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種點東西不容易,程時序不好浪費,吃著吃著就吃胖了。
否則這孩子肯定趁機嘲笑他。
程時序道:“濱海的水土好。”
唐頌想了想:“對!不然也不能養育出老杜爺爺和春分這麼優秀的人。”
邵耀宗也在家,聞言忍不住說:“你可真是春分的好朋友。”
“必須得啊。小程,來看看我給你們做的城堡。”
程時序也懶得糾正他的稱呼,看到盒子是的,忍不住問:“不是木頭的?怎麼還用蛋糕盒裝?”
“你什麼眼神啊。”唐頌無奈地瞥他一眼,拿掉盒子,“這是三合板啦。”
程時序仔細看看,原來外面那層是他糊的紙。
城堡也是。不過跟安安結婚那次不一樣。那次他是先用畫筆畫好再安裝。這次是用油漆漆好了安裝的。
這次的城堡也更大氣。
程時序好奇:“你這是照著什麼做的?”
“我自己設計的啊。”唐頌口而出。
邵耀宗等人都忍不住看他。
唐頌不問:“你們不信?”
老杜忍不住說:“不是你看電視照著電視畫的?”
“當然不是。送給小的結婚禮,必須得是獨一無二的。”
老杜等人互看一眼,這孩子了不得啊。
杜春分:“唐頌,很喜歡做房子?”
年點頭:“羊城的房子太丑啦。等我長大非得推倒重建。”
杜春分被他的話逗笑了:“干嘛推倒?讓你爸給你弄塊地建個新的。”
“對啊。”年恍然大悟:“還是我春分聰明。”
邵耀宗聞言真不想提醒他:“你得好好學習,將來報考建筑專業。人住的房子跟這個不一樣。要考慮很多方面,比如抗臺風。”
唐頌還沒想那麼多,但他知道臺風,羊城幾乎每年都有:“謝謝邵叔叔提醒。我一定好好學習,考——小,你學校有沒有教怎麼抗臺風的啊?”
程時序道:“我們學校有。不過不著急。等你到高中再看。到時候你可能更想去國外更好的大學。”
唐頌想去最好的大學:“小程說得對。不著急。這個好不好看啊?”
小笑道:“好看。我很喜歡。回頭就弄去我們在首都的家。”
“不去濱海嗎?”唐頌奇怪。
小道:“珍藏起來。”
唐頌越發高興:“平平不要找對象,那我再給甜兒做一個就好啦?甜兒什麼時候結婚啊?”
邵耀宗也沒瞞小孩:“我到首都吧。”
唐頌不“啊”一聲,“那我怎麼辦啊?”
杜春分笑了:“讓等你放寒假再結婚。到時候我讓人來接你。”
“太好啦!”小孩高興極了,把蓋子蓋上,小手一揮,“小,收起來吧。”
小讓程時序收起來,“上樓來,我給你買了套小西裝。”
唐頌驚訝:“讓我給你當伴郎嗎?”
程時序朝他腦袋上呼嚕一把,“當門。”
唐頌沖他扮個鬼臉,蹬蹬瞪跟小上樓。
邵耀宗快走了,他的那些關系便宜外人不如給自己人。所以打算趁小結婚,把他以前的警衛員、沈家人以及唐頌和他爸介紹給來參加婚禮的賓客。
不過這點只有邵耀宗一家知道。
邵耀宗主要怕他們提前知道這事張,或者做些沒必要的事反而弄巧拙。
唐頌今年才十三歲,讓比他大十幾二十幾歲的人注意他,就得把他往了捯飭。
小就找蛋的同學鐘二娃給他訂做一套西裝。
西裝很合,唐頌這些年三天兩頭來杜春分家吃好的,比同齡人高不,以至于西裝上瞬間從虛歲十四歲的年變十六七歲。
小打量他一番,滿意點頭,“回頭就穿這個啊。”
唐頌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這是我嗎?”
“當然!”小又不說:“幸好羊城的冬天不冷。”
唐頌不慨:“沒想到我這麼帥。小,別告訴我爸媽啊。我要給他們個驚喜。”
“行!那天你早點來。”
唐頌這些天忙著期末考試——忘了,“哪天?”
“臘月二十四。”
唐頌想起來了,南方的小年,“我先來你家嗎?”
小:“也行。”
然而天公不作。
早上天空飄起小雨。
杜春分就讓唐頌隨他媽先去酒店。
邵耀宗怕越下越大,等杜春分掛上電話就說:“咱們也去吧。”
老杜:“酒店都安排好了?”
邵耀宗點頭:“昨天就安排好了。昨晚甜兒打電話回來說,和平平又檢查一遍,萬無一失。”
老杜道:“那我去換服。”
杜春分不問:“這個天你還穿西裝?你可別俏了。我可不想婚禮結束去醫院。”
老杜瞪:“我又不是你!”
邵耀宗怕父倆吵起來,立即說:“我去給您拿大。”
老杜:“小給我買的那個輕薄款。別拿我在寧穿的厚的。”
“知道。”邵耀宗拿下來,忍不住問:“手不像羊。爹,這什麼面料?在哪兒買的?”
老杜道:“找春秋服飾定做的。小說什麼羊絨羊混紡。”
邵耀宗撐起來打量一下:“還是雙排扣。單排還不夠啊。”
老杜奪過來:“又不是你穿。”
邵耀宗嘖一聲:“居然還是藏青。爹,您老八十,不是三十。”
老杜轉向他閨:“還管不管了?”
