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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夫人重生後》 第85節

準,減一點聘禮。或者是實在對等不上,就隻能一些。

俞菱心對此心裏是大概有數的,也不是很在意,畢竟雙方門第不對等、高嫁高攀的說法是免不了的。

可如今,不隻是他在意,文安侯甚至都給了鋪子放在嫁妝裏……

“傻丫頭,”荀澈看著俞菱心的神不是驚喜,反而好像要哭出來,心裏不由微微一疼,手去的臉,“這鋪子算的了什麽?父親還覺得給了呢。前幾日與舅父和錦城議事,說起當初我不在京裏的時候二房如何設計宣揚,幸好當時即刻封府抓人,錦城便與父親說了那即刻封府是你提的,另外也是你當時去攔了秦王殿下府等等。所以父親回去就跟母親說,要將聘禮的規格再提高一次,嫁妝這邊,也幫你再添些。”

俞菱心沒料到這些已經過去數月的事居然在此時提起,幾乎本能地就反問了一句:“是你故意明大公子此時提起的?”

荀澈角一勾,笑容裏很有幾分得意,手指又在臉頰上蹭了蹭:“娘子知我。”

俞菱心想想,便微微垂了目:“其實,那些也都不過是事出突然,一時應變而已,算不得什麽大事。”

“怎麽不算大事?”荀澈心中越發,更近前一步探手去將摟進懷裏,“其實,在你心裏,都習慣了為我打算、為我們家人打算,甚至連秦王殿下都算在了,不是麽?你覺得為我做什麽,都好像是理所應當的,可我不這麽覺得。這世上有多脈相連的親人,也會彼此算計捅刀子,大難臨頭各自飛。會這樣待我的人,隻有你一個。”

俞菱心順地靠著他,目仍舊低低垂著,聲音也越發低下去:“升米恩,鬥米仇,這世上不念著旁人好的人也很多。多人都覺得,自己得著什麽好都是應當的。你這樣將我做過的那一點點小事也放在心上,我……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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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君,”荀澈輕輕去挑起了的下頜,與俞菱心四目相對,聲音同樣低下來:“上輩子,多太醫都說我是活不過八個月的。若不是念著你的好,我怎麽能撐到殿下登基的那一日?”

這一回,俞菱心的鼻子是真的酸了,去親了親他的:“那你這輩子也要念著我,千千萬萬不能再丟下我了。”

“不會,絕對不會。”荀澈將抱得更加了,“若不是怕嶽父氣著,我現在就想將你直接搶走。”

“其實我爹——”俞菱心埋頭在他懷裏,“應該……氣不壞罷?”

“啊……嚏!”

幾乎就在同一個時刻,正在京北皇陵督理工程的俞長史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邊的下屬討好上前:“俞大人可是了春寒?要不要回城休息幾日?聽說貴府上最近大喜,您也不要太累才是。”

俞伯晟不由黑了臉:“公事要,俞某豈能因私廢公,有負聖恩。更何況我家中之事,也不是那樣急的......阿嚏!”

又是猛然一個噴嚏,下屬尷尬退了下去,素來不語怪力神的俞伯晟也有些悻悻的,心道,難不真有人此刻念叨於我?

“阿嚏!”

事實上,他隻是風寒了。

二月的春寒仍舊有幾分料峭,連日勞神走心的俞伯晟在打了半日的噴嚏之後,當晚就有些發熱。最終轉日報上了病休,回家調養。

這一養就是十來天,風寒其實倒不是特別嚴重,隻是咳嗽斷斷續續的總沒有好。太醫來了兩次,頭一次說是肺火,第二次卻又看出了心火。於是問俞伯晟有什麽心事難以安眠,或是憂思過度,俞伯晟隻好勉強糊弄過去。

後來還是在東籬居,麵對俞老太太和俞菱心十分擔心的追問,才猶猶豫豫地說了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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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答,就是為了俞菱心的嫁妝頭疼。

當年他與齊氏和離的時候,在俞老太太的堅持下是給俞菱心撥出了一筆過萬兩的嫁妝,當中自然也有土地、鋪子和

俞菱心先前雖然霜葉和甘草很是整理了一陣子那些嫁妝賬本,對於瓷布匹之類的東西也有盤點清查,但那些到底還是賬麵上的數字而已。

俞伯晟親自去看了那田莊和鋪麵,又已經找人重新估價過,現在俞菱心手裏那筆當年價值大約一萬多兩的嫁妝,多年來沒有人仔細打理過,齊氏後來還又暗中挪了一點點,再去了損耗之類,可能總值也就九千。

若不是與文安侯府聯姻,九千也很不了,府裏再添一些湊足一萬,完全可以風風麵出門。

但是他最近聽說了幾家侯府嫁娶之間的數字,就很是擔心了。

俞老太太聞言簡直是哭笑不得:“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就病了啊?哪有個嶽父愁嫁妝愁倒的!議聘的時候再商量就是了。”

俞伯晟麵上好不尷尬:“我就是怕菱兒將來人家挑剔說……”

俞菱心雖然於父親這一片心,但還是忍不住有點想笑,不過最終還是靠著尚可的演技強了下來,同時也拿出了品香齋的契書:“爹,侯府給了一份添妝。”

這樣的添妝傳出去會在親戚之間有什麽議論,此刻俞菱心是不得而知,不過眼前的效果便是,在十分微妙的沉默之後,俞伯晟的臉更難看了。

顯然,在減了幾分兒嫁妝的煩惱之後,俞長史又添了幾□□為親爹卻輸給了未來公爹的挫敗

不過這些複雜的心思倒也沒有真的影響荀俞兩家隨後的議親的流程。

三月初二,文安侯夫婦,以及主要保的晉國公世子明雲冀帶了整整四車禮,行納吉之禮,下聘書,過文定。並且約定三日後,再次登門議聘,便是納吉之中的第二步,雙方商定聘禮陪嫁的數量。

文安侯府既然誠意至此,俞伯晟縱然還有幾分不舍幾分擔心等等瑣碎思緒,總上也是欣歡喜的,所以這納吉的頭一道手續,文定之禮便十分順暢。

隻是,到了三月初五,雙方議聘的時候,文安侯夫人開口所提出的數字還是讓俞伯晟差點一口茶嗆到:“三萬兩?”

