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連忙眼淚:“不是,不是的。”
“真不是?”宋招娣道,“跟我說實話,自立,我早就想揍鐘大娃個熊孩子。”
鐘大娃放下饃筐跑出來:“娘,我今天沒調皮,沒搗蛋。”定睛一看,“咦,自立,更生,你倆怎麼哭了?是不是誰惹你們了?告訴我,我揍他!”
宋招娣抬手朝他后腦勺一掌:“瞧把你給能耐的。島上那些大孩子小孩子,還有你沒揍過的嗎?”
“還有好多呢。”鐘大娃口而出,意識到把實話說出來,轉就往屋里跑,也顧不上關心自立和更生。
宋招娣彎下腰:“是不是想家了?”
自立點了點頭。更生吸吸鼻子,抹掉眼淚。
宋招娣:“我猜是想爺爺了。”
自立抬起頭:“姨——”
“不行!”宋招娣打斷他的話,怕大娃聽見,回頭一禿嚕說出去,小聲說,“姨知道你想問什麼,爺爺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我和你鐘叔打聽不到,你趙伯伯可以。可是他不能對你爺爺的事太好奇,否則會被別人發現他以前認識你爺爺。
“自立,不要不相信,也不要覺得姨嚇唬你們。你趙伯伯是司令,東海艦隊沒人敢把他怎麼著,但是不缺希你伯伯被關起來,自己頂上去的人。”
自立滿臉愧:“姨,是我沒想到,對不起。”
“你還小,想不到這些很正常。”宋招娣他的頭,另一只手把更生攬在邊,“你倆什麼都懂,我反而會覺得不正常。洗洗臉,咱們吃飯。”頓了頓,“你倆健健康康的,總有一天能見到爺爺。”
哥倆使勁點了點頭。
鐘大娃放下筷子,抬頭看到自立和更生進來,就問:“娘,他倆哭什麼?”
“想爸爸了。”宋招娣道。
鐘大娃口道:“爸昨天才走。”說出來,意識到不對,尷尬笑笑,“他親爸啊。”停頓一下,“我都不想。”
“他爸不是你爸,你當然不想。”宋招娣拿起勺子盛粥,“自立,能不能喝一碗?”
自立:“大半碗。謝謝姨。”
“你真客氣。”大娃嘖一聲。
自立轉向他,張想解釋,卻看到鐘大娃忙著啃包子,仿佛本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什麼。
宋招娣見自立言又止,心中喟嘆,笑著說:“自立,大娃碎,別跟他一般見識。”
“又說人家。”鐘大娃哼一聲,拿著包子往外面走。
宋招娣慢悠悠道:“我煮的咸鴨蛋,你吃不吃?
“外面真冷。”大娃轉坐好,“咸鴨蛋呢?我都沒看見。”
自立和更生樂了,不約而同擱心里吐槽一句——吃貨!
“還有臘八蒜和我腌的胡蘿卜。”宋招娣道,“在柜子里。”
大娃起往廚房跑:“我去端。”
“自立,更生,你倆吃飯,別跟他爭。”宋招娣道,“涉及到吃的東西,你倆爭不過他。沒發現嗎?二娃都不彈。”
自立和更生早就發現了。原本以為二娃懶,過了好幾天才知道,是大娃格外勤快。也僅限和吃的東西有關。比如鐘建國要洗服,他上樓把臟服拿下來,大娃總是使喚二娃。
有心理準備,自立和更生兩兄弟還是被大娃的速度嚇一跳。宋招娣話音落下,大娃就端著兩個盆跑回來。
“娘,鴨蛋有點涼。”鐘大娃提醒道。
宋招娣:“粥煮好后,我把包子重新放屜子上的時候,忘了把鴨蛋放進去。”頓了頓,“不想吃的話就放回去,晌午做飯的時候重新熱熱。”
鐘大娃:“那多麻煩啊。算了,就這麼吃。”
“別勉強。”宋招娣故意說。
惦記鴨蛋黃的大娃沒聽出來:“不勉強。”三兩下剝掉殼,就跟自立說,“我跟你講啊,先吃蛋黃,蛋黃不咸,還有很多油。然后把包子餡吃完,用包子皮夾著蛋白,這樣吃才好吃。”
“你很會吃。”自立佩服。
鐘大娃十分得意:“咱們家論吃排名,娘排第一,我排第二。”
“看出來了。”自立真不想吐槽,可是鐘大娃太欠了。
鐘大娃點了點頭:“眼不錯。”
自立頓時不想跟他說話,轉頭問宋招娣:“姨,吃好飯就殺鴨子嗎?”
