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肖的屋子一直有靜,原來是肖給的提示!
駱世兮更咽道:“一定是有了,什麼症狀都像……這幾天我一直想吐,也不敢吐。”
傅星河眼前一黑。
雖然心裡經常調侃暴君的綠帽,但是綠帽這種事,暫且論跡不論心,王嬋寂和肖頂多就是心裡想想,駱世兮看著文靜膽小,整這一出最厲害。
手了駱世兮的肚子,微微隆起,弧度不大,但是已經不能用營養過剩來解釋了。
見小姑娘哭得慘,傅星河也不忍心責備,罪魁禍首是那個敢做不敢當的渣滓。
“別哭了,本宮想想辦法。”傅星河嘆氣,到底太久沒當hr了,重舊業第一波,就踩了員工瞞懷孕職的大坑。
傅星河給駱世兮遞了一條手帕,“把淚乾淨,回去之後也別跟人說,等我消息。”
駱世兮吸了吸鼻子:“嗯。”
傅星河送走駱世兮,也沒有心去傅家了。
駱世兮的事要趕理,這宮裡不僅有皇帝,還有太后,太后是個守規矩的人,若是讓知道了,吃不了兜著走。
太后還有三天就出關了。
傅星河目斂了斂,這事要是理得當,還能順便試探一下孟岽庭的態度。
如果暴君放過了駱世兮,那不就能有樣學樣。
本宮找不到戰死沙場又詐的前男友,但是吃完抹不認賬的悲慘遭遇,還是編出十個來的。
傅星河心念電轉,立刻出發去找孟岽庭。
這時候,孟岽庭正在書房理奏摺,福公公進來禀報貴妃找他時,下意識道:“讓進來。”
“等等……”孟岽庭又拿起奏摺,“晾晾,等朕看完這一本奏摺。”
福公公心裡默數了十下,數到九時,陛下就把奏摺扔到了批完的那一堆裡。
這就晾著?
福全心如明鏡一般,出去請貴妃進來。
傅星河一來就跪在地上,還自帶了一個墊子。
“臣妾之前任,做錯了一件事,請陛下責罰。”
孟岽庭提溜著的後頸,把拉起來:“好好說話。”
不要以為跪著就萬事大吉了。
傅星河從善如流地站起來:“臣妾當初不懂選妃流程,擅自做主,沒有聽福全公公的勸……”
孟岽庭打斷:“說人話。”
傅星河:“有人宮前就懷孕了,但是被人欺騙,不是故意為之。”
“誰?”孟岽庭眼神一厲。
傅星河:“陛下想怎麼置?”
“朕問你是誰。”孟岽庭著火道。
暴君不鬆口,傅星河絕不:“不是我。”
哦。
孟岽庭不聲地降了火氣,臉卻看不出來:“這點事貴妃理不來?不是還能幫王嬋寂私奔?”
傅星河一邊心虛一邊慶幸,覺暴君的底線在一點點降低。可能是怕不答應,自己又像幫王婕妤那樣暗暗地搞事不如直接答應,大家省事
宮廷聞並不鮮見,孟岽庭沒什麼代。
傅星河:“那我讓太醫開藥,逐出皇宮?”
駱世兮雖然弱,但是不要孩子這點上,意外地堅定,幾乎不用傅星河開導。渣男的孩子不要也罷,這樣才能開啟新的生活。
孟岽庭:“隨你。”
傅星河忍不住豎起拇指,眼若燦星:“陛下真是明君。那個害人的渣男……”
孟岽庭:“回頭你跟福全說。”
傅星河頓時彎起眼角,覺得生活充滿希。
孟岽庭覺得這高興得不太對勁,潑冷水道:“消停點,帳都算你頭上。”
傅星河配合地裝作害怕。
傅星河給駱世兮單獨找了座宮殿,請了姜太醫過來。
駱世兮完全沒有想到事這麼順利,天家居然比普通人家更寬容。知道這一切都是貴妃的功勞。
傅星河:“不要怕。”
駱世兮:“我明天是不是就得出宮了?”
