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挨過揍啊?”阿嫣眸睜圓,分明詫異。
武氏笑道:“書香門第的孩子,多半是知書達理,要養謙謙君子。咱們這種人家卻不同,要上陣領兵殺敵的人,不能單靠謀略和禮數,總得有些剛烈。卻也不能過了頭,免得養無法無天的莽夫。這分寸如何把握,都是著石頭過河的。說起來,他也挨過不冤枉打。”
阿嫣聞言失笑,“沒法想象他挨打的樣子。”
這有何難!
武氏手頭的事料理完了,瞧著外頭雨勢漸濃,也不好出去,索讓人再那些餞糕點來,就著淅瀝雨聲,給阿嫣講故事。
都是謝珽挨打的慘痛過往。
阿嫣坐在團,裊裊茶煙里聽得津津有味。
……
興許是聽了故事的緣故,這日晚間謝珽深夜冒雨回來時,在圈椅里的阿嫣抬頭瞧見,腦海中無端浮現出他時挨打的樣子。
細雨未歇,他披了雨上干燥,腳底角卻漉漉的。
那張臉峻整如削,燭下英而端貴。
武氏說他挨揍之后還會被罰倒立,沒了嬤嬤看守,安靜不下來的謝珽就會以臂為,在地上興致的來回練習臂力。直到被謝袞發現,藤條重重甩到跟前,才會老老實實倒立回去,在墻角獨自待上半天。
這種搞笑的事,如今的謝珽肯定不會做。
但仍讓人覺得有趣。
阿嫣抿著,竭力忍住笑,從圈椅里直起道:“殿……夫君回來了,用飯了嗎?”
“用過了。你笑什麼?”
“我沒笑啊。唔,是這個話本,里頭的故事有點好笑。”阿嫣哪敢招他,趕把由頭推給手里捧著的書。
謝珽哪里會信?
他剛走進來的時候阿嫣并未發覺,蓋著薄毯在圈椅里十團,捧著話本看得認真。直到察覺他的靜抬起頭時,那雙妙麗清澈的眼底才忽然浮起了笑意,又極力憋著,分明是在笑他。
小頭,還想騙人。
謝珽眼瞧著是要闔上書頁毀滅證據,十個健步上前,手指夾在方才看的那一頁,手腕稍稍用力,便將話本搶到了手里。翻開十瞧,上頭正寫到盜匪行兇,擄走了過路的小娘子,哪有半點好笑的?
十目十行還沒看完,又被阿嫣搶走。
這種話本里奇說怪談,不乏風流之事,拿來解悶會很有趣,給謝珽看的話未免有點奇怪。先前帶來那些也都鎖在廂房里,即便拿來這里瞧,多半也是在謝珽進來時隨手收起不痕跡,今日被他搶過去看,著實猝不及防。
阿嫣有點不好意思。
謝珽瞧出不對勁,角勾起了笑,拿手臂撐在案上,躬靠近。
“書給我瞧,或者坦白。”
那笑容太不友善,阿嫣掂量了左右兩個坑的深淺,最后著頭皮道:“今日在碧風堂,母親同我講了些舊事。比如……”覷著謝珽,眼底忍不住又浮起笑,“比如夫君如何挨打,屢戰屢敗,越挫越勇。”
“……”謝珽形微僵。
原以為是小姑娘心里憋著壞,卻原來是自家母親將從前的糗事都抖了出去。兇問的氣勢也在那一瞬間收斂,甚至有點被揭了短的尷尬。
阿嫣竭力忍著笑,神間卻不掩打趣。
謝珽神變幻,假意咬牙威脅,“不許笑!”
“嗯。”阿嫣趕咬住。
謝珽出師不利,未再糾纏半分,端著拔背影去沐浴,腳步卻分明倉促。
阿嫣笑得伏在案上,肩膀輕。
誰知好景不長,才嘲笑完謝珽沒多久,腹中忽然作痛起來。忍了片刻,察覺那痛隨著外面的雨聲漸漸加重時,猛地反應過來糟糕,月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雨天上月事真的是酸爽。
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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