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琪微愣。
沒想到,鹿鳴會專程來吩咐,不要打擾了謝千蘊。
所以昨晚上……
難道鹿鳴沒有讓劉瑜在他寢宮過夜,反而又來了謝千蘊這邊?!
謝千蘊未免有點太霸寵了。
蕭安琪不聲,恭敬的應了一聲,“是,臣妾遵命。”
蕭鹿鳴就直接離開了。
沒再多說其他。
蕭安琪看著鹿鳴的背影,突然覺得鹿鳴好像變了,變得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重新回到椅子上,等謝千蘊起床。
等到日曬三竿。
等到蕭安琪這麼沉穩冷靜的人,都有些躁了。
謝千蘊未免也太能睡了。
堂堂一國皇后,怎能這般不約束自己,隨而為。
蕭安琪想要讓人去醒謝千蘊,又想到蕭鹿鳴的叮囑,最終還是忍了忍,繼續等。
此刻大床上的謝千蘊終于翻了個。
本來上午醒了之后,琢磨著起床的,但蕭鹿鳴讓多睡會兒,就聽話的決定多睡一會兒,結果一睡,就給睡著了。
這都不知道什麼時辰了?!
睡得腰都酸了!
不。
腰酸不是睡的……好像也是睡的,被睡的。
“娘娘,您醒了嗎?”秋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
“奴婢現在進來伺候您更可以嗎?”
“進來吧。”謝千蘊懶洋洋地回答道。
秋恭敬的進來,然后扶著謝千蘊起。
是沒想到,圓個房居然這麼累。
簡直跟帶兵打了一場仗似的,全都痛。
突然是理解蕭鹿鳴上午離開時那打的模樣了,被的,都不支,更別說,主那個。
謝千蘊打著哈欠。
秋一邊給更,一邊的笑著。
這次應該是真正和皇上圓房了吧?!
娘娘上到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皇上昨晚上一定好好疼了娘娘一番。
謝千蘊皺了皺眉頭。
也是發現了秋笑得有些詭異。
“你在笑什麼?”謝千蘊問。
“奴婢沒有。”
“還說沒有,你當本宮眼瞎嗎?”謝千蘊嚴肅。
秋只得誠實的回答,“奴婢只是看到娘娘上留下的歡痕跡,為娘娘高興。昨日奴婢還在擔心皇上會不會寵幸了其他嬪妃而冷漠了娘娘,果然是奴婢多慮了,皇上最疼的還是娘娘。”
謝千蘊順著秋的視線,也看到了自己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居然這麼多?!
昨晚上到底是怎麼被蕭鹿鳴給待了……
說是待,又好像不完全是。
突然就又想起了昨晚的畫面,臉猛然就紅了。
秋看娘娘臉紅,笑得更深意了。
“幫本宮領子穿高一點。”謝千蘊吩咐。
謝千蘊過銅鏡看到了自己脖子上居然都有好幾個。
蕭鹿鳴那廝,屬狗的嗎?!
“娘娘,這天氣,再穿高些就會悶著娘娘了。娘娘不用刻意遮擋,這是皇上疼你的痕跡,多人會羨慕呢。娘娘又是一宮之主,也不需要顧忌誰。”秋忙說道。
謝千蘊了自己的脖子。
是知道這段時日天氣熱了起來,再捂著自己得出了疹子。
想了想就算了。
反正也不是那麼一個,太注意細節的人。
秋看娘娘答應了,心里又高興了些。
就是認定了,娘娘對皇上的也更深了些。
平時娘娘對皇上都是答不理的,就算對皇上畢恭畢敬,伺候娘娘這麼久,也知道娘娘不過就是在應付,都沒用心的,經過昨晚之后,娘娘和皇上肯定不同一般了。
甚至還覺得今日的娘娘,散發出來的子氣息都不一般了,嘗過男歡之后,娘娘都變得溫潤了不。總覺得臉上的都好了很多。雖然娘娘臉上還留著傷疤,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及烏,反正秋就覺得,娘娘臉上的傷疤都增添了些風,看習慣了就不覺得丑了。
謝千蘊邁著酸痛的步伐,走向殿。
每走一步都覺得雙無力。
突然想到自己說蕭鹿鳴虛……
這是一點都不虛,還有點過分。
走到殿上,眼眸頓了頓。
沒想到蕭安琪居然在寢宮。
現在這個點都午時了。
來做什麼?
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沒有人稟告一聲?