“是的。”宋招娣道,“天氣冷,殺好了可以放在外面,年三十再做。”
自立:“我幫你。”
“真乖!”宋招娣不吝夸贊。
飯后,大娃燒水,宋招娣把兩只鴨子殺了,讓五個孩子給鴨子。待五個孩子把鴨子拔的禿禿的,宋招娣才接手。
宋招娣怕島上的軍去帝都開會時見過自立和更生,回頭再認出自立和更生,又擔心孩子呆在屋里無聊,便把大娃到跟前:“樓上雜間里有麻繩,你去找出來,你們幾個在院子里跳繩。”
“跳繩是孩子玩的。”鐘大娃道。
宋招娣看了他一眼:“翻花繩也是孩子玩的,你也沒玩。”
“翻花繩是腦力游戲。”大娃道,“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娘。”
宋招娣:“我還說跳繩是力活,能強健呢。你去不去?”
“去啊。”鐘大娃發現宋招娣臉不大對,立刻認慫,“我現在就去。”然而,鐘大娃還沒從樓上下來,馬振興就在外面喊他。
宋招娣走到門口,胡謅道:“振興,三娃和二娃冒了,大娃得在家幫我照看弟弟,過幾天再來找他玩。”
“冒了?”馬振興好失,“那我過幾天再來找大娃。宋老師,再見。”
宋招娣揮揮手:“再見。”
門從里面閂上,宋招娣回到水井邊,又聽到有人敲門。
“你們幾個回屋。”隔著竹排門,宋招娣看到半個腦袋,意識到是年人,想一下,“上樓,待會兒再下來。”
自立和更生臉驟變,拉著二娃和三娃躲到樓上。
宋招娣深吸一口氣,高聲問:“誰呀?”
“宋老師,你家的信。”
宋招娣眉心一跳,暗罵一聲:“是不是從濱海寄來的?”
“不是,是申城。”郵遞員把信遞給宋招娣。
宋招娣眉頭皺,接過來就撕開:“咦,這上面的郵票是,是兩名軍人?”
郵遞員勾頭看了看,笑道:“今年,不對,按照歷算,現在都是一九七零二月份了。應該說去年,去年咱們跟蘇聯打仗,把蘇聯打退,為了紀念那次勝利就發行一套郵票。”
“那你幫我買一套。”宋招娣想一下,“今年發行的郵票都幫我買一套,我去給你拿錢。”
郵遞員連忙說:“不用這麼著急,宋老師,下次給我也行。”
“那你趕明兒來送信的時候,從我們家門口過,喊我一聲。”宋招娣道。
郵遞員:“知道了。不過,宋老師,你買那麼多郵票做什麼?今年發行好幾套呢。”
“留個紀念。”宋招娣實話實說,“以后老了,翻開這些郵票,也能想起來這些年都發生過什麼事。”
郵遞員點頭:“說的也是。不過,像你們家條件這麼好,去拍一張全家福啊。”
“鐘團長不在家。”宋招娣道。
郵遞員呼吸一窒,尷尬笑笑:“不好意思,宋老師,我忘了您人忙。”
“沒關系,沒關系。”宋招娣道,“我不耽誤你了,快去送信吧。”
鐘大娃趴在父母床上,勾著頭往門口看,見郵遞員走遠,跳下床:“警報解除,咱們下去。”
“姨沒咱們下去。”自立提醒道。
鐘大娃:“沒事的。下去別講話啊。我娘收到一封信,肯定不是小宋村的姥爺寫的,咱們才回來沒多久。我猜不是申城的姥姥,就是濱海的。娘看到他們的信會很生氣,一生氣真會揍人。”
“為什麼?”初來乍到的自立不懂。
二娃道:“申城的姥姥和濱海的是全天下最壞的人。哥,我們快下去看看,是不是們要來咱家。”
“對對對。”鐘大娃套上棉鞋就往下跑。
宋招娣看完信,張就要罵,聽到一陣蹬蹬腳步聲,循聲看去,大娃跑在最前頭。
“娘,的信還是姥姥的信?”沒到宋招娣跟前,大娃就急急忙忙問。
宋招娣把信給他:“你自己看。”遞給鐘大娃,還是沒忍住,“他娘的,就不能消停一年!”