傅星河:“嗯。”
駱世兮眼淚唰地下,並不留宮裡,只是世界上在沒有比貴妃更慈悲的心腸了。這種事就算告訴娘,親娘也不一定比貴妃更關心,恐怕只會罵敗壞門風。出宮就見不到貴妃了。
傅星河:“本宮也經常出宮的,以後還會再見面,若是你能遇見個有出息的相公,將來以命婦份進宮也說不准。”
駱世兮:“會嗎?”還有人要嗎?
傅星河開玩笑道:“本宮在宮門口戲耍軍時,可是看見了好多未親的好兒郎,本宮問了,好多人不在乎頭婚二婚。陛下正催著他們親,你進宮那天,有沒有看見軍,看上哪個了就主出手。”
駱世兮突然道:“娘娘分我的桂花糖片,有一天我放在桌上,朱群靈和雷娟遠吵架,隨手把桂花糖片扔出去了。我晚一步追出去看,被一個路過的侍衛撿走了。”
傅星河愣了一下,想起來有這麼回事,當時以為是宮或者后妃私通軍,特意敲打,給軍每人發一片,表示看見了,收斂一點。
傅星河笑了:“有緣分。”
駱世兮道:“我待會兒可以吃個糖片嗎?”
“當然可以,本宮讓夏眠去拿。”
駱世兮才十八歲,還是個小姑娘,傅星河願意哄著。
傅星河放下厚重的簾子,讓太醫隔簾把脈,小姑娘的清譽重要,沒必要讓太醫知道是誰。
傅星河出去夏眠,冷不丁看見孟岽庭,正在前屋一本正經地喝茶。
來幹嘛的?
孟岽庭示意不用管他。
傅星河心道這有什麼可監督的,請了姜太醫進去。
按照流程,太醫先把脈,萬一沒懷呢,不就皆大歡喜。
姜太醫老練地舖了層帕子,略一沉,便道:“是喜脈。”
他很上道,看這氣氛,沒敢說任何恭喜的話。
傅星河看著姜太醫的手指,看著駱世兮孤零零出來的一截手腕,有些後怕。
當日在傅家,姜太醫差點就搭上的脈搏了。
還是本宮命大。
傅星河腦子突然閃過了什麼,飛快道:“人命關天,得有兩個太醫確診才行。”
姜太醫讓這一句話氣得鬍子飄,區區一個喜脈,居然敢質疑他的醫,有種當初別冒充陛下口諭,請他給傅寒治病啊!
姜太醫心裡不平著,但是寵妃嘛,陛下都沒辦法治的人,他更不能嗆聲了。
孟岽庭也嫌傅星河多事,不滿地瞪了一眼。
傅星河:“藥對子傷害大,小心駛得萬年船。”
孟岽庭無語:“請黃太醫來。”
姜太醫氣得背起藥箱子就告辭,不想被陛下住。
孟岽庭語氣平淡道:“此事不宜宣揚。”
姜太醫:“遵旨。”
姜太醫一下子想明白原因,看陛下對裡面的人無所謂的樣子,顯然不是為了子聲名著想,而是為了貴妃。
這頭診斷出來,回頭太后就知道了。罪名不僅是駱世兮擔著,還有貴妃選妃不力、管理不力。 hτTΡδ://WωW.hοИGㄚυē㈧.CοΜ/
敢陛下擱這裡封口呢。
寵妃嘛,沒辦法。
姜太醫再次搖搖頭走了。
過了一會兒,黃太醫匆匆到來,路上還接收了姜太醫意味深長的眼神,害他張到現在。
“麻煩黃太醫了。”傅星河掀開簾子走進去,對駱世兮道,“不要怕,本宮陪你。”
一隻手腕從明黃的帷帳裡出,白勝雪,指骨修長。
黃太醫目不斜視,照例診脈。
“恭喜娘娘……不,回娘娘話……”黃太醫打了一下自己的,他真是讓老薑弄張了,又不是把貴妃的脈。
這麼掩人耳目的把脈,肯定是一些宮闈史,不能明說恭喜的那種。
黃太醫重新組織語言,深沉道:“裡面這位貴人是喜脈。”
門外的孟岽庭茶水潑了一些,嘖了一聲,彈去龍袍上的水漬。
又不是朕的。
這黃太醫就是不如姜太醫機靈,話都能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