秋自然看出了自家娘娘的心思,連忙低聲在耳邊說道,“皇上代過了,讓任何人都不要打擾了娘娘休息。”
謝千蘊抿了抿。
心里多還是有點,小幸福。
但不多。
畢竟,看到蕭安琪,就莫名的煩躁。
真是怕了。
“臣妾參見娘娘。”蕭安琪上前行禮。
“公主快快請坐。”謝千蘊連忙熱,“公主今日來本宮這里,是傷已經好了嗎?”
“回娘娘,臣妾已無大礙,謝娘娘關心。”
蕭安琪恭敬,然后抬眸看著謝千蘊。
眼眸明顯頓了頓。
儼然是發現了謝千蘊脖子上的痕跡。
過來人自然知道是什麼。
蕭安琪抿了抿瓣。
謝千蘊此刻也注意到了蕭安琪的眼神。
早知道就算熱死,應該把自己捂個粽子。
總覺得被蕭安琪看到,不是什麼好事兒。
謝千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看上去還一臉關心的說道,“公主沒事兒了就好。那公主是要離開皇宮回王府了嗎?”
蕭安琪臉微變。
就知道謝千蘊想要趕走。
直言道,“剛剛臣妾在寢宮恰巧遇到了皇上,皇上說皇宮本是臣妾的娘家,讓臣妾多在宮中住幾日,不用忙著回王府。”
“……”謝千蘊覺得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
有些失落。
穩定緒,問道,“那公主今日來本宮這里,是有事兒嗎?”
真的是長時日沒來了。
突然來,總覺得沒什麼好事兒。
蕭安琪沉默了一會兒。
本來今日來找謝千蘊,就是來親自告訴他,皇上已寵幸了劉瑜,以后便會順理章的寵幸其他嬪妃,讓要有皇后的度量,爭取早些時日讓后宮嬪妃都被皇上寵幸了,然后盡快給皇上繁衍子嗣。
結果,皇上昨晚又來了謝千蘊的寢宮。
還對謝千蘊那般寵了一番。
讓一時準備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千蘊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蕭安琪開口。
心里更是忐忑要說什麼,還需要醞釀這麼久?!
要知道蕭安琪向來都不太考慮別人的,所說都是覺得最好的安排,也不允許被人反駁。
須臾。
蕭安琪終于說話了,“皇后,你不應該這般霸占了皇上一個人的恩寵。臣妾說過,皇上是九五至尊,一國之君,三宮六院是理所應當,皇后這般可恐天下人嘲笑。”
謝千蘊就知道蕭安琪不會說什麼讓高興的話。
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冷靜,然后才又說道,“本宮沒有半點要霸占皇上一人的心思。”
“如沒有的話,為何皇上昨日應該寵幸了瑜妃,卻還是來了你的寢宮。”
“這不應該問皇上嗎?”謝千蘊莫名其妙。
怎麼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
也是真的和皇上睡了才猜到,皇上應該是沒有寵幸了劉瑜,畢竟那活兒那麼累,蕭鹿鳴也沒那麼好!
蕭安琪被謝千蘊突然懟得,說不出話。
抿。
心里也是有些緒。
本以為一切在的安排下就已經圓滿了,也讓鹿鳴能夠坦然的接所有人,也不再因為的原因而對男之事排斥,重要的是,鹿鳴不需要讓自己在謝千蘊一個人的上委屈,謝千蘊現在的模樣,確實是為難了鹿鳴。
以為可以功退了,卻沒想到,這麼多天的努力最后還是徒勞,還是回到了原點!
彼此有些尷尬。
蕭安琪嘆了口氣,說道,“娘娘,臣妾做的一切都是為皇上好,為你好,為大泫國的江山社稷好。臣妾可能有時太直率了一些,有冒犯到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沒冒犯,沒冒犯,本宮知道公主的用心良苦。”謝千蘊連忙說道。
哪敢說蕭安琪的錯。
可不想被小皇帝又兇。
“娘娘能夠理解臣妾,臣妾倍。臣妾只是想要讓皇室能夠開枝散葉。你應該也很清楚,因為父皇和母后的原因,皇上的兄弟子妹便是稀薄。所以皇上在很小便被父皇留在了宮中理公務,小小一個人支撐著大泫國的江山,不僅辛苦,還很寂寞。如不是臣妾一直陪著,皇上的格應該會更孤僻。娘娘應該也不想,你和皇上以后的皇子,也和皇上一般孤獨,也是想要多給自己的孩子,多些手足,共同幫他,治理天下吧!”
