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劉嬤嬤死于自刎。”蕭謹行一字一頓,說得清楚明了,并把劉嬤嬤死的經過進行了闡述。
自然和葉棲遲說得一致。
葉棲遲在被皇后的人帶進宮之前,葉棲遲把所有需要和蕭謹行對口供的話都給綠柚說了。讓綠柚轉告給蕭謹行,如果有必要時,希蕭謹行按照說的回答。
當然,蕭謹行聽不聽的,實在沒有把握。
現在蕭謹行說出來后,葉棲遲才稍微松了口氣。
“行兒所說是否屬實?”蕭湛平確認。
“兒臣句句屬實。”蕭謹行鄭重回答。
就是一副正直不阿的樣子。
葉棲遲暗自冷笑。
這貨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要不是知道所有真相,都被他堅定的眼神蒙騙了。
“父皇,兒臣還有證據。”蕭謹行恭敬。
“什麼證據?”蕭湛平皺眉。
“綠柚。”蕭謹行著旁邊眼睛都快哭腫了的綠柚。
綠柚連忙跪在地上,“奴婢在。”
“把劉嬤嬤的賬本拿出來。”蕭謹行吩咐。
“是。”
綠柚連忙從懷里拿出賬本,雙手遞送。
蕭湛平一個眼神讓公公拿了過來。
他把賬本翻開,臉難來越難看,他怒吼道,“放肆!這奴才簡直無法無天了,居然做假賬做得這麼明目張膽。平時可想在王府有多囂張!”
蕭湛平一吼,嚇得一屋子人大氣都不敢出!
他把賬本直接扔給了于晴鳶,“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所謂的好奴才!”
于晴鳶連忙從地上撿起來,看著里面記下的項目和數字,臉都綠了。而且這上面的字跡,確實是劉嬤嬤所寫!
越看越氣!
于晴鳶此刻真想了劉嬤嬤的皮,鞭打劉嬤嬤的尸才能解恨!
“皇后還有什麼話說!”蕭湛平冷冷的問道。
“是臣妾對奴才管教不嚴,臣妾知錯,請皇上懲罰!”于晴鳶跪在地上愧難當,面掃地!
這些年何時這般委屈過,因著娘家勢力,和皇上之間從來都是相敬如賓,今天卻因為一個狗奴才,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傳出去,堂堂皇后還有什麼面可言!
這一刻也不由得想起所有一切的起因都是葉棲遲,這個人絕不會放過!
“皇后,你為了一個奴才把宸王妃打這樣,關鍵還是奴才有錯在先。別說你,傳出去就連朕恐怕也會被人笑掉大牙?!”蕭湛平生氣無比。
于晴鳶此刻被說得更難堪了!
“你自己說怎麼懲罰自己?!”蕭湛平甩手,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其實就是巧妙的讓于晴鳶自己領命,不讓他來為難。
想來不懲罰于晴鳶心里自然會不痛快,這些年于晴鳶拿娘家勢力他,他也想給于晴鳶點教訓!但懲罰了皇后,懲罰過了,又怕皇后懷恨在心,倒不如讓自己決斷!
依著于晴鳶好強的格,肯定不會輕饒了自己。
于晴鳶當然也能夠猜到皇上的心思,此刻心里恨得牙的,卻也只能忍。
開口道,“臣妾愿意足一月,罰抄佛經十遍,日日反省。”
蕭湛平眼底明顯出了一得逞的笑,即便是掩飾得很好。
他點頭,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開口道,“既然皇后有心悔過,朕便尊重皇后的意思。”
“臣妾謝主隆恩!”于晴鳶咬牙磕頭。
“皇后起來吧。”蕭湛平表現出一副對皇后很溫和的樣子。
“謝陛下。”于晴鳶起,回到了蕭湛平的旁邊。
蕭湛平此刻把視線重新放在了葉棲遲的上,“葉棲遲,事水落石出。雖你有冤,但也是奴才私底下作祟,皇后也愿意為奴才自罰,你也算得到了公平。”
“謝父皇為臣媳主持公道!”葉棲遲叩謝。
“事既然解決,葉棲遲傷嚴重,就早些回去……”
“父皇,臣媳還有一事兒需向父皇稟報!”葉棲遲打斷蕭湛平的話!