“走了!”杜春分扯一把邵耀宗,“閨結婚你最后一個到什麼樣子。”
邵耀宗看一下表,不過八點鐘,“誰這麼早去。”
上次安安結婚因為在寧辦過了,在這邊是小辦,所以總共才六桌人。
這次小結婚大辦,邵耀宗準備了十八桌。不邀請下屬和跟部隊有生意來往的企業家,還邀請了羊城省政府和市政府的人。
這可是結人脈的好時機。
所以不過七點半,酒店門打開,就開始有客人進來。
等邵耀宗和杜春分帶著老杜到酒店,客人已來了七七八八。酒店四周全是各種各樣的車,牌照一個比一個唬人。
雖然沒有封路,市民卻不敢過,恐怕蹭著那些車賠不起。
話說回來,沈家跟邵耀宗的關系近自然也來了。包括沈思維的父親。
沈舒城了解老杜,老杜也了解他。老兄弟一對眼,老杜就知道他有事瞞著他。
老杜想不通他一個老家伙能有什麼事,“你不會想找個老伴兒吧?”
沈舒城好笑:“二哥說什麼呢。我被關起來那些年思維他媽都沒想改嫁。才走一年我就迫不及待續弦,我什麼人了。”
老杜:“你怎麼不敢看我?”
沈舒城朝他招招手:“跟我來。”
老杜跟他到小的新娘房中,不問:“小怎麼了?”
小好好的,但小面前有四個盒子。看到爺爺過來,小就站起來,示意爺爺先看看盒子里的東西。
老杜不知道這一老一小搞什麼名堂:“什麼事不能直接說?打什麼啞謎。”
沈舒城:“先看看。”
老杜無奈地搖搖頭,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手僵住。隨后趕把另外三個盒子打開。
四個盒子里的東西一模一樣,四套綠得滴水的首飾。
沈家人有錢,可這樣的東西不有錢還得有門路。
老杜想起來一個人,不由得往四周看,除了沈家人就是自家人,一時又有點不確定:“許瑩秋回來了?”
沈舒城輕微點一下頭。
老杜皺著眉頭看看那四套首飾:“什麼意思?”
沈舒城也不清楚:“沒能送春分出嫁,沒臉見吧。也有可能是人上了年紀容易心,不做點什麼心里愧疚吧。這四套是送給四個孩子的。”頓了頓,“我猜以后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老杜有想過可能忍不住回來,也希能回來一趟。那樣說明放下了,釋懷了。
真聽到的消息,老杜心中有點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人在哪兒?”
沈舒城下意識朝外看去。
老杜順著他的視線看到窗外的雨點似珠,敲打著玻璃,比剛剛大的不止一點,“不會在外面站著吧?”
沈舒城想笑:“你還看偶像劇?”
老杜瞪他一眼,朝周圍看去。
程時序立馬給他一把傘。隨即又遞過去一把。
老杜不明所以。
小朝他手上一下:“傻不傻?一把還不夠?”
程時序恍然大悟。
老杜笑了:“瞎想什麼。”
沈舒城下意識跟上他。
老杜不問:“你來干什麼?”
沈舒城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呀,他去干什麼?
看著電梯關上,沈舒城想起來了,他得過去看著別打起來。
不不,他不能去,他那個前前二嫂發起火來連他都敢打。
沈舒城立馬去找杜春分。
邵耀宗跟在一起,聽到他說“許瑩秋回來了”,忍不住問:“許瑩秋是誰?”
沈舒城被問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岳母啊。你不知道?”
邵耀宗不看杜春分:“不姓潘?”
杜春分眨一下眼睛,有點心虛:“我也記不清了。”
邵耀宗一看這樣還有什麼不知道:“杜春分,還有多事瞞著我?”
沈舒城忙說:“你倆還有半輩子,以后慢慢掰扯。你岳父岳母的時間可不多了。”
邵耀宗不問:“什麼意思?病了?”
沈舒城頭疼,他二哥那麼機靈的人怎麼攤上個這麼實誠的婿,“你岳父多大?八十了!”
邵耀宗不說:“對。岳母肯定也不年輕了。春分,去看看?”
杜春分看向沈舒城:“更想見的人是老杜吧?”
沈舒城不想騙,點了點頭,“我是怕兩人鬧起來。尤其外面還下著大雨。”
杜春分:“沒找你們要我的照片吧?”
沈舒城搖頭:“我家也沒有。”
杜春分對邵耀宗說:“那我們在門口看著,以免他們打起來。”
沈舒城跟上去:“我在門里面等著,有況我。”
邵耀宗想笑:“用得著這樣嗎?”
沈舒城邊往外走邊嘆氣:“主要是我們不知道回來干什麼。如果只是見一面還好。”
杜春分示意到門口了。
沈舒城閉。
杜春分和邵耀宗走到門外忍不住停下,老杜在雨中站著,前面卻空無一人。
邵耀宗不看杜春分,小聲問:“什麼況?”
杜春分也不知道,“可能還沒來。”
十米外,黑的轎車了。
邵耀宗和杜春分看過去,車窗閉,看不見里面的人。
兩人卻知道許瑩秋就在里面。
因為那輛車是沈舒城的。每月都會載著沈舒城去邵家找老杜。
隨著車子越來越遠,老杜緩緩轉過,長嘆一口氣。
邵耀宗趕去過,怕他站太久酸:“岳母什麼意思啊?”
老杜苦笑著打量自己一番:“可能小把我打扮的太好,看到我不是個弓背禿頂的老頭很失,不想見我吧。”
“怎麼這樣?”
老杜笑道:“我說什麼你都信?你就沒想過在你們來之前我們已經見過面了?”
邵耀宗詫異:“不會吧?”
老杜:“有什麼不會?”不待開口問,“進去吧。今天是小的好日子,別讓擔心。”
邵耀宗不朝車子消失方向看去。
老杜:“還看什麼?”
“哪有給了禮不吃喜酒的。”
老杜道:“你去請?”
邵耀宗下意識搖頭。
老杜:“那就別瞎心。過好你們的日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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