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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面的男朋友》 第53章 溫熱觸感

謝瀾纏了老奚好久才終于知道了這件事的始末。

從那天他親眼看見忽然消失之后,他心里就一直在犯嘀咕,但老奚又不肯對他多說些什麼,從謝桃這兒他也沒有問出些什麼,所以這麼多天他就只能自己瞎猜。

要不是昨晚回來的時候聽到了老奚和謝桃的談話,他可能還什麼都不知道。

這會兒,謝瀾和老奚,還有謝桃坐在一家川菜館的包間里。

“桃桃妹,你連面兒都沒見過,你就喜歡了?”

謝瀾頭一回覺得飯都不香了,他連筷子都沒往手里拿,只盯著謝桃,“你這不是來嘛你?”

“……見過的。”謝桃小聲反駁。

“那見過也不啊!”

謝瀾說著,就瞪了老奚一眼,“老奚你也是,你知道這事兒你咋不跟我說呢?你要早跟我說了,我不就把這火苗兒給它掐滅了嗎?”

“那是人家桃桃的事兒,你急什麼?”

老奚慢悠悠地吃著菜,被辣到了還連忙喝了一口茶水。

“這也不是網……”謝桃又添了一句。

謝瀾橫了一眼,“是,你這比網還厲害啊,人家那是異地,你這倒好,你給弄一個異世界?”

說到這兒謝瀾就更好奇了,“我就很想知道了,那小子得長什麼樣兒啊?還是說他有什麼能耐啊?”

謝桃想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把手機舉到他眼前。

手機屏幕亮起來,被設置為屏保的那幅衛韞的畫像赫然展現在謝瀾的眼前。

謝瀾呆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他把謝桃的手機拿過來,又多看了兩眼,然后指著手機屏幕對老奚說,“老奚你說,真有人能長這樣兒?”

謝桃把手機拿回來,瞪了他一眼。

這頓飯謝桃是在謝瀾的聒噪聲中吃完的,他就像一個生怕吃虧的“老父親”似的,喋喋不休的給囑咐了很多孩子該注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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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甚至是他現場拿著手機搜出來的,當著的面兒大聲朗讀了好幾條。

最后因為學校的午休時間快到了,所以謝桃就匆忙往學校去了。

謝瀾和老奚坐在包間里,卻再沒有了剛剛那樣輕松的氛圍。

拿著筷子,謝瀾卻有點食不知味,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老奚,“老奚,難道你就不擔心桃桃妹嗎?”

“為什麼要擔心?”老奚喝了一口酒,聲音里全然聽不出一緒波瀾。

他一向都是這樣,神總是平淡含笑,波瀾不驚,讓人無法看他的心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不覺得這件事很不現實嗎?”

此刻謝瀾的臉上不再是平日里吊兒郎當的那副模樣,他用筷子自己碗里的米飯。

“沒什麼現不現實的,這是的機緣。”

老奚看起來仍然是那麼淡然如水,“既然已經選擇了,那麼以后的歡喜悲愁,都是自己要面對的事。”

謝瀾沉默了好久,連想念了好久的麻辣燒魚喂進里,也覺得好像沒有那麼辣,他沉默地吃完一碗飯,拿了紙巾把一抹,然后看向老奚,“老奚,你得多幫幫。”

老奚笑得瞇起了眼睛,半晌他才輕輕點頭,“你不要太過擔憂,這件事啊,我心里有數。”

謝瀾哼了一聲,“你總是這樣。”

老奚像是永遠都藏著不可言說的,在謝瀾的眼里,他一直都是那麼的神

好像這世上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

“那上次要殺桃桃妹的那個人你好像也知道是什麼人吧?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要是再來怎麼辦?”謝瀾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

老奚總是能夠及時地讓他去救謝桃,他似乎一直都掌握著那個神人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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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見謝瀾的這句話時,老奚明顯頓了一下。

有一瞬,他那雙仿佛已經了世間滄桑的雙眼里神,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張冷艷的面龐。

堆積在心底最深的某個角落里,好像忽然來了一陣風將那厚厚的積塵忽而吹散,落了鎖的匣子終于打開。

鬧市里,騎馬的姑娘紅如火,拖著一把長鞭如風掠過。

忽而回頭,笑鮮艷。

“公子奚!”