第102章議聘

幸好按著議親的禮數,議聘的這個時刻俞菱心本人並不在,否則看見父親這樣驚愕到已經有點可的神大概會有一陣子不好意思直視荀南衡與明華月。

然而文安侯夫婦倒沒有覺得什麽,雖然公侯之家給世子長媳下聘的銀子談到三萬四萬並不見,俞家畢竟是清流出,老尚書去後又仕途平平,這個數字略嫌大了些也是人之常。更何況他們也知道,俞伯晟才幹上縱然不算出眾,論人品還是不錯的,既不攀附,也不貪婪,隻這兩點就已經十分難得了。至於過於實在的這一點,做親家也是好的。

當然,俞伯晟還是自覺失態的,隻不過此刻更重要還是議聘這件大事,他不由看看同樣驚愕的俞老太太和蘇氏,後者的在座隻不過是走個場麵,但也是眼睛完全瞪大,不知如何反應。⊿思⊿兔⊿在⊿線⊿閱⊿讀⊿

“侯爺與夫人的厚意,這個,我們家還是念的。”俞伯晟艱難地措辭了一下,“但這個……這個規格確實有些過於厚了。呃,這個,菱兒下頭也還有妹妹與弟弟,兄弟姐妹之間縱然有所差別,也不好差別過大,因而這個數字上頭……”

“俞大人過慮了。”明華月爽快笑道,“我們府裏曆來給世子下聘就是兩萬的例子,也並不強求家對等的。我們求娶兒媳婦,看重還是姑娘的人品,也不圖嫁妝多。那不過是娘家的心意罷了。”

這話對於明華月而言雖是十分誠懇,但落在俞家人耳中,不免要算幾分客套。自來議聘的討價還價,所商量的就是雙方的麵,但裏算計的還是各自的力量與實惠。隻不過麵上的話,當然都是朝好聽的方向說。

尤其對於俞伯晟而言,他已經覺得讓俞菱心高嫁到文安侯府是很有些冒險了,若是在嫁妝上再低了聘禮一頭,將來一旦脊梁骨,他這個當爹的總不能滿世界宣揚這會子議聘時的客氣話罷。

“既然夫人提到以往的例子,”俞伯晟咬了咬牙,已經是將心橫下了,“那不如就按著貴府的慣例,兩萬如何?這樣的話,我們家,還是,還是,應該可以的。”

這話說出口,前半段雖然氣勢還有,後半段也是很停頓了幾回,甚至也沒敢去看老太太和蘇氏的臉

當年他和離時給俞菱心撥出那一萬多兩銀子的嫁妝,真的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這些年裏俞家的形還不如當年,家裏的形雖然也沒有衰落,但也談不上如何興盛,不好不壞的支應著而已。公中的銀子除了給老太太單獨留出的後銀子之外,給孩子們的婚嫁預備,真的就是俞正杉、俞正樺娶妻的各八千,俞蕓心陪嫁六千上下。

當然那些宴請之類的禮節慶典銀子還有,要是給俞菱心的嫁妝從九千湊到一萬甚至一萬二,都不是太難,但要是湊到兩萬這個大數,那幾乎就是要從俞正杉俞正樺、甚至其他的大頭銀子裏挪出來了。

俞老太太倒是還好些,至麵上沒有如何變,蘇氏那邊簡直一口氣噎死了。

為俞家的當家主母,最知道家裏有多錢。要是有什麽天大的禍事非得砸鍋賣鐵拿錢保命,再出來一萬兩銀子還是能湊出來的。

可就是為了陪嫁大姑娘,要再拿這麽多錢出來?若是不下頭弟弟妹妹的銀子,就得如今家裏吃息吃利的鋪子,那樣的話以後日子怎麽過?

老太太縱然還有些私房己,但老太太一共有四個兒子,京外的兩房也是親生的,老太太也不可能誰都不顧,全都給了大姑娘。

“俞賢弟真的不必這樣為難,”明雲冀為保之人,這時候就直接勸了一句,“您若真的有心,湊到一半也是例的。”

“聘嫁相當,還是應當的。”蘇氏這邊剛剛稍聽見一點希,俞伯晟卻一口又給打下去,“世兄意,小弟多謝了。畢竟小得到侯爺夫婦如此提攜,我,咳咳,我自當多多陪送。”

眼看這位實心眼兒的親家臉都紅了,文安侯夫婦不由對了一眼,隨即還是荀南衡開口:“俞大人,所謂聘嫁相當,也要看從何論起。今次聘禮比敝府往年的例子加了一半,匹配的並不是貴府的資財,而是令的人品。若說以令的才德人品而論,這三萬兩的數字,我們都覺得還不夠。”

明華月又接道:“俞大人請不要再推了,這已經是我們怕府上為難,才特意到的數字。若是再低,那就太委屈孩子了。您這個做父親的便是覺得可行,我們也看不下去。”

話說到這個地步,蘇氏簡直要暈過去了。俞伯晟最聽不得的話,便是“委屈”了大姑娘。

天地良心,一萬兩的嫁妝哪裏委屈了?滿京城四品員有幾個能一萬兩銀子陪送姑娘出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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