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33章沈烈講羊絨
當晚冬麥回到家,
想想這事,拋卻那小小的不舒服,其實心里還是很喜歡的,
不過小心地掩飾著自己的緒。
知道和陸靖安可能并不大,
但是,
陸靖安走出這一步,
能和自己那麼說,
很高興。
也想嘗試一下,
和陸靖安去看電影,也許能,也許不能,
怎麼著都行。
和林榮棠離婚后,也不是沒有相親的機會,
但心里存著結,
不想相親,
怕被嫌棄,
也怕面對不堪,現在好了,
可以和陸靖安去看電影。
不必抱有太大的期,但是可以努力爭取,
就當是一次相親。
特意翻了翻自己的裳,找出一件最得的來
的這些舉,到底是被娘看在眼里:“你今天怎麼了?”
冬麥:“沒什麼啊,
不過現在天眼看暖和了,
我也想把應季的服給挑出來。”
娘聽著,也就沒多想,反而隨口和說起閑話來。
“你現在也應該相親了,
今天你嫂子說了娘家的一個,倒是沒結過婚,好的一小伙子,就是家里窮點,不過我想著,窮點沒什麼,只要踏實過日子,比什麼不強?”
冬麥隨口笑著說:“娘,算了吧,我現在一心忙著掙錢,暫時沒那心思。”
現在還不想和家里提起陸靖安,知道這個未必就真能,萬一說了,娘抱有期,最后沒,白白讓家里人難而已。
好歹再多了解了解,有些把握,再說別的。
胡金卻是嘆了口氣:“你說你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啊,你看那個孫紅霞,可真是能耐,現在還相親呢!”
冬麥有些意外:“是嗎?不是被揪了頭發嗎,怎麼轉眼又相親去了?”
胡金:“要不說人家能折騰呢!人家養了兩天,就開始琢磨相親了,我聽你孫嬸說,最近人家相了一個不錯的,還說什麼約著去看廬山什麼電影,不過我問到底是啥人家,人家沒說,就說得了才能往外說。”
冬麥噗嗤一聲笑了:“相親還藏著掖著,誰還能和搶呢!”
胡金:“誰知道呢,反正家那事,整天跟做賊一樣,我聽說,家撈魚的罰款還沒上呢,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人家也不愁,就那麼混著,村支書去了好幾次,家賴皮了。”
冬麥:“這賬估計不好要,又不是過去那時候,還能砸家的鍋不,人家死賴著,村支書那里也沒法。”
胡金:“可不是麼!”
冬麥陪著胡金說了一會子話,這個時候爹已經給驢喂好了飼料,要燉的也宰好了,忙去接手了,去廚房燉。
燉差不多后,灶膛里塞了一柴讓慢慢悶燒著,就回房間睡了。
得早早睡,明天神一些,賣完了湯就去和陸靖安看電影。
**********
冬麥起了個大早,穿上了寶藍和白相間的條紋,搭配一件長,襯得筆直修長。
洗臉梳頭,扎好兩個麻花辮后,猶豫了下,還是拿了兩小塊紅紗帶扎在了辮子發梢上。
村里姑娘和年輕媳婦都會這麼打扮,以前冬麥也這麼扎,還可以扎出花樣來,大家都說好看,自從去醫院檢查后,冬麥便歇了這心思,如今想起要和陸靖安看電影,重新扎上了。
扎上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其實是很好看的。
或許是隨了那拋棄兒的知青娘,皮比一般村里姑娘白,而且是那種怎麼曬都曬不黑的白,大太底下烤著的時候,只會烤得從里滲出紅潤來,卻不會黑。
眼睛是杏仁眼,鼻子翹翹的,比一般人都要紅潤好看,笑起來還有約兩個酒窩。
冬麥也知道,林榮棠當時看上自己,其實是看上自己這相貌了,陸靖安請自己看電影,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吧。
和陸靖安到底能嗎,冬麥不知道,也不抱大期,但想著,盡力而為。
稍微打扮好后,爹已經給把驢車套上了,接過來,趕著驢車出門,一出門恰好遇到嫂子謝紅妮領著滿滿過來,打算過去一趟娘家,懷著子騎自行車嫌累,便把滿滿放爺爺這里照顧。
看到冬麥打扮這麼好,倒是愣了下,多看了幾眼,隨即笑著說:“可真好看!”
冬麥因為之前聽到的那些事,和嫂子說話格外注意,逗弄著滿滿:“嫂,你需要啥東西不,我給你捎回來。”
謝紅妮:“這倒是不用,能缺啥呢!”
冬麥笑笑:“行,那我先去了。”
滿滿很喜歡冬麥,見冬麥要走,揮著小手喊姑姑早回家,冬麥笑著道:“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冬麥驢車趕出一段后,謝紅妮還站在那里看,覺得冬麥真是太好看了,最近總想著,自己男人也太疼小姑子了吧,反正有點不舒坦。
但也知道,肯定沒什麼事的,畢竟都是老實人,自己想這個,也是鉆牛角尖了。
冬麥從村里趕著驢車出去,走到快半路的時候,卻遇上了孫紅霞。
之前因為撈魚的事,其實和孫紅霞家有些不愉快,如今見到,冬麥也只是隨口打了個招呼,反正本來就是皮上面上的關系,也不可能心。
孫紅霞看到冬麥,愣了下,倒是把冬麥上下打量了一番:“今天打扮這麼好看?”