蕭安琪說了很多,說得也很有道理。
但謝千蘊沒搭話,就等著說出的目的。
“所以臣妾希,娘娘能夠主讓皇上寵幸其他嬪妃。”蕭安琪一字一頓,再次說得堅決。
謝千蘊深呼吸一口氣。
所以蕭安琪不讓蕭鹿鳴寵幸了其他嬪妃,是絕不罷休的了是吧?!
“公主,本宮說了很多次了,不是本宮不愿意,是皇上有皇上的想法,臣妾沒辦法讓皇上聽臣妾的。”謝千蘊盡量控制脾氣,但也難掩口氣有些重了。
“如皇后夠大度,沒有妒忌之心,皇上不需要顧慮皇后的不開心,皇上怎會不愿意,寵幸了其他嬪妃?”
“要本宮說多次,皇上的想法,本宮不知道!”謝千蘊聲音大了些。
確實不知道蕭鹿鳴都是怎麼想的。
也覺得既然蕭鹿鳴都可以和圓房了,又為何不能和其他嬪妃圓房?!
至證明了蕭鹿鳴對蕭安琪,算是放下了。
不說心放下,但至放下了吧。
“你是皇后,皇上在想什麼,你怎麼能夠說不知道,你應該去揣圣心……”
“本宮是人又不是神!”謝千蘊徹底怒了。
對蕭安琪也是忍夠了。
蕭安琪也被謝千蘊突然的發脾氣嚇了一跳。
整個殿上所有人也都被們兩個人的氣場驚嚇到,雀無聲。
“公主,你都做不到的事,就不要用你的大義凜然來強行要求本宮!你親自試過了,皇上還是不寵幸其他嬪妃,你就沒有資格來質疑我的度量!要找原因,你自己去找皇上,別這麼冠冕堂皇的在本宮頭上加罪名!另外。”謝千蘊真的是豁出去了。
老虎不發威,真的當我是病貓嗎?!
“你剛剛那一句說什麼皇上必須要有三宮六院,又說皇上沒有三宮六院本宮就會遭天下人所嘲笑?!公主,你是不是忘了,太上皇就只有太后一人,你的意思是,現在太后就是在遭天下人嘲笑不?!”
“娘娘怎可以這般污蔑臣妾,臣妾什麼時候這般說過!母后對臣妾有知遇之恩,臣妾向來對母后都是尊重及激,娘娘怎能這般玷污了臣妾對母后的!”蕭安琪整張臉都漲紅了。
大概也是沒有想到,謝千蘊居然會這麼說,居然敢這麼說。
在面前,謝千蘊向來都是謙卑的。
突然的發讓完全也無法接,謝千蘊口中的話,也是讓覺到了無盡的辱。
從小到大,還從未被人這般貶低過。
“那就是雙標了!”謝千蘊不溫不熱,對蕭安琪的憤怒也半點沒有畏懼,“母后如此就是理所應當,就該歌頌父皇和母后忠貞不渝的,本宮和皇上如此,本宮就是妒婦了!”
“臣妾……”蕭安琪被謝千蘊一時說得啞然,好半響才開口反駁道,“娘娘是覺得,娘娘和皇上之間,已經到了忠貞不渝的地步嗎?皇上只鐘于你一人!”