“娘,消停一年多了。”鐘大娃認識許多字,偶爾見幾個不認識的字,也不妨礙他看信,“姥姥說你心黑,把我們仨哄的不認親姥姥?
“等等,還說你小氣,逢年過節,連一包果子和糖都不舍得?”說著,看向宋招娣,“明明是我不準你買,姥姥為什麼會怪你?”
宋招娣:“以為是我不準,認為你們都得聽我的話,沒想到我和你爸聽你們的。”
更生拽一下自立,很怪吧?哥。
非常怪。自立微微點頭,第一次聽說走親戚這麼大的事,聽孩子的意見。
“姥姥啊,我的親姥姥。”鐘大娃搖了搖頭,嘆氣道,“二娃,去把火柴拿過來。”
二娃立馬跑到廚房里,回來就說:“哥,信給我。”
“你們——”自立說出兩個字,看到大娃把信點著了,整個人愣住。
信燃起了,快燒到二娃的手的時候,二娃把信拋向空中,吹兩下,促使信迅速燃盡。二娃滿意了:“好了,沒了,大功告。”
自立下意識看向走到水井邊,繼續收拾鴨子的宋招娣,又看了看大娃、二娃,隨后轉向更生,親姥姥的信,就這麼燒了?
哥,你問問。更生沖宋招娣的方向呶呶。
自立走過去,小聲說:“姨,信燒了。”
“我看到了。”宋招娣扭頭看他一眼,見自立滿臉擔憂,笑道,“他姥姥對他們不好,大娃也不喜歡他姥姥一家。想知道怎麼不好,大娃告訴你。”
更生看向大娃,等著大娃說。
“我們家的東西,寄回自己家。”大娃道,“還跟我說小孩喝不好。我媽媽的工資,全部被我姥姥拿去了。反正有很多,恨不得把我們家的東西全搬到他們家。”
自立問宋招娣:“就這些嗎?”
“因為這些事大娃罵他姥姥一句,你鐘叔說,大娃的親媽打了大娃一掌。”宋招娣道。
自立點頭:“姥姥再不好也是長輩,大娃是不該罵人。”
“鐘自立,你跟誰一國的?”大娃見自立點頭,以為自立也覺得他親媽不該打他,萬萬沒想到自立贊同他媽媽的做法,生氣又失,“你今晚不準跟我睡。”
自立臉驟變,連忙解釋:“我——”
“我不想聽你講話。”大娃非常生氣。
自立連忙向宋招娣求救:“姨……”
“大娃對長輩不敬,但事出有因。”宋招娣道,“大娃的親媽不該打大娃,應該跟大娃解釋清楚。哪怕跟大娃說,姥姥家很窮,別跟姥姥計較,回頭數落姥姥,你也不準再罵姥姥。大娃都不會生氣。”
鐘大娃點頭:“對的。”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宋招娣決定把白樺的死因告訴自立,也順便告訴三個娃,省得大娃長大了,回憶起他親媽,只有親媽對他好的畫面。
宋招娣說完,看到大娃滿臉震驚,又難過的模樣,心里有些不落忍:“大娃的媽媽下葬那天,白家人心虛,都沒敢過來送大娃的媽媽最后一程。
后來不知道聽誰說,我嫁給大娃的爸爸,大娃的姥姥可能怕我把鐘家的東西往我娘家搬,才跑過來,名曰看大娃。”
“大娃的姥姥真過分。”自立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留意到大娃的表,心中一凜,“大娃不知道?”
