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他的臉,沒聽懂嗎!”
這一下荀淙真的不敢再質疑了,一拳過去,齊珂臉上就青紅起來。
齊珂又是一個踉蹌,站穩了再抬頭向荀澈,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而荀澈隻是冷冷道:“吳王似寬實狠,魏王似狂實猾,長春宮更是出手狠辣,心思難測。你今既然非要走在刀尖上,將來能不能全而退,就看你的命了。這臉上的傷,你自己去解釋罷。願意說是我不滿你與俞家子弟來往也行,說是我因著三殿下遷怒你也可以。但是以後不要跟正杉來往了,玩火會燒的。”說完也不待齊珂再多回應,轉便帶著俞菱心和荀淙走了。
荀淙其實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太習慣就這樣貿然傷人,隻是實在太過畏懼兄長,也不敢多留,隻能拱手示意,有些歉疚地去了。
而俞菱心則是再出門前又看了齊珂一眼:“自己小心罷。”隨即也跟上了荀澈的腳步,滿心滋味複雜。
夫妻二人心意相通,此事也不必多說,隻是在俞家的花園裏又稍微轉了轉,主要是讓荀澈調整了一下剛才幾近暴怒的心緒,隨後回到了家宴的正廳,又坐了小半個時辰,才拜別老太太與俞伯晟,登上了回府的馬車。
車馬前行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又沉默了半晌的荀澈手將俞菱心抱進了懷裏,親了親的頭發:“慧君,有些事大約是得提前了。”
第189章舍飼大鵝
俞菱心不由心中微微一,當然知道荀澈這大半年來到底在預備什麽,隻是以前一直以為,前生裏朝局的風雷激,甚至刀兵相見,還是能夠再晚一點發生的。
“你的意思是——”想了想,還是再次確認。
荀澈的聲音得極低,然而吐出那幾個字的時候,落在俞菱心耳中仍舊如同晴空霹靂,地山搖。
哪怕知道前世裏曾經發生過的許多事,其實本質上是無法避免的,也知道荀澈的手段與智謀,加上今生格局的翻轉,大約這些計劃都是能功的。
但這樣的大事,仍舊讓有一點點害怕,真的不想看到邊所之人再到傷害了:“慎之,這真的有十的把握嗎?”
荀澈輕輕著的背:“以前,我也曾覺得自己智謀過人,算無策,可以確保萬無一失。然而前生的家破人亡種種,甚至今生瀅兒與齊珂陷如此僵局,我已再不敢輕言什麽萬全之策。隻不過這樣的計劃,已經是我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且越拖延的話,變數才是越大。”
頓一頓,他再次低了聲音:“前世裏麗妃一直聖寵不衰,皇上也確實是偏疼二殿下最多,所以朱家的種種刺殺毒害之類的手段都是針對秦王殿下還有我、晉國公府的。但如今時移世易之間,麗妃的優勢越來越小,這手段有沒有可能用在旁人上,譬如,皇上。”
俞菱心順著他的話仔細想了想,便越發會到其中的微妙平衡,也更加明白荀澈為什麽會有主出擊的念頭。
幾乎是本能地,回手去將荀澈的抱得更,但也沒有說什麽。
俞菱心知道,不必說,荀澈是明白的。前世今生的道路,都是不容易的,如今雖好了不,危機與患也仍舊在前頭。
但不管怎麽樣,總是跟他在一起的。
荀澈低頭去親,的心思,他確實明白了,也到了。滿懷的溫暖,既是他前世黑暗絕之中的芒,也是今生一路前行的力量。
他有的時候甚至覺得,隻要多親親他的慧君小菱角幾下,再回到朝堂上跟心思各異,立場複雜的群臣戰幾百回合,也算不得什麽了。
而事實上,兩者都沒有讓他失。
心調養了大半年,母子康健的俞菱心在出了月子之後風姿更勝從前,而做了母親的這個經曆也給多增添了一點點別樣的韻味,所以在連日的憂慮疲累之後,俞菱心很是大方地讓荀澈了幾回,夫妻之間的濃意猶勝新婚。
而另一方麵,神完氣足的荀澈在廷議之中也的確開始遭遇到更大的衝擊,一方麵是先前有關他的私德質疑等等從未停息,而隨著俞菱心生產之後的荀老太太再度臥病,有些質疑越發被人刻意翻出來糾纏不休。
更重要的當然還是立儲之事,時局至此,不管是從聯姻還是政見,方方麵麵都已經將朝廷上下大致的站隊分派劃分清晰。荀澈,以及整個文安侯府,當然是毫無疑問算是支持秦王的一派。
而有關立儲的議論到了七月底,隨著昭殿文皇後的病不見起,四皇子趙王的健康況起起伏伏,立嫡的主張已經越來越不被支持,大約兩原本支持立嫡的臣子甚至已經有改弦更張的苗頭,另外還有一部分人建議宣帝將立儲之事再推遲一段時間,說穿了就是讓趙王殿下再養養。
而主張立賢的臣子們雖然過了立嫡之說,但這到底是秦王賢還是吳王賢,自然爭端就更激烈了。尤其是先前的爭議還是圍繞著舊例,以及如何稱讚各自支持的皇子,到了七月底,能誇口的能稱讚的,甚至能挖出來當做參考的本朝前朝舊例都已經吵得差不多了,再接下來也就是互相攻擊了。
隻不過群臣幾乎都沒有想到,在這一的爭議之中,首先跳出來指明秦王私德有問題的人,居然是鄧側妃的父親,遠將軍鄧宏。
剛好也是在明錦臨盆在即的這個時候,鄧將軍當廷上表,指出秦王在對待妻妾的事上有所不妥,自己的兒嫁到秦.王府將近一年,甚至在正妃懷孕的況下都仍舊是完璧之,可見秦王偏執不公,待下不寬,而秦王妃明錦顯然也完全沒有端莊大度的正室姿態,這樣小肚腸的妒婦,實在不適合母儀天下,所以如果真的要立賢,還是吳王比較合適,對待側妃妾室一視同仁,將來也能恩澤後宮,為天家多多開枝散葉。
這一番奏報對於荀澈以及閣重臣而言簡直是可笑到匪夷所思,曆朝曆代哪裏有過因為不去臨幸側妃而前程有礙的皇子或是宗室。
隻是,這雖然不“道理”,卻也不是完全不得人心。說穿了,就是人人都是有私心的。聖賢之書自然是教導天下為公、人人向善、為國舉賢等等大道理,然而奪嫡之中的站隊,往往看重的還是利益。
若是從這個方麵看,鄧將軍的本章其實還是很有力的,基本上就是在敬告同僚,支持秦王也未必能撈到什麽額外的好。
所以這一道本章的結果就是,自詡中立的史臺和翰林院學士們紛紛開始出來指責鄧將軍本章中的邏輯和道理,但世家和宗親們卻也有不表示附和和支持的。
而在朝廷上爭執不休的同時,京城眷們自然順勢收獲了這條八卦消息——秦王殿下娶妻納側到現在也快一年了,獨寵秦王妃明錦一人就算了,怎麽另外兩位側妃竟然還都是完璧?
