。”
周秀芹:“是不是你公公婆婆又來電報?”
杜春分搖了搖頭,“也不是。我總覺得有啥事要發生。可咱們這兒是部隊,能有啥事啊。”
劉翠華一步竄過來,“小杜——”
杜春分嚇一跳。
劉翠華后退一點,“小杜,你覺沒錯。況不大對。老楊今天五點就走了。天黑的啥也看不見。早訓也犯不著這麼早。我問他出啥事。老楊說不知道。然后又說一句,事不小。”
李慕珍:“別瞎猜。啥事晚上他們回來不就知道了。小杜,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
杜春分打起神,撐到下課鈴聲響,就往餐廳跑。
到門口險些跟人撞個滿懷。
站穩一看是江儀,不舒一口氣:“嫂子,早飯沒吃?”
江儀手抓住的肩膀,“春分,出,出大事了!”
杜春分的臉驟然變得煞白,反應過來就往外跑。
江儀嚇一跳,趕忙喊:“干嘛去?”
杜春分停下。
江儀想說什麼,一想起說的話,“哎,小邵沒事。”
杜春分愣了一瞬間,頓時覺得雙發,又不慶幸,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知道,邵耀宗在部隊。”杜春分沒法解釋,咋一聽說出事就以為是邵耀宗,“不是甜兒們?”
江儀把拉進來,“當然不是。”朝外面努努,“們過來了。”
“那還有啥事?”杜春分真奇怪。
周秀芹也忍不住過來。
江儀趕把上午開會聽到的事說出來。
熱熱鬧鬧的食堂瞬間安靜的掉針都能聽見。
向來很喜歡跟杜春分聊天的皮小子們一個個呆若木。
李慕珍朝自己上掐一把,確定不是做夢,不問:“梁冰——不,那個沈雪是特務?咋可能?不是老革命?”
江儀:“都查清楚了。用了梁冰的份。跟梁冰也不是一模一樣,據代利用什麼化妝技。反正有八分像。當時救出的時候,瘦骨伶仃,有一點點不像咱們的人也沒懷疑。”
周秀芹不說:“難怪一團政委的人和兒突然走了。換我也沒臉呆下去。”
劉翠華想起那個年輕的子和可的孩子,忍不住罵:“他可真該死!自己都背叛了人民,居然還有臉結婚生孩子!”
這也是杜春分想說的話,但還有更好奇地事:“儀嫂子,你們開會有沒有說怎麼判?”
江儀搖了搖頭,“咱們這兒又不是軍事法庭。一團長和政委估計得十年左右。沈雪死罪沒跑了。”
李慕珍:“要我說就該直接槍斃!”
杜春分忍不住點頭。
江儀附和:“要我說也該。可咱們是法治社會。不說,反正被總部來的車拉走了。小杜,這下陳月娥不敢再找你麻煩。”
杜春分莫名想笑,“您剛才那麼著急,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事?”
“當然是沈雪。”江儀的同事都知道了,不用講,可這麼大的事不找個人分,憋得難,“你知道,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團的人,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看孔營長以后還怎麼抖。”
周秀芹不問:“一團和政委都沒了,那一團以后咋辦?”
江儀:“估計選新團長。”
李慕珍和劉翠華互相看了看,有個很不好的猜測。
江儀見狀,奇怪,“你倆怎麼了?”
李慕珍眼角余看到學生們,想說要不先吃飯,可注意到沒有一個好奇中午吃啥的,只能說:“老余以前跟我念叨過,要不是一團長上過軍校,一團團長就是孔營長。一團三個營長,只有他是副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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