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與葉家離得不算遠，但也沒有很近。

有次葉向紅突然不舒服，葉清月卻在醫院加班，只有葉楓在家。

當時葉向紅難到沒辦法用自行車帶著，葉楓不得不去姜家人。

最後是姜紹言開車送葉向紅去的醫院。

為此，葉清月還難過一陣。

霍清持知道很家人，所以想要替葉清月分擔一些，幫照顧家人。

於是，霍清持悄悄買了葉清月家附近的房子，如今修葺好，可以直接搬進去住了，才告訴葉清月，給一個驚喜。

聽霍清持說要搬到自家附近，葉清月不一愣，道：「你怎麼突然要搬家了？」

的反應和霍清持想的不一樣。

霍清持還以為，兩人離近些，休息時更方便見面，葉清月會很高興。

這幾年，兩人在一起后，因為各自事業都在上升期，不是霍清持出差，就是葉清月接連幾個大手。

忙起來的時候，他們甚至兩三個月才見一回。

葉清月格獨立，可兩人單獨在一起時，也忍不住跟他說，如果這樣的時間能再多一些就好了。

霍清持把葉清月的話記在了心裏。

「我……」

霍清持猶豫了一下，把葉向紅那次生病，葉清月卻不能及時照顧，他想幫忙的事說了。

至於他記著葉清月想多見面的話，卻沒提。

不知道為什麼，霍清持不想提這個。

總覺得說出這種話，似乎會給兩人的關係，帶來更大的力。

「沒必要。」

葉清月沒想到霍清持是為了幫照顧家人，才打算搬家，直接說道：「你比我還忙，就算搬到我家附近來，也不一定常在家裏，真要有事，還是讓阿楓去外婆家找人幫忙吧，騎自行車過去也快。」

而且葉楓已經年，家裏也考慮讓他去學車。

霍清持聞言，沉默了。

葉清月察覺氣氛不對，看向了他，見霍清持臉上沒太多表，心裏又開始湧上那些七八糟的緒。

「……抱歉。」

葉清月深呼吸，停住腳步。

霍清持也停下來看，卻沒說話。

「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我不該潑你冷水的。」

葉清月道：「我只是……」

力太大了。

而這份力，卻恰恰不方便跟霍清持說。

葉清月看了霍清持一會，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他。

「清持，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冷靜了，我們再聊聊，好嗎？」葉清月說道。

霍清持道：「一點時間是多久？」

他莫名有種覺——

葉清月是在推開他。

這讓他到害怕。

與葉清月在一起幾年，他們從未吵過架，周圍人還因此稀奇，間怎麼可能不吵架？

可他們就是不會吵。

兩人擁有相同的三觀，對待事有相同的見解，能與對方同。

即便有一點小，也能很快理解對方的心，轉而和解。

葉清月這個樣子，讓霍清持覺，還不如吵一架呢。

至比推開他要強。

霍清持不希他和葉清月的關係如此冷淡。

「……我不知道。」

葉清月卻不知該如何回應霍清持的問題，「總之，等我冷靜點了，我們再聊吧。」

見霍清持有些傷的表，猶豫了一下，才道：「搬家的事，你按計劃來吧，我也很高興和你當鄰居。」

這並非哄霍清持的謊話。

即便此刻，葉清月因為婚前焦慮癥，想逃避霍清持，與他相會到力，可霍清持是最的男人，兩人若是能在近互相守護，怎會不高興？

只是現在的狀態太糟糕了。

說完，葉清月也不去看霍清持的表，匆匆離開。

「清月。」

霍清持快步跟了上來，聲音仍是那般溫和，只是有點悶，「我會給你時間冷靜的，但今天太晚了，讓我送你回去，好嗎？」

「嗯。」

葉清月點頭，兩人無言地在路上走著。

沒過多久，就到了葉清月家門口。

「你也早點回去吧。」

葉清月站在門口，轉對霍清持說道：「出完差回來，肯定很累吧？」

「嗯，那我走了。」

霍清持見葉清月與他說話都帶著些勉強，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覺。

他不想再看葉清月此時的表，轉就走。

霍清持不明白，他和葉清月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他做錯了什麼事嗎？

還是說葉清月遇到了什麼，卻不想告訴他？

霍清持之前就覺到了，葉清月最近有點避著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只要有空，兩人就黏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要待在一起打發時間。

他想到大人說的七年之，兩個人在一起久了，總會厭倦的。

葉清月是對他厭倦了嗎？

霍清持想到這裏，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此時他已經走出很遠，葉清月家在他眼裏只剩小小一塊。

可那小小一塊的方框中，有個單薄的人影站著，正遠遠看著他。

也不知維持這樣的姿勢多久了。

見他看來，那人影朝他揮了揮手。

霍清持鼻子一酸，原本快涼的心臟，忽然有熱流涌了上來。

他為自己剛才的想法到愧。

葉清月怎麼會不他呢？

這一眼，霍清持心中確信，葉清月真的很他。

他也很葉清月。

只是，他們為什麼忽然變了這樣呢？

……

葉清月站在家門口，看著霍清持漸行漸遠。

男人的表現與平常一樣，只是能從微末細節里，察覺男人心不好。

像是霍清持的步子比以往拖沓，頭也是微低著的，不像平時那樣昂首闊步。

葉清月看了許久，霍清持的背影在視線中只剩小小一個時，突然轉過。

昏暗的路上，兩人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這一刻卻覺雙方都對上了視線。

葉清月抬手揮了揮，示意他趕回去。

等看不見了，葉清月才轉進屋。

等洗漱完，看到回房時隨手放在桌上的紙包，從中拿出一個糖炒栗子，剝開一個放進裏。

已經涼了。

葉清月卻慢慢把一整包吃完，然後趴在桌上，將頭埋在臂彎里，一言不發。

……

第二天，葉清月照常上班，今天沒有門診，但早上有臺小手。

葉清月換好服，讓護士幫忙給繫上口罩。

護士離近了，詫異道：「葉主任，你昨晚熬夜了嗎？臉看起來好差啊！我第一次看你有黑眼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