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烈淚奔，可是他也怕因果太深，修為難進不說，要是增加個死劫如何是好。

「大哥，人家是大公主，你是大王子，要不……你就嫁了吧。我……我才九千歲……還小……」

離焰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對得起你的大嫂嗎？」

離烈說：「我不要嫁……嗚……」

太丑了，為什麼會這麼丑！他堂堂族第一男（自封），居然要嫁給一個如此人神共憤的醜嗎？

不管離烈怎麼想，離焰還是拉著他進了漪瀾殿。

大殿中，清漪安坐在王座之上，離焰拉著離烈首先問禮：「見過清漪公主。」

清漪此時帶著帷帽，離焰倒是沒有害怕，他瞧段，實是一個難以描繪的人。

「二位王子不必多禮，請坐。」

「多謝公主。」

兩位族王子座，便有仙婢奉上上好大荒山甘和靈竹做的糕點，族就是喜歡吃這種東西。

兩位王子也沒有客氣，飲了甘和靈竹糕點后，大王離焰說：「三年前公主在南荒對我族大恩，父王銘記在心。」

清漪淡淡一笑，說：「當日戰事急，我大荒山接手戰場是份之事，應當算不上大恩。」

離烈正鬆了一口氣，清漪卻是話風一轉，說：「到是我與小王子甚是有緣……」

離烈猛然站起，說：「我不會嫁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

清漪不一震，未開口離焰就先喝斥：「三弟！不得無禮！」

離焰喝斥了弟弟后，又和清漪說：「公主恕罪，三弟還小，甚是不懂事。」

清漪微微一笑，說：「令弟耿直，活潑可，長得國天香，又尚未婚配，我……我甚是歡喜。也是族與我媧族的緣分……」

離烈牛滿面，說：「我和你沒有緣分，我不要和你有緣分……」

清漪嘆道：「我妹妹都生了孩子了，我尚未婚配，當日又洽在小王子大劫時結下因果，這許也是上天給的緣分，小王子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離烈哭道：「我的命沒有這麼苦的……我不信……我不要……」

清漪聲音帶著一威嚴，道：「大王子，小王子竟是這麼抗拒上天的安排嗎？」

離焰知道平日親友相助也沒有什麼，但是毫無關係的人偏在大劫難時有救命之恩，這就有大因果了，不是說不要就不要的。

就像狐仙報恩一樣，不管一年兩年紅塵了結，回山修鍊，才能再進一步。弟弟有這因果，嫁給大荒山公主一兩百年也是嫁，生下個蛋，大恩也就報了。

離焰說：「我會規勸小弟的。」

離烈說：「……神，我……我不會嫁給你的。我欠你的因果，我可以用別的方法償還。」

清漪語氣似有傷，說：「可我……也不缺什麼東西，就缺個夫君。」

離烈頂著巨大的屈辱，說：「我……我可以為公主坐騎千年，了結因果。」

「你寧願當坐騎也不願嫁我？」

離烈道：「公主，兩相悅才能結道，你若要強求，也不會有幸福的。」

清漪不「怔」住了，像是被打擊了真心一樣，離焰雖然想要弟弟報了因果，但如果能以他願意的方式了結，作為哥哥當然樂見，所以此時也未話表示反對。

清漪道：「那你不如留下吧，你真不願嫁給我為夫，我好歹是創世母神之，總不會霸王上弓……」

雖然現在還沒有這個語典故，但是兩位族王子也聽懂了，離烈雖然萬分不願意接近「丑絕寰」的大荒山公主，但是留下了結因果他倒也無話可說。

離焰道：「那我就將舍弟托負公主了，公主若有要我幫忙的地方也儘管讓舍弟回來找我。」

……

離烈依依不捨地送別了自家大哥，就開始了「苦命」的坐騎生涯，還要時刻防備醜的圖謀不軌。

他在大荒山一住三個月，醜待他本不像是坐騎，他看得出還是癡心妄想他嫁給的。像那樣的醜八怪，那是娶不上什麼夫郎的，他這樣欠下大因果的男神，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所以，他將送的靈丹妙藥都收著未用，將來要以此為由他從，他好歹還都能拿出來還。儘管他知道有些丹藥吃了會功力大增，他也忍著不用。而想和他親近說話，他也是如鋸葫蘆一樣，不置評、不討論、不參與、非暴力不合作。

