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一個個拉得都走不路了，原以為要腳酸，等拉完了卻發現，反而比之前還要輕盈。小阿玉早就擔心地不行，不停地問團子有沒有問題。

　“靈靈，我是不是做錯了？”

　“靈靈，他們會不會生病啊？”

　團子一遍遍回答：【他們沒事，只是雜質太多，虛不補，等拉完就好了。】

　崽子第一次喝空間水，其實也是拉過肚子的，但人小，雜質，拉得也不嚴重。

　本就忘了自己也是拉過肚子的。

　更何況，萬靈水也不是瀉藥，拉的時候肚子不會痛，反而相當順暢。

　王家人只是拉的次數太多，蹲久了，麻了。

　王老太太到底年紀大了，拉了兩次后有些不住，直接靠在一邊的墻上，里念叨著：“莫不是紅薯沒烤？”

　話雖這樣說，心里卻并不是這麼想的。

　紅薯生吃都行，沒道理的還拉肚子。

　幾個媳婦們也有些懨懨的，倒不是拉肚子拉的，純粹是蹲坑蹲累了。

　王老太太剛準備起，手卻被拉住。

　小阿玉攤開右手，上面躺著一顆紅彤彤的果子，指甲蓋大小，不知道是什麼。

　“阿，你吃。”小阿玉拍拍自己的小肚皮，說，“吃了肚肚就不痛了。”

　這是從團子那里要來的，說是吃了就不用再拉肚子。

　小阿玉知道，拉肚子就會肚子痛，要蹲好久好久。

　王老太太卻沒拿：“好孩子，你從哪兒拿來的？外面的果子不能吃的哈。”

　“是……靈給我的。”小阿玉小腦袋搖了搖，不是外面的，靈很不愿意拿出來的，說是很珍貴很珍貴。

　但不想讓阿再去茅房了，茅房在外面，跑一趟回來總是凍得發紫，發抖。

　阿會不住的。

　王老太太到底沒吃，不知道靈是什麼，但知道這肯定是孩子從哪里得來的。

　說不定真是很好的東西，一把老骨頭，吃好東西就是破費了。

　“阿給你攢著啊。”王老太太看小阿玉非要給，就幫忙收著，想著等胡大夫回來了，再給他看看。

　若真是好東西，那可得幫娃娃收好了才是。

　小阿玉送出去了東西，高興得走路都輕快了許多。

　觀察家里人，發現大家只是跑了茅房，被冷到了，但還好，沒有問題，才拍了拍口，放了心。

　嗯，放心啦，就去看看另一個。

　胡小沒照顧過昏迷的人，更沒照顧過蘇醒后大小便失的人。

　那人醒來后就一言不發，大家得知人醒了，以為他是摔癱瘓了，七手八腳地便要找子給他換上。

　男人們沒怎麼做過這個活兒，一時間有些笨手笨腳的。

　路過的周寡婦看不下去了，兩手一擼袖子，大喝：“一群糙老爺們，讓開，我來！”

　是寡婦，向來彪悍慣了，也不講究什麼男大防，當即就要上手。

　原本那麻木的人忽然眼睛一瞪，狠狠提起自己的子，一蹦三尺高，臉徹底了豬肝，聲音幾乎是從牙齒里出來的：“慢！在下——自己來。”

　周寡婦“切”了一聲，扭頭就走：“沒癱就早說啊，浪費老娘時間！”

　一群男人也有些不贊同地看著這人。

　張展只恨不能自己直接死在了塌掉的雪里，他此生就沒過這麼大的委屈!

　正悲憤想著，忽然看到一個玉雪可的小娃娃，宛如年畫上掛的福團子。

　娃娃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問：“大叔叔，你是拉兜子了嗎？你也沒有子換了嗎？”

　小阿玉問完，看到大叔叔沒回答，就顛兒顛兒地往回跑。

　遠遠地，還能聽到的音：“大叔叔別著急，我問問阿還有沒有。”

　張展：！！！

　快來道雷，劈死他吧！

　王家相對離進，搬進來的東西也是最多的，王家人能穿的裳不多，冬天的子就是把夏天的子穿了兩條在里面，再夾個不怎麼暖和的棉。

　聽說救下來的人拉兜了，大家倒也沒笑話他，王老太太把老王頭的舊子給拉了一條，又把王傳貴上穿的拉一條下來。

　王老太太：“你反正整天躺著，穿一條兩條沒差，這里冷不著你。”

　王傳貴：“……”親娘啊。

　王老太太去送子時，特意把小阿玉拉去了。

　張展換子時，又是那個周寡婦給他端了熱水來，讓他稍微洗洗。

　一回事，二回，張展已經面無表了，誰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窘迫。

　換好子后，王老太太站著沒走，張展以為還有什麼事，就問：“老人家，可還有其他事？”

　王老太太就說：“你是從山上摔下來的吧？我看你沒什麼問題，想來是運氣不錯的，老太婆我還從沒見過那麼高摔下來還沒事的。”

　張展有些不準老太太的意思，但還是順著道：“確實運氣好。”

　他自己都以為死定了，沒曾想撿回一條命，除了莫名其妙拉子之外，他竟然毫發無損。

　不，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狀態很好，完全沒有凍傷、摔傷之類的。

　“你這可就得謝我家孫了！”王老太太把小阿玉推到他面前，一臉熱絡地說，“我們家小阿玉，從小運氣就好，咱們村之前糧食不夠，是幫著殺了一條蟒蛇，大家才夠吃。現在雪塌了，也是帶的路。你摔那兒了，也是救下來的，否則你就是凍死在里面，都沒人知道咧！”

　原本老太太想著，小阿玉運氣很好這事，最好是瞞著，越人知道越好。

　但現在不這麼想了，外頭開始吃小孩子了，他們家阿玉又這麼小，又不是土生土長的村里人，萬一山村那些人得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心思？

　人心難測！

　王老太太觀察過了，這個外來人談吐不錯，形板正，目如炬，想來應該是會點武藝的，把救命之恩的牌子給他掛上，但凡他有良心，就得庇佑阿玉。

　張展聽得一愣一愣的。

　等一下，讓他捋一捋，他是眼前這個小娃娃救的？

　還有，這娃娃能殺蟒蛇？

　那得多大的蟒蛇才稱得上夠吃？

　這老太婆，莫不是誆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