脆生生的嗓音在此刻仿佛還在他的耳畔回

只是匆匆這麼一幀畫面閃過,老奚指節用力的瞬間,竟將手里明的酒杯了一把流沙,徐徐地,從他的指間流散。

握得越,便流失得更快。

正如某些他不敢的往事一般。

眼眶竟有些泛酸,老奚在對上謝瀾那雙驚愕的眼時,他勉強收斂了緒,扯了扯,嗓音莫名有些干,“……再不會那麼做了。”

在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比老奚更了解了。

——

謝桃回到學校,上了一下午的課,然后又趕著去了甜品店做了新一批的心糖。

晚上八點,謝桃回到了租住的地方。

衛韞那邊算準了時辰,幾乎是在回到家,剛洗了一把臉,還沒來得及干的時候,就點了香。

謝桃站在衛韞的書房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衛韞也未料到來時,竟會是這樣一副模樣,畔的笑意有點不住,他手遞上錦帕,“。”

謝桃卻沒有手去接,反而把臉他面前湊了湊。

就那麼著他。

顯然是想讓他幫

衛韞怔了一下,耳廓微熱,他沉默了片刻,卻還是手,替臉上的水漬干。

他的作稍稍有些不太自然,還有些稍稍的慌,卻依舊是輕小心的。

完之后,他甚至還端詳了一下閉著眼睛時的模樣,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退開些許,竟稍稍松了一口氣。

“過來坐。”

他只說了一句,轉便往室里走。

炭火燒得正旺,把室里烘得極暖。

衛韞將風爐上的茶壺取下來,倒了一杯熱茶。

謝桃連忙跟著走進來,在他的對面坐下來。

衛韞適時把那杯茶推到了的面前。

謝桃捧著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就悄悄地盯著他的面龐看。

昨夜曾在他臉上看過的淺淡墨痕,這會兒已經看不見了。

臉上的痕跡,今早洗過臉之后,也已經看不出什麼了。

衛韞一抬眼,便見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著他,室里點著的燭火的影倒映在了的眼瞳深,像是一簇極小的火剪影,帶著幾分溫度。

他有些不太自然地垂下眼簾,嗓音卻如舊淡然,“看著我做什麼?”

“你好看啊。”

捧著臉,說起這樣的話來仿佛已經越發地嫻

衛韞最聽得毫不避諱地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睫羽微,他果斷地手將一枚糕點塞進了里。

謝桃忽然被喂了一的糕點,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鼓著臉頰把糕點一點點吃掉。

窗外已是疏影橫斜,細碎的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在燈火映照出的紗窗偶爾留下幾抹淺淡的影,如同綻在枯枝上瞬間落下的花瓣一般。

衛伯已經習慣了謝桃的忽然消失,卻又總是從衛韞的房里走出來。

有些事,細想之下,他便可瞧出一些苗頭。

但他卻始終不愿深想,也不多問,這是他在國師府這多年來,都一直默默遵守著的規矩。

晚飯時,謝桃再一次見到了那位看起來一直很冷酷的孩兒邵梨音。

衛敬試圖在跟搭話,但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只在謝桃和衛韞走過院子里時,方才頷首行禮。

今夜,是大周朝的花燈節。

謝桃來得并不算晚。

在走上那熱鬧的長街時,謝桃用絹紗蒙了臉,好奇地向四周張著。

的花燈在天空了一片繽紛的影,就好像是現代城市里的霓虹一般,一簇又一簇的燈籠點燃,把這郢都護城河畔的一方天地照得亮。

漂亮的花船在波粼粼的水中緩緩而來,橋上有男男來回走過。

路上行人踵,笑語不斷。

“衛韞……”

謝桃聞到了街邊小攤上熱騰騰的面香,手就想去拉衛韞的袖,卻被他生生躲開。

愣了一下,手指懸在半空,

半晌,才沉默地收回。

什麼也沒說,只是那雙眼睛里,有一瞬暗了下去。

衛韞停頓了片刻,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沒有開口。

人多眼雜,他不能與過分接近,這于,終究是一件危險的事

他不能讓涉險。

謝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方才聞到的面香這會兒聞著,卻又好像并沒有什麼迫切想吃的心了。

冰冰涼涼的雪花落下來,在的肩頭融化了淺淡的水痕。

彼時,旁有人走過時,的手指好像不小心到了那人寬袖下握著的件,指腹一疼,地抬起手。

暖黃的燈影下,明顯看見自己的手指上已經多了一道痕。

謝桃猛地偏頭,便見那是一個皮微黑的陌生男子。

下移時,正好瞥見他袖間出的一抹森冷的寒

“衛……”

