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桉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下意識的用自己習慣的方式稱呼靳南霆。
“小七,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你這是在傷害你的家人,你知不知道?”
高助理也慢慢的反應了過來,跟著幫腔。
“是啊,靳總你這樣說話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盛一夏所有人的話都聽在耳中,但又都沒有注意。腦海中現在隻是不停的循環播放著剛才靳南霆說的話,眼神直勾勾的直視著靳南霆罷了。
“你剛才說什麽?”
藍桉跟高助理似乎準備幫忙打圓場,但是盛一夏一點也不想領,隻想跟靳南霆把話說清楚。
“請你們先都不要說話,我想跟他一個人說清楚。”
靳南霆被盛一夏這樣傷的視線所看著,心裏會莫名的煩躁與不舒服。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
或許就如照片裏說的那樣,自己真的很在乎他吧。可是既然這樣……
“為什麽一年了?你們都沒有找我?”
“所以這就是你的理由嗎?你以為我們沒有找過嗎?但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你生機渺茫。”
“那個時候我能做什麽?安被人綁架走了,我已經失去了,不能再失去安。”
“找到安之後,整座城市滿了尋人啟事。沿江一帶更是全部如此,可是關於你的消息石沉大海。你讓我除了接你已經死亡的消息之外還能怎麽辦?”
“是整天對你日思夜想,不吃不喝的找人,還是直接滿懷愧疚跟你一起殉?”
靳南霆沒有說話,因為盛一夏現在正說出了他心中的所想。
靳南霆會在心裏麵,因為家人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著急。茶飯不思,但從盛一夏狀態上來看,明顯是自己多慮了。
盛一夏太了解靳南霆了,一看他的表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你以為我不想那麽做嗎?公司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我收拾,兩個孩子需要照顧,你母親也同樣需要我照顧。”
“靳南霆,你以為我是什麽?無所不能的神嗎?”
“你覺得我打攪了你平靜的生活是吧?行,我現在就可以離開,從我們之前住的地方搬出去,公司所有的財產也會轉到你名下。”
“從今往後,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你走你的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行了吧?”
盛一夏淚水決堤,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哭了。盛一夏已經不會去的琢磨靳南霆的表。
已經認命,從現在的靳南霆眼中本不會看到任何的心疼,隻是自己在自作多罷了。
忍無可忍的跑了出去。
“盛總,你慢點。”
高助理慌慌張張想要住盛一夏,但是現在的盛一夏完全就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他說的話?
高助理在臨走前,不由得深深看了靳南霆一眼。
“靳總,你以前一直是我很尊重的人。但是恕我直言,你今天的做法一點也不男人。”
“當初你千方百計的追求到了盛小姐,讓他為你生兒育。在你不在的這段期間,更是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公司。照顧好了老人和小孩兒。”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結果你卻認為我們在幹擾你的生活。以前的靳總,絕對做不出這樣的混賬事。你真的讓人很失。”
把自己想說的全部說完之後,高助理就沒有了繼續留下去的打算。
現在已經找到靳南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加上他現在本就不能跑,想要找到他並不是一件難事。
與其擔心他,不如多擔心一下盛一夏。
高助理立馬就追了出去。
休息室裏安安靜靜的隻剩下了藍桉跟靳南霆。
藍桉張的了瓣:“你之所以那麽說,是因為我嗎?”
說著說著,又覺得有點自作多了,而且氣氛也逐漸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這並不是藍桉想要的結果。
“你不是一直很想找到自己的親人嗎?現在找到了怎麽又不願意跟他們相認了呢?”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大筆錢,看你妻子不像是缺錢的樣子。我可是會好好敲詐一筆的。”
“不會虧待你。”
語氣是那麽的篤定就好像多麽了解盛一夏一樣,藍桉心裏有一些發酸。
“你怎麽就知道會那麽做?”
“不在乎錢。”剛才還說,要把所有的錢轉給他,跟他劃清關係。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兩個人之後可能再也沒有糾葛。靳南霆心裏就很不舒服,明明現在的盛一夏對他來說也很陌生。
藍桉猜出了他的心理活。
“不然見到了自己的家人,你在心裏不安嗎?”
因為知道還兼修了心理學,靳南霆清除自己心裏的想法很難瞞過藍桉,隨即點了點頭。
“為什麽呢?既然是你的人,而且又為你付出了這麽多,你應該跟回去。”
“而且你更應該相信以前的自己所做出的選擇,你也有看到那些照片吧。照片上是那麽的幸福,如果某一天恢複了記憶,你會因為失去而痛苦的。”
藍桉這些話全部說進了靳南霆心坎裏。
但同時,還有一些痛苦折磨著他。
“如果永遠不能恢複呢?”
“你是在擔心自己恢複不了記憶,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喜歡嗎?”
不得不說,確實說中了自己的心事。現在的自己對盛一夏沒有任何的。
靳南霆也不確定自己回去後能否適應的了新環境,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回應盛一夏的期待。
要是一直沒有辦法喜歡,盛一夏會不會對他失?從而兩個人破裂,分道揚鑣。
如果是那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曾擁有過。
而且……
靳南霆複雜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雙上,那裏是沒有任何痛覺的。
雖然藍桉跟其他醫生也說了,自己積極複健的話還是有再站起來的可能。
但是,絕對不會像正常人一樣利索。最好的況也無外乎是變一個行不便的瘸子。
而這樣的自己,真的能配得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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