這日，醜卻說上清聖人快要傳道了，他一講大約又是要講幾百上千年，所以在趁他未開課教化萬仙時，前去拜訪。

儘管離烈很害怕那醜乘座他時會對著他的原手腳，但他還是鼓起了勇氣。出發前，他變了九翎凰，候在漪瀾殿外的廣闊平坦的地方。

正當他舒展著翅膀，又理了理閃瞎神眼的翎時，忽然覺得後面似有一殺氣，大地微微響，罡風襲來。

離烈這隻包九翎凰爪子移，轉過去，但見一隻金閃閃的金角麒麟向他衝來，那對能把任何堅山石頂碎的金角正向他的方向攻擊。

臥槽，這搞什麼？

凰展翅跳了起來，但金角麒麟也不是泛泛之輩，料敵先機也飛了起來，一腳踏向凰尾翎。

就你有腳嗎？離烈也怒了，靈活的飛開，一爪抓向對方的臉。

兩就這麼鬥了起來，但是一時之間都沒有佔到對方的便宜。

金角麒麟怒道：「你這包臭不要臉的爛貨！憑你也配當大公主的坐騎！」

離烈不一怔，說：「我就是要當坐騎，你能怎麼著？關你什麼事？」

金角麒麟腳撓著地，說：「我要是就這麼被你過，還怎麼在大荒山混？你不過是一隻九千年的凰，我可是跟過創世母神的，在外也是能雄霸一方的神。」

離烈說：「我可是族王子，但凡羽族見著我都要服服帖帖。」

金角麒麟說：「你有本事回你的南荒去，這兒我說了算！」

清漣的傷終於穩定了，清漪可以放心離開一段時間。自上回大戰，清漣致命之傷，是大荒山公主，當然適合回娘家養傷。

而玄青為保命居然丹盡碎，幾位龍子一起幫忙收集碎丹的靈力，也只得到十之二三，能讓玄青重新吸收利用的，也不過是十分之一左右。他的大羅金仙的修為是沒有了，現在還不能任意彈。

清漪這也才看清所謂天劫，不管是劫、雷劫，天道其實不會了他們。不了他們的劫，天道就自己幹了，連臉都不要了。玄青求太多，多沾孽因果和殺戮，雷劫必然兇險。

但是清漪也掛心著自己的任務，不想拖到上清講完課了，他說過他於煉丹的。

出了大殿門，清漪就看著兩隻神的不對盤，飛麒麟跳的樣子。

「阿金，不要欺負新來的。」清漪過去，很自然地坐上金麒麟的背，了他的頭說。

金麒麟但見自己的地位保住了，安了心，便道：「不過和他開個玩笑，沒有想到有這麼開不起玩笑的。」

離烈：睜眼說瞎話吧。

離烈壯起膽子說：「公主，我說好給你當坐騎的。」雖然都是被騎，他寧願當坐騎這種方式。

清漪道：「你且安心，跟著我們走就是。」

金麒麟載著清漪飛上雲巔，而離烈也展翅跟隨，沒有過半天就抵達了昆崙山。

金麒麟悉地界，在清漪帶著離烈去見上清時，他就去找截教的道友耍了。

上清也已經算到清漪今日過來，在殿會見，以一副老神仙的模樣。

上清看了離烈一眼，卻淡笑道：「你倒真有幾分本事。」

清漪笑道：「運氣耳！」

上清說：「天道之下，沒有永遠的好運。」

清漪想了想自穿來後走的路全是跳出常規邏輯，或者原主潛意識中期的復仇的思維方式的。

清漪嘆道：「無他，唯守本心耳！」

不管原主清漪的傷有多重，孽有多深，或者說玄青、清漣是不是渣男賤，清漪只抓住了本質：玄青沒有義務要上毀容的清漪。

就算他在乎相也是「神之常」，他也沒有必須就要接一個醜的，沒有看到醜麗心靈的義務。就算原主所經歷的事，清漣做出了一些的自私行為，甚至拿當晃子自我催眠去接近玄青，玄青難免對原主有所輕鄙。