“何事?”蕭湛平此刻心不錯,對于葉棲遲的請求自然一口答應。
想著也不過是想要討些獎賞。
“啟稟父皇。剛剛吳嬤嬤一口咬定臣媳打傷了的,為此皇后娘娘還對臣媳進行了杖刑,但臣媳確實沒有做過。臣媳挨打沒什麼,但臣媳不想被此冤枉,還請父皇為臣媳做主,把此事調查清楚!”
“蕭湛平臉微變。
是沒料到葉棲遲會說起這事兒。
他想了想,點頭道,“好,朕答應你!”
于晴鳶一抖!
這要是追究下去……
葉棲遲這人還真的沒完沒了了?!
于晴鳶抑著憤怒,又張不已。
“謝過父皇。”葉棲遲叩謝,說道,“臣媳昨日被皇后娘娘帶到閉室,一直跪在閉室思過,并沒有和吳嬤嬤有任何沖突,且臣媳以前也從未和吳嬤嬤有過集,絕不存在有任何恩怨。臣媳想不明白,臣媳和吳嬤嬤無冤無仇,吳嬤嬤為何會來冤枉臣媳。”
蕭湛平看著葉棲遲,角輕笑了一下。
倒不是想不明白,是想著讓那個人自投羅網。
葉棲遲的聰明倒是讓蕭湛平越來越欣賞。
“皇后,你怎麼看?”蕭湛平問于晴鳶。
于晴鳶心口一怔。
自然不會承認這是的計謀,何況現在吳嬤嬤已被杖斃,死無對證,只需要咬定不知道此事就可以,然而。
于晴鳶眼眸一,不由得看著躺在長木凳上的葉棲遲。
這人會不會又在耍什麼花樣?!
要是一口否認,萬一又被揭穿?!
于晴鳶想得很多,此刻臉上的神也帶著些慌張。
就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之時。
葉棲遲突然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
葉棲遲故意言又止。
于晴鳶聽到葉棲遲的聲音,都帶著驚嚇。
就怕這人說出來什麼,讓下不了臺的話。
蕭湛平看向葉棲遲,“有話直說。”
“是。”葉棲遲恭敬,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說出來,“昨晚上太子妃給臣媳送了晚餐。”
高婧儀本來在旁邊就大氣不敢出,就怕惹火上。
這一刻葉棲遲突然說起,讓止不住一陣害怕。
“太子妃給臣媳送來的飯菜,臣媳沒有胃口,便沒有吃。”葉棲遲說得委婉。
但聰明人都知道,這飯菜肯定有問題。
“臣媳沒吃,吳嬤嬤便著臣媳吃。”
“狗奴才簡直膽大包天!”蕭湛平憤怒無比,“什麼份,敢對王妃這般放肆!”
“是是是臣妾的錯,臣妾沒能管教好奴才。”皇后一聽皇上發火,連忙跪在了地上認錯。
“皇后是該好好反省。”蕭湛平冷聲道,“以后別讓朕在看到諸如此類的事發生!”
“臣妾遵命。”
“葉棲遲你繼續。”蕭湛平發完火,對葉棲遲明顯溫和了些。
葉棲遲開口道,“臣媳終究沒吃。但因著是太子妃送來的,臣媳沒有領,太子妃似乎不太高興。”
“臣媳沒有不高興。”高婧儀連忙說道。
“沒有不高興,太子妃為何要讓宮人掌臣媳的。”葉棲遲問。
高婧儀臉都漲紅了。
“高婧儀!”蕭湛平怒氣一吼。
高婧儀嚇得猛地跪在了地上。
“父皇息怒,臣媳掌葉棲遲,這是因為臣媳覺得葉棲遲辜負了母后的心意,臣媳才稍作懲罰,還請父皇明鑒!”
