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了貢院,花才恍然覺得,世界真的很小。
因才是進士考試第一天,其余人等是不能進考場的,只有被趕出來的人,要被押在貢院門口示眾。
示眾完以后,此人就要被看管起來,等到所有考試完后,再行置。
這樣是為了避免可能有的試題泄,防止有人用這樣的方式傳遞考場信息。
花才趕到貢院的大門口,就看見了阿玉。
頓時一陣尷尬。
阿玉卻先同打招呼:“花嫂嫂,你們家也有考生在考試嗎?”
花剛想要含含糊糊應付過去,就見那個正在示眾的表哥,大聲住了:“妹妹,看這兒,我在這兒,我是冤枉的,你趕去舅父來幫幫我!”
阿玉看著那人,又看了看花:“花嫂嫂,那個人是在你嗎?”
“呵呵,不是。”花當機立斷,當場撇清親戚關系,還假裝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我都不知道他是誰,估計是的別人吧。我只是從這里路過,這兒發生什麼事了?”
花侍:“……”小姐,你說謊的時候,眼睛不要拼命眨,可能可信度就高點。
阿玉也不是那般揭短的人,大概知道,那人的可能就是花了,便說:“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貢院里有人舞弊,現在被拖出來示眾,我便想來瞧瞧熱鬧。”
總不能說,是靈提醒,有人想要害阿佑哥哥吧?
那解釋起來,才是真正的麻煩。
“那我們想到一塊去了,聽說舞弊的人可是要五馬分尸的,尸首還要分別被送到五個地方,給惡狗惡狼吞食,不止如此,妻子還要被發配給其他人,孩子也要送到苦寒之地去——”
花正兒八經地說著,聲音也沒有刻意低,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包括那個之前還在嗷嗷的表哥。
阿玉都聽呆了,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般殘酷的規矩?
花卻接著說:“對了,我可是聽說,要是如實代,說不定還能寬大理。”
那表哥松了口氣,剛準備說話,又見花話鋒一轉。
“只判五馬分尸,尸首還是能撿起來埋的。”
花家表哥:“!!”
對于他來說,這有什麼區別?!
“咳咳,是何人在此胡言語?”還是負責帶人示眾的監察聽不下去了,連忙打斷了花的話,“我們大昌以仁孝治國,哪能有行如此極端的刑罰,更何況,此事還未有公斷,而等莫在這混淆視聽!”
花從善如流:“大人教訓的是,我也是道聽途說,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大人了。”
說著,花又拉了拉阿玉:“阿玉,你也跟我一道走吧,這貢院的大門,也就示眾的時候開個兩刻鐘,待會兒又得關上了,直到考完才能再次打開。與其守在這里,不如去些有意思的地方。”
阿玉現在可沒心思去玩,只是礙于花的熱,只能跟著走。
兩人過了貢院,沒多久,就到了一個小院子,院子很空曠,里面擺了一些木馬之類的東西,瞧著卻不像是玩樂的東西,更像是刑。
因為上面還有不干涸的跡。
“哦,這些都是豬,這里是給宮中貴人們殺豬的地方,每日都會用上,也算是我家的營生。從前有幾個跟著爹的老手下,在戰場上砍人砍習慣了,回來總覺得手,我爹就盤了這麼營生,讓那幾個叔伯來當值,他們殺豬手法很利落,一刀下去,想往哪兒就往哪兒——”
“嘔!”
花聽到作嘔的聲音,還以為是嚇到了阿玉,忙致歉:“實在對不住,我平日里跟別的人說習慣了,忘了你還是個小——”
一回頭卻看見,嘔吐的不是阿玉,而是邊的丫鬟。
阿玉反而是面不改,正在給那個丫鬟遞手帕。
“花姐姐,我也覺得有意思的,不過湯圓姐姐平時沒接這些,有點怕,下次只有咱們兩個人的時候,你給我仔細講講吧!”阿玉兩只眼睛瞪得溜圓,顯然是很興趣。
花心頭一喜,這丫頭真是對胃口哇!
既然如此,表哥就不用救了,現在是阿玉這邊的人了,當然要向著對方未婚夫了。
“其實剛才那人是我表哥,他應當不是會舞弊的人,還連累到了你的未婚夫,實在過意不去。但你放心,我們花家治家很嚴厲的,這幾年,表哥都在我們家住著,此次他做得不對,我們必然要給你們個說法的,你看,要不我先做主,把這門營生先賠給你們?”
阿玉傻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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