至這一世，清漣沒有機會做那種「為了姐姐的幸福」去努力的噁心行為了。人無完人，一個子，人或仙都一樣，接近喜的男子，本能拿一件最悉最稱手的事或人掩飾，這是腦小人的本能，世上耿直爽利、敢敢恨的子本就沒有那麼多。

而玄青，他從來沒有說過會原主，就談不上背棄辜負，至於玄青和清漣的關係是不是傷害到銀玥天，那是銀玥天的事，本人尚沒有什麼表示，不到清漪來「代天審判」。

原主做下那些事，清漣和玄青的行為固然是外因，但最本的是因劫道心已移，陷心魔。

清漪接這個任務以來，雖然會做一些搞怪的事，但從無作惡之心。

出自願，事過無悔，這才是趙清漪的三觀，單純是的原因，是不會做渣男賤之類的事的。

就算是狀元原配那一世，要復仇的原因也不是，而是保命和公義。

這回任務的核心不是要對玄青和清漣做什麼，而是要跳出思維，克服原主留的心魔。

人最難戰勝的就是自己，而這句話對神來說，則更加闢。

戰勝了自己，的機會才這樣來了。

上清微微一笑，說：「你既然找上來了，我便幫你這一回。」他指的是煉藥。

清漪指了指離烈：「他行不行？」

上清道：「九翎凰，再好不過了。」

離烈道：「公主，就算上清聖人做，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上清：……

清漪無奈地攤了攤雙手。

清漪道：「你真的堅決不願嫁給我？」

「我寧死不屈……」

清漪笑道：「誰要你死呀！我倒有個法子讓你不用嫁給我，也不用當坐騎，就能報恩了因果，你願不願意做？」

離烈一雙漂亮的眼一亮，說：「刀山火海我也去！」

清漪卻道：「你乃族王子九翎凰，命本屬離火；而南火克西金，你會怕『刀』嗎？太沒有誠意了吧？」

上清淡淡轉開頭：……

離烈說：「反正讓我做什麼都行！」

……

上清練丹房中，一尊上古練丹寶鼎。

清漪從上清這才弄清楚，要將帝流漿煉進丹藥之中，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辦到的，這世上只怕只有三清能辦到。

上清將萬年帝流漿的華凝合，這就經過了八十一天，再加凰心頭煉化。之後就是煉製那九幽境中取來的紅珠神參，加了龍為引。再經九九八十一天，起爐之時，上清輸一本源清氣。

一共煉製了九顆丹藥，清漪拿到手時不也眼眶有些了。頂著現在的這張無敵洪荒的醜臉，心理上要什麼樣的煎熬？

不是當事人是不會明白這種當怪一樣的痛苦的。

上清借了個府給服丹化用，也沒有客氣，九顆丹藥，也需要九九八十一天來化開，這丹藥非凡，當真稱得上是洪荒第一了。若非上有極其霸道的混沌之氣侵著，常人用了這種丹藥不是會仙，而是會而亡。

清漪服下第一顆丹藥，就覺得腹中的強大力量似要撕碎，強忍住痛，吸收其中靈力藥力。

逐漸從腹中流向四肢百骸，但那靈力和藥力所及，都像是經歷一次凌遲一樣痛苦。

不咬破了自己的舌，強自忍耐。

只覺自己要忍耐不住，心中不再念起了《金剛經》，從初時的一句經文要念許久才念得完，還念不清楚，到後來逐漸能一句一句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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