“你有什麼資格懲罰宸王妃!”蕭湛平怒氣沖天。
高婧儀嚇得一抖。
也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
雖然貴為太子妃,但終究和葉棲遲是平輩關系,按照規矩不能擅自對葉棲遲懲罰,就算葉棲遲做錯了事,也只能稟報皇上皇后來主持公道,斷然不能自己隨便手。
“臣媳臣媳只是……”高婧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于晴鳶在旁邊對此刻的高婧儀也是失頂。
本以為宸王妃最是無能,現在卻把高婧儀比到了塵埃里。
“臣妾記得太子妃打了臣妾二十六個掌。”對比起高婧儀的慌張,葉棲遲沉穩冷靜得多,“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那位宮掌的臣媳的。”
葉棲遲指了指高婧儀旁邊的一個宮。
宮嚇得都在發抖,連忙跪在了地上,不敢說話。
“當時我看宮的手都打腫了。”葉棲遲故意說道。
“把手出來!”蕭湛平命令宮。
宮戰戰兢兢出了手。
兩只手對比,一只手明顯紅腫得多。
“這就是你說的稍作懲罰?!”蕭湛平問高婧儀。
高婧儀此刻嚇得都要暈了過去。
本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直接求助于晴鳶。
于晴鳶直接避開了高婧儀的眼神。
“來人,給我把宮拖下去,把手給我砍了!”蕭湛平命令。
宮都被嚇了下去。
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求饒,求饒說不定命都沒有了。
只能認命的,被侍衛給拖這離開。
“高婧儀!教唆吳嬤嬤誣陷葉棲遲,是不是你做的?!”蕭湛平直截了當的問道。
“臣媳沒有臣媳沒有做過。臣媳只是昨晚掌了葉棲遲的,臣媳沒有讓吳嬤嬤來陷害葉棲遲,臣媳真的沒有!”高婧儀嚇得聲音都在發抖,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哽咽。
“不是你還有誰?!”蕭湛平問。
高婧儀咬瓣。
自然是皇后做的。
但哪里敢說出來,說出來馬上就會被皇后害死。
皇后有多心狠手辣,清楚得很。
“回答朕!”蕭湛平威嚴十足。
高婧儀嚇得哆嗦,“臣媳不知……”
“高婧儀。”皇后突然說話了,“虧我這些年對你這般教導,沒想到你卻背著我,和吳嬤嬤做出這種勾當!”
“母后……”高婧儀不相信的看著于晴鳶。
在說什麼?!
“你給本宮閉!”于晴鳶看上去氣憤不已,“本宮如此悉心教導你,你卻讓本宮如此心寒。”
“臣媳沒有……”高婧儀想要反駁。
“夠了!”于晴鳶說道,“上次宮宴因為葉棲遲得皇上賞識,你一直耿耿于懷甚是嫉妒,本宮多次勸導,告訴你作為太子妃一定要大度,一定要心寬廣。本以為你聽進去了,卻沒想到只是奉違。現在還敢假公濟私做出這種事,你讓本宮都覺得恥!”
