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駿馬急急回府的賀二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
昨兒了上峰的訓,又被賀老太君派人催促回家給母親過生辰,一大早牽著馬匹從左武衛營房出來,賀二郎心口就憋了一悶氣,結果控著馬匹跑到了府門前正想拉韁繩,就見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莽撞地疾馳了過來。未待馬車停穩,就有一個人從馬車里跳了下來,朝他的馬肚子上撞。
賀二郎到底手不錯,一個猛虎彎腰,結實的雙臂一,就將那甩出馬車的人撈住。
只他這樣雖然救了人,卻因為自己右用力踢到了馬腹上,馬匹了巨大的痛楚,頓時就發狂嘶鳴起來,揚起前蹄就要將賀二郎甩下馬背。
賀二郎雙手托著端佳郡主,眼見自己就被甩下馬,只好子用力扭,自己從馬背上翻轉下來,可這樣,重心不能穩定,他不由己地就要在了端佳郡主上。
剎那間,賀二郎發現自己雙臂間是一個滴滴的小姑娘,這要是真被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倒,還不被壞了去。
心念電轉,賀二郎就已經做了決定,他巧妙的微微側,將自己寬厚的背部對著馬車方向,結實的雙臂一用力,端佳郡主就被他攬到了懷里。
就在端佳郡主驚恐的要喊出聲時,聽到了一聲悶悶的撞在馬車沿的聲音。
最后賀二郎寬闊的背脊先著地,而端佳郡主被他護在懷里,只不過裳發髻稍稍散。
賀二郎后背作痛,可他只是微微蹙起眉,連忙放開攬著端佳郡主的雙手,用他那低沉微啞的聲音道:“這位姑娘,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傷了”
直到聽到賀二郎帶著關切的聲音,端佳郡主這才徹底的回了魂兒,一時間有些發怔,忘記了作,也忘記了說話,只是有些發呆的看著下健壯的男人。
“郡主,郡主您怎麼樣”還沒等端佳郡主徹底回神,邊伺候的那群人各個臉慘白地跑到了邊。
大丫鬟見郡主呆愣愣地還趴在一個男人上,臉更是不能看了,急忙過去將端佳郡主扶了起來。
“郡主,有沒有哪里傷了”
端佳郡主下意識搖搖頭,然后由著錦繡和另一個丫鬟給整理,只是又忍不住看向了剛剛救了他的男人。
聽到那群仆婦焦急的大喊,賀常玨也微訝,沒想到他順手救的人竟然是個郡主。
端佳郡主被仆婦們扶了起來,賀常玨也起理了理袖。
他躺在地上的時候還看不出來,一站起來,頓時就高了邊的人們一大截,又高又強健,一左武衛龍衛的侍衛服穿在他上,更突顯了賀二郎寬肩窄腰。
他皮微黑,五雖然沒有賀常棣致,但渾都著剛毅,一眼看去就特別能給人安全。
賀常玨見端佳郡主仰頭看著他,他微微移開視線,對著端佳郡主行了一禮,道歉道:“在下乃左武衛龍衛賀常玨,在郡主面前失禮了,實在是方才形勢所迫,還郡主莫要怪罪。”
端佳郡主盯著他,也不說話,心里卻已經知道了賀常玨的份,看他高高壯壯的一個大個子微微彎腰還低眉斂目的不敢看,不知道為什麼端佳郡主心里一點對賀常玨的埋怨也沒有,反而起了壞心思想要看賀常玨發窘。
賀常玨頭低了片刻也沒聽見對面的這位郡主發話,只好微微抬眼朝著端佳郡主看了一眼,當發現端佳郡主眼里的狡黠時,賀常玨一怔,渾突然不自在了起來。
錦繡實在是瞧不下去了,再說他們這樣站在靖安伯府大門前也不好,今日靖安伯夫人生辰,等一會兒肯定還要有賓客來的。
端佳郡主收起了眼里其他的神,故意仰頭道:“那本郡主這次就原諒你的冒犯,下不為例。”
賀常玨聽到這麼說,頓時心中長長松了口氣,“多謝郡主。”
端佳郡主被仆婦們扶著進了靖安伯府,賀常玨就跟在后不遠,原本端佳郡主以為他會將自己送到前院花廳,誰知道賀二郎進了靖安伯府繞過照壁就快步離開了。
端佳郡主一轉就只能看到他高高壯壯匆匆離開的背影。
端佳郡主忍不住咬了咬,而后去松濤苑找楚璉了。
楚璉知道端佳郡主今日要一早來,此時正給在小廚房熬粥呢
又吩咐喜雁多做幾個水晶包子,端佳郡主就好這口,這才出了小廚房,回了臥房換了裳。
剛換好裳,就聽到松濤苑門口的聲響。
端佳郡主一來就將剛剛在門口發生的事說與了楚璉聽,把楚璉驚地一冷汗,心想著幸好有二哥回府,不然端佳郡主真摔到哪里怎麼是好。
讓問青問藍帶端佳郡主進去重新洗了手臉換了服,兩人才一起坐下用朝食。
端佳郡主撅了撅,“楚六,我又沒瞧見你親手給我做飯。”