秦王殿下果然是個死心眼兒的!
當然,議論明錦善妒的也不,不管這樣的議論之人到底是因為訓德讀傻了,還是就單純嫉妒明錦有這樣的福氣能“善妒獨寵”,總之針對明錦不賢的流言還是迅速傳播開來,更伴隨著幸災樂禍地認為明錦的善妒不賢,或許就會影響到秦王原本有的儲君之位等等。
這樣的話傳到荀家的時候,明華月聽了隻是冷笑幾聲,表示不用理會那群長舌婦。可傳到晉國公府的時候卻是炸了鍋,心疼兒的明雲冀簡直是拍案大怒,順手就將剛好在邊的兒子明錦城罵了一頓,再次後悔將兒嫁到帝王家。^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明錦城也是無奈的很,隻能求助荀澈和俞菱心。加上俞菱心自己也確實明錦,收到消息立刻就前往探。
此時的明錦肚子比俞菱心臨產時還大,不過因著習武底子好,整個人的神還是非常好的,每天在庭園之中散步本不需要丫鬟侍的攙扶。又或者說,若不是被侍們拚命攔著,明錦其實甚至想時時能不能著肚子舞舞劍,活一下拳腳什麽的。
畢竟前朝的襄敏皇後,也就是比明錦高了那麽六七代的姑祖母明氏,可是留下過懷著孕上陣殺敵的傳奇英名。
當然,這些也是俞菱心到了秦王府之後才聽明錦邊的丫鬟們訴苦的,聽的也是目瞪口呆:“錦你真是太大膽了,這都什麽時候了,再幾日小殿下就該出來了,你還敢想那些?”
明錦隻是笑:“表嫂你別聽們幾個胡說,那是五月份的事了。再說我最後也沒練劍,其實小郗太醫說沒事的,隻不過呆頭鵝不同意,我也就算了。”
俞菱心簡直要扶額歎氣,相對於荀瀅近來的鬱鬱傷懷,明錦完全就是相反的另一個極致,天大地大沒有的心大,好像什麽都不是事。想了又想,還是恨恨地手去點明錦的額頭:“你這個丫頭,端那時候你也是七八個月的孕了,旁人是懷胎的時候連剪子都不拿,你倒是連刀槍劍戟都恨不得不避諱,可得虧你們家王爺還能管著你一點。”
明錦撇撇:“我們呆頭鵝哪裏是管著我一點,別說他在京城的時候天天盯著我,就算是到了西北,那也是三天兩頭的絮絮叨叨的書信,我不許吃這個不許幹那個,我有的時候都覺得府裏那些護衛本就都是眼線吧,就是呆頭鵝留下監視我的,可討厭了!”
俞菱心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呦呦,這真是恩出新花樣來了,這話你也好意思跟我說。‘可討厭了’,真的那麽討厭嗎?那還抓著不撒手?”
“討厭也是我的呀,”明錦自己也笑了,眉眼彎彎,滿是甜,“這麽個又呆又煩的傻鵝,禍害我一個人也夠了,可不能再禍害旁人去。哪怕人家說我善妒小氣呢,那也沒辦法,我就是這副天生的菩薩心腸,也算舍飼大鵝了。”
第190章舊事重演
俞菱心越發笑個不住,但也放下心來:“看來外頭的說法你都知道了?舅父可氣的厲害呢,今日又將你哥大罵了一頓,說是後悔讓你嫁到天家。”
明錦眨眨眼睛,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的歉疚,還是不想讓父親擔心的。不過再想想,還是又眉花眼笑:“沒事,等回頭小家夥出來,讓我爹哄兩天,估計他就高興了。誰家過日子還沒點起起伏伏的,我爹可能也是前幾年太逍遙了。”
俞菱心聽著明錦話裏的意思,忍不住又笑著調侃:“你兒子還沒出世呢,就想著讓他去哄外公,完全沒想過你們家王爺再給嶽父送本棋譜什麽的?”
“他心眼兒太實在,不會說甜話哄人。”明錦鄙夷擺手,“要不是有這麽個皇子的份在,我爹發脾氣有點顧忌,他自己行上也有顧忌,估計在我爹跟前挨罵挨揍的,可能得比我哥頻繁。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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