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哥?”阿圓喚了聲,里頭沒人應。
奇怪地打量了會,心想難道沈哥哥還沒來麼,然而等鉆進馬車,里頭坐著的男人正靠著車壁闔眼歇息。
因著這會兒天沒亮,馬車里也沒點燈,四昏暗。阿圓大概只看清他臉上模糊的廓。
“沈哥哥還困麼?怎麼不多睡些再哎呀——”
不小心踩到擺,整個人往前一撲。
就在以為自己要撞上車壁上時,有人接住了。接著鼻子撞到個邦邦的膛,頓時一陣酸意涌來,疼得眼泛淚花。
“冒失!”蕭韞溫聲斥責,他的嗓音在清晨有點慵懶。
阿圓委屈得很,早知道還不如撞車壁呢,興許車壁比他膛些。
從蕭韞懷里爬起來,了鼻子,等緩過那陣酸意了,才悶悶道:“天這麼黑,我瞧不見啊。”
“撞到哪了?”
“鼻子。”
“流了?我看看。”
蕭韞下意識起下,然而等看到泛的眼眶和嫣紅的時,竟愣了下。
隨即飛快地放開。
他作過□□速,阿圓不及防,屁還沒坐穩呢就“砰”地又栽了下去。
蕭韞:“”
阿圓:“”
“沈哥哥!”阿圓氣:“你是故意的?”
蕭韞心虛,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適才,心里突然劃過一莫名的東西,極快,快得他自己也看不清楚。
這會兒只覺得很不自在。
袖中手指還有些燙,上頭留著小姑娘皮的余溫。
他緩緩深吸口氣。
小姑娘長大了,不該再像以前那般看待,即便是親兄妹也要有所距離才是。
此時,馬車狹小昏暗,再聞著上若有似無傳過來的香氣,實在是
蕭韞暗道后悔,不該開口送這一程。
阿圓自己了會鼻子,說:“沒流,就撞到沈哥哥的骨頭了。”
囁嚅:“也不知沈哥哥的骨頭是什麼做的,這般。”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蕭韞覺得連骨頭都不自在起來。
實在煎熬。
過了會,為了緩解車氣氛,蕭韞問:“這兩年在書院過得如何?”
“沈哥哥怎麼還問,我不是每次寫信都跟你說了麼。”
“”
“最近書院有什麼趣事?”
“天背書,哪有趣事。”
“何時考試?”
“沈哥哥是指結業考試嗎?”阿圓說:“結業考試得等五月呢。”
“那也快了。”
“嗯。”
不過提起結業考試,阿圓有點傷,說道:“屆時我不用再讀書,興許得搬回家去住了。”
聞言,蕭韞抬眼:“我準你搬了?”
阿圓睜大眼:“我結業不搬回家住,我爹娘鐵定要罵我的。”
“那我去跟們說。”
“沈哥哥如何說?”
“就說,你學業還未完,再需個一年半載。”
阿圓抿了抿,道:“沈哥哥的意思是我還得再住一年半載麼。”
“怎麼,不樂意?”
“不是不樂意,只是”
再住一年半載,都十七八了啊,屆時老姑娘了,還怎麼嫁人?
蕭韞仿佛清楚心里的想法,幽幽道:“嫁不出去就別嫁了。”
“”
年慕艾的姑娘家哪有不想嫁人的?即便阿圓平日忙得很,有時候也忍不住向往話本子里的才子佳人呢。
聽蕭韞這麼一說,自然不樂意。
氣哼哼地挪坐一旁,不想理他。
氣氛奇怪地沉默了會。
此時天也漸漸亮起來,偶爾,簾子隙進來些。
蕭韞瞥見小丫頭敢怒不敢言地坐那,氣氣。
他微微勾。
目一轉,看見地上書箱里放著一幅畫,他問:“這是什麼?”
“這是我給婧兒姐姐準備的親禮,畫了大半個月呢。”
“對了,”提起這個,阿圓想起來,便開口道:“沈哥哥,我今日下學不回瀾苑吃晚飯了。”
“不回瀾苑,你上哪去?”
“我跟世子哥哥約好了在酒樓見面,下學后,我得把畫拿去給他看呢。”
話落,蕭韞適才還舒暢的心,莫名一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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