楚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郡主,你有的吃就行了,干嘛一定非要看著我親手做,你難道想學想學也簡單,回頭我寫幾個方子給你,你讓魏王府上的廚娘教你。”
端佳郡主連忙搖頭,“我才不想學呢,那麼麻煩,想吃找你不就行了,反正我什麼時候來,楚六你都會給我做的不是嗎”
“那你干嘛還要看我做吃食。”
“好奇唄,想瞧瞧這些食是怎麼能從你手里被一步步做出來的。”
楚璉額角黑了黑,對端佳郡主這個奇怪的癖好實在是無語。
端佳郡主突然著筷子點了點自己面前的“水晶包子”和“水晶餃子”,“楚六,這個你還沒做給賀三郎吃過吧”
楚璉搞不懂端佳郡主怎麼又問起這個了,誠實地搖搖頭。
嚴格來說,賀常棣好像只吃過做的抄手和蔥油餅額還要算上那些牛干。
這麼想想,也沒幾樣。
“哈哈哈”端佳郡主突然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楚璉敲了敲面前的玉碗,“郡主,你還吃不吃了,不吃的話,我讓丫鬟們撤了。”
端佳郡主急忙手捂住自己面前盛著粥的碗,連連搖頭,“別撤,我還沒吃幾口呢楚六,我突然覺得賀三郎其實也可憐的,哈哈哈這麼好吃的包子,他居然沒嘗過。”
楚璉無奈地看了端佳郡主一眼,這分明是幸災樂禍,有誰同人還笑這樣的。
等到端佳郡主將小肚子吃的滾圓,才由著丫鬟們將桌上的飯食撤了下去,上了兩杯水。
端佳郡主雙手捧著糯白的瓷杯,“楚六,秋闈的榜單出來了。你猜猜前三甲是誰”
楚璉渾一僵,沒想到真的是這個時候出了榜單,一想到原書中蕭博簡就是這次秋闈的會元,楚璉整個人就不好了。
心不在焉的答道:“國子監的”
端佳郡主一時沒在意楚璉突然郁的心,點點頭,“對,除了第二名,第一名和第三名都出自國子監,尤其是那頭名會元就是國子監的蕭博簡。說起這個人,你應該也知道,此人就拜在你祖父名下,還一直寄住在英國公府里。”
端佳郡主后面說了什麼楚璉都沒聽下去,在聽到蕭博簡果然是第一名后,心口就跟著了,一想到原書后面的節,盡管一直擁有樂觀格的楚璉也不由得微蹙了眉頭。
“楚六,楚六,你怎麼了,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楚璉被端佳郡主喚回神,“啊郡主說了什麼”
端佳郡主認真端詳楚璉,“楚六你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沒事,可能是這兩天事多,神不太好。”
端佳郡主看出楚璉不想說,只好重復剛剛問的事,“你給靖安伯夫人準備什麼賀禮了我方才來松濤苑的時候,聽到你們府上幾個小丫頭嚼耳子,說是你大嫂要送的賀禮是一顆十分難得的百年人參呢賀三郎不在府上,你可不能被比了下去。”
“這有什麼好比的。”
“不行,我瞧你那大嫂就不喜歡,瞧你這的樣子,平日里在府上肯定沒你那大嫂的氣,實在不行,我讓人回王府拿一顆兩百年的紅參來。”
喜雁在一邊聽了眼角直,暗嘆像們三這樣的脾氣,哪里會氣,別人要真敢給氣,當場就還回去了。
“不用,我賀禮都準備好了。”
說到這里,楚璉讓喜雁去里間拿了一只首飾盒子出來遞給端佳郡主。
“這套頭面是給王妃的,郡主幫我帶回去,和我送給母親的賀禮一樣都是珍珠頭面,只是規制不一樣,用料也有不同,但是都是我親自畫了圖樣送到金石軒請師傅做的。”
端佳郡主打開盒子,見里面珍珠首飾端雅大方,新奇巧,就連宮中的樣式都比不上,頓時酸道:“楚六,在你心里,我還沒我母妃的位置高嗎”
楚璉哭笑不得,只好又拿出一個小盒子,“吶,這是給郡主準備的,的珍珠手鏈,也是我自己畫的樣式。我與你有一條一樣的。”
端佳郡主看了手鏈這才高興起來,當即就戴在了自己纖細的手腕上,還故意晃著手腕在楚璉面前顯擺。
其實,楚璉做這些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每次去魏王府,魏王妃都會賞給東西,就算魏王妃是長輩,一直著也不好,一直想做些回禮,到今天才拿出來這套頭面已經算是遲了。
魏王妃待很好,能的出來,時常看著的目就與看著端佳郡主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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