方才開口,便見周圍本要走過的幾個陌生男子忽然抬手,手中赫然握著短劍。

同時不遠又有提刀而來的蒙面人分批涌來。

衛敬和邵梨音的反應極快,立刻擋在了衛韞和謝桃的前,雙雙拔出長劍,扔了劍鞘。

刀劍相接時,火星細微閃現,發出刺耳的聲音。

周遭的百姓被這忽然出現的變故嚇得不輕,頓時尖聲起,四散奔逃。

謝桃被人流沖撞地形一晃,就要摔倒,卻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被他拉進懷里的時候,謝桃抬眼,只來得及看清衛韞線條流暢的下顎,而后,便有溫熱潤的濺在了的面龐。

帶著極濃的腥味。

謝桃看見衛韞后的衛敬毫不猶豫地抹了那個方才走過邊,皮微黑的男人的脖子。

那人瞬間倒地,瞪大了一雙眼睛,脖子上是一道猙獰的痕。

謝桃愣愣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后在自己的手指間,看到了一片殷紅,浸染了的手掌。

還有珠,順著的眼睫,滴落下來。

彼時,邵梨音也迅速地用自己手上的劍刺穿了幾個人的口。

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姑娘,甚至比謝桃還要小兩歲,但此刻殺了好幾個人,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冷得就像是天生沒有一般。

而國師府聞訊而來的十幾個侍衛也都參與了這場搏殺之中。

地上已經躺了一地的死尸,流淌到謝桃的腳邊。

這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見殺人的場景。

瞪大雙眼,全都已經僵了。

彼時,衛韞已經發現了的不對勁。

但還未來得及出聲,他便覺得有風迎面而來,抬眼時,便見一支利箭已自不遠的高樓上破空而來。

衛韞瞳孔微,直接帶著懷里的謝桃閃,同時迅速出手,徒手抓住了那道箭矢,但破開氣流的速度令他的手掌在那一瞬劃破,而箭頭也刺破了謝桃肩頭的料,劃出一道淺淺的痕。

謝桃驚魂未定,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衛韞松開了,在看見那張沾著跡,煞白的面龐時,他手想替去臉上的跡,卻又令的面龐上沾染了他手掌間的

忽的,他扯了自己的發帶,金冠落,烏濃的發散下來。

他將發帶綁在了的眼前,將重新攬在懷里,輕的吻落在的額頭。

那一瞬,謝桃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見刀劍相接之聲不斷,周遭的慘聲也仍在。

的額頭仿佛有一抹溫熱微,一及逝。

然后,聽見他的嗓音在凜冽的風里,低低地碎在了的耳畔:

“桃桃,不要怕。”

下一秒,忽然被他推了出去,卻被另一個人穩穩地接住。

“帶著離開這兒。”

聽見衛韞清冷的嗓音傳來。

而攬著臂膀的邵梨音當即領命,“是,大人!”

當邵梨音施展了輕功,帶著謝桃離開的時候,衛韞手里握著那支沾了他和跡的箭矢,定定地看著那片花燈垂落后,暗下來的漆黑樓宇。

最終,那些蒙面人被殺得只剩下最后一個人。

被侍衛們團團圍住,他握著一把刀站在那兒,已經孤立無援。

衛韞走過去時,衛敬便自讓開了一些,并遞上了自己手中那把帶的長劍。

衛韞握著劍柄,拖著那把長劍向那人走過去時,劍鋒劃在地上,濺起細微的火星。

那人握著手里的那把刀,眼見著衛韞向他走來,他不由地往后一退再退。

但他后,已經沒有退路了。

此刻衛韞的眼眉間猶如凝著冰霜一般,周也帶著平日里沒有的戾氣。

“說,”

他開口時,嗓音沉冷,不帶毫溫度,“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卻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他雙目定定地看著衛韞,握著手里的那把刀,便直接沖著衛韞而來。

但他還未到衛韞前,便已被周圍的侍衛刺穿了腰腹。

那人倒在地上,吐了,將他蒙面的黑布巾染上了更深的一片痕跡。

衛韞冷笑了一聲。

干脆直接握了手里的長劍,一劍刺進了那人的口。

而后,他直接將一旁燃燒著的花燈踢到了那人上,在他驚恐的目中,衛韞卻始終神平靜地著那火漸漸將他包裹,見他掙扎,見他漸漸地,沒了聲息。

空氣中傳來燒焦的臭味,衛韞把手里的長劍扔給了衛敬。

時,卻見那水岸燈影間的花船上,正立著一抹修長的影。

玉帶,面容俊朗。

赫然正是信王——趙正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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