冬麥臉上淡淡的:“就隨便穿穿。”
孫紅霞騎著車子,時不時看向冬麥,冬麥皮白,藍白相間的顯得特洋氣,襯得皮更白了,下面兩條又長又好看。
其實如果說高,和冬麥差不多,但冬麥皮白,瘦,而且長,怎麼看怎麼顯得比洋氣也高挑,而且特別明艷,就是人堆里你一眼就能看到,然后下意識覺得,這人真好看。
孫紅霞看著冬麥,多有些不自在,便隨意搭話說:“你最近買賣好的?”
冬麥:“還行吧。”
孫紅霞:“那你慢慢趕路,我有點事,我先走了。”
說完,騎著車子,狠蹬了幾下,就騎遠了。
冬麥便有些疑了,覺得孫紅霞好像有點心虛。
孫紅霞做什麼都理直氣壯,遇到什麼事,就好像別人欠一樣,說實話,冬麥對此并沒什麼看不慣,反而是佩服人家,人家做事就是“敢”,啥都敢。
但是現在,竟然一臉心虛的樣子,甚至剛才騎車子離開那架勢,像是要逃。
冬麥暗想了一番,自己也沒什麼好被坑的,倒是不用擔心。
到了公社,豆腐腦孟哥和孟嫂看到,像是松了口氣,很是熱絡地過來打招呼,幫著支起攤子,還建議弄一個簡單的煤炭爐子。
“就那種簡單的,能提著走的,到時候安置在街面上,可以熱一熱,這樣不怕你的湯涼了,買賣就能更好了。”孟嫂這麼說。
冬麥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見過人家的那種爐子,是燒炭的,想著或許可以自己做一個,就讓自己哥哥做,用家里廢棄的鐵皮水桶。
不過又想著,現在馬上要開始春耕了,家里的驢車肯定得用,到時候沒驢車了,一切就白瞎了,而現在雖然掙了一些錢,可距離給自己置辦這些,還很遙遠。
所以很多打算,現在也只能想想,著石頭過河,能掙多是多。
這個時候生意也陸續上門了,老主顧陸續過來,也有的問起來今天有魚湯嗎,聽說沒有失,雖然湯好喝,但他們更魚湯那一口,當然也有些覺得湯好的,比較滋補。
陸靖安也來了,剛看到冬麥的時候都呆了一下,里喃喃:“今天這麼好看。”
冬麥抿笑了笑。
喝湯的時候,他時不時抬頭看,弄得冬麥有些不好意思。
喝完了,他給冬麥五錢,冬麥沒要,陸靖安還是給,冬麥便低聲說:“再這樣我以后不給你喝了。”
陸靖安笑了,笑得時候臉上好像有些紅,之后便忙上班去了。
冬麥忙著買賣,心里卻想著陸靖安,出門的時候,還想著陸靖安好的,自己應該努力抓住這個機會,現在見了陸靖安,又覺得,自己不能生孩子,這不是禍害人家嗎?
就算人家愿意,人家不嫌棄,但自己忍心嗎?
正想著,就聽到后一個聲音:“發什麼呆呢?”
冬麥一回頭,就看到了沈烈。
那次他幫了自己,又說最初見自己覺得自己好看,尷尬的,不知道怎麼應對,后來他應該也覺察出來,就走了。
再之后幾天不見,冬麥那種尷尬的覺已經淡了很多。
便順手給沈烈盛了一碗湯,又拿了一個燒餅:“給,吃點吧。”
沈烈:“吃過了。”
冬麥:“那就喝點湯。”
給,他也就沒拒絕,坐在那里喝了,不過喝的時候,時不時看向冬麥。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冬麥今天的打扮,還看到了冬麥發梢上綁著的紅紗條,烏盈盈的頭發,紅艷艷的紅紗條,襯得那段纖秀,也襯得小臉白凈,怎麼看怎麼惹人。
這幾天他也聽了一耳朵閑話,知道其實不是江家親生的,爹娘是城里人,扔下不要了。
他聽到這個,便有種原來如此的覺,和普通農村姑娘確實不一樣,那是骨子里的不同,但又覺得心疼。
冬麥卻沒注意沈烈,還在想著陸靖安的事,以及陸靖安請自己看的電影。
想起來這電影很熱門,好像是新上映的,便隨口問:“你看過《廬山》嗎?”
沈烈有些意外,不過很快笑了,他眼中泛起熱切來:“沒看過,聽說這部電影紅的,縣里也是剛要播,公社里也拿到了片子,今天頭一天開始放映。”
說完他注視著冬麥:“你想看?”
