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在慕念眼中炸開，與之一起炸的還有塵封的記憶。

一幕幕像是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混合著煙花，慕念頭昏腦熱。

“慕念，你沒事吧？”顧聿珩關切問道。

慕念只看到他的在，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想要回答，卻說不出一個字。

顧聿珩見呆愣著看著自己，手用力地抓住的肩膀：“慕念，慕念！”

聽到他的呼喊，宸宸和也轉過頭去。

慕念的眼神越來越空，像是整個人靈魂出竅了一樣。

“媽咪！”宸宸著急地抓住的手臂。

遠的煙花再次炸一朵一朵。

忽得。

慕念眼角劃下兩行淚水。

“聿珩哥哥……”

喃喃的聲音，又低又啞，很委屈。

顧聿珩狠狠怔住，隨后將抱懷里：“我在，別怕，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

不。

他已經無法許諾了。

他沒有資格陪在邊，很久，很久。

“我想起來了。”慕念趴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哽咽，連呼吸都是阻塞的。

“什麼都想起來了？”

“嗯。”

慕念的眼里有眼淚，但更多的是堅毅。

那墨的瞳，仿佛綻放著火。

顧聿珩下意識握住的手：“慕念，我們回去？”

“我想在外面呆一會，今天我不想回去。”

“那，我們也陪著媽咪！”宸宸立刻說道。

顧聿珩卻犯了難。

如果今天不把慕念帶回去。

傅斯年恐怕會不高興吧。

到時候無端多出一些是非來，慕念又是剛恢復記憶，萬一和他起了沖突，到傷害……

顧聿珩想著，只道：“回厲家，如何？”

慕念微微一怔，瞬間明白顧聿珩在擔心什麼事，笑道：“你不用替我害怕什麼，我說了，我不回去，哪我都不想回。”

顧聿珩：“慕念，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傷。”

“我沒有誤會你的意思，現在的我，無所謂了。”

“無所謂？”

“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過路人，僅此而已。”

慕念的語氣非常平淡。

顧聿珩著眼角的眼淚，若是沒有哭的話，他大概會相信說得這番話吧。

然而，下一秒，慕念便抬手掉了眼淚：“聿珩哥哥，你知道忘水嗎？”

“這個世界上本沒有忘水。”

“在傳說中有兩個版本，第一個版本忘水本來是用來治療傷口的，但使用過的人卻忘記了所之人，也忘記了至親之人，沒人知道忘水的配方是什麼，大家只知道沾了它，便會忘記。”

慕念：“第二個版本則說，忘水是奈何橋上那一位孟婆，收集起來的所有為所困之人的眼淚，有些人為所哭，有些人為親所哭，有些人為友所哭，而那些眼淚便是忘水的配方。”

顧聿珩沉默。

慕念低聲笑了笑：“而我的理解呢，就簡單得多，我認為忘水就是落進里的淚水。”

砰——

煙花在空中綻放。

微笑著，清風拂面。

好像從未過傷那般傲然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