宋招娣:“那時候大娃還小,你鐘叔沒法跟他們解釋。不過,這件事島上的軍都知道,你鐘叔也知道大娃以后會知道,便決定過兩年親自跟他說。我見你覺得大娃的姥姥不算過分,才決定跟你們講。”
鐘大娃以前就覺得他媽媽的死不簡單,可他想破頭皮也想不出怎麼個不簡單,便相信他爸爸的說詞。
如今聽宋招娣這麼一說,鐘大娃心里五味雜陳:“娘,我不想跳繩了。”
“你親媽其實也沒想到會趕上大風。”宋招娣嘆氣道,“如果知道會丟了命,不會去的。”
鐘大娃指著不遠的紙灰:“姥姥以前經常給媽媽寫信,那次不去,以后也會去。我知道的,你別解釋了。”
“行,我不說了。”宋招娣道,“外面冷,你們到樓上玩去。”沖自立使個眼,勸勸大娃。
自立言又止,沖更生使個眼,你們先上樓。
宋招娣見狀,等四個孩子走了,才問:“想說什麼啊?”
“姨知道我們家的事?”自立怕隔墻有耳,用極小的聲音問。
宋招娣:“你鐘叔跟我說過,你媽跟你爸撇清關系,你爸自殺。”
“姨知道我爸為什麼會自殺?”自立問。
宋招娣搖頭:“你鐘叔也不太清楚。難不你知道?”
“我爺爺的一個部下告訴我的。”自立想起以前的說就難過,可當他看到宋招娣用刀切開鴨胗,鴨屎味迅速竄進鼻子里,自立只想趕說完,趕上樓,“我爸爸小的時候,我爺爺的戰友和同事都把孩子送去蘇聯。
“我爸當時也被送去蘇聯,就是在蘇聯認識我媽。去年咱們跟蘇聯打仗,有些人就說他通敵,就把我爸爸關起來。
“聽爺爺的部下說,我爸爸有心理準備,被抓的時候也沒反抗。只是我爸爸還被關著的時候,我媽媽要跟我爸爸離婚,后來我爸又遭折磨,一時糊涂,覺得活著沒意思,才,才自殺。”
宋招娣:“我猜到了。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告訴我?”
“我現在是鐘自立。”自立道,“你和鐘叔說過,等我們長大,國家會恢復高考,我想上帝都大學。”
宋招娣點頭:“不錯,帝都大學,我最喜歡的大學。還沒說完吧。然后呢?”
“遇到我姥姥一家的時候,我該怎麼做?”自立問。
宋招娣挑眉:“孩子,我不想說,可是我還是忍不住說,你想的太遠了。說句不好聽的話,等你長大,你姥姥和姥爺,以及你舅舅、你媽媽說不定已經死了。”
“死,死了?”自立驚呼。
宋招娣:“天災**有可能,也有可能病死。”頓了頓,“人如果倒霉,喝口涼水,洗臉的時候都能嗆死。所以,你想這麼多本沒有任何意義。
“話說回來,你不可能主找他們?你是怕他們認出你?你說你鐘自立,祖籍濱海,死不承認。這個世道這麼,你舅舅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見得能查到。
“更何況十年后,你的鐘叔叔不見得還是一名小團長,你劉爺爺也不一定還是師長。還有你趙伯伯呢。你舅舅即便查出你是他外甥,有幾個長輩在,怕什麼?有什麼可怕的?”
“姨,你說的好簡單啊。”自立道。
宋招娣心想,十年后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因為有些事就是這麼簡單,沒必要搞的那麼復雜。你擔心以后遇到你姥姥一家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如詛咒他們早點歸天。”
自立睜大眼,下意識問:“你說什麼?姨。”
“沒聽錯,詛咒他們早點歸天。”宋招娣道,“不瞞你說,我閑著沒事就詛咒大娃的和親姥姥早點去見閻王。”
自立咽口口水,真狠。不過,心里面好舒服是怎麼回事?不管了,“姨,大娃的姥姥除了罵你,還寫了什麼?”
“還我們給他們寄年禮。”宋招娣冷笑一聲,“真是馬不知臉長。”
自立:“您不打算寄?”
“有那個錢還不如多買幾條鱸魚,給你們燉著吃。”宋招娣道,“這事不用管,就當沒發生過。”
自立擔憂道:“你之前講大娃的姥姥來過。”
“現在來不了。”宋招娣說著,猛地想到,“那個死老太婆不會兒子來吧?!去樓上,把大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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