冬麥連忙搖頭,實在是想陸靖安看電影的事想多了,才隨口說的,便解釋:“不想,我就是聽人提起,聽說熱門的,隨便好奇下,我對那個可沒興趣。”
說完這個后,就開始后悔了。
實在不該在沈烈面前提這個《廬山》,提了后,人家一問,只能說謊了,和陸靖安以后不見得怎麼著,實在不想把自己和他看電影的事張揚得天下皆知,自己爹娘都瞞著呢,更不要說外人。
沈烈他人雖然好,但怎麼著也是林榮棠的好朋友。
到時候兩兄弟喝酒,人家拍著肩膀說,你前妻,就是那個冬麥,和公社里一男的看電影去了,到時候這麼一傳,這事又不了,那才丟人呢。
雖然覺沈烈不是這種人,可萬一喝了酒的,一切都說不好,許多事,也不是故意要說,就是那麼隨口一提才傳出去的。
可其實并不想故意說謊騙人家沈烈啊。
冬麥便有些不是滋味,扭過去,低頭洗碗。
沈烈起過來,手幫一起洗碗。
冬麥不好意思了,搶過來,不讓他洗:“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今天沒事嗎?”
沈烈:“沒什麼事,那批樹苗該送的都送完了,就差找公社里要錢了,不過要錢這個事也不急,他們公社得走流程。”
冬麥:“那你催催,這都不好說,你不催,人家不當回事,可能耽誤你更長時間。”
沈烈:“好。”
冬麥又隨口問:“這倒騰樹苗是不是掙錢的啊?我們村里都說,你估計掙了不?”
沈烈無奈:“也沒那麼多,樹苗都是選好的采購,采購了等人家挖出來,就得在二十四小時趕運過來,為了保證樹苗的存活率,這里面要下不功夫,其實公社給的錢也就一般般,肯定是掙,但要說掙不,真不至于。”
冬麥倒是能理解:“別人都以為多好的買賣,其實只有自己親自經手才知道,都需要錢,不一定哪里就是損耗。”
沈烈:“對。所以干完這一票后,我再尋覓點別的事,慢慢積攢著,積攢多一些本錢,我就跟著路哥那里干羊絨了,這個才是正經買賣,以后能掙錢。”
冬麥:“這個還是得啊,萬一被逮住,不是得罰錢嗎?”
沈烈:“現在羊絨是管制商品,不過凡事得看長遠,以后經濟要改革,國外需求量大,國際市場前景看好,這一塊大有希放開。”
冬麥聽著迷糊,好奇:“為什麼?國外需要這個?”
沈烈解釋說:“山羊絨在國外開司米,最開始的時候流行是因為喀什米爾批肩,后來到了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國外一些知名設計師開始設計羊絨衫,那玩意兒奢侈,有錢人都喜歡,一下子就了時髦,我們國家現在還管制著,是因為政策的慣,還來不及改,但是從長遠來看,國家要改革,要開放,這一塊也會像別的商品一樣慢慢放開。”
冬麥只知道有人搞羊絨賺了錢,但是從來沒聽到這個,認真地聽沈烈講。
沈烈看興趣,便繼續說:“這對有錢人來說,是好東西,時髦洋氣,有錢人當然喜歡,需求量并不小,這其中山羊絨最歡迎,號稱黃金,而山羊絨主要是存在于我們國家的蒙古、新疆還有西藏幾個地方,目前我們國家要倡導對外開放,要在國際貿易中占到一定的地位,以后肯定要利用山羊絨參與國際競爭,為咱們國家創外匯增收。”
冬麥聽得云里霧里,沈烈說的那些詞,其實好多都不太明白,但是卻明白了一件事,沈烈懂這個的,他看好這個,是一個將來能掙大錢的買賣。
心思便有些活,將來自己有希做這個嗎?
但也只是一想罷了,這個要很多本錢,還需要對行對技非常了解,自己肯定不行。
慨地看了一眼沈烈:“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沈烈笑:“在部隊時候,閑的時候就得學文化知識,做剪報,看得報紙和書多,了解得就多,再說我知道咱們陵城有搞這個的,對這方面也多留意。”
冬麥聽了,便暗想,看來看書能增長不知識,以后沒事,也應該多看書,多聽廣播。
說話間,冬麥有客人過來,沈烈見此,便先騎著自行車走了。
他騎著自行車,直接過去了公社的電影院,打聽了下,知道今天恰好是《廬山》放映的第一天,大家都在搶著要看。
公社里的電影院不正規,所謂的電影票就是給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場次。
他便湊過去,問人家還有電影票嗎,結果人家老大爺一聽,聲說:“早賣了!”
沈烈皺眉,揣著兜,并不想就這麼離開。
恰好看到有拿著電影票的年輕人,就過去問人家,電影票轉讓嗎,人家自然不轉讓,不過沈烈這個人并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又找了幾個問,總算有一個,說是可以賣,不過想賺點差價。
沈烈二話不說,給了人家錢,拿到了票。
是下午的場次。
沈烈著那兩張票,笑了。
他是想著,到時候冬麥正好賣完了的湯,可以過來一起看。
作者有話要說:自行車胎:大仇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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