謝千蘊抿,說,“本來本宮是不相信的,畢竟大泫國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喜歡的人是誰?但現在經公主這麼一說,本宮也確實找不到其他理由,為何皇上只寵幸本宮一人,而不寵幸其他嬪妃。大抵是,皇上真的上本宮了。”
蕭安琪抿。
心口悶悶的,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便是需要兩相悅,單方面的向來都不會長久。皇上這麼多年,移別念也是理之中。公主現在應該為皇上高興,皇上放下了曾經那求而不得的,不再有傷痛。”謝千蘊地看著蕭安琪,“而不是,還來質疑皇上和本宮的。”
蕭安琪徹底被謝千蘊說得啞口無言了。
本以為謝千蘊不太會說話,卻頭頭是道讓無力反駁。
果然謝千蘊不像看上去那般單純。
宋丞相的兒,又怎麼可能真的是五大三,沒有半點城府。
“公主現已是靖王妃。本宮早有聽聞公主和靖王深厚,現公主如愿嫁給靖王,公主除了恩之外,更應該把你的心思放在靖王上。皇上說得沒錯,皇宮是公主的娘家,隨時可以回來居住,可公主也不要忘了,你現已嫁為人婦,娘家永遠都只是暫住而已。時日太久,怕是也會遭人嫌話,以為靖王和公主生變。”謝千蘊繼續說著。
一番話就是在諷刺蕭安琪管得太寬。
又在暗諷,既然已經選擇了靖王,就不要再來管鹿鳴的事。
蕭安琪終究被說得,臉都綠了。
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既然娘娘覺得臣妾是多管了閑事兒,那臣妾便再也不來管你和皇上以及后宮的事。是臣妾越界了,臣妾馬上離開皇宮,再不出現在娘娘面前,讓娘娘礙眼了。”
謝千蘊抿了抿。
想要稍微說點話讓兩個人也不用劍弩拔張到這個地步。
但怕稍微松口,蕭安琪又端著長公主的架子來煩。
干脆。
做惡人一次做到底。
抿著瓣,什麼都沒說。
蕭安琪明顯是等了一會兒,在等謝千蘊給下矮樁。
畢竟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不相信謝千蘊覺不到的怒氣。
然而謝千蘊就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就好像默認了口中所說。
蕭安琪咬牙,行了禮,“臣妾告退。”
“公主慢走。”謝千蘊坦然。
蕭安琪看了一眼謝千蘊,憤憤地離開了。
謝千蘊看蕭安琪走了之后,才突然讓自己松懈了下來。
后背都起汗了。
面對敵軍來勢洶洶都沒這麼害怕。
蕭安琪一人真的頂了十萬大軍。
看蕭安琪走遠了,才讓秋給倒了杯茶,穩心。
秋在旁邊都看呆了。
沒想到皇后娘娘居然這麼剛。
居然敢這麼和長公主這般說話。
要知道“長公主”這三個字,就是大泫國的金字招牌,誰都不敢有半點冒犯,哪怕是皇后娘娘,地位在長公主之上,在外人眼中也應該是對長公主唯命是從。
然而皇后娘娘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忍不過就不忍了。
剛剛看著長公主如此吃癟的養子,秋在心中都在為家娘娘拍手好了。
就應該有人來挫挫長公主的銳氣,讓明明白白的知道,誰才是后宮之主。
免得總以為自己仗著皇上的喜歡就在皇宮為所為。
謝千蘊喝了很大一杯茶水,才稍微回過神。
回過神那一刻,就有點心虛了。
萬一蕭安琪去蕭鹿鳴那里告了狀,蕭鹿鳴不得打死啊?!
看著剛剛蕭安琪氣呼呼離開的樣子,好像眼眶都是紅的。
應該是從小到大沒被人這般說過。
現在反而被比小了7、8歲的,指著鼻子罵!
謝千蘊越想越后怕。
都想要連夜逃跑了。
“娘娘,你怎麼了?”秋明顯覺到了,家娘娘的緒不對,連忙關心道。
“你說剛剛本宮兇不兇?”
“娘娘可是太兇了。奴婢在旁邊都被娘娘嚇到了呢。”秋連忙恭維。
“……”就知道剛剛太兇了。
不行。
不能坐以待斃。
連忙吩咐著秋,“你去打探一下,看長公主現在是不是去了皇上那里?”
“娘娘是怕長公主去皇上那里訴苦嗎?”
“廢話。”
“是,奴婢馬上差人去。”秋連忙答應著。
也是無語。
剛剛還一輛氣勢洶洶,此刻怎麼就跟蔫氣了似的。
虧剛剛還崇拜到不行!
須臾。
秋派的人回來了。
連忙稟報道,“娘娘,長公主確實去了皇上那里。”
謝千蘊臉都變了。
完了完了。
要完蛋了。
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收拾東西逃出皇宮避避難。
那一刻突然聽到門口的傳報聲,“皇上駕到!”
我去!
這麼快就來興師問罪了。
果然蕭安琪在蕭鹿鳴的心目中地位就是非同一般。
怎麼就有那個膽子去挑釁的。
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就應該如往常一樣,對逆來順。
也是不想宮里的姐妹再蕭安琪的折磨,早些讓蕭安琪離開皇宮,恢復后宮的歡快!
現在好了。
真的惹火上了!
謝千蘊左右看了看,實在沒發現殿上可以藏之,只能視死如歸的走向門口,主去恭迎蕭鹿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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