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浴室傳來的關門聲,楚文迪有些發怔。
不自的用手上自己的,楚文迪忍不住勾起角笑了起來。
可笑了一會兒,楚文迪又覺,哪裏有一些不對勁。
這有什麽好笑的?
靳小北看到楚文迪傻笑的模樣,有些不忍直視的轉過了頭去。
從靳南霆上了屋頂以後,盛一夏便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裏,被子裏有些悶,還有些熱,可盛一夏卻覺得很有安全。
直到有一些不過氣來了,盛一夏才將被子掀開了一個小角。
靳南霆從木梯上下來的時候,瞧見被子裹了一團,狹長的雙眸不微微瞇起。
腳步頓住,墨的瞳孔裏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他之前站在屋頂上,瞧見天邊的紅霞擁著太,不自覺的就想起了盛一夏臉紅得跟個小花貓一樣的模樣。
周邊的風吹著,很涼爽,可他的心裏卻湧上了躁意。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便已經站在這裏了。
長一抬,靳南霆緩緩地走下了木梯。
來到床前,靳南霆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便將骨節分明的大手搭在了被子上。
猛地一掀,盛一夏那張被悶紅的小臉便了出來。
甫一對上靳南霆那雙幽深的眸子,盛一夏下意識地拽了上的被子。
注意到盛一夏的小作,靳南霆墨的瞳孔便是一凝。
“嗬。”
從這聲意味不明的低嗬裏,盛一夏本能的覺得自己被嘲諷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盛一夏有些討厭這樣的覺,既然覺得是拖累,那麽就不要總是在麵前晃。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盛一夏抿了抿,將被子掀開了。
——我會睡外間的塌上。
見盛一夏緋紅的小臉上,眸子裏全是疏離之,還有一莫名的逞強和倔強。
靳南霆輕輕皺起了眉頭,然後便一彎腰,雙手一,將盛一夏一把抱了起來。
盡管已經被他強抱了很多次,但盛一夏還是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把自己抱起。
著靳南霆結實有力的臂膀,盛一夏掙紮起來。
難道他還抱上癮了嗎?
但是憑什麽他想抱就抱,他想扔就扔?
察覺到盛一夏的掙紮,靳南霆有些危險地瞇起了眸子,沉沉的視線直直地落在盛一夏的眸子裏。
那眼神看的盛一夏心裏有一些發,這讓想起了很不愉快的回憶。
在上山的時候,也是在這樣的覺下,靳南霆猝不及防的一掌拍在了的上。
這一嚇,盛一夏頓時不敢再了。
見懷裏的人終於乖順起來,靳南霆微微勾起了角,接著便把人直接抱上了屋頂。
直到坐在屋頂上,手下著屋頂上的琉璃瓦片,盛一夏本已懸空的心才落到了實。
原來他是想要抱自己上來看落日。
可是,他會有這麽好心?
盛一夏側過臉去,暗中打量了一眼靳南霆。
發現他正昂著頭,雙手枕在腦後,整個人平躺在琉璃瓦片上。
盡管是一個十分隨意的姿勢,可依然難掩他周矜貴的氣度。
這個男人,即便麵無表,僅僅隻是往那一躺,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盛一夏隻能瞧見他的側臉,自然看不清他眼底的神,隻是覺此時的他十分安靜,有一種無害的覺。
將臉轉過來,盛一夏也安靜的看著天邊發呆。
天邊的景是極好的。
怪不得這個地方會如此出名,來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
將思緒拋開,大腦放空,盛一夏也學著靳南霆的樣子躺了下來。
的風吹拂過臉頰,帶來一陣涼意,有不知名的鳥兒,在天際盤旋著,紅霞還有落日,了它最完的背景。
很多時候,其實都想變一隻鳥兒,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往想去的地方。
小小的腦袋,不用裝很多的東西,每天,隻要想著怎麽填飽自己的肚子,其餘的時間,便都可以用來消磨。
可轉眼一想啊,又舍不得小北。
不知何時,靳南霆仰臥的姿勢,改為了側躺。
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盛一夏的側臉。
的側臉並非完,但弧度卻十分的優,形也異常漂亮,鼻子更是小巧,長長的睫偶然扇,便似平靜的湖麵被投下了石子,驚起了一片漣漪。
他還能想起三年前的盛一夏,那時的形單薄,又不笑,再加上不怎麽化妝,又極淡,麵容看上去便顯得涼薄。
可眼下的,形更加滿了,雖對著他時不笑,但和別人一起時,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臉龐紅潤,就連也鮮豔了起來。
而原本黑長直的秀發也變了一頭栗的長卷發,比起從前的冷清,現在的,無疑是優雅明的,輕而易舉地便能吸引住別人的視線。
就像是雛鳥長了翅膀,學會了反抗,也學會了逃離。
從前的,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順從的,哪怕他一向是漠然置之的態度,依然會湊上前來,妥帖地照顧他的食起居。
他幾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有一天會想要反抗自己,逃離自己。
自從他知道又騙他,瞞了自己會說話的事實後,他便打算先給這個人一點甜頭,使上自己,重新和自己把結婚證給領了。
這樣,就再也無法反抗自己,更別想著逃離自己了。
而到那時,也是他和算賬的時候,如果乖順的話,他不介意稍微對好上一些,如果依然不乖,他也不介意對更冷酷。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不為所。
哪怕有些時候,的反應在他看來,已經是他的囊中之了,可更多時候,他也能覺到,這個人從來沒有過想要與自己在一起的念頭。
不然,不會在自己前進的時候後退,更不會一點主都沒有。
察覺到旁的溫度在逐漸降低,盛一夏還以為是天晚了,風又大的緣故。
可仔細覺了一下,好像是有一道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臉上。
就是是刀刮一樣,似乎是恨不得從臉上刮下一塊來。
盛一夏為自己有一些驚悚的念頭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