于晴鳶看似在恨鐵不鋼的呵斥高婧儀,事實上就是把讓吳嬤嬤誣陷葉棲遲的罪名,合合理的安在了高婧儀的上。
“母后,臣媳沒有,沒有……”
“陛下!”于晴鳶跪對著蕭湛平,“今兒的事兒都是因臣妾而起,不管是劉嬤嬤,吳嬤嬤還是高婧儀,都是臣妾的人,臣妾大錯特錯,臣妾請陛下重新對臣妾,從重懲罰。”
于晴鳶突然這般,倒是讓蕭湛平有些,難以決策。
于晴鳶倒也聰明。
是知道皇上不可能對從重懲罰,特別還不是的“主要過錯”。
就在蕭湛平有些兩難時。
葉棲遲說道,“不是皇后娘娘的錯,由皇后娘娘來承擔,只會讓皇后娘娘邊的人更加猖狂。真正要吸取教訓,不敢再犯,還是要當事人到懲罰才行。臣媳覺得,皇后娘娘邊的人之所以會失了分寸,就是皇后娘娘太過寬厚仁慈。”
于晴鳶暗自松了口氣。
這就是的目的。
看似承擔所有懲罰,實際上就是讓人來幫求。
不得不說,葉棲遲這番話甚得心。
一邊奉承了,一邊又讓不用罰。
于晴鳶看了一眼葉棲遲。
這人還真是聰慧得很。
在恨不得都要殺了的時候,居然又主對示好。
“葉棲遲說得對!”蕭湛平認可道。
那一刻對葉棲遲也是欣不已。
葉棲遲還真是不停的給他驚喜。
他開口道,“皇后太過寬厚仁慈,只會讓奴才更加囂張,劉嬤嬤、吳嬤嬤甚至高婧儀的放肆,都是皇后你縱容出來的!這次,朕絕不允許皇后你再對們包庇!”
于晴鳶看似為難,又帶著無奈,只得開口道,“是,臣妾遵命。”
“來人!”蕭湛平一聲令下。
前侍衛連忙上前,“屬下在。”
“太子妃高婧儀不守規矩,濫用私刑,栽贓陷害。帶去刑部司聽候發落。”
“父皇饒命,父皇饒命!不是臣媳做的,臣媳沒有做過讓吳嬤嬤……”
“高婧儀,不準再狡辯!”于晴鳶狠狠地住他。
高婧儀看著于晴鳶,再蠢也知道皇后現在是在讓頂罪。
頂罪也是死。
不頂罪也是死。
高婧儀眼眶紅。
從未想過,堂堂太子妃,會落得如此地步。
“父皇。”葉棲遲開口道,“臣媳覺得,太子妃應也不是有心要來這般對待臣媳,也是太子妃一時氣急,走了極端。臣媳希父皇念在太子妃初犯,可以給太子妃一次機會,從輕發落。”
蕭湛平眉頭一。
是沒想到葉棲遲還要給高婧儀求。
但不得不說。
現在還不是皇后娘家人的時候。
就算此刻把高婧儀帶去了刑部司,也不過是嚇唬嚇唬高婧儀,不可能真的砍了的頭,總會在其他人的求下,放了高婧儀。
現在葉棲遲求,不用多此一舉自然是好事兒。
蕭湛平應了一聲,“怎麼個從輕發落。”
“臣媳覺得,太子妃雖然是一時沖,終究是做錯了事,懲罰是必須的,否則以后誰犯了錯都這麼不了了之,就徹底沒有了王法。但既然是一時沖,讓太子妃謹記教訓就行。臣媳覺得……”
“但說無妨。”蕭湛平給予葉棲遲莫大的權利。
“臣媳這次遭的刑罰,太子妃同樣遭一次,如此就公平公正,臣媳和太子妃也兩不相欠。”葉棲遲大氣的說道,“相信這樣一來,我和太子妃之間也不會再有芥。”
蕭湛平點頭,顯然非常滿意葉棲遲的做法。
他贊許道,“按照宸王妃所說,念著太子妃今兒個初犯,朕對你從輕罰。”
“謝父皇隆恩。”高婧儀連忙磕頭叩拜。
雖知道懲罰并不輕,但對比起去刑部司,已是莫大的仁慈。
“來人。”蕭湛平命令,“掌太子妃二十六大,杖打二十大板!”
“是。”宮人連忙領命。
高婧儀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被狠狠的打了二十六個耳摑子。
一張小臉,腫得面目全非。
因皇上皇后在,卻不敢哭訴一句,只能咬牙忍。
掌之后,高婧儀又趴在了長木凳上,開始杖刑。
葉棲遲就這麼看著高婧儀,被打得臉慘白,虛弱不堪的模樣。
葉棲遲暗自冷笑。
被打掌杖刑,也就是一天兩天就能下地活蹦跳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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